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藥韻是第一次聽到這麽一個詞語。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個兒有多麽的特殊,所以聽到“丹東道君”這麽說的時候是有一點兒詫異的。


    “你可知道你煉製出來的丹藥幾乎沒有半分的丹毒?”“丹東道君”也沒有想到藥韻竟然完不知道自個兒的特殊之處!


    畢竟對於“丹東道君”來說,當時藥韻對於治療“灰岩道君”在後期表現的那一點,而自信就是源於她知道自個兒的特殊之處。


    可是如今藥韻卻說她從來也不知道自個兒擁有著丹心,那她當時是怎麽有著這樣的信心呢?


    “丹東道君”有一些奇怪,而藥韻卻沒有辦法把這其中的道理再講清楚了。


    “丹東道君”看得出來藥韻並無心講述,倒也不再多追問一些什麽了。


    隻是來說如今這個事情:“他們到底隻不過是一群築基金丹期的修士,就算是最高的修為也隻不過是元嬰期的修士!其實也用不著合體期的大能來,隻不過他們中的毒實在是讓人感覺到了有一點麻煩。既然找不到具體的解藥,直接以力壓巧就是了。”


    藥韻這才知道,如今自個兒這是以巧撥力了。可是說實在的,藥韻並沒有那麽大的信心。她從來也沒有察覺到自個兒的特殊之處,所以即使此刻的“丹東道君”這般說著,藥韻也不敢完的相信。


    但是藥韻也知道自個兒若是不答應的話,自個兒如今也不一定能夠走的。


    所以無論如何,藥韻再一次見到當年的那個境地,他必須去試一試:“我盡力而為。”


    但是藥韻態度當中的那種不自信卻很明顯地傳達給了“丹東道君”,“丹東道君”對於藥韻突然失去了信心這件事情也有一些苦惱。


    “藥韻真人倒也不必太過於擔憂,‘靈解丹’我雖然沒有辦法完的煉製出來傳說的那種境界。但是具體的方法我都會力的輔佐你。”“丹東道君”嚐試著安撫著藥韻。


    隻不過藥韻這會兒依然沒有完成的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要讓藥韻自個兒想清楚。


    至少藥韻對於“丹東道君”說得這個“靈解丹”在擁有丹心的煉丹師手上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效能,甚至可以產生可以,就住這裏所有修士中的毒這件事情,藥韻是有所懷疑的。


    因為藥韻雖然沒有過去的記憶,但是並不代表藥韻對於這傳說當中的“靈解丹”沒有任何的記憶。


    沒錯!這位“丹東道君”說的這味看起來很是神秘莫測的丹藥“靈解丹”,藥韻在自個兒的記憶當中竟然有著這位丹藥煉製的所有步驟。


    藥韻甚至有一種感覺,此刻自個並不需要“丹東道君”的任何指導,她也能夠煉製出來這味丹藥。


    可是在藥韻的潛意識當中,她並沒有感覺到這個煉製的丹藥有多麽的特殊之處。


    更不要說,“靈解丹”擁有著這麽強大的能力了。這讓藥韻怎麽去信任“丹東道君”和自個兒說的這一切呢?


    但是藥韻依然還是沒有一口否決了“丹東道君”的這個請求,畢竟此刻的藥韻什麽都還沒有做,直接就拒絕了這件事情,未免顯得有一些敷衍和不願意。


    既然如此不若自個兒把這件事情完完的做出來,用事實說話也好比空口白話拒絕的好。


    但是藥韻把“丹東道君”送走之後,藥韻不安的情緒依然傳達到了陳瑞那裏。


    陳瑞作為一個修為並不高的半妖,並不被任何人所重視。所以即使他在藥韻的後麵躲藏著,“丹東道君”也沒有把他放在眼中。


    “師傅,怎麽了?”陳瑞在後麵聽了所有的一切,卻並不明白藥韻為什麽突然如此的不安。


    明明那位“丹東道君”看起來如此的厲害,卻顯得如此的輕鬆。對方也完沒有陷害自個兒師傅的惡意和動機,可是明明之前自個兒師傅和這位“丹東道君”來見麵的時候並沒有這樣不安的情緒。


    藥韻低頭看著陳瑞,有些不太明白,似乎來到這裏之後,陳瑞對於自個兒的情緒感知的太過於敏感了。


    明明藥韻是那樣一個內斂的人,她的情緒上來不愛在外麵顯露。就算偶爾有人能夠在藥韻外在的細節勉勉強強猜測出來一些什麽藥韻的想法,可是再沒有這樣一個像陳瑞這樣的人對於自個兒的情緒感知得如此的敏感。


    但是陳瑞既然來問了,藥韻自然也沒有矢口否問的道理:“我隻是,感覺自個兒並不能夠做到。”


    藥韻的脆弱在此刻表現的一覽無餘,原來自個兒的師傅也有這樣無能為力的情緒?


    陳瑞慢慢的了解到了,自個兒的師傅似乎並不如自個兒第一次見到的那樣強大與所向披靡。


    不過在迴答了陳瑞的問題之後,藥韻也將自個兒的好奇表現了出來:“你能清楚地感知到我的情緒?”


    陳瑞聽了藥韻的話,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沉默了。實際上,無論是陳瑞還是他幼年時遇到的那些半妖。對於人修的情緒感知的都十分的清晰,那是他們作為妖類的本能。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修都願意自個兒被他人看穿的,更不要說還是一些他們根本就看不上的半妖。


    被猜中的人修對於這些半妖又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利,導致陳瑞當年的那些夥伴常常有人因為這個本能而死亡。


    可是既然作為一種本能,既然陳瑞想要不去使用這種能力。但是陳瑞既然擁有著和人修一樣的意識,趨利避害自然無法避免。


    可是這樣的本能無盡頭的使用下去,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中,終隻有一個死字罷了。


    在生死之間的威脅當中,陳瑞慢慢的觀察著其他半妖的生存狀況。然後慢慢的讓自個兒就像本能的能力慢慢的退化,慢慢地,慢慢地,陳瑞就忘了自個兒曾經還有著這樣的一個能力。


    因為陳瑞知道,這樣的能力最終隻會讓自個兒墮入不幸之中罷了。


    可是自從出了島嶼之後,他們的處境不斷地變化著。藥韻的情緒卻向來不是一個喜愛表現出來的,但是陳瑞按照當時的環境之下,又知道藥韻的情緒應該不是屬於偏高興的。


    這讓陳瑞對於藥韻的情緒變化愈發的關心,就算是不能夠解決她此刻遇到的麻煩。但是就算是在他感覺到最悲傷的時候,那麽給予她一絲安慰也是好的。


    時間久了,陳瑞曾經刻意忘卻的本能慢慢地蘇醒。隻是如同當年一般,陳瑞不能夠去察覺到周邊所有人的情緒。


    但是與之相應的是,陳瑞對於藥韻情緒更加敏感地察覺。


    所以慢慢的,藥韻情緒變化都會第一時間被陳瑞所察覺。陳瑞你才慢慢的感覺到自個兒更加深刻的了解了自個兒的師傅。


    比過去他們在那座孤島上相處的二十餘年更加了解,至少即使此刻的陳瑞並不知道藥韻心中想的是什麽。


    但是藥韻的情緒正在清楚地敘述著這些,從藥韻的情緒當中,陳瑞慢慢地推測出了藥韻的思維方式。也慢慢的明白了,藥韻內心當中最真實的聲音和那掩藏在評判表情之下的情緒。


    可是這樣的本能,當年被那麽多人修所厭惡的本能。自個兒此刻的師傅,真的能夠理解和包容嗎?


    陳瑞不知道!有誰願意有人能夠探知出自個兒內心當中最真實的聲音和情緒?


    有誰願意自個兒在另一個人麵前袒露無遺,毫無秘密?


    陳瑞幼時總以為有誰不願意呢?可是生活卻明確的告訴他,所有的人修都厭惡這樣的可能!


    但是以前自個兒所遇到的所有人修對於半妖都持有著強烈的惡意和不喜,隻有自個兒的師傅與眾不同。


    二十餘年過去了,師傅!您還是依然那樣與眾不同嗎?


    陳瑞的眼中帶有著疑問,你會厭惡著擁有這樣本能的我嗎?


    可是藥韻能夠明白一些特定背景之下一些自個兒有所了解性格的人心中所想,可是其實此刻的藥韻能夠明白陳瑞眼中表達了自個兒心中的疑惑。


    但是藥韻依然不知道,此刻陳瑞究竟在意或者些什麽。但是藥韻依然還能夠判斷的,大概就是自個兒此刻的這個問題,讓陳瑞感覺到為難了。


    所以在陳瑞持久沒有辦法解決他這個內心的疑問,沒有辦法迴答藥韻的時候。


    藥韻也隻認為時機並不到時候,自個兒不必太過於強求。更重要的大概就是,就算此刻的陳瑞是自個兒的徒弟,藥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剝奪他所有的秘密。


    無論是怎樣的一個心思和秘密,隻要陳瑞不願意說出來的話,藥韻都不想太過於強求?


    至於為什麽?藥韻想,或許是因為自個兒曾經也做過別人家的徒弟?所以才會這般理解作為徒弟的苦與難,才會這般理解他們?


    藥韻也並不敢確定,但是這並不妨礙藥韻願意給自個兒的徒弟一個更廣闊的空間。


    “罷了!到你願意和我說的時候再說吧!”藥韻不再多追問一些什麽了。


    此刻的陳瑞和藥韻想得卻完不一樣。藥韻願意給自個兒的徒弟一些自己的空間,但是陳瑞卻並不願意自個兒有什麽事情去隱瞞自個兒的師傅。


    可是藥韻卻不想再多聽一些什麽了:“你心中不必有太大的負擔,我並不是太過於在意的。”


    原來你並不是很在意,我心中想的是什麽,我的疑問是什麽,我的不解是什麽?


    藥韻此刻的話卻讓陳瑞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陳瑞慢慢的鑽進了自個兒的牛角尖。


    但是此刻的藥韻卻並沒有察覺到陳瑞心中發生的這一切,藥韻隻以為自個兒成功的給予了自個兒徒弟一個比較開闊的空間。


    所以藥韻再和陳瑞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陳瑞有一些恍恍惚惚:“啊?師傅!你說什麽?”


    這讓藥韻還有一些奇怪,但是陳瑞在此刻慢慢的察覺到了自個兒師傅的心中是這樣的一個地位。


    這讓陳瑞感覺到有一些難堪,所以在知道自個兒付出的那些情感並沒有得到相應的迴報的時候。陳瑞並不想將自個兒的情緒完的攤在自個兒師傅的麵前,那會顯得自個兒更加的卑微。


    所以陳瑞快的就收拾好了自個兒的情緒:“沒事!就是剛剛師傅這般理解我,我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是一個完和藥韻心思的迴答,所以藥韻自個兒感覺自個兒收到了自個兒最想得到的答案的時候。也就有一些忽視了陳瑞在那欣喜的表情之後,還隱藏著一點兒失落和悲傷。


    而陳瑞在藥韻到裏屋收拾自個兒關於之前關於“丹東道君”帶來的那些信息的時候,陳瑞也在收拾著自個兒的情緒。


    所以在陳瑞再一次見到這個師傅的時候,已經完的打理好了自個兒的情緒。


    而藥韻完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麽的變化。


    而陳瑞也將自個的心思埋得更加的深沉。原來師徒關係是這樣一個薄弱而又無能的關係,所以,當有一天自個兒跟不上自個師傅的時候,或者已經能夠自力更生的時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分離的時間到了?


    可是啊!在這個自個兒師傅口中龐大到沒有邊際的世界裏,還有什麽人能像自個兒師傅一般,這樣毫無理由的接受自個兒,毫無理由的對自個兒好。


    這個世界上自個兒真的還能夠找到一個對於自個兒毫無所求,隻因為一些來自於人修那所謂的良善,來接受自個兒幫助自個兒的人。


    陳瑞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個兒所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哪兒。


    但是他既然尋不到這個問題當中的答案,那麽他無可奈何的必須去抓住他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


    因為陳瑞他怕呀。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麽一點兒東西,他害怕在他放棄這點兒東西去追尋其他的東西的時候,追尋不到其他不說,還丟了自個兒本來擁有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棄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鳩三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鳩三千並收藏棄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