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不懷疑以龍椅上的那位帝皇的剛愎自負,昏庸無能,隻怕氣急敗壞下會直接一紙詔書,株連九族。


    一整日下來,有太多打著祝賀的旗子,過來套近乎的朝臣們,但公主府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迴答,就是公主與駙馬爺身體不適。


    閉門不見客。


    為什麽身體不適,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連陛下派來探視郡主的人,都不例外的被拒之門外,被親派來的大太監,還好聲好氣的安撫公主府的人,與他們說,改日再來拜訪。


    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陛下這是早就已經猜到了舞陽公主和駙馬爺多半會這麽迴答,才特意吩咐了人這麽迴答。


    和親迫在眉睫,此時上書彈劾駙馬,除非他們是不想要腦袋了。


    陛下對這件事情有多看重,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而公主與駙馬爺的態度很明顯,沒人會願意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遠嫁他國,他們一再的反對,陛下此次下了和親的諭旨,甚至昭告天下,都是在硬逼他們。


    畢竟,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時代洪流中,隻要公主與駙馬爺沒有反心,就不得不遵從陛下的聖旨旨意…


    而陛下心裏正值內疚時,這時彈劾,那可就真是撞槍口上了。


    他們自然是更加沒了脾氣,就算是有意見,也不會在此時說出來。


    滿朝的朝臣們沒一個為公主駙馬求情,紛紛都做了啞巴聾子,裝作充耳不聞,這件事情也令一些正直的朝臣們,心裏麵愧疚難當。


    公主與駙馬成親多年就這麽一個寶貝郡主,駙馬爺又沒有通房妾室等,潔身自好。


    自是將這唯一的女兒看的很重,陛下的這道逼婚的諭旨,無疑是從公主與駙馬爺這兒,生生的剜走一塊心頭肉。


    還不讓人家心裏不舒服?


    那就真的是太冷血無情了,朝臣們看了隻怕也會不由得感同身受,擔心將來這種事情會輪到他們的頭上,兔死狐悲。


    *


    公主府愁雲慘淡,陰雲密布了整整一天,整個公主府的奴仆們做事皆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就會成了靶子,出頭鳥。


    次日,陛下親派宮內的首席管事大太監,天一亮,就讓他們出發到公主府將宴嬌接迴了宮。


    此次和親,宴嬌雖是郡主,但相關的準備事宜都是以公主的份例來準備的。


    坐在龍椅上,眼神渾濁的中年男人,眉眼間倒是隱隱與舞陽公主有些相似,留著不長不短的胡須,從他的五官麵貌來看,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一位美男子。


    隻可惜歲月是無情的,它不會對任何人有所不同,尤其是像帝王這種人物,每天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兩邊耳邊的頭發就已然白了不少。


    “宴嬌參見皇帝舅舅。”


    “平身吧。”高坐在龍椅上的帝皇看宴嬌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個古董,在評估著她的價值。


    宴嬌眼神微閃,她這一身行頭,是宮裏的宮女們特意為她梳妝的,想來必是麵前的這位帝皇交代的吧。


    雖是郡主,但終究是代表喬國嫁過去的,她的穿著打扮代表了喬國的麵子。


    自然需要配最好的。


    打量完宴嬌的帝皇,心滿意足的大笑道,“舞陽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看看,嬌嬌這長相,數遍京城也不會有比她更出色的了。”


    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後,自然應是,“陛下說的極是,臣妾看著也是出色的很呢。”


    宴嬌適時的做出了一個女兒家羞澀的表情。


    “嬌嬌,是代表喬國嫁過去的,往後言談舉止,需謹慎。”皇帝象征性的囑咐了幾句,便讓宴嬌從皇宮大門口出去了。


    一眼望去全是俯首稱臣的朝臣,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確實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難怪古往今來有多少為了坐上那把龍椅爭得血流成河,兄弟相殘。


    宴嬌走在皇帝身邊,心安理得的受他們的朝拜,誰讓她現在是以公主的身份嫁過去。


    這是古往今來,和親公主都需要走的步驟。


    一大隊人馬,訓練有素,身穿盔甲,跪拜在公主儀仗旁邊。


    這是特殊的榮耀,公主儀仗,自古都隻有公主才能夠坐,就算要坐,也是每年去避暑時才能坐。


    因為這種儀仗,實在太招眼,不是一般的馬車,絢麗多彩的顏色,富麗堂皇的裝飾,太耀眼奪目了。


    “恭送郡主。”


    不知道多少人的聲音,同時齊聲喊道。


    一時間,想必整個皇宮都能夠聽到這個響亮的聲音。


    舞陽公主哭得泣不成聲,眼看著護送燕郊的一隊人馬越走越遠,徹底失去了支撐她的力量,身子一倒,暈厥在了旁邊的宴清平身上。


    皇帝倒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把難應付的雲朝國使臣送走了,恨不得普天同慶,向全天下宣布他此時心中的愉悅。


    而這些事情都與已經出發,即將遠嫁他國的宴嬌沒有半點關係了。


    趕了半個月的路,將士與送親的年輕將軍風塵仆仆。


    宴嬌絲毫未損,依舊還是…那麽病若西子,臉色蒼白。


    年輕送親將軍,據說是那日從蓮陽穀接她迴來閆將軍的兒子。


    此次路途太遙遠,閆將軍的兒子擔心父親會吃不消,便主動向陛下請纓,由他來送親。


    據說這位閆將軍的兒子還是今年的武狀元,陛下自然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大手一揮的就同意了。


    年輕的小閆將軍,恪守君子禮儀,低頭看著地麵,不敢看宴嬌,清冽的聲音,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可想而知,這位小閆將軍必然沒有受過什麽挫折。


    “郡主,今日就委屈您了,方圓十裏都沒有其他的客棧了,隻能委屈您先在這裏借宿一夜。”


    這是方圓十裏唯一的一個客棧。


    宴嬌看了一眼麵前簡陋的客棧…


    老實說已經算不上客棧了,就是簡單的兩個茅草屋搭起來的幾間屋子。


    一路走來,宴嬌還真沒看過像麵前這般…簡陋的客棧。


    她看了一眼,問道,“你們呢?”


    小閆將軍愣了下,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一直謹守裏君子禮儀不看宴嬌麵容的他,這會兒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明豔絕色的女子,一時忘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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