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刻,林亦仿佛入了妙境!


    他看見周遭細小顆粒。


    他看見圍繞著的遊絲。


    看見了天地元氣的運轉規律,掀開其神秘麵紗!


    不明白為何突然出現這種情況,驟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唿吸起伏難抑。


    精神特別敏銳,能揮舞巨劍。


    這刻,心法篇章驅使意念,探知身周天地元氣。不經意間,林亦感知到了元氣,再是堅持下去,縱便是麵色蒼白,依舊消耗著意念中的精力。


    世界變得清晰。


    變得明白。


    也變得神秘起來。


    那些若遊絲般的東西,他不知道是天地元氣的某種體現,還是別的神秘物質。


    遊絲很稀少,院落中悉數可知。


    不斷默誦心法篇章,默誦曾經學過的東西。


    本是淺薄的意念,在這刻緩緩攀升著,用更加猛烈的攻勢探知周遭。


    ......


    半個時辰過去。


    林亦盯著牆根立起的掃帚,細細想著。


    雙眸逐漸瞪大,看清楚元氣波動。


    再是......掌控!


    以失敗告終,額頭上的汗珠滾落。


    林亦將意念收迴,感應著體表的元氣順著周身遊走。


    握住手中的劍,狠狠朝地麵劈砍。


    石板上留下道劍痕,很深,從來未曾有過的深痕......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他念叨著,嘴唇隨之顫抖起來,身體也漸漸抑製不住這種趨勢的蔓延。


    失敗與成功,在一念之間!


    他失敗了,所以無緣踏入第三境離竅境界。


    他成功了,半個時辰,他從未入修行的凡人,越過了合意,直入第二境明物,甚至隱隱觸及第三境的門檻。


    這一刻。


    修行的大門,才算是真正對他打開。


    即便是小小的一條縫隙,也足以使他管中窺豹,可見模樣何何......


    ......


    林亦站起來,向前踏出半步。


    望著外麵的天空,昏暗無比。


    這時,還是夜晚。


    他全無睡意,反而興致勃勃,想要乘勝追擊。理智戰勝了他求取修行的強烈願望,剛才短暫的修行,意念消耗已然極大,若是此時再強行修行,恐怕會適得其反,造成體內意念的紊亂。


    雖然他初次修行,卻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懷著激動,他躺在床上強壓自己歡動的心。


    ......


    ......


    翌日。


    早起,默誦心法篇章。


    用意念附著在雙眸上,去探知剝離事物的元氣波動。


    茶杯、掃帚、板凳、桌子、水缸,乃至巨大的宅院,雖然最後宅院以失敗告終,卻讓林亦明白了某個道理。隻要意念足夠強大,且能夠靈活運用,就可不再需要過多的意念來操縱元氣。


    昨夜,用盡全部意念,可剝離掃帚。


    今時,用一半意念,即能剝離掃帚,甚至數盞茶杯。


    至於手中的那柄劍,林亦始終都不曾下手。掃帚等物,不過是淺薄非靈的東西,而劍是殺人利器,其上有著很多鮮血,靈性可謂十足,勢必異常麻煩,短時間他沒打算去觸及。


    林亦握著劍,歎息道:“也就一般,看來書中所言非虛。”


    之前未修行,才覺得將修行前四層境界,描繪的太過輕易。書中的言論,甚至認為四境不過基礎,並不是什麽特別的手段,處處透著對這四層境界的不屑與瞧不上眼。


    現在他才明白,所言非虛四字到底是什麽。


    到達第二境明物,對林亦而言,也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無法用於戰鬥,都是最基礎的東西,感知接觸天地元氣,再是剝離天地元氣於事物周身,連是運用天地元氣也需要第三境。至於何時才可以操縱天地元氣為戰,用天地元氣控製事物為戰,又是要到何等境界。


    想到之前的楊繼新,那柄飛旋的小劍。手指輕揮彈射,小劍便順著元氣的流動,飛射到了他的身邊,破開割裂身上的衣服,以及潛藏在厚厚衣服裏麵的皮膚,可見那柄小劍到底是有多厲害。


    “破障境界巔峰,便能為戰,不知道四境之上的其餘三境能有何種神威。”


    林亦到底是個有幻想思維的人,對這些有趣的東西始終存在好奇。


    ......


    午後。


    林亦暗中潛伏到了王家那座莊園的遠處。


    靜靜的觀察著這座莊園的情況,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困難。王家坐落在晉陽多年,已然成為河北道,乃至帝國排的上名號的世家,尤其是在河北道來說,更是無人敢冒犯王家的威嚴。即便是北軍元帥,以及河北道諸位主管,都多多少少會給王家麵子。


    這座莊園,是王家的祖宅。


    外麵有著軍士守衛,甚至還有諸多高手隱秘其間。


    ......不乏修行者。


    觀察了陣,他離開了郊外的莊園附近,轉身要迴晉陽。


    進入城門,忽地聽見兵甲相擊的聲音。立刻轉頭,看見軍隊奔馳而來,讓開道路,走到城洞邊緣,躲在人群中間,用餘光看著那隻軍隊進入晉陽。


    高大魁梧的黑甲將軍縱馬在前,後麵是諸多中年將官。


    “前些日子,才聽聞元帥要迴來,沒想到這麽快!”


    “這有什麽快的,巡邊怕是有三個月了吧!”


    “聽說,要不是前些日子帝都來人,元帥恐怕早就迴來了......”


    “可惜了那位楊將軍,要是元帥早些時候迴來,那些歹人怕也不敢行刺動手,帝國也不會損失一位將軍......”


    風雨飄搖來形容河北道一點都不過,常年居住在河北道,這裏的百姓深深明白邊關的難處。中原大地或許不大明白多年前被自家戰敗的漠北到底有何可怕,但河北道的百姓一定明白。帝國千年來教化世人,拳拳愛國之心,可謂深深根種在帝國百姓的心中。


    愛國之心有,自然也有愛才之心。


    楊繼新的威名,隨著前任北軍元帥傳遍天下。河北道百姓知曉晉陽有這樣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平素楊繼新又是溫和恬靜,深居簡出,更是符合百姓心中帝國官吏的形象,受到晉陽百姓的崇敬。


    在楊繼新身上,半點汙點都沒有,至少在百姓眼裏是沒有的。


    所以,楊繼新被暗殺,對百姓來說,是可惜的。


    林亦麵色微沉,盯著入城的軍隊,盯著縱馬在前的現任北軍元帥陳岩,漠然無語。


    對於陳岩,他不了解......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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