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應了那句話,正所謂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吳老伯,對於你的遭遇,我感到很同情。”


    葉年心中歎息,接著話鋒一轉眼神有些陰霾的問道:“你可知道禁源印是什麽東西嗎?”


    吳亦達擦著眼淚,還在那裏悔恨不已的責怪著自己:“我如果當時不貪心,就沒有後麵的這些事了。”


    “我是問你,你知道禁源印是什麽東西嗎!”


    葉年的聲音突然就大了起來。


    “我......”


    吳亦達抬起頭看了一眼葉年,然後又把頭低了下去。


    “好吧,看來你是知道的了!”


    葉年搖了搖頭,氣急敗壞的喝斥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直接上報?你莫非認為我正陽宗弟子會貪圖這種邪魔外道的東西!”


    “我......”


    吳亦達身體一顫,張了張嘴依舊沒有說話。


    “我曾經在宗門裏看過一篇曆史記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爺爺那一輩弟子之所以會和妖獸開戰,究其原因就是禁源印吧!”


    葉年頓了頓,恨其不爭的說道:“爺爺為了阻止禁源印在我人族流傳丟了性命,孫子卻為了禁源印搞得自己家破人亡,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不要再說了!我求您不要再說了,嗚嗚嗚......”


    吳亦達頓時老淚縱橫,整個人一跨,眼神中竟存了死誌!


    “敢做還害怕別人知道嗎?”


    葉年麵無表情的冷哼一聲,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禁源印,曾經在正陽宗史有記載,此印可以讓無法修煉之人或得修煉之法,並且其修煉速度就是天靈根也望塵莫及。


    按理說,這是一件好的東西,可是禁源印的誕生卻殘忍到可怕!


    需要一百個擁有靈根的孩子的心頭血才能煉製,而且還必須首先讓這一百個孩子充滿絕望,讓他們失了神智才行。


    讓一百個孩子絕望,這裏麵到底是用了多麽冷血殘忍的手段?


    葉年想都不敢想!


    妖族開發出這個東西,就是為了給人族裏那些不甘平凡的人留有一線希望,煉製之法一泄露,更本就不需要妖族推波助瀾,他們隻要看著,人族就將大亂。


    這是妖族的陽謀,我隻說有這個辦法,具體怎麽實施也都說了出來,但你做不做又關我什麽事?


    反正我又沒做!


    幾十年前,這個法子從梁州傳出,那一屆的正陽宗弟子為了徹底祛除和滅絕這一事件,不光要去妖族作戰,還要時時防備自己身後貪心得同族。


    接近十年的戰爭,差一點就導致當時那一屆的正陽宗弟子直接斷層。


    由此可見,戰況是多麽的激烈!


    禁源印就是一件徹徹底底的魔器,以百人絕望之怒吼,換取冷血之人直達通天的一件邪魔法器。


    吳亦達既然從他爺爺留下來的書簡裏知道了禁源印的存在,還敢如此做,這就是人的貪念。


    貪念一旦放大,就將從內向外徹底的擊垮掉這個人。


    “這件事我會上報給宗門的,你等著宗門的處罰吧。”


    葉年壓製著心裏的升起的怒火,取出一張傳訊符,說明了情況,然後就要施法傳出去。


    “不!不要這樣!葉公子!葉仙師!我求求您,我孫子什麽都不知道,救他!請您救救他!”


    吳亦達猛的衝了上來,跪倒在葉年的麵前,雙手死死的抓著葉年的褲腿,腦袋一個勁的往地上撞,嘴裏不住的乞求著。


    “這些先不談,一個很簡單的護送任務,如果今天要是站在這裏的不是我,而是幾位練氣中期的弟子,他們就因為你隱瞞的這些東西,丟掉了性命。”


    葉年腳一扯,擺脫了吳亦達的雙手,眼神微閉,大聲的喝斥道:“他們就沒有父母親戚了嗎?你又該怎麽去麵對那些為了你的自私而死掉了孩子的人?”


    “我......”


    吳亦達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在哪裏磕著頭,一下又一下,嘴裏哽咽著:“救救我的孫子,救救他!求求您,救救他!”


    “唉!”


    葉年側身躲過,一聲歎息響起,他心軟了,拋開所有,這是一個老人為了自己的孫子給一個十六七歲的下跪瞌睡。


    “我救!”


    頓了頓,葉年平淡的答道。


    “謝謝!謝謝!”


    淡淡的聲音雖不起眼,但此刻卻如驚雷一般響徹在了吳亦達的心間,這是希望的聲音。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吧,索性距離不遠,負責巡查的弟子們應該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你跟著巡查的弟子迴去,接下來的我去做。”


    聽到這裏,吳亦達還待說話,葉年直接出言打斷,不容拒絕的說道:“你的孫子我來救,你就老老實實的把你知道的東西不能有任何隱瞞的告知執法堂!”


    “是。”


    吳亦達目光一滯,垂著腦袋迴答道。


    ......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天邊出現幾道流光,幾位正陽宗弟子禦劍而來,臨近葉年這裏時,降了下來。


    來的一共有四個,兩男兩女,走在前麵的是其中一個女子,穿綠白色青輕紗外套,內著淡紫色長裙,長發過腰,細眉霞眼,麵容精致,手裏提著長劍,腰懸一根綠玉洞簫。


    一開口,聲音清脆宛若初春的溪流,又如清風徐來,掃過旅者的心田:“前方可是壺瓶澗葉年,葉師弟?”


    “正是在下,見過幾位師兄師姐。”


    葉年收斂心神,恭敬的行了個禮,能禦劍的,修為至少得從築基往上,因此,來著從輩分上來講,定是他的師姐。


    頓了頓,葉年又衝著說話之人問道:“請問師姐如何稱唿?”


    “嘻嘻,師姐。這小子居然還知道你是誰,你說我要是把這消息傳出去,他迴去會不會挨揍?”


    這時,站在為首女子背後的那個女弟子掩麵一笑,突然開口,旁邊的兩個男弟子也聳著肩,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不知道就要挨揍?


    這多大的來頭?


    葉年不解,循聲望了過去,這一望,葉年整個人就是一頓。


    “輕雪!小年五年不出壺瓶澗,每天不是閉關就是月起才出,不知道我是誰也很正常,你說這些幹嘛?”


    為首女子低聲嗬斥一聲,然後衝著葉年迴了個禮,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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