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也不禁想起來自個兒父親那日不知道為何臉色似乎有點異樣,但是卻告訴自個兒:“既然你認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這又是你人生中最大的事情之一了。便都如你所願吧!”


    洛瑤當時自然很是興奮,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敢把自個兒和自個兒父親的爭論告訴晏君同。


    這才有著晏君同給藥韻送信這件事情,藥韻才離開了矢早峰。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迴父親還讓自個兒留藥韻在峰裏多玩兩天。


    雖然父親說是體諒著自個兒以後嫁人就和閨中好友聯係少了,但是洛瑤總覺得自個兒父親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個兒。


    這個變化,藥韻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往日裏恨不得讓自個兒有多遠都多遠,如今卻能夠屈尊降貴的還問候自個兒兩句,實屬難得。


    不過藥韻的確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當日的宴會又是洛瑤的結契後的婚宴,藥韻自然是不好去探究這是為什麽。


    洛瑤雖然覺得自個兒父親有些奇怪,但是這到底是自個兒的吉日。洛瑤也不覺得自個兒父親會害了自個兒,所以這件事情自然也就暫時置之腦後了。


    等著藥韻迴了矢早峰的時候,就覺得更加不自在了。


    而在矢早峰的九位尊者不僅已經和上清宗達成了協議,另一方麵也都駐紮在了矢早峰。


    這件事情即使藥韻一直都覺得很是奇怪,但是時間久了,藥韻找不到原因便也不在追究。


    過了兩年,無為真君進入化神。無為峰正式更名為明仁峰的時候,穀裕禮到了矢早峰。


    藥韻對於穀裕禮師兄突然的到來是十分的驚訝的,因為這些日子雖然還是有一些波折,畢竟有些消息不是明仁不公布,大家便不知道的。但是畢竟在西北群峰,以藥韻的修為還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夠找藥韻的麻煩。


    所以藥韻對於穀裕禮師兄的來意還是有一些奇怪的:“師兄!您怎麽來了?”


    “來看你過得好不好,如今看來你還是過得很不錯的嘛!你這矢早峰下以前可沒有這麽熱鬧的!”穀裕禮笑道。


    藥韻聽著穀裕禮師兄這般調侃自個兒,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師兄!我最近沒有閉關,有些小弟子都到了山門前,而且也沒有太打擾我,我也不好就這樣打發出去了。”


    藥韻之前一直閉關,所以便是入了元嬰期,掌管了這裏,倒也一直清淨的厲害。


    但是之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個煉氣期的小弟子因為中了毒,日日侯在自個兒峰前,就求著自個兒能幫一迴。


    若是沒看見也就是了,偏偏又看見了。結果又是不怎麽費事的事情,藥韻也就順手給了一瓶丹藥。


    哪裏知道便在自個兒矢早峰十裏外擺了一個低級丹藥種子小攤子,藥韻經過問了,便說他得罪了一位築基期的前輩,所以想離藥韻近點。


    藥韻原來說他隻管迴去,藥韻迴頭幫他去打個招唿。這小修士偏又不願意,藥韻也不好勉強。


    後來這消息不知道怎麽傳出去了之後,藥韻這矢早峰外可就真的熱鬧了。


    但是來的人都是為了求一個庇護,做事也謹慎的很。都在藥韻十裏外擺的攤子,藥韻也不好管。


    這樣慢慢的,大家都知道藥韻不是一個苛責的。也就慢慢的都過來了,這樣矢早峰下麵倒是變得熱鬧了。


    但是這件事情是這兩年潛移默化中變化的,發生的時候藥韻也沒有怎麽注意,等到注意的時候已經形成了。


    藥韻之前注意到了心裏也沒有太的感觸,但是這會兒穀裕禮師兄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麽藥韻就有一點羞澀。


    “這有什麽?這是一件好事情啊!”穀裕禮看著藥韻這樣少有的表現,也不禁笑了出來。


    藥韻聽著穀裕禮師兄說出了這樣的話,才慢慢的恢複:“師兄真的是!不過的確也不是什麽壞事,這裏的人大多數都蠻好的。”


    哪裏知道這邊藥韻話剛剛說出口,便察覺到了矢早峰峰下有兩三個練氣兩三層的小家夥偷藥韻才種植了沒兩年的藥材。


    藥韻頓了頓的表情當時就讓穀裕禮察覺到了什麽,神識到了峰下便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麽。


    不過穀裕禮卻沒有覺得這樣的反差好笑,而是皺了皺眉頭:“你這裏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


    “之前一直在西北群峰住著倒也是沒有什麽,隻是後來可能離開了西北群峰好些日子,一些小修膽子便大了。”藥韻也有一些無奈。


    穀裕禮聽了這個話,當時便更加的嚴肅了:“這件事情你不能這樣放縱下去的。你這邊買不到什麽好的護峰大陣,我下一迴讓別人給你送過來。”


    “師兄!沒有這麽嚴重的,這都是西北群峰一些失了庇護的小修。若不是因為沒法子,哪裏敢來招惹我呢?”藥韻卻覺得不至於,實際上藥韻這矢早峰上麵的護峰大陣早已經如同虛設了。若非如此,怎麽連這麽一些個煉氣期的小修都可以進來。


    而這些小修,藥韻也是了解過得。西北群峰這裏有許多修煉天賦並不高的修士,但是在西北群峰倒也有了自個兒的營生。


    這些小修因為追尋不了長生大道,很容易就和一些差不多情況的修士直接結契了。偏偏低階修士結契孕育孩子還真的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這樣的孩子在西北群峰也就從來不少。


    隻不過即使是在宗門之中,又有著巡邏司的人看著,但是修士的死亡率依然不是很小。這樣這些小修士失去雙親庇佑的可能性便開始變大了,若還沒有托付之人,便變的更加淒慘一些了。


    藥韻知道了這些情況,隻要不過分,便也不願意過多的苛責了。


    穀裕禮見過的事情卻比藥韻多了許多:“藥韻!你便沒聽說過,鬥米恩升米仇這句話?便是這其中有有良心的,但是總有一些沒良心的。便是真的都是好的,但是之後要是得了你這峰裏的消息,賣給了什麽要緊的人,你可如何是好?這樣的事情可不在少數,你可別養虎為患才好。”


    藥韻其實也不是一個單純善良到無原則的,隻是因為這些人一直也沒有什麽動靜,所以心裏倒也一直沒怎麽記掛在心上。


    “若是真的有了那一日,我這山峰其實也阻擋不了什麽。”但是藥韻還是想要為自個兒的行為辯解兩句:“倒也沒什麽大事,而且他們也隻不過能夠在山腳那塊藥田逛一逛罷了!”


    穀裕禮不是很能夠理解藥韻這樣不理智的善心:“藥韻!你還是要為自個兒好好的考慮考慮才是!”


    “我知道的。我有自信能夠防範的了他們一次的算計的,隻要出了這樣的情況,我便去買新的護峰大陣。”藥韻到底還是想要給這些人一些機會。


    穀裕禮卻覺得藥韻不能夠這樣放鬆警惕,藥韻一旦放鬆警惕,留下了漏洞,以後若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便不好補了。


    但是藥韻心裏卻是有期待的:“師兄!你知道嗎?這裏麵有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士,明明他的父母去世之前用他們所有的身家求了他師父善待這個孩子。可是他的師父明明收了這孩子的拜師禮,卻偏偏要枉顧這個孩子的天賦,讓他做最粗笨的活。”


    “若是我這裏也沒有藥材讓他來冒險采摘,他這一生就和煉丹術徹底無緣了。”藥韻卻說了這麽一個故事。


    “但是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他的師父品質有問題,他的父母不會看人。這本來是和你沒有關係的,但是如今卻有可能讓你出現危險。”穀裕禮不覺得這件事情和藥韻的安危有任何的關係。


    看著藥韻不讚同的表情,穀裕禮再一次開口:“你若是真的在意那個和你有過同樣處境的孩子,便是讚助他一些,甚至收他成了外門弟子,我都是不反對的。但是你不能夠將你的山峰就這樣敞著啊!”


    穀裕禮這話也是說中了藥韻的心,同樣是父母難以照料,再難相見。同樣是被托付之後,任意欺淩,藥韻對這個小修是有著感同身受的同情。


    但是藥韻原來也不隻是因為這一個問題的,而原來藥韻是不準備和穀裕禮師兄說這一個原因的,畢竟這隻不過是藥韻感覺罷了。


    但是藥韻聽了穀裕禮的話,自然也知道這是穀裕禮師兄這會兒在擔心自個兒。所以這個原因藥韻不和穀裕禮師兄說明白了也就不好了。


    “師兄,其實也不隻是因為這麽一個原因的。”藥韻到底還是決定坦誠以告。


    這個時候,藥韻向窗前的桃樹生出來手。那桃樹竟然動了,將枝幹向藥韻延伸過來,等著枝幹上的靈桃懸掛在藥韻手心的上方的時候,那靈桃刹那間落下,正好落在了藥韻的手心。


    藥韻將手心的這顆靈桃遞給了穀裕禮:“師兄!嚐嚐看。”


    穀裕禮看著這樣的場景,也是很驚訝。這樣有靈性的桃樹,至少得有上萬年的養育。可是藥韻如今隻不過是在西北群峰待了七百餘年罷了,而且穀裕禮上一迴來這裏的時候還沒有這課桃樹呢!


    “師兄!你嚐嚐看。”如今這矢早峰裏的奧秘,藥韻隻告訴了穀裕禮師兄一個人。


    穀裕禮不知道藥韻還想要說什麽,但是還是應著藥韻的話吃了一口這靈桃。


    當時穀裕禮便察覺到了什麽:“這靈力?”


    穀裕禮看向了藥韻,很明顯是感覺到了。


    “這桃樹我才養了兩年,原來是西北群峰別地兒長了數百年的桃樹。也算是有一些靈性,但是也隻是這樣了。西北群峰的靈氣貧瘠,卻是沒有辦法孕育靈力如此充足的靈樹的。”藥韻將自個兒的發現告訴了穀裕禮。


    “而且你也看到了,這些靈物都可以隨著我的想法變動。更重要的是,我重來沒有這麽清晰的感知過這座山峰。”藥韻也是入了化神期之後,迴來慢慢的發現了的。


    之前穀裕禮師兄說矢早峰發生了巨變,很可能自個兒可以很快的迴丹峰了。


    但是慢慢的實際上,藥韻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猶豫。因為這些日子裏的變化,都在清楚的認知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座山峰屬於自個兒。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大的驚喜。最大的驚喜是……”藥韻將自個兒的靈力釋放出來,讓穀裕禮感受著。


    “這……”穀裕禮顯然也感受到了,這才多長的時間?藥韻竟然已經在化神期初期進入中期的邊界了,可是藥韻有沒有閉關,有沒有出去尋找機緣這些事情穀裕禮是再清楚不過了。


    “你這是……”這是穀裕禮也始料未及的,畢竟便是丹主都沒有講過藥韻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這座山峰如果真的有什麽人潛入進來,除非是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能,否則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可能感知不到。”藥韻對於如今自個兒在矢早峰的控製力是很自信的。


    但是偏偏闖進來了矢早峰的都是一群不要臉皮的大乘期尊者,穀裕禮在心裏也算是有一些無力的吐槽。


    在吐槽之後,穀裕禮心裏其實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雖然所有人都瞞著藥韻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穀裕禮是非常希望藥韻知道的每一個真相都是自個兒告訴藥韻的。


    否則穀裕禮覺得這件事情不僅會成為傷害藥韻的武器,也會讓雙方產生誤會。


    所以藥韻之前說她已經把矢早峰所有的事情都能夠知道的時候,穀裕禮心裏也是一驚。不過幸好,藥韻對於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尊者還是沒有辦法掌握的。


    “我心中還有一個預感,便是等著我入了合體期,到時候我對矢早峰的掌握程度更加的清楚。”藥韻是這樣子猜測的,而穀裕禮聽著這樣的消息,心裏也一直都在想著自個兒什麽時候告訴藥韻這來龍去脈才是最好的。


    不過這會兒穀裕禮麵對藥韻的時候,倒是不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講給藥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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