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拖著沉重的腳步,向家的方向慢慢走去,他的眼睛裏寫滿了哀愁。


    小碗的母親叫翠翠,是個明白的女人,自從丈夫去年死後,他就知道,自己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兩個兒子都還沒有成家,都才十七八歲,靠著到山上打獵來維持生活。山區地少而且很貧瘠,種的糧食也就夠半年吃的,剩下的半年隻能打打獵,靠摘山上的野菜和野果去度過這艱難的苦日子。


    小碗的母親知道兩位兒子出去殺妖怪,她不想讓他們去,但又想到沒水喝也不行。要是家家都這麽去想,紅葉村也就滅亡了,還是想開一點吧!


    翠翠正在掃著院子裏的塵土,她是個愛幹淨的人,一天要打掃三次屋子和院子,家裏盡管沒有什麽物品,但是很整齊幹淨,讓人看著很舒服。


    小碗進了院子,看著母親。翠翠瞧了一眼小碗:“你哥呢,到哪兒去了?”


    小碗說:“過幾天迴來,可能有事情。說是山外有一個朋友喊他去玩!”


    翠翠手上的掃帚從手上滑到了地上,她厲聲說道:“小碗,你有什麽事就說,不要說謊話,你能瞞得住媽媽嗎?你的眼神已經把話告處我了。”


    小碗心裏一驚,直到瞞不住了,他的眼淚流了出來說:“哥哥可能死了,掉進了陷阱裏麵了。”


    翠翠頓時感到頭暈的厲害,一下子感到眼睛發黑,就摔倒在地上。小碗趕緊走上前去扶母親,他大聲叫道:“快來人呀!快來人呀!”


    鄰居正好是千裏,千裏正還在屋裏,他聽見喊叫聲音,迅速的跑過來。他見到這一幕說:“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這小碗說:“母親知道哥哥死了,就昏倒過去了。”


    千裏說:“我去找吳郎中。”


    千裏邁開步子迅速地向村南頭去找吳郎中。吳郎中正在給一位老大爺看病,給他配著中藥。


    千裏走進吳郎中的院子裏大叫道:“郎中,郎中,出事了,出事了。”


    吳郎中年紀不太大,才三十出頭,跟著父親學了給人看病,也會區別山上的各種中草藥。看病很準,深得村裏人的愛戴。


    吳郎中見是千裏,就問道:“有什麽事,那麽沉不住氣。”


    千裏說:“小碗他娘暈倒了,因為大碗殺妖怪時候死了。”


    這吳郎中一聽,就說:“是這樣,趕緊去。”


    吳郎中扭身拿起藥箱,挎在了肩上,就朝石小碗家迅速地走去。


    十來分鍾以後,吳郎中和千裏就到了小碗的家裏。這小碗已經給母親喝了一點水。吳郎中蹲下身來,看了看翠翠的臉色,趕緊從藥箱裏麵拿出一粒中藥來,塞到翠翠的嘴裏。小碗趕快拿起白開水,給母親送服。


    隻是一會的時間,翠翠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吳郎中說:“是你救了我。”


    吳郎中笑著說道:“不要過度傷心,你是傷心過度引起的,千萬要注意呀,你看,這孩子們都急成啥樣呢?”


    翠翠看了看小碗和千裏,也半天沒說什麽,眼淚止住了。


    這個家處於黑暗當中,隻等著時間來快速消掉他們的悲哀來。


    吳玄關也來了,他也聽說小碗家發生的一切,來勸勸翠翠的。


    吳玄關說:“我們一定給這大碗去報仇。”


    翠翠的眼淚才止住,她心裏明白,報酬是要付出代價的,她看了看小碗。


    紅葉穀內,氣溫還是很涼爽。涼爽的風不斷地襲來。山狼和紅霞喝過酒後,而且喝了不少,可能是喝多了,就上床睡覺了。他們二人暈暈乎乎之中,感到今天很高興,眯縫著眼睛看著木屋頂,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時間總是不知疲倦的往前移動著。又到了夕陽來臨的時候,今天的天空,紅霞滿天。


    紅葉村裏麵,村民們都感到很驚恐。前幾天的雨水也都快用完了,做稀飯都難以維持,更別說是洗臉和洗衣了。


    吳村長正在準備吃晚飯,菊花已經做好了晚飯。正好一人一小碗紅薯稀飯,因為水放的較少,這稀飯有一點稠。菊花還炒了一大盤洋蔥炒雞蛋,一頓很簡單的晚飯,但已經很不錯了。


    吳村長看著這稀飯說:“家裏也快沒有水了嗎?”


    菊花大聲說:“你就不看看家裏的水缸去。還問我。”


    這吳玄關一見菊花發火了,知道這幾天她的心情很沮喪,強光和茉莉的臉上已經好幾天沒有洗了,臉上都有油膩和灰塵,沒有個樣子了。這讓菊花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這沒有水的日子真是難熬,不好過呀!


    菊花說:“到明天早上,就沒法做飯了,水已經不夠用的了。”


    吳玄關拿著稀飯的瓷碗在抖動,他心裏也不好受,這可怎麽辦?


    吃過了晚飯,趁著天還沒有黑,這吳村長想到別人家去看看。


    到了葉河家裏,弟兄二人和他們的母親正在吃飯。葉河健壯,就說:“村長來了。”


    吳村長走近一看,他們的稀飯也是很稠,誰也很少,還吃著饅頭,一盆子炒芹菜,簡單至極。


    葉河的母親道:“水不多了,隻能這樣做稀飯,不好喝。”


    吳村長坐在一旁的石椅子上,看著他們。


    吳村長摸了摸頭,發愁道:“到哪裏去弄水呀!”


    葉河又說:“好多人家都不敢做稀飯了,都做一些饅頭就行了。”


    吳村長又說:“是該想辦法了。”


    葉河的母親已經七十多歲了,她說道:“這妖怪一時半會的也趕不走,要從長計議。另尋辦法了。”


    吳村長說:“大娘,你老是村裏的長輩,你可知附近哪裏有水源。”


    這老大娘滿臉是皺紋,不胖不瘦,兩個眼睛眯縫著說:“要說水源的話,這十八裏外的駱駝山洞裏倒是有一眼泉,隻是那座山不好爬,而且有妖怪。”


    吳村長說:“那是一個什麽妖怪,你老說來聽聽。”


    老大娘又慢慢的說:“那是個蛤蟆精,說是身上有毒,隻要他往你臉上吐口氣,人就完蛋了。”


    吳村長說:“就他一個妖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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