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雲依注意到藥韻停了腳步,不禁迴頭奇怪道。


    藥韻遙遙望著遠去的一群丹峰弟子,有一些疑惑和不確定“我……好像看見洛瑤了。”


    雲依與藥韻向來交好,自然知道藥韻這個剛剛雇來的藥童,順著藥韻的視線望過去,便當即否決了“那些人銀色丹紋都映於腰間,一看便知怕皆是丹峰核心弟子。洛瑤?她便是個有大造化的人,也得到築基後期才可入峰吧?更莫說核心弟子了。”


    想想也有道理,藥韻便也認可了“怕是一時錯看了,還是快往‘丹書閣’去吧。我還想去查查道講上講的‘親靈度’呢!”


    雲依便笑“那虛無縹緲的東西啊,還是交予那些壽元長得無事幹的丹峰弟子吧!我們……”似是嗤笑著什麽,又飄然向遠方去了“還是老老實實多抄些丹方,存些靈石才是實在的事。”


    藥韻不敢苟同,草與木的交融而成的那一顆顆瑩白如玉的丹丸不僅僅是丹師獲取靈石的渠道,更是修士修行的助力器,天賦有限的低級修士的希望。研究這樣有意義又有趣的事,又怎麽能用虛無縹緲來形容?不過不同的成長環境注定造就不同的價值取向,又哪是一朝一夕一兩迴爭辯可以改變的?所以除了原則性的問題,藥韻已習慣不再因偶爾的價值觀不同而爭吵了。


    “倒是等等我啊!”藥韻急忙趕上去,轉移話題“聽說‘丹方間’抄丹方的價格又提高了……”


    那邊雲依出示了“借閱令”,交了三十塊靈石,進了“丹方間”抄錄丹方;這邊藥韻翻閱了書錄也未查詢到“親靈度”之說。想來該隻有九層之上才有收錄,不禁有些失落,畢竟九層之上隻有丹峰核心以上的弟子才可以進入,更何況自己這非丹峰的弟子。轉念又想,四百五十枚靈石的講座竟講述了丹峰非外傳之密,早已占了大便宜,便又平複了心情,往“丹方間”去了。想著再抄錄幾個丹方,迴去之後也再學習幾種新的丹藥。


    丹峰靜室


    “你要找的是她?”丹主凝視著水鏡中查錄資料的藥韻,臉色已是不大好看了。


    天機主卻罔若未聞,隻是一臉欣喜“這可是我自個兒找的,辛虧清五搶了陸亦君那小子,不然我這兒哪兒還有名額。”


    丹主漠然“她不行,藥韻早在十年前便已被我丹峰定下。”心中卻也不禁神煩,天機峰竟認為藥韻比那陸亦君更有價值,如此,便是有宗內規矩約束,怕也難擺脫這天機峰的糾纏。


    天機主當即“轟”的起了身“清同,你也要和我搶?”


    “是你要與我丹峰搶。藥韻的‘親靈度’近滿值,是天生的煉丹師。我已上通峰靈,下告弟子,隻待百年契約之後,再做大典廣布全宗。”丹主亦當即站了起來迴道。


    “峰靈是你丹峰的靈,穀裕禮是你丹峰的嫡傳弟子,自都是想著你的……”天機主怒道“清五是峰主,我不好駁他,你也敢來欺我?莫不是以為我天機峰無人?”


    “我收徒非臆想之事,天機峰上測天意,下斷人運,竟然絲毫不知?若真的不知,怕也不會來我丹峰要人了。”丹主搖頭怒笑道“怕是覺得‘上清峰’是嫡支不願得罪,所以才來丹峰搶奪弟子。”


    待天機主出了丹峰,穀裕禮方踏出內室,憤慨不已“天機主定是知曉師傅已定了師妹,才等到師妹來丹峰尋師傅胡攪蠻纏。”


    丹主卻沒了剛剛麵對天機主的惱怒,反而是笑著搖頭道“他隻是來通知我們,天機峰也看上了藥韻。既然還未開典行禮,那麽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憑什麽?明明是我們丹峰先定下的,他們這是不講理。”穀裕禮更加憤怒了。


    “雖然我們已提前下了定。可畢竟你師妹並未答應,如此,天機峰的確還有機會。”丹主卻並未動怒。


    穀裕禮便道“既如此,我們還放師妹一個人在外嗎?”雖說拜過師的弟子,在師父過世的百年內,不允許再拜師。可這個記錄被抹掉,對於丹峰而言,也不是很難。


    聽此,丹主也不禁皺了眉,似乎也有些猶豫,終還是否決了“你師妹不是被人收徒的。而是結丹後自己登記拜過師。這是她自己的意願,還是隨她吧。”


    穀裕禮自十年前知道師傅定了藥韻為丹峰第二位嫡傳弟子,但並不知曉藥韻的過去。倒是一愣,也不好多做評價。隻是道“如此看來。師妹倒是個重情的。既如此,天機主若是攻心為上……”畢竟,藥韻並不知道丹峰暗地定下了她作為丹峰的第二位嫡傳弟子。


    丹主聽著穀裕禮未盡之言,卻實明白是何意“我既已挑明的丹峰之意,明著天機峰已不會出手。隻是暗地裏,你師妹那邊,你得多看顧幾分了。”這邊是把藥韻之事托付給穀裕禮了。


    “弟子明白。”穀裕禮正式行了禮,應了這一囑托。


    退出了靜室,穀裕禮當即愉悅的笑了“青鶴……”遠遠的便飛來了一隻仙鶴。轉瞬來了眼前,穀裕禮騰空踏上了仙鶴背上“我們去‘器峰’一趟。”


    想著終於將師妹的是攬到了自個兒手中,總要尋個好東西表個心意才好。尋人打聽了一番,便也知道藥韻手中缺了個稱心的武器。這世間量身定製的武器哪兒還有比的上器峰的不成?


    藥韻自是不知已有人替自己煩惱武器之事了,所以依然勤勤懇懇的在“丹書閣”抄丹方,以望日後多賺些靈石以換得一把好的武器。一時忘了時間,便也到了月末。


    至月末藥韻雖未迴,但洛瑤卻是按照約定的先迴了“矢早峰”。先是撤了之前的陣法,又想著之前定的藥種還未送到,便又去了之前定藥種的“寶草鋪”一趟。


    哪知去了才知道“寶草鋪”的老板說是入了“緣修峰”峰主的眼,成了“緣修峰”峰主的側夫人。


    洛瑤趕緊抓了那告知消息的路人“那之前定了藥種還沒送到的到哪兒去取?”


    路人一臉無奈,這除了自認倒黴還能怎麽辦?便開玩笑道“那自然隻能往‘緣修峰’去討了。”


    卻也不認為洛瑤一個築基小修士敢往“緣修峰”去。西北十萬群峰隻除了那近似消失的兩位化神道君,便是以七位元嬰期峰主為首了。


    而喜愛女色和雙修的“緣修峰”峰主便是其中一位。而無論是那在西北十萬群峰至高無上的地位,還是那遙不可及的元嬰修為,都不是一個築基小修士可以招惹的。


    洛瑤想著自個兒的東西還沒人敢不給呢?估摸著爹爹給的防身寶貝,轉身便往那“緣修峰”去了。


    “哎?你去哪兒啊?”那路人瞧著洛瑤義無反顧往那“緣修峰”去,不禁問道。


    洛瑤哪裏管他怎麽想,隻留下一句“緣修峰”。


    到了“緣修峰”才知曉,這“緣修峰”與藥韻的“矢早峰”帶上自個兒才兩個人不同。還有看門的,第一關便被攔下了。


    “你一個練氣期的小孩子,我不欲與你動手。早些讓開的好。”看門的瞧著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練氣三層的修為。洛瑤也不屑欺負,所以先是警告了一番。


    “姐姐,我也知道我打不過你。隻是我這讓你進去了,明兒個我非得被上麵的罰死不可。”看門的小修士一臉可憐巴巴哀求道。


    看著洛瑤緩了臉色,趕緊又道“不若姐姐等會兒,我與門內師兄說說,他是在門內主事的,定可以給姐姐一個說法。”


    可那師兄雖出來了,卻不似那小修士軟言輕語的“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膽敢在我‘緣修峰’峰前撒野。”


    轉眼見著洛瑤手中的寶器,黑壯的師兄又謙和笑了“不知道友來我們‘緣修峰’有何貴幹啊!”瞧著一身的服裝和武器,也不像是普通弟子。還是講講道理的好,萬一是那個大能養在外麵的小老婆呢。


    “我尋你們峰主剛納的那位柳夫人。”見著這師兄又和煦起來了,洛瑤便也沒計較。峰內的地還等著種呢。


    那師兄一時又不敢答了,這是衝著夫人來的,還是為著峰主來的呢?難道是為著那柳夫人入了門,自個兒還在外麵生氣,找上門來了?可憑良心來說,那柳夫人是金丹期修為,作為元嬰期真君的側夫人那是夠夠的。這人兒一個築基期,看著又是得寵的,這會兒入門了最多一個侍妾的位置,何苦呢?不如自個兒發發善心,結個善緣,日後待她入門也有個照應。


    可洛瑤又哪裏曉得這黑壯師兄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念頭,隻以為不答應,便甩手擲了寶器出去“既然你不肯,就別怪我硬闖了。”


    那黑壯師兄也不敢還手,隻一手拎起那小修士往門內跑“小夫人還是聽我一聲勸,先迴去吧。待日後修為提升,再來尋峰主方是名正言順啊!”


    洛瑤也不管這師兄的胡言亂語,隻跟著一路追過去。想著怎麽著也得把“矢早峰”那種子拿迴來,至少靈石也得拿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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