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君帶著藥韻一路漫步往前走,因著有陸亦君一路相伴,二人閑聊著各自得前塵往事,一時間也沒有感覺到路程的漫長。


    可是到了眼前的綠色的時候,藥韻才恍然二人已經走了這麽久。因為天色已近晚了,藥韻才迴首笑著問陸亦君“這麽遠的路,這會兒你到不知道帶著我禦劍飛行了?”


    這話是開玩笑,陸亦君也是能聽得出來的。所以陸亦君很是似真似假的玩笑著說“這不是想多與你相處相處嗎,怎麽?不樂意?”


    藥韻笑道“哪裏就敢不樂意了?這會子我給你帶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今若是敢惹著你生氣,迴頭我連西北群峰都迴不去。”


    陸亦君這迴是真的給藥韻給逗笑了“那你呆在這裏好幾天的時日。我可就算是得勢了,迴頭看你是不是還敢冷落我。”


    藥韻便作勢要討饒一般“可要陸棄真人。多包涵包涵我了,這些時日,可不敢得罪你的。”


    兩個人玩笑之間,便於來到了群峰之間。


    陸亦君便又給藥韻介紹道“這裏的群峰,都不是像你們西北群峰一般,一處的群峰裏幾十座峰頭都是連在一起的。這裏十座八座的峰頭連在一起便已算是一處群峰了。”


    藥韻也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幾個並不算高的山丘便已算是峰頭了。而且山上的林木大多都比較凋零,很是一副沒有生命力的模樣。


    還能令人安比較安慰的大概就是,隨著不斷往群峰之間深入,裏麵的林木更加繁茂一些。


    可是也說實在的,這樣的風貌能孕育什麽樣花宴呢?藥韻覺得這次的賞花宴大致不會如自個兒想的那般有氣氛吧。


    這時藥韻對這次的賞花宴的期待已大大的下降,你今日吃了這次賞花宴並不會那麽完美的藥韻,才有了心理準備,以一個較好的心理狀態來欣賞這次的賞花宴。


    陸亦君看著藥韻對著周圍的環境沉思了一會兒,也大致猜出了藥韻在想些什麽。但是這會兒她可不會為這自個兒那位友人的賞花宴做解釋,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


    倒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全部解釋清楚了,到了那個時候或許還可以給藥韻一個驚喜呢!


    但是沿途的風景,陸亦君還是要解釋的“這裏的林木並不繁盛,也就沒有了阻擋風力的能力。所以外圍的峰頭上的林木多不是很繁盛。”


    這個意思就是說,往裏去的風景會更好一些。可是藥韻也知道兩地的地理差異,怕也注定了兩地的差異。


    但是這一迴,自個兒隨著陸亦君來走這一趟,本也不是為了那賞花宴。若隻是為了一場賞花宴,自個兒何必走這麽長的路遠赴西南群峰,來看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舉行的賞花宴呢?


    藥韻來到這裏,最主要的原因從來也都是因為這次賞花宴是陸亦君的朋友舉辦的。來這裏,是為了迴應陸亦君的邀請。是為了來見陸亦君的朋友,所以藥韻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向著自個兒絕對不會失禮。


    可是狹長的通道的盡頭,滿片的火紅看不到盡頭,那從上而下層層疊疊的紅色占滿了人的眼。


    耀眼的紅色,奪人眼球的豔麗。這場賞花宴還未開始,便已經讓客人載興而來。


    “這是鳳凰木吧?連西北群峰也種不好的,這裏怎麽有這麽多?”藥韻鍵隻感覺到不可思議。


    明明在不遠處的那些山峰上長的那些林木,枝葉是那般的稀疏,林葉是那般的凋零。可是這裏,卻已被炫麗的火紅染滿了整片天地。


    陸亦君是能感覺到要硬的驚訝的也是能理解藥韻的驚訝的,因為自個兒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是這般的驚訝,這般的詫異。


    “你沒有感覺到剛剛從那裏跨進來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嗎?”陸亦君指著剛剛踏進穀口的那條分界線,婉轉的提醒著藥韻。


    藥韻眼珠一轉,想著剛剛踏過的那條分界線兩邊的差別。眼中便帶了喜意“是結界嗎?是護峰大陣一樣設置出來的結界,對嗎?”


    聽著藥韻說出了這樣的答案,陸亦君便笑了“不過在這裏,應該說是‘護穀大陣’。”


    這意思,也就是肯定了藥韻的答案。正是有著這樣的一個“護穀大陣”,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天地之間孕育了這樣繁茂有生命力的靈植。


    藥韻得知有這樣的陣器,環顧著四周的環境與這滿眼的紅色。藥韻滿眼都是羨慕,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陣器呀!


    實際上在器峰,所有的靈器中,陣器是最難煉製的。甚至於比較低階的陣器,其防護能力和其他的綜合能力都是極弱的。


    便是像當日裏,藥韻所得的那一隻寶器級別的陣器“護靈”等能力遠遠不如眼前這穀主的陣器,可便成那樣的一個陣器,也是在藥韻比較占便宜的情況下,用了兩萬靈石的代價才拿到的。


    而眼前的這間陣器,簡直是在這片穀地裏製造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空間。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與外界與世隔絕的一件陣器,其中的價值是藥韻也不敢估量的。


    所以藥韻見著這片的場景,那是萬般的羨慕和渴望。這樣的渴望,在平日裏看起來總是很平靜和淡然的藥韻身上是實在不可多見的。


    實際上,就是這一會兒的藥韻壓根兒也沒有辦法去掩蓋自個兒那從心底裏發出來的讚歎與喜愛。甚至於,其實藥韻也沒有感覺到自個兒從內向外散發出的那種歡喜。


    這種喜愛是自然而然的喜愛,是藥韻不自覺的向往。她是極喜歡種植些靈植的,可是便是在西北群峰那樣的地界,藥韻實在是沒有辦法將自個兒想要種植的靈植都可以種上。


    所以藥韻對這個在西南群峰如此貧瘠的地方都可以種植出鳳凰木的陣器,那是萬般的向往的。


    這種向往,讓藥韻看起來極為的可愛。至少此刻在旁欣賞著藥韻陸亦君是這般想著的。


    所以陸亦君便開口了“你想要?以後我會給你更好的。比這陣器更好,更易使用的。”


    陸亦君強調著自個兒的承諾,可是藥韻卻是不當真的。


    這樣的陣器,便是陸亦君是“上清峰”的嫡傳弟子,也是難以擁有的。更何況比這個更好的,更好用的呢?


    陸亦君不知道藥韻是這樣想的,否則他真的該笑話藥韻是個沒見識的了。


    的確藥韻勢把陸亦君看得太低了,藥韻總是想著陸亦君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這會子應該還是靠著上清主給讚助才顯得比別人更加富裕一些,所以從來也沒有想過陸亦君會有多麽的富有。


    不過便是藥韻的確將陸亦君看得過低了,但是若是真的要陸亦君如今尋找一個比這陣器更好的,暫時來講,陸亦君還真不一定能拿得出來。


    所以陸亦君才會定下承諾,說是“以後”。因為陸亦君的確富有,但說實在的,這件也的確是過於珍貴的。


    這個級別的陣器,怕是隻有上清主可以隨手拿的出來。但是比這更好用的,怕是上清主都會為難。


    至於原因也很是簡單,這件陣器的使用者是一位元嬰真君。而且擁有這個陣器的時間已過千年,他已經可以完全的發揮出這個陣器的所有能力。


    而這個陣器的品級其實是一個九品寶器,寶器這個級別的靈器是可以隨著主人修為的增長而增長的,也是可以隨著主人的能力而不斷完善的。


    所以便是這樣的一件寶器,如今給了藥韻,其實藥韻也無法發揮出像如今這番模樣的能力。這也就是陸亦君說出他會尋到“更好、更易用”的原因。他也知道這樣的陣器如今放在藥韻的手裏發揮不了它十分之一的能力。


    不過對於陸亦君的話,藥韻是不怎麽相信的。但是陸亦君的好意,她卻是心領的。


    所以藥韻玩笑般的應著“好啊!我等給我送更好的。”


    藥韻是做玩笑般說的,但是陸亦君卻不是作玩笑般承諾的。若不想給,他不會說。若說了,他便一定會做到。


    可是看著藥韻這般滿不在乎的模樣,陸亦君還是不禁多問了一句“你便真不想我送你?”


    “我若想要的,自該是我自個兒努力去爭取的。為什麽平白無故的跟你來要呢?”藥韻這會子知道路易君問的認真,所以也以同樣認真的態度迴複了他的問題。


    陸亦君便不再多話了,但是在他的心裏,總有一日,他會給藥韻更好的。


    至於緣由,大概就是,他再次受不得藥韻這般羨慕別人的模樣。他從想著,這個人看上的人。該是最好的,自個兒也會給她最好的,她該用的也該是最好的。所以在不不用來羨慕這些人家的東西才是。


    而事實上,陸亦君的確做到了他的承諾。然而此刻暗暗承諾的陸亦君並不知道,當他完成了承諾的時候,他是以那樣的身份來見藥韻的。


    當然,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是懵懂無知的也不知道未來幾何,但他們很珍惜此刻相聚在一起的時光。


    所以他們很是親密的手挽手走進了這如火焰般耀眼的林木之間,順著這林木一直往裏走。


    一路上,也沒遇上什麽人。很是安靜的模樣,順著小路走到了盡頭。正是一個小木屋,陸亦君很是熟稔的牽著藥韻進了屋裏。


    藥韻卻在屋前駐足停留,有些猶豫的看著陸亦君“不去見主人家嗎?好歹也尋個童子進去告知一聲吧?我們這般直接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藥韻問得猶猶豫豫,也是怕自個人是不是說錯了些什麽。或許這裏的人,多是這樣呢?二來,也是怕傷了陸亦君。


    陸亦君既然知道藥韻的顧慮,卻是爽朗的笑道“沒事的,我與他向來相熟,他是知道我今兒個是要到的。這條路既然給我延伸到了這裏,就是請我進去的意思了。”


    “怕是這會子,他是有什麽事情要做來不及,顧及不到我們,這才讓我們自個兒過來的。”陸亦君很是自信的模樣,應該是以往他們便這般相交的。


    藥韻知道了其中的緣由,自然也不會固執的堅持著自個兒以往的習慣。跟著陸亦君往小木屋裏去了,小木屋是獨棟的房子。


    進去是廳堂,左右兩邊各一間客房。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的了。盯著小木屋,雖不是很大,去也不是很小。


    又是這般的布局,所以兩個客房都很是寬敞。


    陸亦君帶著藥韻先進了右邊的房間“我以往來的時候,都住在左邊。右邊的這邊房間,我是沒用過的。如今裏來了,你便住這邊吧。”


    陸亦君的安排,藥韻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的。門的右邊是一張床榻,左邊有著一扇窗,窗的邊上置了一張桌子。


    至於門的對麵也是一道門,推門出去陽光便灑進了屋裏。門外是一個小小的陽台,陽台外是那無邊無際花樹。


    而這種花樹,去不是外圍的那鳳凰木的大片火紅,而是一片桃紅色的海洋。


    更讓藥韻感到好奇的是,這種林木是藥韻也一時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什麽樣的種類的。


    這定也是一種在西北群峰難以長成的靈植,而且還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靈植,才會讓此刻的藥韻對於這種靈植一時也辯不出是什麽種類。


    這大片大片的靈樹開出來的花,實在是讓藥韻這個煉丹師滿心的歡喜。


    曾幾何時,藥韻便是想將自個兒的“矢早峰”變得想如今看到的這般美麗。隻可惜藥韻到底還是一個呢,她總還是要顧及著自個兒平日裏煉丹的藥材的。


    而有些煉丹的藥材,長得總是灰撲撲的。這是藥韻也偏愛的煉製丹藥,所以平日裏也想不起來去嫌棄。


    可是,如今看了眼前這片土地之上,這大片大片的花樹,藥韻是真的有著將自個兒峰頭也變成這幅模樣了。


    這些花樹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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