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香”離去的次日一早,“紅嬋”便趕過來了。


    “藥韻”看著“紅嬋”亦是一副不好意思和靦腆的模樣,也有一些無奈。這還真是一對相似的表姊妹。


    “真人!”“紅嬋”一進來便將自個兒的無奈之情掛在了臉上。


    似乎真的是被迫過來一般:“我實在是不想來這一趟的。”


    “藥韻”是有一些驚訝的,“紅嬋”似乎變了。以往的她,情緒暴躁看起來似乎並不聰慧。但是也坦率直白,真實簡單。


    但是此刻的“紅嬋”,麵上似乎帶了一絲陰霾。似乎心裏裝下了萬般愁緒,但這樣的愁緒卻沒有成為“紅嬋”的怨氣。它在糾纏之間,潛移默化的正在改變著“紅嬋”。


    而“紅嬋”最後將究竟將成為什麽樣的人,似乎全都得看她糾結之事最後的決定。


    而“藥韻”卻有些歎息,聽著“紅嬋”隱隱約約的不滿情緒。她知道,“紅嬋”最後最可能會走向哪裏了。


    這樣一個從來都是坦率地長大的孩子,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會變化這麽大呢?


    最可能的就是她所處的環境生活將發生巨大的改變,其次就是她的心裏遭遇了極大的變化


    而“藥韻”掌握的信息當中,她覺得最可能讓曾經的“紅嬋”變成如今的模樣,大概是“羽嬛真君”那個保守了數百年的秘密終於在“紅嬋”這裏真相大白了吧!


    而“紅嬋”……舍得她如今的生活嗎?她等了數百年的生活,她渴望了數百年的生活。


    這是她所期待的,也是她所期望的。也是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便已作為理所應當的未來的。


    她終於走到了如今,她忍心放棄嗎?“藥韻”在心中慢慢的了解了如今的“紅嬋”的心理,也理解了如今“紅嬋”的作為。


    隻不過,“藥韻”以為“紅嬋”會更加猶豫一些,也會變得更加糾結一些。隻是,如今的“紅嬋”似乎少了一些猶豫和糾結,多了一絲決絕和厭惡。


    “藥韻”對於這樣的厭惡很熟悉,熟悉到有一些無奈。


    “那不知,你來這兒是為了什麽?”“藥韻”直白的問道。她原本的話不再想多敘述了,她不再想和這個曾經酒後和自個兒哭泣的女孩再糾纏一些什麽了。


    “紅嬋”似乎被“藥韻”顯而易見的冷漠態度給刺痛了,她很明顯的在“藥韻”的麵前僵了一瞬間。


    對於“藥韻”,這個曾經在自個兒醉酒的時候讓自個兒袒露心聲的前輩,是有著欽佩和敬意的。


    她並不希望在“藥韻”的麵前露出這樣的麵目,她更不想和“藥韻”發生什麽矛盾和爭吵。


    可是啊!“紅嬋”歎了一口氣:“我隻想來問‘藥韻真人’一句,‘紅香’還在‘丹峰’嗎?”


    她並不希望和“藥韻”發生任何的矛盾,所以“紅嬋”說的話語當中有一些難堪和不願意。


    “藥韻”看著“紅嬋”的眼睛,很是認真的迴答了“紅嬋”的問話:“我不知道。”


    “好!你既然你這麽說,我便信你。”“紅嬋”看著“藥韻”認真的迴話,似乎再也沒有辦法在“藥韻”的麵前堅持下去。


    轉身便帶著房門外守著的弟子要離開。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紅嬋”卻又停了下來:“‘藥韻真人’!我隻想守護我如今的生活。”


    “我知道!”“藥韻”看著“紅嬋”的背影,最後給予了“紅嬋”一句話。


    “紅嬋”沉默了一刹那之後,似乎自個兒心裏就有了決斷:“那就可以了!”


    此話之後,“紅嬋”再沒有糾纏,轉身就離開了。


    “藥韻”看著“紅嬋”離開的背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天道有眼,在整個“上清宗”裏便連最底層的小弟子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然而很可惜的是,總有人會忘了這一句話,也忘了這個道理。


    想了想!“藥韻”又想明白了。啊。便是在這天下第一中的“上清宗”,又有多少人是可以真的踏上那條飛升之路呢?


    倘若不踏上這條大道的話,那麽便是真的天道有眼又能怎麽樣呢?便是投胎轉世,那也是下一世的自個兒了。下一世的人,誰又在乎呢?


    不過,“紅嬋”真的能夠抓得住“紅香”嗎?“藥韻”不知道。


    可是“紅嬋”這樣利索的離開,並不代表著“紅嬋”就真的放過了自個兒這裏。


    雖然還並不知道“紅嬋”昨日放在這裏的人看到了些什麽,但是既然昨日“紅嬋”等人到底沒有抓到“紅香”,今兒個派的人絕對不會少了。


    不過,“藥韻”對“紅香”的結果也並不是那麽在意,“紅香”的命到底還得靠她自個兒想怎麽去爭?


    “藥韻”到底隻不過是外人,若是順手而為的事情便也罷了,但若是真的要自個兒費心地去救人家,“藥韻”也沒有這樣的好心。


    素昧平生的人,“藥韻”並沒有想過要花費多大的氣力去。


    “藥韻”還想著自個兒即將要參加的比賽呢!“紅香”和“紅嬋”,“藥韻”理解她們,也尊重她們自個兒的選擇。但是“藥韻”對於雙方的矛盾與瓜葛,其實並沒有想過太多的介入。


    而“藥韻”此刻的想法,在窗外看著這一切的“紅香”並不知曉。


    但是對於“藥韻”如今和“紅嬋”兩個人之間如同水火般的氛圍,“紅香”確實看個分明的。


    “紅香”想著,“藥韻”到底是個真正理解自個兒的,自個兒萬不可負了她才好。


    不過,“紅香”也有一些頭疼。在這“丹峰”,雖然到底還不是“紅嬋”這個小輩可以做多大的主的。


    但是她那位師傅的確算是寵她的,雖然還並不知道“紅嬋”是為了些什麽。但是隻是聽了“紅嬋”要一群人來去在丹峰找自個的那位表姊妹,竟然真的也就答應了。


    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的確擁有著搜查著“丹峰”外峰範圍內的客棧的權限。


    而“紅香”在這“丹峰”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自個兒該去哪裏才好。


    可是看著“紅嬋”出了客棧之後,身邊帶的那些人全部都留在了四周。“紅香”便也知道自個兒到底不好在這兒留著的。


    便是“藥韻”肯留下自個兒,自個兒日後的行動也並不方便。之後不一定反而走了死棋。


    “紅香”在客棧外樹上守著這件事“藥韻”並不知道,不過“藥韻”從窗戶外看著“紅嬋”留下的那些弟子,便也知道“紅香”怕不會來這兒了。


    “紅香”並不是一個良善而不聰慧的人,“藥韻”知道她沒有接納這個人的意見,便也默認了“紅香”怕是有了什麽幫手。


    “藥韻”也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兩個姊妹竟然先後尋了自個兒,雖然還沒有到厭煩的程度。但是“藥韻”對於兩個表姊妹的相繼到來,其實並不那麽歡迎。


    然而很可惜的是,那兩個表姊妹似乎並沒有這樣的認知。而在“丹峰”不在參加比賽的時候,“藥韻”也失去了自個兒的同伴。


    “厚樸真人”在那次突如其來的告白之後,再也沒有在“藥韻”的麵前出現過了。所以“藥韻”如今倒是連個認識的道友都沒有了,一時之間便有些孤單影隻的意思。


    另一方麵,那位和“紅香”做了一個交易的女子在自個兒大師兄那些符陣的支持,終於趕迴了“上清峰”。


    女子一入了“上清峰”,另一個師弟便匆匆地趕了過來。模樣似乎很是著急的樣子:“三師叔!你這些時日都到哪裏去了?上一迴師祖召集我們的時候問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了!”


    女子當即笑了笑,對於這個小師弟很是寬和的模樣:“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辰宴了,路途遠了些。路上耽誤了些時間,迴頭我和師傅說去,你不必擔憂。”


    那個小師弟便也不多問了,隻是跟著女子迴答著女子的話。


    “你師傅最近怎麽樣?”女子如今最擔憂的自然還是自個兒那位被自家師傅勒令閉關的大師兄,魏天铖。


    聽著女子的話,那小師弟當即苦了眉頭。如今自家師傅被師祖勒令閉關,導致現如今也隻自個兒這麽一個徒弟可以去見師父。


    在家師傅在沒有在“上清峰”這般丟臉過,心裏有哪裏能好受得了。雖然平日裏因為自個兒是他徒弟的緣由,並沒有對自個兒發過太大的火。


    可是自個兒也是明白自家師父,這會兒是吃了大虧的。心裏的欲火怕是積了一堆,這般沒處發泄,實在是害怕以後會出了什麽事兒啊!


    想當年,這個師傅在這兒“上清峰”也是第二代裏的第一人了。當日師祖也是極為看中的,怎麽偏偏到如今卻鬧成了這副模樣?


    “師傅這些時日都有些悶悶不樂,便是以前的琴譜都不怎麽愛看了。”小弟子有些愁緒一般說道。


    聽了這個話,這位“上清峰”的嫡傳三弟子也有一些心疼:“你多勸著你師傅。我這一迴若是真的……你讓他不必太過於擔憂。當日協助她逃離西南群峰的那個女子我已經找到了,不定就是他的弱點之一。”


    “師叔!真的嗎?”小師弟當即高興的要跳起來一般。他真的很希望自家的師傅快一點的好起來,畢竟原本他的師傅是那樣一個溫柔的人。


    若不是那位突如其來的小師叔,如今的“上清峰”根本就不該是這樣。那時候自家師傅作為第二代的第一人,無數的弟子都景仰著自個兒的師傅。


    “上清峰”沒有那麽多的矛盾與爭端,所有人都和和睦睦的,便是有那麽一點兒小小的吵鬧,在自家師傅的一句話裏邊也就解決了。


    可是自從自家那位小師叔拜入峰裏之後,便一直挑釁著自家師傅。不斷地開始收攏峰裏的其他弟子,讓他們不斷的挑釁著自家師父的權威。


    自家師傅或許有的時候真的是不講道理的強力鎮壓的那些師叔師弟師妹們,可是師祖難道不知道有些人紮根兒就講不了道理,他們隻會咄咄逼人,一旦講起理來反而是秀才遇到兵,渾身長嘴都講不清楚了。


    更何況,在整個“上清峰”裏本來就是等級分明的地方。每一個人的權利生來就是不一樣的,卻偏偏要去講這樣的理和那樣的理。


    有些人胡攪蠻纏,還不如強力鎮壓的好。哪裏曉得,就這樣給自家小師叔留下了把柄。


    “你隻管迴了你家師傅就好。”女子露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又想起來自家那個並不安分的消失的小師弟和九師妹,便將自個兒的笑容收了迴去:“他那邊,最近有什麽新消息嗎?”


    一聽到這個“他”字,小弟子臉上也沒有了笑容。他知道自家師傅說的這個“他”,是自家那個導致自個兒師傅如今處境的小師叔。


    “最近都沒聽說什麽其他的,隻是聽說常去師祖那裏問道去。”小弟子不甘不願的如實迴答了。也是因為。那位小師叔經常往師祖那裏去,師祖才召喚了自個兒,問三師叔去了哪兒。


    也幸虧自家的三師叔。並沒有告訴自個兒要往哪裏去,否則在自個兒師祖的威壓之下,自個兒也許早就把一切都給說出來了。


    聽著這個話,這位弟子的三師叔當即就皺了眉頭:“你的修為都多長時間沒有長了?如今他的弟子都已經是築基期了,你還這樣的修為,別太給大師兄丟臉了。‘丹峰’的規矩雖然多,但是這條隻招金丹期修士還真不算是錯。到底還是師傅太過於拘泥了!”


    這話一出口,那小弟子便不禁僵了一僵。當日自家師傅看上自個兒,也是說自個兒天賦異稟的。哪裏曉得這些時日因為擔憂的事情太多,又要時常去關心自家的師傅一個人“閉關”的狀態。一時之間,還真沒有多修煉。


    修為便一直都卡在了築基期後期這裏,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被自個兒的三師叔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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