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項信走入勤政殿,秋然站在勤政殿門口,手握著腰間的佩劍,直接挺直胸膛站在勤政殿門口。


    往常勤政殿門口都是不允許任何靠近,更是不可能存在站崗的可能性。


    隻是今日皇帝陛下與項信太尉他們之間欲要討論的事情太過重要,因而才是讓秋然獨自守在勤政殿門口,防止消息泄露出去。


    按照正常情況,都不應該是秋然這位禁軍統領兼任衛尉的朝臣守門,隻是別人守著勤政殿的門口,到底是有些不放心。


    皇帝陛下安排這道任務之後,秋然思前想後,到底是沒有安排來自禁軍當中的心腹。


    而是選擇自己一人單獨守在勤政殿的門口,同時讓禁軍抽調部分守著金殿到勤政殿的通道。


    同時把勤政殿周圍可以進入的門全部看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防止皇帝陛下與項信太尉之間討論得事情泄露出去。


    對於皇帝陛下的命令,秋然總是以最嚴格的標準執行,畢竟秋然明白他手中的權力富貴到底來自何人。


    不可能最那些自毀長城的事情,而且皇帝陛下對他們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信任。


    以前的秋然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學宮學生,承蒙皇帝陛下看待,先是守衛城門的侍衛。


    後麵又是一躍成為帝國的禁軍統領,再是後來以禁軍統領的身份兼任帝國九卿之衛尉。


    要說起來,現在的秋然地位絕對不低,乃是帝國實權派人物,並且手中握著帝國的軍權。


    但是他沒有忘記是當年皇帝陛下的提攜,方是讓他有了今日的富貴榮華。


    因而斷然不敢忘記,隻能把那些東西恩情記在心中,凡是皇帝陛下用得著他秋然得地方,不管如何困難,秋然定然做到,保證萬無一失。


    走入勤政殿的項信望著高座上麵的皇帝陛下,再是掃視著勤政殿,沒有發現他想要看見的人,有些奇怪。


    坐在高座上麵的皇帝陛下一眼就是看出項信所有的疑惑,立刻站起來走下高台。


    隨手給項信搬過來一把椅子,同時免了項信作揖行禮的禮節,示意項信可以坐下。


    正當項信準備詢問的時候,皇帝陛下提前說道:“項老不必著急,朕派魏先生去請仝師去了,想來過些時辰便會來。”


    說著,皇帝陛下又是走到自己的高座上麵,端起茶杯填滿,平平穩穩的把茶杯端到項信麵前,意思極其明確。


    “多謝陛下賜茶……”


    沒有說別的話,項信隻是看了眼皇帝陛下,就是立刻把端起的茶杯接過來。


    皇帝陛下同樣沒有多言,麵對這些為帝國殫精竭慮的老臣,皇帝陛下還是極其尊敬愛護的。


    畢竟曆經三朝的朝臣都沒有幾位,這幾位都是對他有著教導的恩情。


    畢竟當年皇帝陛下曾經在項信的軍中當過一段時間的小兵,要不是後來被發現,他也不可能離開,迴到鹹陽來。


    當然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如今再是想起來,隻能讓人覺得有些物是人非。


    ……


    ……


    太常寺在皇宮偏僻的角落。


    本來太常寺的位置該是在鹹陽城中,而不是在皇宮之內。隻是後來想著方便仝致遠,便把太常寺搬到皇宮的偏僻處。


    如同黑冰台般,專門隔開,可以算是外麵入皇宮的通道,但是有著禁軍把手門口。


    要是沒有得到皇帝陛下的旨意,禁軍斷然是不可能把那道門給打開的。


    同時黑冰台和太常寺都是和皇宮當中的嬪妃園所隔閡極為遠,如同南北在側。


    同時都有著禁軍把守要道,不能允許任何男子隨意出入皇宮,當然仝致遠是意外。


    不過皇帝陛下宮中,並沒有幾位嬪妃,自先皇後去世之後,皇帝陛下對於嬪妃就不太在意起來。


    何況皇帝陛下本身就有著好幾位皇子,自然不用在意未來帝位的傳承,自然對於嬪妃的興趣便是淡漠起來。


    尤其是雲侯當年的事情發生之後,皇帝陛下對於嬪妃的冷漠可謂到了極點。


    直接選擇視而不見,熟視無睹,很少踏足後宮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禦書房。


    昏暗中佝僂著身子魏功走的較為迅速,同時時不時的迴頭張望後麵跟來的仝致遠,發現其沒有跟上來,又是駐足停留,或是走迴去再看看。


    “太常卿,還是走快些,陛下在勤政殿等待了良久,三更天便是在勤政殿等著。”


    “現在這樣的時辰,怕是項太尉早就到了,若是您遲到了,怕是要挨陛下的批評。”


    仝致遠走在後麵,雙手放在袖子裏麵,穿著厚厚的披風衣袍,渾然像是田野間的老農。


    仝致遠嘟囔著說道:“怕小孩子說話,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


    “現在夜晚的睡眠都不足,又是讓老人家這麽早就來勤政殿,再是鐵打的身子骨都熬不住。”


    “還想著批評老人家,就不怕老人家在勤政殿坐著坐著,突然嗝屁,到時候你們哭都沒地方哭。”


    聽著仝致遠說得這些話,魏功繞是陰森寒磣,都忍俊不禁的笑著,哭笑不得。


    以前都是覺得這位太常卿隻是性子活泛,做任何事情還是有著度量,其實那是沒有抓住把柄,否則肯定怒罵。


    魏功放慢步調,跟在踏足身邊,勸慰道:“太常卿可別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在陛下眼中,您的身體可是最重要的,要是您有什麽不測,怕是陛下又是整日整夜的睡不著。”


    仝致遠皺眉:“又是……”


    重複了句,頃刻間明白。


    魏功低垂著眼簾:“可不是,雲侯離世的那段時間,陛下在禦書房,整日整夜都睜著眼,沒有半點休息的痕跡。”


    “這樣的模樣大概持續了七八天,終是因為勞累而昏倒,這才休息了幾天。”


    仝致遠大驚:“這事老夫怎麽不知道?”


    魏功掃了眼天空,又是瞥了眼急切的仝致遠,說道:“還不是陛下的旨意,說禦書房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泄露出去。”


    “等到陛下醒轉,就是更不準老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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