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韻被流放西北群峰這件事情實在是讓明仁沒有想到,畢竟這樣的事情明仁都沒有聽說過。


    “怎麽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明仁真的是無法理解,丹主和穀裕禮之前對於藥韻可不是假的。


    藥韻沉默著看著西北群峰的天空,她其實也不知道的。


    “你這,實在是……”明仁對於藥韻如今這般模樣也是有一些無奈,他又能做一些什麽呢?


    “明仁!你迴去吧!隻是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有一些反應不過來罷了。”藥韻是知道明仁對自個兒還是有一份真心的,即使平日裏看起來明仁都是為了丹峰才照顧自個兒,但是明仁倒也不是一點兒真心也沒有。


    “可是你已經坐在這兒三天了。”若不是如此,明仁也不至於陪了三天。


    藥韻坐在山坡的草坪上,心緒其實也開始慢慢的迴籠。此刻的藥韻雖然還沒有想明白自個兒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喜歡這個完全沉浸到悲傷中再無法生活的人。


    “我快好了。明仁,你別擔心。雖然有一些不甘心,但是倒也沒有接受不了要崩潰的。”藥韻慢慢的笑了。


    三天的時間,也給予了藥韻足夠的時間去發泄自己的情緒。


    “藥韻……”明仁卻不覺得藥韻真的就好了,但是此刻的藥韻很明顯是不願意再提這件事的。


    藥韻低了低頭,收斂了情緒:“明仁,我沒有那麽脆弱的!迴頭可能就要閉關了,之前在丹峰實在是太忙了。有一些感悟和想法都沒有時間去實驗,如今雖然是這樣的一個人結果,但是倒也有了自己的時間。”


    明仁還想要多說一些什麽,但是他看著藥韻堅定的眼神,知道即使此刻的藥韻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藥韻正在慢慢的恢複成當年那個堅毅的女子,她不需要自己的安慰的。


    “好!既然你能看得開,自然是最好的。”明仁沒有再勸說藥韻。


    “若是洛瑤日後來尋我,還勞煩你幫我和她說一聲。我沒事,此次閉關也是為了煉製丹藥。”藥韻再明仁離開之前最後也隻囑咐了這麽一句。


    “好!”明仁答應了,他想,或許等到藥韻出關的時候就已經恢複成為了那個西北群峰最有潛力的煉丹師了吧。


    明仁離開之後,藥韻收斂情緒,全力的將自己的心神灌注於煉製丹藥這件事情上麵。


    十年以後,藥韻出關。


    “這些種子怎麽賣?”藥韻選了不少昂貴的藥草之後,看見角落裏幾個籮筐裏裝了大量低階的靈藥種子。


    賣藥草的老板看見藥韻居然看中這些藥材感興趣,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是知道藥韻是一位真君的,自然不敢多說一些什麽:“這都是從藥園子裏散落的低階藥草種子,連類型都沒有分出來。都是按照一兩十塊靈石來賣的。”


    藥韻眨了眨眼睛,這價格說不上高,但是也說不上低就是了。畢竟一兩的種子對於有一些品種來說,還真的能夠買上不少的。


    “那你給我裝半框子吧!”但是對於如今的藥韻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很高的價格。


    藥韻在“滄溟宗”那裏雖然過得並不算是很愉快,但是靈石的確積累了不少。便是在丹峰,穀裕禮師兄也是時常會扔一袋子靈石給藥韻的。


    “哎!”雖然都是些零碎的小搭頭,但是一次要了這麽多,倒也能賺上一些。所以老板很是有一些開心,臉上都洋溢著下不去的笑容。


    藥韻帶著大量的藥材和藥草種子迴了“矢早峰”,隻是“矢早峰”風前的男子的確讓藥韻停了腳步。


    “師兄……”藥韻這聲師兄喊的並不是那麽氣足,按照丹主的說法,如今這個應該也算不上穀裕禮師兄的師妹了。


    穀裕禮也是知道藥韻出關的消息便趕過來了:“藥韻!”


    藥韻雖然並不知道穀裕禮的來意,但是不論穀裕禮來是為了什麽,都隻不過是無法挽迴的遺憾罷了。


    所以藥韻到底是讓自己揚起了微笑:“穀裕禮…師兄,好久不見了。”


    “藥韻!我……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吧?”穀裕禮也實在是沒有想過上一次一別,藥韻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而藥韻經曆了十年之後,再來談這件事情的時候倒是能夠多了兩分輕鬆:“還好!我以前本來也就住在西北群峰,自然沒有什麽不習慣的。”


    更何況雖然當日裏丹主的確給了旁人看著很是嚴厲的處罰,但是實際上除了明麵上藥韻得了一個被丹主厭棄的名號,其他的與她離開西北群峰去往丹峰之前還好一些,畢竟此刻的藥韻已經成為了西北群峰修為最高的峰頂。


    所以即使在西北群峰也有不少人知道藥韻為什麽會迴了西北群峰,但是真的敢在藥韻麵前說的,藥韻還沒有遇上。


    “師傅這一迴實在是太過於衝動了。”穀裕禮到底還是對於丹主這樣的處理有一些不讚同的。


    聽了穀裕禮這般說,藥韻沉默了一會兒。過了好一會兒,藥韻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忘記當年自個兒被罰的緣由。


    “穀裕禮師兄!西木大長老……為什麽,師父會那麽生氣?”藥韻可以接受這樣的懲罰,但是她終究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個兒被罰的理由。


    穀裕禮看了一眼藥韻,藥韻終究還是問了。但是這也是穀裕禮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畢竟當日藥韻怎麽離開丹峰的,穀裕禮之後問的很詳細。


    而西緣道君對於穀裕禮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隱瞞,再加上丹主也沒有特意瞞著穀裕禮,穀裕禮自然也知道的清楚。


    “到底還是我害了你。當日我若是沒有輕易的離去,把丹峰就那樣交給你。或許……”藥韻會換一個方式迴到西北群峰,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走的狼狽不說,便是到了西北群峰,難道又好過多少。


    藥韻垂了眼眸,當日裏既然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自個兒當然難以輕易忘記。


    但是如今已經這樣,她也不是因為一時的得失便再也站不起來之人。隻不過這個虧自個兒可以吃,但是到底錯在哪裏,藥韻是不能夠也不在意的。


    “此事已經過去了。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便是一個不可能的答案,也是好的。至少讓自個兒知道,自個兒錯在了哪裏。


    穀裕禮歎了一口氣:“西木大長老,是人族和魔族的孩子。好不容易在丹峰有了立足之地的,若隻是因為他魔族的身份,他是沒有過錯的。你平白無故的殺了他……”


    藥韻聽到了這裏,心裏卻依然覺得自個兒委屈:“你們走的時候,再沒有一個人和我說過。之前又都說過魔族入侵,到了最後……反倒全都是我的過錯了……”


    這實在是讓藥韻沒有辦法去服氣的,所以對著穀裕禮說話間雖然有一些吞吐,但是麵上的確是委屈的。


    穀裕禮看了倒也不是不理解,畢竟這不是藥韻被流放到這個地方的全部原因。


    但是如今自個兒師父也就把事情這樣做了,而且也囑咐了自個兒可以和藥韻保持交好的關係,但是卻絕對不允許藥韻離開西北群峰。


    藥韻不覺得這件事情的全部責任都在這裏,甚至於這件事情藥韻總也不覺得主要責任在自個兒這裏。


    “而且,西木大長老若不是一位當日是師父給你的交代,就算是束手就擒,那時候倒下去的可能就是你了!”這也是實話,西木大長老對於藥韻不僅是手下留情,當日裏西木大長老就算是沒有任何反抗了。


    但是對於藥韻來說:“當日裏我也察覺到了西木大長老有一些異樣。可是西木大長老根本就沒有給我查清楚真相的機會,他直接就來攻擊我……”


    穀裕禮也是聽著西緣道君說了,畢竟西緣道君對這件事情也一直不知道藥韻錯在了哪裏。


    而穀裕禮作為丹主的嫡傳大弟子,也是不好說丹主的不是。另一方麵,其中的真正緣由穀裕禮又不能夠告訴藥韻。


    穀裕禮的沉默也讓藥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了,藥韻知道,自個兒終究是尋不到一個可以為自個兒評判對錯的人的。


    “抱歉!原來還和你說事情已經過去了的。”藥韻緩了緩神情:“穀裕禮師兄,你好不容易來了西北群峰,不如到我哪裏坐坐吧!”


    穀裕禮也知道藥韻心裏不好受,他也覺得自個兒師父這一迴過得確實有一些過分了。


    便是真的有什麽緣由,為什麽就不能夠和藥韻好好的談一談呢?


    這般把藥韻送到西北群峰,便是真的為了藥韻好,難道藥韻又會願意接受嗎?


    藥韻這一次的確是有過錯的,但是到底過錯不全在她。為什麽不能夠把懲罰明白的給了?而是要讓藥韻這樣不明不白的得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但是穀裕禮終究是沒有辦法勸動丹主,所以他隻能夠這樣往西北群峰多來幾趟。


    “你也不必太過於糾結這件事情,這以後但凡有機會我還是會為你說情的。到底是我當時沒有說清楚些。”到了“矢早峰”坐下,穀裕禮便開始安慰著藥韻。


    藥韻這個時候已經收拾好自個兒的情緒,在這件事情上也不那麽糾結了:“我知道。隻是如今我出不了西北群峰,還請穀裕禮師兄幫我個忙。”


    “你說!”穀裕禮再沒有不答應的,對於如今遭遇了這些的藥韻,穀裕禮是很愧疚的。


    藥韻這個時候還能夠露出微笑:“我迴西北群峰的時候實在是迴得急,之前在丹峰購置了不少的藥草。放置在‘休憩閣’,還請穀裕禮師兄能夠幫我寄迴來。”


    “對了!這件事情,我差點忘了。師傅讓我把這些東西都給你送過來,你的那些藥草應該也都在這裏麵了。”穀裕禮被藥韻這個話題一說倒是想起來了自個兒來這裏的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藥韻看著穀裕禮手中遞過來的那個乾坤袋,有些躊躇,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什麽?”


    “‘休憩閣’裏麵的那些丹書啊!”穀裕禮本是理所應當的說出來讓藥韻難以想象的話。


    藥韻聽到這句話,手頓在空中:“師父說讓給我我送過來?”


    “當然是師傅讓我送過來的!”穀裕禮看著藥韻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間不禁笑了笑。摸了摸藥韻的頭頂:“怎麽?不敢相信嗎?”


    “不是……”藥韻有一些別扭的避開穀裕禮的手:“……隻是我以為,師父應該是再也不願意想到我了!”


    “這件事情啊!我一時之間也和你說不清楚,但是藥韻啊!我還是想讓你記得,師父對你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你是他親自挑選的傳承人,他對你一直是很重視的。”穀裕禮很是認真的說。


    藥韻原來已經算是認了,聽著穀裕禮這個話心裏不禁又湧起了希望:“師兄是知道一些什麽嗎?”


    然而穀裕禮對於藥韻這個問題卻沒有辦法迴答:“雖然如今我還沒有辦法說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是我相信師父絕不會真心想讓你流放到西北群峰。”


    但是藥韻卻比穀裕禮更加的冷靜,雖然此刻的藥韻並不知道丹主是如何想的,但是藥韻在十年的冷靜之後倒也沒有太多的奢望了。


    “我知道了!對了,我這裏後山原來是有著幾棵茶樹。後來我定時用靈氣化成水來澆灌,倒是沒有想到最後還真的得了幾棵不錯的茶樹。前些日子我出關後,特意給摘了。師兄嚐嚐,若是好,便帶一些。”藥韻這是不願意再說這個話題了。


    丹主給了自個兒的珍藏,藥韻承認這的確是讓自個兒感激不盡的事情。


    但是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讓藥韻相信丹主在這件事情真的對自個兒沒有任何的不滿,藥韻是不敢相信的。


    但是藥韻心裏也有了自個兒的一些想法,所以心裏也慢慢的把丹主壓在了自個兒心裏。不奢望,也不多想。過好自個兒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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