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裕禮帶著雲享迴了自個兒的閣樓裏,和雲享好好的談了一談。


    至於這談一談最後的結果自然也不會是藥韻所知曉的,實際上兩個人都離開了藥韻住的客棧之後。藥韻才聽說了這麽一件事情。


    藥韻不知道雲享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麽穀裕禮大師兄會來到這裏尋找雲享。


    藥韻拒絕再去想這其中的聯係和關聯,她隻想過來參加一個比賽。迴去的時候,或許陸亦君那邊的事情也要了結了。


    他們會一起商量未來會在哪裏,他們會一起商量他們以後要怎麽去生活。


    至於“天機峰”的首席大弟子雲享為什麽來找自個兒,藥韻真的不是那麽的在意。


    隻不過對於穀裕禮大師兄,藥韻會有一些關注罷了。


    藥韻並不希望穀裕禮大師兄會因為自個兒和其他人發生矛盾,藥韻並不希望會自個兒問穀裕禮大師兄帶來太多的麻煩。


    所以穀裕禮後來在一次在場上作為裁判出現之後,看著穀裕禮大師兄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藥韻對於穀裕禮大師兄這邊的事情才暫時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等到藥韻站在了自個兒比賽的賽場的時候,卻又不禁皺了皺眉頭。


    那位被所有人都關注著的擁有當丹火青苜真人,既然沒有到賽場之上。這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了,不久前“天機峰”對那位首席大弟子突如其來的來訪說的話藥韻還曆曆在目。


    而如今,青苜真人竟然真的就不在賽場之上了。和藥韻一起上場的其他八名選手看著那個屬於青苜真人的位置一直到比賽開始的宣布聲音來臨之時,還沒有被它的主人所填滿的時候,都不禁鬆了一口氣。


    看來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一位是這一次丹師大比的熱門奪冠人選。


    可是這樣的人選,既然來參加了這一次的丹師大比。既然也曆經了這麽多關卡,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裏,又怎麽可能輕言放棄?


    所以究竟在什麽樣的情況之下,這位被所有丹師大比有關人員都關注的煉丹師,會放棄了這場比賽會在比賽來臨之前?還未抵達賽場?


    藥韻有一些不安,她總有一些害怕,不,應該說,總有一些不願意這件事情和自個兒有關。


    藥韻不清楚這位青苜真人為什麽會沒有來這一次比賽,是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被阻礙了!


    藥韻有些想不明白,這些“上清宗”五大主峰之間的弟子之間的事情,其實和自個兒又有什麽關係呢?為什麽,又怎麽可能和自個兒扯上什麽關係呢?


    藥韻不斷地安慰著自個兒,也不斷的安撫著自個兒不安的心。


    比賽開始了!按理說,沒有了青苜真人這位擁有著丹火的煉丹師。藥韻的壓力應該減小很多才對!可是,藥韻的第二位藥材還未放入丹爐之中,藥韻第一爐丹藥便毀了。


    這是藥韻第一次如此快速的失敗,這不僅使得賽場上的其他選手感覺到驚訝。就是在在場上默默關注著藥韻的“讓閭真君”也覺得不可思議。


    藥韻的資料還是比較好查的,在“丹峰”,藥韻自然是個沒名沒姓的人。


    但是還好的是藥韻在丹峰至今也隻參加了第一場比賽罷了,麵試沒有人用“留影石”錄下,“讓閭真君”也是大致都看過了的。


    而在藥韻所長居的西北群峰,藥韻雖然還算不上一個什麽家喻戶曉的人物。但是在築基期和金丹期煉丹師們的心裏,還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


    這也就導致,藥韻在賽場上現場煉製丹藥的錄影在西北群峰中低群的丹師群體當中還是比較有市場的。


    既然是有市場的,在西北群峰這個很多地方並不能夠賺取足夠靈石的偏僻之地。自然也就會有很多缺靈石的弟子們想方設法地錄下藥韻每一場比賽的錄影。


    在這種情況之下,隻要有充足的靈石。那麽對於“讓閭真君”來說,讓底下的一些小弟子,在經曆西北群峰的時候給自個兒帶來一些關於藥韻煉製丹藥的“留影石”自然也就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閭真君”才會知道藥韻雖然失去了一隻右臂。又是出生在西北群峰那麽偏僻的地方,但是卻並不是一個毫無天賦和優點的人。


    實際上,從“讓閭真君”看見了藥韻的時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著這個女子是十分刻苦和努力的。


    因為,七十年前的“讓閭真君”曾經見過剛剛入了金丹期初期的藥韻的。


    那個時候,“讓閭真君”還隻不過是一個還沒有拜師的“讓閭真人”。所以那時候的“讓閭真人”還必須得經常去答應那些不怎麽靠譜的師兄們要求自個兒代替他們排班的要求。


    那還是藥韻第一次來到“丹峰”,藥韻對於丹峰還沒有那麽的熟悉。


    藥韻剛剛從一個不起眼的築基期修士進入了金丹期,她對於自個兒的未來剛剛做了決定。


    可是那時候的藥韻,對於向往著拜入丹峰已有數百年了。所以那時候的藥韻雖然已經在西北群峰開始尋找自個兒的駐足之地,但是在她正式的登記為西北群峰的峰主之前。


    藥韻終究還是對於丹峰放不下,所以在正式登記為西北群峰的峰主之前,藥韻鼓起來了勇氣,來到了丹峰。


    即使丹峰並沒有說,外峰之人不允許進入。甚至丹峰的態度一直是比較歡迎“上清宗”其他地方的煉丹師來到這裏學習與交流的,但是那時候永遠隻是在人們豔羨的語氣當中聽到“丹峰”這個名字的藥韻,站在丹峰的峰前,是很怯懦的。


    那時候的藥韻,已經三百歲了!藥韻已經很少再為一什麽事情感覺自卑和怯弱的,但是站在丹峰這個她可能很久很久都沒有辦法正式拜入的地方,她,怯懦了!


    在“丹峰”屬下藥園工作了近三百年的藥韻,一直都很向往著這座被所有人都豔羨的山峰。


    那個時候,剛剛入了“上清宗”的藥園的孩子們。都一個個地向著師兄師姐們驕傲的講述著自個兒一定要登入丹峰的門,隻有藥韻默默的聽著。


    藥韻近三百年的時光裏啊!周邊所有的人都向往著這座煉丹師的聖地,慢慢的,丹峰也成了藥韻的向往,藥韻的夢!


    可是啊!就在這兒咫尺之遙的時候,藥韻卻到底如隔天涯了。


    這裏是當時藥韻的夢!她的夢終於要實現的時候,她卻有自個兒親自地拋卻了。


    可是拋卻了自個兒夢的藥韻啊!去偏偏又固執地來到了這片夢之地。所以啊!藥韻是多麽的羞恥啊!是她自個兒親自拋卻了這裏呀!卻又恬不知恥的想著來親近這裏。


    所以那時候因為替不知道跑到哪裏的師兄接班的“讓閭真人”,見到了一個怯懦又羞怯的藥韻。


    “讓閭真人”對於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從小地方過來朝聖的小煉丹師,很是有一些憐惜的意味的。


    那時候,“讓閭真人”是負責登記從“上清宗”各地來的煉丹師,還有稍微的阻擋一下一些想偷摸溜上去的築基期煉丹師。


    所以“讓閭真君”知道,藥韻是來自西北群峰的。是一心向往著丹峰的,卻沒有辦法拜入丹峰的一個小小的金丹期煉丹師。


    所以當時的“讓閭真君”帶著藥韻進了“丹書閣”,帶著藥韻進了道講。


    也是在那一次的道講之上,藥韻第一次遇見了丹主,丹主看見了藥韻。


    藥韻很喜歡道講,她也是一個很努力的煉丹師。即使,她可能並沒有資格進入丹峰。


    這是“讓閭真人”那時候的想法,所以他作為丹峰弟子的優勢,為藥韻特意流過兩次道講的入門令。


    他原本應該和藥韻就慢慢的熟悉了起來才對,但是那個時候的“讓閭真君”卻突然進入到了他很久沒有辦法進入的半步元嬰的境地。


    他無可選擇,必須進入閉關。這一閉關,就是六十年。十年前,他再出關時,雖已入了原因。


    但是到底是物是人非了,即使他曾經讓人去過西北群峰尋找。但是,當時的藥韻還在挑選峰頭。所以並沒有給“讓閭真君”一些具體的居住信息,所以“讓閭真君”在遇見了太過於龐大的西北群峰的時候。一時間到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尋找起,自那以後,“讓閭真君”便完完全全的和藥韻失去了聯係。


    入了真君以後,“讓閭真君”再一次見到藥韻的時候。便是“讓閭真君”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在賽場再一次見到的藥韻。


    而當年錯過藥韻的“讓閭真君”卻沒有再一次錯過藥韻煉製丹藥時的與眾不同。


    “讓閭真君”清楚地知道這份與眾不同,隻要能夠得到珍惜她的人的保護。這個當年羞怯的小姑娘,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拜入丹峰!


    即使如今的她,失去了一直珍貴的右臂。即使,她出生於一個偏僻的西北群峰。


    但是,隻要她的特殊之處能夠得到充分的展現。即使她沒有辦法像峰主所說的那樣,可以拜入峰主之下。


    但是,“讓閭真君”清楚的知道的。“丹峰”那許許多多的長老未必會這般輕易的放棄,到了那個時候,藥韻至少也會成為丹峰的內門弟子。


    當然,“讓閭真君”也同時清楚地知道著。若是藥韻能在這一次丹師大比上能夠獲得更好的成績,那麽她進入丹峰的可能性也將大大增加。


    而作為裁判,和如今極力將她推薦給峰主和自家師傅的自個兒。如今最要清楚的明白著,這一段時間最好還是不要和藥韻有聯係。


    至少也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個兒和藥韻曾經相識,那樣的話,會在未來自個兒為藥韻的舉薦留下不小的麻煩。


    所以“讓閭真君”自個兒去找了穀裕禮,卻沒有在明麵上去尋找藥韻!


    不過“讓閭真君”雖然在明麵上對於藥韻似乎並不熟悉,但在暗底下卻尋人將藥韻好好的巡察了一遍。


    當然這樣的巡查,“讓閭真君”也是可以說自個兒是為了了解藥韻的。所以“讓閭真君”並不害怕到時候被其他的人點出來。


    但是也正是因為“讓閭真君”將這麽多年的藥韻好好的調查過一番,所以“讓閭真君”清楚地知道著藥韻還是當年那個努力又認真的金丹期煉丹師。


    所以如今賽場上上的情況,“讓閭真君”是真的完全不明白。藥韻的實力,不,應該說,在丹師大比上已經走到了如今的所有金丹期煉丹師的實力來說。沒有人應該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讓閭真君”不斷地想著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影響了藥韻。


    這自然而然的就讓“讓閭真君”想起了穀裕禮大師兄曾經去過藥韻住的客棧,莫不是那時候穀裕禮大師兄對藥韻說了一些什麽?


    想了想,“讓閭真君”不禁皺皺眉頭。若是真是如此的話,倒是自個兒錯了啊!


    原本來了場上發現對藥韻有最大威脅的青苜真人未到場,藥韻還有可能獲得更多的機遇的。


    但是便是藥韻真的與眾不同,藥韻也不能在這一場上就失敗的。否則便是自個兒說服了自個兒的師傅到時候接納藥韻入門,就是丹主那邊也未必會答應啊!至少,至少,藥韻也要在贏上三場才好。


    贏上散場之後,就是三十六強。就算是在這一次丹師大比之上,有了自個兒的名次了。


    有了名次,在煉丹師們的麵前。很多事情才都好說話一些,畢竟就是有人舉薦,也需要有些真本事的。


    這般想著,“讓閭真君”有一些急了。


    場外的“讓閭真君”急了,場上第一爐就失敗的藥韻卻沒有任何的表情。


    藥韻麵無表情的很快再一次起了爐,這一次,倒是不想其他人想的那樣很快又出現什麽問題。


    實際上,第二次啟爐的時候,藥韻的心情已經開始平靜下來。


    藥韻不再那麽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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