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消息自嶺南道而起,生長於帝國二十幾年的初出茅廬的學宮學生們自然倍感榮幸和驕傲,堅定的認為這是帝國雄偉壯觀的時刻。


    同時更加崇敬高高在上的桃源,雖說在場的這些學宮學生都沒有見過那位桃源大先生。但在帝國的修行者,尤其是學宮的學生來說,桃源在他們耳中可謂是耳濡目染,時常都可以聽到。


    如若不是沒有途徑能夠進入桃源,恐怕這些學生都想撞破腦袋衝進那座桃源,想要見見那處世外修行聖地到底有著怎樣的神奇。


    林亦的震驚遠沒有那些學生和軍士來的強烈,甚至於那種驕傲都慢慢化作虛無。他知道那位是他的大師兄,來自自然有機會看見,何必在這裏徒增這些煩惱。


    且身為桃源弟子,或許沒有對世人公開,但他知道來日,世間百姓或是修行者終究會知道他是桃源弟子的身份,到時候的震撼恐怕會更加強烈。


    大師兄戰勝那位有資格邁入聖人境界的天命巔峰持劍伯,在林亦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讓他感到驚訝的是,照這樣來看,大師兄應該是能夠媲美聖人境界的修行強者。


    ……或者,大師兄本來就是聖人!


    想到這點,瞬間林亦的精氣神沸騰起來,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連是旁邊的年輕書生都被林亦的驚訝和變化幹擾到。


    不自覺的座下的馬匹都慢了幾步,看著前麵接近的那道背影,他不明白最開始聽到那則故事的時候,林亦明明全然沒有變化,為何過了這樣長的時間,倒是突然出現變化。


    這樣的反應,未免有些慢的過分了吧?


    自顧自想著,林亦瞧著周遭的馬匹驟然不見,再是看向後方,年輕書生坐在馬匹上,猶如坐在搖晃的藤椅上麵,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賞著書上的黃金屋和顏如玉,悠哉悠哉地路過林亦的身旁,神情沒有半點變化,仍舊是最開始的那般板正肅然鄭重。


    再是看向前方那些坐著烈馬在柳如逝馬車旁邊的年輕學生們,模樣上雖是端著幾分鄭重和矜持,卻是難掩那幾分因那則故事而掀起的風浪,那微微顫抖的身軀,腦海裏麵或是迴想幻想著,自己來日是否可以如那位桃源大先生般,戰敗世間聞名的強者。


    雖說學宮學生在世間有著極高的名氣,可到頭來名不副實乃是麻煩事。學宮學生到底依舊是人,不過是天資或學習能力強點,在修行道途上,並不代表著肯定能走到更高的層次。


    這些無端的激動和幻想,在任何穩成持重的人看來,都不會有著任何不悅,最多莞爾一笑,笑笑年輕學生們的不穩重罷了。


    視線再是迴到年輕書生的身上,收斂起那道灼灼的意味,變得平淡而不經意。林亦仍舊是沒有想到年輕書生為何能夠如此鎮定,難道真是讀書,讀出超然物外的態度?


    想不通……想不通!


    自然就不需要在想……


    ……


    ……


    嶺南道修行者攝服於不久前的那道消息,再是沒有半點輕舉妄動,瞬間嶺南道比原來要安定團結的高,變得極其低調起來。


    這種情況的出現,自然有利於南軍在嶺南道的治理和打壓。各地官署的奏報擺在桌案上,堆砌成半人高的柱子。


    凡是嶺南道和江南道的事情,都可以直接遞交給南軍元帥項信處置,非必須情況,可以不用向鹹陽朝廷遞交,而項信則是有權利全權處置。


    作為督導兩座道州的元帥,項信可謂是權威深重,單純論起權力來看,項信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帝陛下的,帝國權威第二人。


    全權掌控著兩座道州,且這兩座道州各自擁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江南道地處繁華之地,近些年收繳上來的稅銀,怕是比北方兩座道州都要來的高。


    而嶺南道物產豐富,近些年來自嶺南道挖掘出來的物產,簡直能夠比肩帝國除開嶺南道和江南道之外的八成物產,且這還僅僅是一年的產值,要是年年如此,嶺南道和江南道實在可以稱得上帝國最富庶的兩座道州,或許連鹹陽都城所在的關內道和世家齊聚的隴西道都無法媲美的富庶。


    再是加上些偶爾出土的奇珍異寶,兩座道州看起來的繁華程度遠遠超過帝國。不過有著好處,自然擁有極其煩惱的弊端。


    嶺南道無法掌控在帝國手中,隻能做這些殺雞取卵的勾當,先是趁著有機會的時候,把嶺南道的豐富物產盡力挖掘出來,積蓄存儲到南郡,隨時準備運迴帝國。


    還有嶺南道邊沿的南邊,嶺南道北邊是坦蕩的平原,山巒算不得高聳,有著豐富的流水,還有那些珍奇瓜果。而嶺南道南邊山林沼澤太密,山林裏麵有著沼澤衍生出來的毒霧,雖是不立刻置人於死地,可吸食過多,終究難逃一死。


    十幾年來,各地官署倒是派出軍隊前去修路,盡量打通一條能夠貫通嶺南道南北的官道。但是這些年來,實在是難以做到,每次都是半截的時候,遇上不得不停工的氣候,等到再次開工,又必須從頭再來。


    基於種種,嶺南道的問題,實在是嶺南道各地官署的心病,有心無力實在是無能。項信想過用南軍盡快來做,到頭來終是沒能做成功。


    江南道的問題則是緩和許多,百姓富庶,對於帝國的融合度認可度極高,想必再是過幾十年,江南道將會徹底變成帝國的道州。


    但是江南道瀕臨南海和東海,年年夏日隆重的時候,大潮起落之間,江南道沿海的村莊基本都要被淹沒,那些農田更是慘烈的不成樣子。


    而江南道麵積狹窄,百姓數量又高,如果遷徙沿海的百姓,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畢竟那些百姓沒有安放處置的位置。


    十幾年來,對於江南道水淹的治理,江南道官署可謂盡心竭力,仍舊是沒看見半點成效,反而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時間,某些信奉天池的教徒,開始惡意傳播帝國暴虐不忍,無法長年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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