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走之後,義莊中傳來一陣砸棺材板的聲音,黃奇猜想應該是秋生所為,當然,也有可能是僵屍所為,義莊中那麽多的屍體,萬一哪一隻僵屍屍變了也說不準。


    有了技術人員支持,黃奇對接下來的事情越發的有了信心。


    他雖然心神強大,能感知道一般人所感知不到的東西,可對於這些東西,他的認知還停留在以前的經驗,加上自己的推論上,具體的還不了解,所知道畢竟有限,要真的遇到這些情況,除了文才說的幾個簡單的辦法,還真想不到別的辦法。


    如果管用還好,但如果不管用,那就隻能抓瞎了。


    等到將文才帶去鎮公署的時候,阿威和齊德福已經查到了要查的東西。


    齊德福本來想說,但卻被阿威搶了先,阿威激動的說道:“黃奇,你可真是我的福將,我們猜測的果然沒錯,本隊長還真發現了一些不正常的東西。”


    “李二牛家的地契是在十八年前轉到名下的,以前的那家是一個叫溫長發的商人所有,隻是在十六年前,溫長發外出出了事,溫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病不起,沒多長時間就鬱鬱而終了,地契正是在那個時間轉到劉二牛名下的。”


    阿威說完,齊德福又接著說道:“我們還翻出了鎮裏記錄事情的卷宗,溫家還有了女兒,叫溫曉雨,當年年芳十六,按照當年轉讓地契的卷宗記載,房契是溫小雨轉讓給他們的,還有按了手印。”


    “但卷宗上記載,溫曉雨是去了沿海老家,還將家裏的所有資產都留給了李二牛。”


    齊德福說完,阿威又接著說道:“不錯,當年溫家也是家財萬貫,誰又願意將萬貫家財送人,而且我們還查到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阿威說到這,看了一眼齊德福,齊德福趕緊說道:“當年溫家有個長工,而這個長工的名字就叫李二牛,與一個女仆人想好,最後在劉二牛當了老爺之後,兩人結為了夫妻,而這個女仆人就是前幾天剛出事的關翠花。”


    接著阿威就十分肯定的說道:“這案子我敢肯定,肯定是當年李二牛和關翠花兩人見溫家老爺夫人死完了,就見財起意,害死了溫曉雨,奪了溫家的家產,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抓人,這可是一件大案子,而且還是一個積攢了多年的成年舊案,隻要能夠破獲,肯定轟動全省,隻要被大帥知道,本隊長就會平步青雲,升官發財。”


    阿威越說越激動,一副就要召集隊員抓人的架勢,黃奇趕緊將阿威攔了下來,說道:“先不要貿然行動。”


    “怎麽,你不想信本隊長的判斷?”阿威歪著脖子咬著牙說道,好像誰擋了他的財路一樣。


    黃奇搖了搖頭,說道:“你判斷的沒錯,我也認同,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要有個證據吧,當年的事情年代久遠,就是找證人也很麻煩,如果將李二牛抓來,他打死也不招怎麽辦,到時候還是個麻煩。”


    阿威一陣思索,有抬頭看著黃奇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你腦子靈光點,你像個主意。”


    黃奇看阿威的樣子,暗道一聲臉色變得真夠快的,說變就變。


    但還是為了他的計劃,還是沒在意,就按照想法說道:“當然是我們先去找到證據了,隻要找到屍體,經過仵作驗證,確定是骨齡在十六歲就行,到時候趁其不備,將李二牛拿下,當著屍體的麵問他,在慌亂之下肯定會招認的。”


    而阿威就說道:“好,就這麽辦,那找屍體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在這裏等你,隻要你有消息,立即通知我,我帶人去抓人。”


    聽到阿威如此一說,黃奇眼皮跳了跳,總感覺自己見識了什麽了不得的人,又算是開了個眼界。


    而一邊的齊德福被阿威這一句鎮的差點栽了個跟頭,有些不服的想要質問阿威,但黃奇伸手拽了一把齊德福,對他搖了搖頭。


    齊德福雖然生氣,滿臉的不服,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阿威這還沒完,指著一邊的文才質問著黃奇說道:“他是幹什麽的,我們這個是一個積年已久的大案子,怎麽能讓閑雜人等跟著呢?”


    黃奇就解釋道:“隊長你有所不知,他是我請來的技術人員,沒他還真的不行。”


    阿威有些不相信的盯著黃奇,黃奇又接著說道:“這事情本來是要匯報隊長的,但您可是掌控大局的人,還沒來得及匯報,不過文才真的有用,但也要在您的英明領導之下,我們才敢行動,如果您不同意,我立馬讓他走。”


    黃奇的話說的好聽,讓阿威一陣享受,最終在幾人身上來迴看了一眼,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下不為例,以後有事一定要向本隊長匯報。”


    黃奇心中一陣暗笑,但也知道事情成了,就說道:“一定,一定,以後不論大事小事,都第一時間匯報隊長。”


    阿威滿意的點了點頭,才說道:“那就去吧,我在這裏坐鎮大局,那邊有結果了,就趕緊向我匯報。”


    “好的。”黃奇趕緊答應了下來,他還真怕阿威有出什麽古怪,因為剛才已經見識到了,性格比較反複無常,但有一個宗旨,就是誰犯了他的利益,阿威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接著黃奇就趕緊帶著齊德福與文才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沒忘記拿上做好的哭喪棒,三人出了門,並沒有直接去李二牛家裏,而是左拐右拐的好幾次。


    之所以這樣做,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沒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的人在附近偷偷的跟著。


    雖然那人藏得隱秘,但閃過了一個身影,黃奇還是捕捉到了,就是剛才關門的時候連文才也關在門外的秋生。


    對於秋生,黃奇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比較喜歡胡鬧,也比較喜歡惹事,他姑媽是在青樓對麵開胭脂水粉店的,秋生經常去給他姑媽幫忙,經常看見他跟對麵來賣胭脂水粉的打成一片,至於其他的,或者人品,還不怎麽了解。


    而且秋生還會點南拳,按照原主那次挨打的經曆來看,應該是工字伏虎拳,暗自衡量了一番,以他現在的體質,雖然招式已經步入化境,但該接受這個身體,很多經脈還沒練開,如果真跟秋生對上,要收拾他還真要費點心思,所以也不想現在跟秋生對上。


    他之所以跟過來,暗想應該是剛才自己拉走了文才,而文才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好奇之下跟隨了過來。


    黃奇現在有事,也懶得跟他計較,秋生隱藏在暗中安沒安好心不敢肯定,若果真沒安好心,他的努力還真就白費了,所以選擇甩開他。


    以黃奇當了百年刀客的本事,甩開一個人還不簡單,用了幾個障眼法,就讓後麵的秋生找不到北了,等到甩開之後,又轉了幾個圈,檢查了幾人身上是否有標記什麽的,最後才向李二牛家走去。


    黃奇帶著兩人先繞著院子轉了一圈,然後找準後院的地方,幾人爬上了牆頭,黃奇就對著文才說道:“文才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又指著那個大石頭說道:“我們下午的時候也來過,從院子的布局上來看,沒什麽問題,但那個石頭出現的有些突兀,周圍並沒有花園假山什麽的,還請文才兄看看,那個地方是怎麽迴事。”


    文才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看。”


    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指南針,看了一會,說道:“這是財源通達的格局,四相俱全,有陣法環繞,而那個地方,就是陣眼的部分,最好能打一口井,如果放置一塊石頭,就堵住了陣眼,活陣就變成了死陣。”


    黃奇道一口井的時候,忽然一陣明悟,他判斷出下麵是空的,還以為是什麽暗格呢,原來是一口井,而這一下,讓他明悟了起來。


    而一邊的齊德福也似乎想到了什麽,對黃奇說道:“要不要去通知隊長。”


    黃奇說道:“當然要,還要快,盡快讓他帶人來這裏,帶上工具。”


    齊德福轉身跳下牆頭,向鎮公署跑去,見他消失後,黃奇才對文才說道:“多謝文才兄了,文才兄果然是九叔的高徒,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所在。”


    文才連忙擺手道:“哪裏哪裏,我隻是學了師父的九牛一毛而已,還差的遠呢。”


    黃奇笑了一下,正要準備掏出準備好的三百文錢給文才的時候,忽然院子中有了動靜,就看到李二牛帶著幾個人向石頭邊走去,而且還用車裝滿了砂石。


    黃奇暗道一聲不好,這是要填井。


    這個時候還哪裏確定不了這裏的問題,如果不是也不可在半夜忙碌著埋井,那就說明有證據在其中。


    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原主的記憶裏,原主去了一次之後,當天晚上李二牛家又出了事,全家雞犬不留,死了一個幹淨。


    如果沒猜錯的話,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而劉二牛的老婆關翠花在前兩天出的事,也聽著比較詭異,黃奇正要動手阻攔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麽,就隨意的問道:“如果怨氣重的東西傷人了會怎麽樣。”


    文才說道:“隻要傷人肯定就是大事情,這一院子人全部死絕,說不定連我們也會被牽連。”


    黃奇心中一緊,問道:“為何,我們又與他無冤無仇。”


    文才說道:“是無冤無仇,但這些東西就是怨氣未了才停留在人間的,隻有怨氣消除之後,才會投胎轉世,但如果傷人了,就會形成煞氣,會永世不得超生,怨氣會更大,所以就承認專門害人的怪物,如果讓他成了氣候,這個鎮子都要遭災。”


    黃奇心中一顫,心中決定,一定不能讓下麵的意識體傷人,要趕在李二牛動手之前攔住他,而起要止住李二牛,不能讓他跑了,惹怒了下麵的東西。


    正要準備跳下牆頭的時候,忽然看到從牆角跳了出來一個人,而這個人讓他沒有想到,竟然就是剛才被甩開之後的秋生,他自信自己並沒有被跟蹤,但不知為何找了過來。


    而秋生看到牆頭上坐的兩人之後,就扯著嗓子大喊道:“李老爺,治安隊的已經盯上你了,還坐在你家牆頭上。”


    而這一下,毫無疑問的就驚動了院子裏就要搬石頭填井的李二牛,慌張了起來,一副就要逃跑的架勢。


    但這些都不是黃奇關心的,因為他感覺到石頭下麵的那個意識體怨氣已經到了一個極點,一副就要爆發的模樣。


    轉頭冷眼看了一眼秋生,跳進了院子裏,提著哭喪棒就向石頭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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