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韻聽著天南峰峰主的要求的時候,頓時出現了一絲為難的表情“‘天南真人’,不是我不願意允諾你,但是‘啟靈丹’,便是我可以越級煉製,沒有合體期的修為,也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藥韻沒想到,“天南真人”竟然會要求自個兒能煉製“啟靈丹”的時候,為“天南真人”的女兒煉製一顆。


    以著自個兒的天賦,藥韻其實還真沒想著進階合體期的事。便是自個兒真的有幸突破合體期,那這個“天南真人”的女兒能撐到那個時候?


    “我知道,我明白的。‘藥韻真人’,我知道你的顧慮。我隻是想要這個諾言,你是我能求到的煉丹師中最有天賦的。”“天南真人”將自個兒的處境說了出來。


    “這個孩子,築基期便有著六百年的壽元。一旦進入金丹期,以後,或許有幸可以等到真人入合體的時候。”“天南真人”一臉無奈的看著在一旁懵懂不知的女兒,語氣中充滿著無力。


    藥韻其實並不願意,但是“天南真人”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藥韻便實在不好再去推脫,隻是轉而仔細打量了一旁的那個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個兒的女孩兒,似乎不明白父親在和眼前這個“斷臂怪”再說些什麽。


    而“天南真人”看著藥韻看著自個兒的女兒不說話,便將自個兒原本就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若是小女不幸身隕,這個諾言作罷。”


    這是將藥韻的後顧之憂給去了,但是這會兒藥韻也是看出來了一些東西的。


    “安安快要突破至金丹,總是這般用著靈器壓著也不是一件好事吧?”藥韻突然抬頭道。


    “天南真人”一聽著藥韻這般說,也就知曉了藥韻已經明了了自個兒的布置。


    隻有苦笑著迴道“‘藥韻真人’慧眼如炬,安安是要突破了。可是這般修為,這般的心智。無異於捧著珍寶的孩子,我隻想給她一個可能。”


    聽著這話,藥韻沒有再反駁了。她猶豫也不過是因著,給予這個孩子一個承諾,她在天道那裏便多了一份責任。


    “若我真有一日可以煉製成‘啟靈丹’,若是安安依然還在這個世上,隻要安安來尋我,我可以為她煉製一枚‘啟靈丹’。”藥韻仔細的組織著自個兒的措辭,算是答應了“天南真人”的要求。


    與此同時,藥韻便感覺有什麽無形的東西壓在了自個兒身上。


    “天南真人”當即欣喜的感謝藥韻“我便知道‘藥韻真人’是一個心善的。”


    可是藥韻是真的笑不出來,明明感覺應該沒有什麽錯漏之處,可是還是感覺自個兒哪裏出了紕漏。


    所以聽著這“天南真人”說的“善人”,藥韻不禁皺了皺眉。她可不想做“天南真人”的善人,而且剛剛那一瞬間似乎被什麽進入的感覺,讓藥韻很是煩躁起來。


    而“天南真人”看著自個兒手上的扳指一閃而過,確實鬆了一口氣。


    “把之前準備好的‘浴火花’和‘九生草’給‘藥韻真人’送來。”天南峰峰主這會兒很是好說話了。


    見著藥韻皺著眉不說話,“天南真人”便召喚著殿外等著的弟子,讓她將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送進來。


    這會兒藥韻雖然心情很是煩躁,但是到底自個兒想要的藥材到了自個兒的手上。


    藥韻便不好擺著臉子了,更何況這本來也就是藥韻自個兒心裏的不得勁。到底其實也沒有什麽可以說出來的道理而言,所以藥韻還是充滿著不太對勁的感覺接了“天南真人”送過來的藥草。


    可是藥韻在接過這藥草的時候總感覺自個兒好像有什麽交易正要達成一般,心裏一震。


    “怎麽了?”“天南真人”有些疑惑的看著藥韻突如其來的縮迴去的手。


    “沒什麽?”藥韻勉強的笑了笑,迴複了“天南真人”的話。


    但是其實這會兒藥韻已經開始想著該怎麽拒絕接受“天南真人”送過來的藥材了,她心慌的有些煩躁,煩躁到藥韻已經不想接受這兩味藥草了。


    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天南真人”又怎麽會去讓藥韻來拒絕呢?


    “‘藥韻真人’這是不願意接受我提出來的要求了吧!也罷了!‘藥韻真人’不願意,我也不強求。真人隻管走就是了。”“天南真人”哀歎著,似乎失望著,也無可奈何著。


    可是剛剛藥韻還想著推脫過去,這會兒被“天南真人”說破了,反而是不好意思再去敷衍了。


    其實說起來,“天南真人”到底其實也沒有提多麽過分的事。不過是等自個兒有能力的時候。幫幫他這個可憐的孩子罷了,又是沒什麽限製的。自個兒何苦做著這一番難看的模樣,再來難為人家呢?


    這般想著,藥韻到底是不好意思的答應了“天南真人”的請求。


    “‘天南真人’說笑了,我哪裏就有這個意思了,隻是一時沒接住罷了。”藥韻笑著尋著個借口對付過去,便接了“天南真人”峰上的弟子送來的“九生草”和“浴火花”。


    看著藥韻果真接了峰下的弟子送來的藥材,“天南真人”便不再在意剛剛藥韻的猶豫了。


    轉而笑著迴了藥韻“‘藥韻真人’不防查查看是不是自個兒想要的藥材。要是年份不合適,我也好再讓峰下弟子去尋。”


    藥韻聽著“天南真人”的勸告,也沒有假客氣,接下了這藥材便仔細的查看了。


    藥韻翻檢著藥材的年份,可是心不在焉的心思卻已經表露在手上的動作。


    “沒問題。”藥韻抬首笑著和“天南真人”這般說道,便要告辭。


    “送‘藥韻真人’出峰。”“天南真人”聽著藥韻說要出去,也沒有說去送,隻是讓剛剛送藥材的那個弟子送藥韻出去。


    待到藥韻完完全全不再看到身影之後,“天南真人”才彎下身子,很是寵愛的看著自個兒的女孩兒,很是耐心的問著自個兒這個怎麽也放不下的女孩兒“安安!喜歡這個姐姐嗎?”


    “啊?”安安懵懂的收迴了隨著藥韻遠去的目光,好像並沒有聽到“天南真人”說的話。


    “和這個姐姐住在一起,好不好?”“天南真人”對於安安的無知卻不再煩躁,很是溫和的問道。


    “姐姐?”安安指著遠去不見的藥韻,似乎在確認著些什麽?


    “對!姐姐。以後爹爹走了,你就和她一起生活,好不好?讓姐姐陪著你!”“天南真人”很是溫柔的笑道。


    安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天南真人”,突然便笑了“好哎!”


    無盡的冰卻慢慢的從室外侵襲到了室內,“天南真人”也不是很在意,護著自個兒的這個孩子。


    半點也沒有在意從殿外走進來的雲依,細心的為著剛剛玩耍弄髒了臉的女孩兒擦著臉“以後啊!要乖一點,否則姐姐就不會要你了。”


    “天南真人”不在意著冷著臉走進來的雲依,安安也是無知無覺一般。仔細的分辨著“天南真人”的話,突然撲到了“天南真人”的懷裏“姐姐不要,爹爹要,要啊!”


    聽著女孩兒的童稚之語,苦笑隻能一閃而過。若是爹爹還能要你,爹爹怎麽舍得將你給了別人?


    “鬱天南,你對藥韻做了什麽?”雲依在殿外雖然不知道“天南真人”為什麽要藥韻答應這樣一個要求,但是她也知道“天南真人”這般做,必定不是像他說的那般簡單。


    但是“天南真人”又怎麽可能將自個兒的想法告訴他人,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啊!


    所以“天南真人”是一臉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誇讚著雲依“‘雲依真人’的冰心訣看來確實修煉的不錯啊!”


    但是這般誇讚著雲依的“天南真人”,確實在轉瞬之間便用靈氣將附在整座大殿的冰便被逼退了。


    “‘雲依真人’,你送來的延壽丹我已經接了。你讓我幫你將‘浴火花’送給‘藥韻真人’,我也已經做了。我們錢貨兩清了,還請‘雲依真人’離了我‘天南峰’吧!”“天南真人”依然笑的溫和,眼中確實冰冷。


    “鬱天南!”雲依死死的盯著“天南真人”,眼中已盡是憤恨之意。


    “還是‘雲依真人’想和我來上一戰?不過我也先提前來勸告‘雲依真人’一句,我雖然是個靠著延壽丹活著的金丹,但是在這西北群峰,怕也是沒哪個人可以與我來戰了。隻是不知道真人準備迴去怎麽和自家師傅交代!”“天南真人”將自個兒的孩子扶了起來,自個兒也起了身。


    雲依也知道自個兒如今不是“天南真人”的對手,眯著眼睛狠狠的瞪了“天南真人”幾眼。到底還是被“天南真人”話語中的意思給威脅了,所以最後還是離開了。


    雲依離開了,“天南真人”也沒有多看一眼。隻是剛剛敷衍的笑容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但是他好事仔細的給自個兒的孩子整理了衣衫,牽著自個兒的女孩兒出了大殿。


    可是當“天南真人”和自個兒的女孩兒剛剛走出了那做空曠的大殿,整座大殿便突然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周邊的弟子都嚇了一大跳,“天南真人”的首席大弟子也在這個時候奔了過來“師傅,您沒事吧?”


    “天南真人”又露出了對著雲依的笑容,似乎很是溫和的對著自個兒這個唯一的金丹弟子笑道“我能有什麽事?沒事,我剛剛和‘雲依真人’較量了一番,沒什麽事的。都散了吧!”


    “那,師傅,要不要再去‘器峰’定一座大殿。”那首席大弟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退下之前,將自個兒的問題問了出來。


    聽著這話,“天南真人”的笑容一頓,然後反首看著給自個兒正在行禮低頭的大弟子,似乎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


    才移開了腳步“再等等吧!我剛剛買了一顆延壽丹。等再過些日子吧!”


    “是!”得了“天南真人”的迴話,他那首席大弟子便要退下去。


    在這個時候,“天南真人”突然又問了一句“天越,你也結丹三年了。準沒準備出去另立一個峰頭?”


    “師傅!徒兒誓死陪著師傅的,求師傅別趕弟子出峰。”“天南真人”這個首席大弟子當即給“天南真人”跪了下來。


    “罷了罷了!你不願便罷了,哪裏要行這般大禮呢?”“天南真人”這般說著,卻沒有去攙扶這個曾經一直偏扶著的弟子。帶著自個兒的女孩兒迴了自個兒的住處。


    “大師兄,師傅又想趕你出門了?”這是小心思比較多的三弟子的聲音。


    “別胡說!”這是“天南真人”剛剛那首席大弟子的聲音。


    “哼!‘天南峰’又不是師傅一個人的。他便隻想著他那個瘋女兒,將你趕了出去,‘天南峰’沒有了金丹修士,便隻能迴收迴西北群峰。將一切都給了他那個瘋女兒,卻也不想著他那個瘋女兒守不守得住。”這是三弟子的抱怨。


    “大師兄,你可千萬別答應那老頭子出峰啊!到時候,接了‘天南峰’,他那個瘋女兒隨時什麽時候都可能死了,東西不都還是‘天南峰’的?”這是三弟子的暢想。


    “行了,便隻有你知道嗎?你也防著些隔牆有耳才是。”這是大弟子的聲音。


    “天南真人”聽著這座峰頭所有不自覺被說出來的心聲。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天南真人”的學的術法便是“知心經”。可是聽見一點範圍人不自覺的心聲。


    原本“天南真人”是從不聽這些弟子的心聲的,可是隨著即使是新的延壽丹也不在起作用之後,“天南真人”的術法失控了。


    他隻能一邊被動的聽著峰內弟子的心聲,一邊等著自個兒的亡期。


    延壽丹再也不會對“天南真人”起作用了,他的壽元已經是可以數出來的了。


    他的死期降至了,在最後的時間裏,他要為著自個兒的孩子尋一個歸處。


    “天南真人”輕吻了自個兒的女孩兒的額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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