書接上迴:


    原來廖鵬設計如此,殺了匪人是要為自己立威,不讓翠雲山上的人進來見張雲龍也是他故意如此,為的就是叫眾人懼怕,以便心悅誠服的歸順與他,這邊張雲龍已是被自己感化,如此的恩威並施,方才叫做王法。


    何為王法?“隻寬不嚴,可以穩君子,不可以為小人,強人”“隻嚴不寬,又要難為君子,讓小人得誌”觸碰底線死傷難免,他已在信件中與張雲龍說的明白,要他歸順與自己,不想動刀槍,也不想要人死亡。


    不想翠雲山的人妄自尊大,叫了一百多的人馬圍住衙門周圍,張雲龍已是打算歸順與他,自己內部起了疑心殺過衙門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這個知縣是紙做的不成?必得要給點顏色與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匪類瞧好,張雲龍那當家的都沒叫動手,為甚自作主張起來?


    如是好好的不動兵刃,哪裏會死傷那多翠雲山上之人?張雲龍又不知內中蹊蹺,一直與他在一屋子裏喝酒,哪裏知道是他廖鵬事先安排好的?不過故意鬆動了守衛換那張雲龍的信任罷。


    把人引入淺水灣也自有他的用意,要成大事必得有所犧牲,不拘小節,犧牲幾十個人換來的是後麵的太平,為何不做?如是這次不與他們下馬威,就算是歸順與他也是不服氣的。


    這是不得已的事情,必須要有人死才行,死後才能生,生後能萌,萌後而成!


    此時廖鵬的士兵把翠雲山上的人殺的殺,傷的傷,中途那些匪類見事態不好,退步不前了,這翠雲山雖是名聲在外,幾年的淹貫,臨危不懼,正真算的上好人的就隻有那張雲龍,猛海等人。


    其餘大小皆是有利可圖之輩,即是有利,那麽見無力,或是危機自身性命之事皆是不可行的,往日與劉知縣手裏的官兵打對,那些官兵個個膿包砸血的,他們有恃無恐。


    今時不同,見死傷無數,個個心生退意,悔不當初,剩下二三十人去了淺水灣,廖鵬道:出去看看罷,張義士,蔡源風說:此時人馬不知去向何處,找個人問問才好。


    張雲龍道:隻得如此了,如是他們進來看家咱好好的,也免了兩位門子的死,這如何了得?蔡源風道:他們人多勢眾,如是進來,不問三七二十一,廖大人還有活的?


    還在大人手下士兵反應迅速,截了他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張雲龍道:一幫殺紅了眼的人,保不準的事情,大人小的隨你去看看罷,三人出了衙門之時,已是黑了天了。


    那袁飛說的氣勢兇兇的,卻帶了幾個弟兄打了頭陣迴來了,張雲龍借了月色看看,忽的站住道:老袁往哪裏走?把那袁飛嚇一跳,問說:大哥你怎的在此處?都說你在淺水灣去了罷。


    我們以為你在此受罪開了殺戒,特來救你,為何你在此處,那廖鵬的手下說你被抓去淺水灣了,廖鵬故意說:不愧是我訓練這兩年多的士兵,懂那聲東擊西,護起本官來了,如是被你們猛的殺進來,本官還有活路?


    你們大哥在此毫發無損,為何要說本官加害與他?信上說的明白,是來講和,皆是妄動幹戈的?這次算本官命大,張雲龍道:胡鬧,不是說以咱的煙彈為號嗎?為何不聽號令,私自行動?


    袁飛把那一切推給猛海道:大哥都是猛大哥心急,按捺不住,說你在衙門吃虧了,叫兄弟們一起行動,如今死了大有二十多個了,逃了一部分,還有二十多個兄弟去了淺水灣了。


    此時街心出來十多個廖鵬的士兵,鎮守在此處,廖鵬道:來人與本官點起火油折子,去淺水灣走一趟,那地名為淺水,實則水深不可測,眾位一路小心,此時春日,毒蛇才蟄伏而出,毒汁甚兇,更要留意。


    廖鵬與張雲龍,蔡源風,錢如命等一幹士兵往淺水灣進發了,張雲龍見了眾人大聲道:住手,你們不聽本首領之命為何單獨行動起來?如今該死,忙的叫眾人住手,以免再次傷亡。


    那幾十名士兵,見廖鵬到來也都罷兵了,廖鵬道:為何忽然興起刀兵了?士兵道:忽的闖入一百來號的人馬,殺了門子,從他們口內說出的要進來殺大人,我們害怕大人安危,故此引他們入這淺水灣,準備殲之。


    廖鵬道:知道罷,且不可動手,你們各自退去,死傷對少啊?眾士兵道:激戰之中,沒來得及清點,他們倒是殺了我們幾個士兵,且割走了他們的耳朵。


    張雲龍見場麵死傷眾多,心裏不忍細看,猛海此時見了張雲龍道:大當家的都以為你必死了,看著你還是好的就行,張雲龍道:你糊塗啊,大人手下精銳眾多,何必要前來大動刀兵?


    猛海道:途中逃走了許多人,那袁飛帶了幾個兄弟也走了,咱這裏隻有二十多的人馬,不是他們對手,張雲龍道:你且站一邊,我有重大的事情與眾人宣告,今日你們也見識了大人的部下。


    可你們可知道大人其實是不想見血的,他並不對我翠雲山的人怎的,相反那崔英馬友刺殺大人,大人不僅不治他倆的罪,反而放過他倆,就是你我眾人,也無甚罪過。


    今日眾位兄弟聽好了,咱已經決心與廖大人歸順了,大人憂國憂民是個好官,你我有目共睹,如是你們願意走的咱也不攔,如是願意留下來與大人鏟除貪官,奸臣的也不枉人世間走一迴。


    大人英豪有成,咱決心投奔大人,以後再無翠雲山,眾位可是願意?猛海道:大哥你可想清楚罷,如是大哥如此,做小弟的還有甚不願意?咱與大哥鏢局開始就是兄弟,大哥去哪裏咱就去哪裏。


    廖鵬道:眾位請放心,以後本官保證朝廷不在找你們的麻煩,如今貪吝橫行,惡人當道,真神被魔所吞並,舉國上下邪惡並行,好人難做,你我有誌之士,何必要在此做那山匪?


    與本官一起懲惡揚善,大除邪惡,留名青史可好?那翠雲山上剩下的二十多人聽的躍躍欲試,都說願意追隨廖鵬,這如今打也打不過,何不與他同一心來?


    廖鵬道:從今往後你們不可再以山匪自居,至於怎的安頓你們本官自有法子,這死傷之人正好有用,你們拳腳功夫也別費了,前朝鍾將軍之子,鍾德勇是我爹生前的門生,現年已經四十多歲。


    朝廷幾年來大曾兵馬,那鍾德勇正招兵買馬大操大練,是個小統領之職,我不好表明身份,你與眾人去他那裏征兵去,此人與鍾將軍不同是個好大喜功之人,見你帶的人多,定會事先要你們去他那營裏,你們暫時蟄伏在他那處罷。


    與張雲龍道:帶著你的人,再京城候著本官,隻是你們才去必定是受人夾氣,不要學以前做匪的樣子,軍營中乃嚴明之地,不似山中閑散自漫,不可胡作。


    張義士定要約束好你的手下,切記叫他們不可透露我的名姓,就說自願征來的罷,張雲龍道:謝大人推舉之恩,我眾兄弟定與大人同甘苦,再京裏等大人號令,今日一戰走的人眾多,以咱的估計,後麵願意隨咱的弟兄也隻得一百來號人。


    廖鵬道:這人得意之時追隨的人自然多,可這都不是真心隨你的,皆是有所圖罷,這倒是好了,張義士經此一小戰,倒是可以看清誰才是真的忠心與你,走的人不可留,能留的人自然是好的,何樂不為?


    張雲龍道:大人說的即是,咱明日清點人數,遣散安頓妥帖就帶著願意的人去京裏了,廖鵬道:好,隻是本官事先聲明,如是隨願不去之人,不可結成團夥再次組建,被本官知曉絕不罷休。


    張雲龍道:大人放心,咱知道怎的說,如此便後會有期了,廖鵬道:張義士身手了得,再軍中自有一番前途,隻是去了軍營事先必不可盲目露出技來,你可知道這內中的乾坤?


    張雲龍道:一切聽從大人的,咱不是傻子,大人請放心,咱自有安排。


    後麵廖鵬與趙丞相書信說是匪患之事處理完畢,死傷不計其數,為首的張雲龍已經叫他處置好了,華陽從此沒了匪患,巡航大人的仇也報了,趙丞相高興至於,伺機要保薦廖鵬迴來了。


    廖鵬放了崔英與馬友兩人同張雲龍去了,崔英羞愧萬分不知自己還能全身而出,此後對廖鵬又敬又重,心甘情願的為廖鵬做事。


    那事情以後廖鵬親自登門與白氏,蔡狄說了自己與蔡姐兒的事情,蔡狄喜不自勝,左右招待,殺雞殺羊,買酒買肉,一家人好不自在。


    不幾日廖鵬就再衙門把那蔡姐兒娶了過來,兩人都是不興得大操大辦,叫了衙門的兄弟,蔡姐兒的爹娘,蔡源風,吃了一天的酒,就算禮成了,白氏叮囑蔡姐兒道:如今你嫁與大人了,不比以前嫁那劉樂天,做娘的倒是要恭喜與你罷。


    嫁的廖大人一頂一的好夫君,以前覺著我兒命不好,如今看來倒是好的,咱隻得你一個親親的閨女,為娘的不知心裏有多高興,蔡姐兒道:娘你放心罷,以後與大人和睦侍奉您二老,不需擔心。


    一家人連同衙門裏的人著實熱鬧了一晚,因為大家喝的高興,醜時開來才漸漸散去,廖鵬道:衙門的眾衙役辛苦了,隨我廖鵬一吃不好,二手裏經常不寬裕,這兩年你們任勞任怨的,今日天也忒晚了,明日大家休整半日。


    每人與大家賞一百個錢,也算本官與大家的喜錢罷,錢如命道:大人跟著你罷,話說也不怕得罪大人,今日高興咱幹脆就說了,這兩年跟了大人隨是苦,不比劉知縣在時安逸,吃,喝,拿,要,頑!


    如今大人王法森嚴,想拿些好處,也不敢多拿,想做些壞事也不敢多做,可咱心裏有盼頭了,是那劉知縣在時沒法比的,大人智慧無雙,拳腳又甚好。


    遠的不說,就翠雲山上的那些頑人,別的人不知道,咱門弟兄還不知道?每次劉知縣派兵剿他們,都是無功而返,為甚?咱弟兄怕死哩,心裏麵已是下耙蛋了,哪裏敢鬥,不過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臉上掛彩迴來交差哩。


    劉知縣哪裏有不知道的,自己還不是默認了咱們這法兒,朝廷派出了幾百名官兵,再那蘆葦蕩裏麵兒也沒碰上那山匪,繞了一圈就迴來了哩,劉知縣見人就說還是朝廷的兵力好,把那匪患打的遁去蹤去。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如此哩,哪裏知道那士兵些在湖上遊了一圈就迴來複命了?這都是將近十年的匪患了,再大人手裏就如同螞蟻那般好捏,規規矩矩的就降服了眾人,咱錢如命佩服啊。


    往日咱遇見強梁匪類跑都來不及,屎尿都要與咱嚇出來,如今跟了大人,十日前那晚,蔡普快說外麵有刀兵吵鬧之聲,咱兩正換班哩,拿了刀就跑出來,咱如今想想覺著自己是條好漢了,那場麵也不怕了哩。


    眾位衙門的弟兄以前除了壓榨百姓,視百姓入豬狗,見了比自己厲害的,又是阿諛奉承的緊,如今也知道那羞恥兩字怎的寫來,欺負手無寸鐵的百姓算甚狗屁的男子?


    眾位衙門的弟兄大家說是不是,如今與了大人這兩年,倒是把咱爺們兒的血氣喚醒來哩,此時眾人都喝的醉醺醺的,說道:哪裏不是,如今才像個人樣子,咱們沒有那勇氣與智,隻得跟著誰學誰罷,隻希望廖大人能多在咱華陽呆幾年,與那劉知縣一般做上個幾十年的知縣就好哩。


    蔡源風道:胡說八道,大人誌氣衝九霄,這知縣哪裏能做多久?這次立了大功,把匪患治理妥當,咱想了不日就要高升了罷,這地方雖好,可是龍哪能長在小湖裏遊,終將是要歸入大海的。


    眾人嬉嬉鬧鬧,散去了。


    廖鵬把蔡姐兒帶入了他做的別堂,見隻有兩個伺候的丫頭子,一個叫小雪,一個叫小梅,還有個半大不小的小廝使喚,叫做廖伍兒,廖鵬道:如今你嫁與我了,與你在買兩個丫頭子伺候罷。


    蔡姐兒道:以前咱在劉府,那府上的丫頭子,小廝,加起來怕是有三十來個,大人行住歸樸,心思不在這吃喝兩字上,作為大人的妻又怎能貪圖伺候呢?有我陪嫁的清水就夠了,何必在添來著?


    再說咱自己也長有手有腳了,有些事情倒是喜歡親力親為,這人出門要坐轎容易得那腳病,飯食過飽過珍容易得那腹病,衣物華美容易得那心病,這樣的日子倒是甚好,身子舒暢,神采煥發!


    廖鵬道:小娥說的是,不過這在其位得配其事,物,知縣有知縣的門第家室,四五品,一二品也自有自己的一套門第家室,皇帝的配物更是齊整,這是給外人看的,如是過於寒酸倒是迂腐的緊,反到叫人說是裏外不一。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我是一個人不要那多的伺候,做事也方便,如今有了妻室這伺候的人也必得跟上,不為那大侈大奢,隻為那在其位配其物,蔡姐兒道:還有這一套兒?咱倒是沒想到。


    看來大人果是無雙之人,小奴家佩服,能嫁給大人咱是上輩子修來的,廖鵬道:見你就不能自己,再小娥麵前還做甚無雙之人,在你身旁寧願做一個傻人,蔡姐兒用額頭去觸碰廖鵬的額頭,兩人親親濃濃,做那鴛鴦交頸之態。


    落了紗罩,亂了衣裳,嚲了烏鬟,兩人從此分開不得,有詩曰:


    庭月深灑池粼粼,桃枝密蔓底垂垂


    同心人綢繆同心,才超卓越堅如貞


    依氤氳氣始結緣,此後金戈鐵馬伴


    這有道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這華陽的紅姑子,與缽兒姑子兩人把靜心俺做難的完全成了一個淫窩,以前有劉知縣的護持,更是為所欲為,如今劉知縣死了,自家無了那依靠的官家,心裏開始打了主意了。


    本等想依了趙黃爺,趙黃爺也歸西了,又想著那趙黃爺的兒趙琢斯知道他們的鬼把戲,又是個陰晴不定之人,沒有劉知縣那般好騙,好拿捏,害怕自己沒得到好處,反倒喪了性命。


    絕口不提去巴結趙琢斯,加上人又走了,更是不消說,那缽兒姑子,自從在金全有的宴席上見了趙琢斯一麵,對趙琢斯念念不忘,找了一個身形如趙琢斯長相也有五六分的漢子,與自己廝混起來,每月與那漢子一輛銀子。


    她自己本等也是個可憐的人,如今得了錢了,也越越的不叫話了,那漢子精壯個人,與趙琢斯眉眼有幾分相似,可那相貌萬萬趕不得,以前是個做苦力的叫趙允,巧合也姓那趙來,如今得了這身心快樂的好差事,也肯賣力,時不時的要問那缽兒姑子要錢買衣裳,把自己打扮的更體麵些,看著也有六七分了。


    自己做尼姑銀子嘩嘩的來,不像做姑子是那般受苦,賣身也是隻得幾袋米麵來,好不淒慘,自己的爹娘也有吃有住了,夾兒帶母的都從外鄉趕來投奔他,再通門口開了一家賣幹果的鋪子。


    紅姑子道:劉知縣被那廖大人砍頭了,好不淒慘,死時間著實的為他念了三天的道場來著,如今我們指望誰來著?缽兒姑子道:如今全國上下哪裏不愛咱們尼姑?依我看找不找這靠山無甚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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