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韻很是幹脆的離開了明仁之處,沒在想著再見一迴雲依。


    而雲依看著明仁和藥韻的背影,轉身就迴了自個兒之前暫居的房間。


    等著那位“予銘真君”最信任的那個弟子迴來了,便開口道“我的事情就到這裏了,明日裏我就先迴去了!”


    “少峰主。這裏的事情還沒有了,您這就說迴去,怕是不合適。”那穿著一身黑衣的弟子,卻不願意雲依迴了峰裏。


    可是,如今的雲依剛剛別了自個兒可能再也見不到的好友。又哪裏有心情來搭理這個一直敵視和監視自個兒的人,雲依絲毫不在乎眼下這個人。


    “這裏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反正這麽多天,這裏的事情不都是你做的決定嗎?”雲依是半分也不給這個人和他身後的人麵子了。


    那弟子見著雲依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心裏也是一番惱火。


    偏偏如今的雲依還是峰裏的少峰主,平日裏自個兒不給她麵子讓人攔攔她,到底也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若是真的禁錮著,這不讓她走。到時候,自個兒和師傅又未必能占得上什麽好處。


    畢竟,雲依到底還是有著一個名分在那兒。若是真的留下了一個欺負少峰主的名聲,到時候不一定還真會耽誤了這個師傅的大事。


    若不是西北群峰這邊的事情全部都歸了自個兒管,自個兒也不至於抽不出身來送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少峰主迴峰裏。


    “既然少峰主心意已決,說下次不敢再多說些什麽。”“予銘真君”的這個弟子,到底先退出去了。


    出了房門,立刻就給自個兒師傅去了一封信。怎麽著,也是不會讓這位少峰主離開了他們的眼睛的。


    果然次日裏,“予銘真君”的這位弟子就成了雲依歸峰的護送人員。


    若是平日裏,雲依自然是有話要說的。不過今日裏,是真的算是一去可能在後麵不會複返的局麵了。所以雲依也就沒了精神再來搭理這個之前一直件事著自個兒的人,雲依想好好歇歇。


    雲依清楚的知道,此次迴峰之後。自個兒和“予銘真君”的矛盾將更加的突出,自個兒的處境也將愈發的危險。所以雲依也想趁著這個功夫好好休息休息,不想再去想那些既讓人苦惱又讓人煩悶的事情。


    雲依走了,而藥韻卻是沒有半分感應的。隻是偶然間,會想想,雲依如今怎麽樣了。


    然後藥韻很快就會得到答案,如今的雲依是“藥堂峰”的少峰主。應該是一個比較好的處境,自個兒不必對此有過多的擔憂和關注。


    畢竟如今的藥韻,最重要的依然還是過好眼下的日子。而藥韻眼下的日子,最重要的依然還是想著自個兒參與的這丹師大比。


    然而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麽,藥韻之前看到紅嬋和紅香的爭執之後,這紅嬋和紅香,竟然尋著時間就來尋自個兒。


    藥韻實在是不明白這是由於什麽個原由,畢竟紅嬋可能因為當日酒後吐真言,和自個兒說的是心裏話,就把自個兒當自個兒人了。


    這個道理藥韻就勉強的認了,可是另一邊紅香想著法子來親近藥韻,藥韻是真的一點兒都搞不懂了。


    自個兒就算是無意聽見了紅香的真麵目吧!紅香不說是有所忌憚,或者給予警告。也不至於這麽光明正大的來找自個兒,隻是為了讓自個兒閉嘴嗎?


    藥韻對於突然纏上來的紅香,是很不習慣和不是很能接受的。


    “紅香真人不必日日來尋我,你那表姐隻是此事沒什麽意見。我也不會特意將此事稟告到‘羽嬛真君’那裏的!”藥韻對於這樣無端總是打擾著別人一天規劃的人,是真的有些煩不勝煩。


    藥韻想著把自個兒的立場說清楚,趕緊把人打發走了也就是了。


    可是藥韻卻沒有想到的是,聽著藥韻那般帶著厭惡情緒的話。紅香竟然沒有半點的不虞,在藥韻的麵前還能保持著笑容。


    甚至在藥韻的話說出來之後,紅香依然能夠麵不改色的打斷藥韻的話。


    “藥韻真人說笑了!”紅香麵不改色的迴著藥韻的話。


    甚至在藥韻挑揀的竹籃裏,出手仔細地打量著手上的藥草。


    “表姐若是和姨母沒了隔閡,我便是再有本事。峰裏也不會有誰來搭理我的。”紅香慢條斯理的說著自個兒的道理。


    “如今姨母和表姐,兩個人相處不和。便是你真的到了我姨母的麵前,這樣這一切事情都告盡了。隻怕也沒有辦法讓姨母對於我有太多的偏見。畢竟自個兒嫡親的女兒,是一點兒都不聽話。隻能拿我這個假女兒,聊以安慰不是。”紅香笑的肆無忌憚。


    似乎對於藥韻提出的問題,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的模樣。


    這樣的說法也的確和藥韻所想,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是藥韻倒也是沒有想到的是,紅香竟然將這樣的道理這般明明白白地癱了出來。


    可是藥韻又看不懂,既然是這樣,紅香又何必總是來到自個兒這裏有事沒事的做著呢?


    這樣的行為對於藥韻而言,還真的是讓藥韻有些苦惱。


    紅香當然也曉得,藥韻如今未必知道自個兒是為了什麽總是來藥韻這裏。


    既然如此,紅香也不想將自個兒來這裏的目的直接告知了藥韻。畢竟這會兒的藥韻,顯然並不怎麽歡迎自個兒就是了。


    “藥韻真人,這是貴人多忘事啊。”紅香這般說著話。


    藥韻是真不知道紅香這又是在說些什麽,但是聽著這個話似乎又有什麽樣的一個故事。


    但是藥韻並不是一個多喜歡追憶過去的人,否則便是自個兒母親再嫁之後,而所受到的區別對待。藥韻都未必能坦然的接受,所以藥韻更喜歡的永遠是此刻的努力。


    所以藥韻對於此刻的紅香,好幾日的打擾隻為了訴說一個自個兒可能並不是很在意的往事,藥韻就不是很願意去傾聽這場往事了。


    “紅香真人若是真的這般的無趣,那麽還是請便吧。”藥韻起了身,將時間枉費在一些故作玄虛上,在藥韻的眼裏,是過分的浪費時自個兒的時間。


    哪怕紅香第一日來的時候就明明白白地將它們之間的過往說了個清楚,表達了她的態度。


    這般幹幹脆脆的,清清楚楚的。藥韻也不會感覺到自個兒的時間被肆意的浪費,也不會像如今這般直接的趕客了。


    而藥韻突然起身的趕客行為,讓紅香也有一些驚訝了。似乎不知道自個兒為什麽突然惹惱了藥韻一般,明明之前來過的兩次,藥韻的態度都很是客氣和謙和的。


    便是當日裏,紅香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小煉丹師。見著了藥韻,藥韻也是和藹相對的。


    如今自個兒已入了金丹,又是天賦不錯的煉丹師。如今便是在峰裏,往日裏看不上自個兒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的弟子們,也再也不會對著自個兒使什麽臉色了。


    自個兒終於從一個處處小心的孤女,變成了如今這個前程似錦的金丹期煉丹師。


    所以在如今,紅香才擁有了底氣來見藥韻。


    如今的紅香,才有底氣來和藥韻說一聲謝字。


    紅香清楚地知道藥韻來到西北群峰的每一件事情,從某種角度來說,藥韻一直是她奮鬥的目標。


    她幾次來約藥韻,就是要讓藥韻看到自個兒你可以和她平起平坐。


    如今的她們終於可以在一個平等的基礎上成為至交好友,是比那藥峰峰主和藥韻更加親密的至交好友。


    紅香想著當日裏藥韻的親和,當日裏藥韻對於自個兒的笑語。紅香就清楚的知道,藥韻一定會喜歡自個兒,藥韻一定會非常願意和自個兒成為更加親密的朋友。


    紅香對此有著十分堅定的信心,隻不過當日在那街上和紅嬋之間的爭吵,到底也是讓紅香有了一點兒猶豫。


    可是紅香雖然有了一絲忐忑,卻到底也是沒有半分的擔憂的。


    紅香清楚的知道著,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理解自個兒。藥韻也是也會理解自個兒的,畢竟當時的她是那般的善解人意。


    畢竟當日的她,是唯一一個不會因為自個兒不是姨母的親女兒,紅嬋是姨母的親女兒這樣你的身份差別,對紅嬋看重,而看輕自個兒的人啊!


    所以此刻的紅香,這半分也沒有想到藥韻會這般直接地站起來。


    可是便是紅香心裏有了百般的激蕩起伏,紅香也沒有辦法阻止藥韻幹淨利落的離開見客的包廂。


    “藥韻!”紅香終於還是忍不住去喊藥韻,不知道是喊著這麽多年一直藏在心裏的話,還是在喊著藥韻留步。


    然而藥韻對於紅香平白無辜的邀著自個兒說些不想幹的話,如今到了第三天出來和自個兒迴憶往昔,訴說當年情懷。


    藥韻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和自個兒有過怎樣的交集,但是藥韻也是實在是有一些不耐煩了的。


    在人家的客棧裏住著,紅香一次又一次的讓店裏的侍者來請自個兒。藥韻住著人家的店,又怎麽好讓別人這般的為難。


    二來藥韻也是想著,這小姑娘當日裏做事情被自個兒看見了。當日理應著自個兒平日裏敵視的表姐,所以不動聲色。


    如今過了那個時候,心裏惶惶不安,才尋了自個兒。藥韻也大致知道兩個人往事,所以自然也是不願意插入兩個人之間的恩怨。


    便想著出來和這個小姑娘說明白也就是了,哪裏想得這小姑娘和自個兒裝模作樣,竟然幾日裏都是左言而顧其他。


    這般的模樣實在是讓藥韻不喜,畢竟如今的藥韻並不是一個閑暇的時刻。在這裏住著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接下來的比賽很是激烈。


    每個人都在抓緊著自個兒的時間,不斷地充實著自個兒。藥韻出來見紅香,已經是很顧著紅香的麵子了。


    但是藥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而另一邊,藥韻剛剛氣憤離開。那邊的紅嬋既然從隔壁的包廂走了過來,很是幸災樂禍一般“表妹!你上一場是被淘汰了,心裏也沒有代表西北群峰參賽的想法。心裏自然是不緊張的,可是人家藥韻真人可是晉級賽裏的熱門選手,對於時間可抓緊的很。你這般總是打擾著人家,可不是一件光明正大之事啊。”


    紅香這個時候恍然想起了些什麽,對於紅嬋當即也是怒目而視“你在藥韻麵前說了什麽?”


    紅嬋對於紅香的質問是有一些得意。這麽多年被這壞東西在自個兒母親那裏欺壓,總得讓自個兒找到個機會報複迴去不是“我可沒說什麽你的壞話。畢竟我可不是你。”


    “紅嬋!”紅香沒有想到自個兒等了近七十年的時間,等到的和藥韻平等相交的機會竟然在紅嬋手裏被破壞了。


    “幹嘛?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上一場丹師大比早就輸了不是嗎?如今的你,已經被丹師大比淘汰了難道是假話?至於你這個早就被丹師大比淘汰了的人,為什麽總是平白無故地尋著藥韻,耽誤著她的時間。我可不知道。”紅嬋也是沒有想到這壞東西竟然對藥韻那麽重視。


    紅香一想著眼前這人在藥韻麵前說了這樣的話,就不禁氣憤難抑。


    不過此刻的紅嬋是壓根兒也不在乎紅香的臉色有多難看的,她得意著“不過藥韻會怎麽想,那,我就不知道了。”


    紅嬋說罷,便自個兒得意又瀟灑的離開了。整了這個壞東西一把,自個兒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至於紅香為什麽要結交藥韻?總也不是什麽好事。就算不去追究,直接給破壞了總不是一件錯事不是嗎?


    誰讓這壞東西天天和自個兒搶母親?本來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偏偏的總是在自個兒和母親中間攪和那些事情!


    紅嬋不知道嗎?知道啊!可是紅嬋總也無力的去改變啊!


    至於這其中的罪魁禍首,自然是除了紅香別無他人。畢竟自個兒和母親的關係便是再糟糕,若是沒有紅香,總會好的。


    畢竟,她們是親母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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