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韻見到丹東的時候,心裏是十分驚訝的。畢竟藥韻之前嚐試說了那麽多的話,但是門口手的人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這個態度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他們不接受任何調解的可能。


    所以如今再來見自個兒的可能性,從某種角度來說應該是極小的。但是就是這樣極小的可能,翩翩的就在藥韻的麵前發生了。


    這讓藥韻在這次的接觸當中,顯得很是有些小心翼翼。畢竟藥韻也清楚的明白,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機會。


    “這是你煉製的丹藥?”丹東過來的時候就直接切入主題,將自個兒的疑問問了出來。


    藥韻總感覺這個問題似曾相識,所以一時之間倒有些猶豫了。


    之前那位“灰岩島”島主也問過自個兒關於煉製丹藥的問題,可是,明明當時自個兒並沒有感覺,這個說錯了什麽話。可是結果卻與自個兒料想的完全不相同。


    藥韻的這個猶豫讓丹東有些奇怪,難道這還真的是這位被關起來的小姑娘的欺騙之術?


    若是這樣的話,丹東心裏到底有一些失落和不滿了。畢竟在來時,他想了那麽多的可能,報了那麽大的希望,如今留給她的卻隻有失望!


    丹東這麽想著,便不怎麽想來麵對藥韻了。轉身便要離開,隻當自個兒沒來這麽一趟。


    可是這會兒藥韻也是被這“灰岩島”的人弄得有點兒琢磨不透意思,更何況,這些人的修為的確比自個兒高上不少。


    藥韻若是不肯服軟的話,和對方硬來。最後吃虧的當然隻有藥韻這麽一個人。


    若是和他們硬抗有什麽意義的話,或者他們的確有什麽明確的欺壓理由也就罷了。可是如今藥韻完全看不懂對方的意思,也並不明白這個哪裏得罪了他們。


    原本若是那位大掌櫃的心思的話,藥韻還不至於如此的苦惱。可是如今對上了這“灰岩島”胸圍比自個兒高,說話又不是很能夠講得通道理的人。若是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關押起來,迴頭再因為一些根本講不通的道理丟了自個兒的性命。藥韻實在是有些不甘心的。


    所以無論如何,藥韻總得知道這個平白無故為什麽就被關押起來了吧。這島上的人到底打這些什麽主意,藥韻好歹得明白個一二才是!


    所以藥韻一改平日那副淡然平靜的模樣,忙攔住丹東:“這位前輩!這丹藥是我煉製的,隻是不知道前輩是為了什麽而來。小輩實在是惶恐不安,才如此猶豫糾結不敢作答。”


    這話語當中到底是能夠講得通的,丹東勉勉強強地接受了這個解釋。當然最大的原因還在於,丹東對於可能擁有丹心的藥韻還抱有著希望。


    所以丹東到底是停了腳步,轉身迴頭見藥韻:“果真是你自個兒一個人煉製出來的?”


    丹東這迴的反問顯得更加細致和準確,顯然對於這個答案很是重視。


    藥韻是真的,發現這個完全看不懂這個島上的這些前輩究竟有著什麽樣的心思打是什麽樣的主意了!


    然而很可惜的是,如今藥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對於自個兒的未來還是有些拿不準,但是藥韻模模糊糊的有著個預感。


    藥韻若是繼續這般坐以待斃,最後的結果絕對是藥韻所願意看到的。所以但凡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機會,藥韻總是不能夠去放棄的。


    “是!這些丹藥是我煉製出來的,門外的兩位真君都是可以作證的。隻是小輩實在是有些惶恐,不知道這丹藥究竟是出了什麽問題。”藥韻是真的有些惶恐不安,他總覺得這裏的化神道君似乎和自個兒以往遇到的那些化神道君有一些不太一樣。


    雖然藥韻一點兒也不記得自個兒的過往究竟還遇到過哪些化神道君,畢竟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似乎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化神道君有著那樣如同天塹一般的距離。


    丹東這才將藥韻仔仔細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讓藥韻整個人都有一些不得勁!


    看著藥韻這般怎麽都不得勁的模樣,丹東到底是笑了。這個小丫頭當日在屏風後麵看著不仔細,如今當麵瞧了一瞧,丹東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個兒那位總是喜歡高高在上評價的大師兄到底是錯了。


    這若是一個以欺騙為生的小姑娘,那這天下的煉丹師怕都得是個心機深沉的了。


    即使丹東還沒有確認藥韻是自個兒手中丹藥的的煉製者,但是丹東卻已經能夠確認這個小姑娘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丹東對於識人從來都不是多麽擅長,但是對於煉丹師。丹東卻比自個兒的大師兄更加的清楚,煉丹師是不是一個純淨之人。隻要看這個煉丹師的氣正不正就可以了,所以丹東看煉丹師其實比自個兒那個大師兄還更加準確。


    雖然大多數的時候,灰岩的準確性還是比較高的。準確的來說,藥韻應該是灰岩和丹東看煉丹師唯一的不一樣的看法。


    但是藥韻身上的氣實在是太過於純淨了,這種純淨的程度。就好像,眼前的這個金丹期的煉丹師走了這麽遠的路,從來也沒有沾染上一個人命一樣。


    一個背後沒有人的修士,要走到金丹期的地步。若說是沒有沾染過人命實在是有些令人驚訝的,所以丹東確認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個兒的那位大師兄說得那般罪大惡極。


    藥韻對於丹東的打量其實還有一些莫名其妙,但是丹東到底還是沒有顯出來半點的惡意。這是藥韻感到還有一些安心的原因,對於藥韻來說,若是沒有什麽惡意的話。應該未來就不會往壞處走了吧!


    藥韻原本平靜的心境到底是被之前那麽長的時間冷落打破了,所以藥韻這會兒倒是少了之前的高冷。


    “那你到我的丹房去煉製一爐給我看看吧!”丹東是用吩咐的話和藥韻說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丹東轉身就離開了。


    藥韻踟躕了一些,但是這到底是藥韻如今唯一的機會了。所以藥韻最終還是狠了狠心,跟了上去。


    無論之後有什麽樣的打算,藥韻總得先能夠走出這裏。


    無論眼前的這位化神道君到底在打著什麽樣的主意,但是它的確能夠讓之前一直阻止自個兒離開的這兩位元嬰期漠視自個兒離開的行為。


    這樣就可以了!藥韻是這樣想的。所以藥韻急走了兩步,趕忙跟上了這位化神道君的腳步。


    門前的兩位元嬰期的真君一時間麵麵相覷,看著藥韻跟著的丹東道君。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雖然藥韻真人是島主親自下了吩咐要看好的人。


    可是丹東道君在“灰岩島”上究竟是什麽樣的地位,這兩位元嬰真君還是有一些清楚的。更何況最近的謠言四處紛飛,自家島主若是真的沒了。說是少島主繼位,“灰岩島”的島民都不一定會願意答應。


    畢竟島主的修為直接就關係著島上居民的生存條件還有在內海的地位,沒有任何島民願意放棄自個兒原本較高的地位的。


    相比較之下,讓一位島主的好友來繼任下一任的島主之位,似乎也並不是那麽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雖然如今這樣的謠言並沒有得到任何來自於島主或者當事人的讚同和附和,但是越來越多的島民對於這個主意卻抱有了希望。


    這個希望越來越大,這個主意的唿聲越來越大。若是不能夠及時的處理,倘若有一日島主真的沒了。隻怕到時候便是少島主有著島主留下來,也終究是無力迴天。


    所以兩位元嬰期的修士,雖然是受了自家島主的命令,但一時間倒也不敢明著阻攔了丹東。


    隻不過等著藥韻和丹東離開之後,他們緊急地往自個兒上級傳去消息。讓他們趕緊把這個消息傳給島主,至於島主究竟是怎麽抉擇的,就和他們沒什麽關係了。


    而藥韻也感到有些驚訝,自個兒竟然真的就這般有驚無險的離開了。


    離開之後的事情並也並沒有那麽困難,至少眼前的這位煉丹師真的就隻是讓自個兒普普通通的煉製了一爐金丹期的固元丹!算是金丹期最基礎的丹藥了,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難處。


    藥韻在這位化神道君的狂喜之中慢慢的聯想起來一件事情,這一位難道就是之前她所聽說的那位“灰岩島”島主請過來的化神期煉丹師?


    又想著那位化神道君那般驚喜的模樣,藥韻的思維才慢慢的迴來了。這看起來,似乎這位化神道君的思維更加的清晰。


    至少這位化神道君似乎比那位島主更加識貨,他在自個兒的身上看到了治療那位島主的希望。


    這般想著,藥韻便想著自個兒之前那段無妄之災。心裏實在是有些懊惱,但是這會兒的藥韻已經沒有了當時的輕狂。藥韻到底還是長了一些記性,這些人的修為都比自個兒高不少,並不是自個兒能夠輕易得罪的。


    藥韻這般想著,整個人原本那些淡然和平靜的氣質再一次迴歸了。


    藥韻之前在“灰岩島”待了兩年時間,看起來在她和青石的爭取當中似乎獲得了一個較大的自由。但是再沒有比藥韻自個兒還要清楚的了,藥韻和青石一直在那位大掌櫃的監視之下。


    藥韻那時候總是持著一種堅持就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的念頭,不斷的壓抑著自個兒的性子。硬生生的讓自個兒保持著表麵上的平靜和淡然,繼續自個兒采摘藥材炮製藥材,然後煉製丹藥的生活。


    但是藥韻心中究竟平不平靜,淡不淡然。就是連青石也沒有辦法輕易可以判斷出來的,至少青石對於自家師父的這份修身養性的功夫一直是比較敬佩和崇敬的。


    畢竟青石若不是還有著藥韻在身邊如同定海神針一般立在他的身邊,或許他早就爆發了。


    而藥韻也隻不過是壓抑著自個心中的憋屈罷了,所以這都知道自個兒可能翻身做主的時候,就算是藥韻這個平日裏一直是以沉著冷靜見人的金丹期的煉丹師,也有一些得意忘形。


    隻不過這會兒藥韻倒是又重新撿起了自個兒當日的性子,雖然對於丹東道君的一些想法有所猜測,但是麵上卻是一個字兒也沒有吐出來的。


    丹東道君究竟想要怎麽做,藥韻已經沒有多大的心思去關注了。


    “你這些時日也有些辛苦了,便先在我這兒歇著吧。”丹東道君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個的喜色藏了下去。然後強忍著喜悅,做出了一副平靜的模樣吩咐著藥韻。


    藥韻之前剛剛受過一段時間的教訓,這會兒也沒有和丹東多反駁的意思。


    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等的,所以藥韻沒有反駁丹東道君的安排。


    隻是之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位前輩,我之前還有個徒弟落在了之前住的院子裏。我也好一段時間沒迴去了,那孩子是個膽子小的。隻怕這段時間也嚇壞了,若是可以的話,小輩鬥膽求著前輩能讓小輩的徒弟過來跟著小輩!”


    “別小輩小輩的說著,本君聽著怪別扭的。”丹東道君對於這個稱唿似乎很有意見一般。但是讓藥韻鬆了一口氣的大概就是,丹東道君對於藥韻的請求卻沒有一口給迴了。


    “這些都是小事兒,迴頭讓下麵的人去傳句話就是了。”丹東道君之後倒是正麵的迴了藥韻的請求。


    “隻是這段時間你也要好好的養養自個兒的身子,之後還有挺多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的。”丹東道君這也是提前打個招唿。


    雖然如今瞧著似乎有了些希望,但是藥韻如今的修為的確是一個硬傷。不過這些都得先放到一邊,這件事情還得和自個兒大師兄說上一聲。


    畢竟這“灰岩島”還是他的島,這人也是他自個兒抓迴來的。迴頭到底要怎麽安撫,怎麽處置。還是得靠自個兒大師兄做決定才是!


    丹東說罷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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