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念微動,幾十道黑色人影從別墅中飛出。


    雖然火焰持續的時間很短暫,但人已經倒了一大半,隻剩三十來個還能活動。


    陳謹望的身體被燒黑了一半,燒掉的皮肉像碳一般覆蓋在肌肉上。


    但他的神誌還是清醒的。


    他看向周圍,恐懼被驚喜取代。


    是母空間。


    允許生命存在的母空間。


    這本該是他的,他才是陳家的繼承的人。


    他的空間中有富可敵國的武器,甚至有氫彈和原子彈,還有許多想都不敢想的新型武器。


    都不用核武器,成噸的炸彈扔出去,就能把對麵炸得稀巴爛。


    他調動意念,試圖從空間中尋找合適的武器,可是,他嚐試了幾次,發現自己居然感知不到空間的存在。


    “我的空間,我的物資!”


    他額頭冒汗,再次嚐試去感知。


    “怎麽迴事,這怎麽迴事?”


    他趴在地上,渾身上下摸索著。


    他想了許久,才想起項鏈就在脖子上,他抓著那隻紅寶石吊墜,調動所有精神力去感知。


    還是沒有反應!


    一開始,青婧和陳琢珣還沒有看懂他在發什麽瘋,等他露出紅寶石項鏈,一下就明白了關鍵所在。


    他這是和空間失去聯係了。


    這其中原由青婧也不懂,她抬手,項鏈從陳謹望的脖子上脫落,飛到了她手上。


    項鏈染血,她用水衝了衝,露出紅寶石璀璨的原貌。


    這是一款很明顯的女士項鏈。


    主吊墜上的紅寶石有鴿子蛋那麽大,往兩側,有逐漸變小的紅寶石點綴,呈現出一雙翅膀的模樣。


    周圍那些紅寶石,沒有主吊墜的閃亮,但在青婧手中,開始散發著青煙。


    周圍細碎的紅寶石很快消失,隻留下中間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


    一條項鏈的紅寶石,居然都是寶貝。


    “我的空間,還我!”


    陳謹望伸出爾康手,目眥盡裂。


    聽到聲音,青婧終於把目光分給了他,當著他的麵捏著鏈子甩了甩。


    “你的空間?”轉了兩圈後,她把紅寶石重新握在手中,微微挑眉,“現在是我的了 ”


    說完,她居然在紅寶石空間中找到了被他收走的另一把納米唐刀,還給了陳琢珣。


    “你……”他雙目充血,轉而瞪向陳琢珣,“孽子,把她殺了,空間給我,別忘了你姓什麽?”


    “姓什麽?”陳琢珣發出冷笑,“我姓陳,但與你無關!”


    他看著手表上的時間,空間剩餘的時間不多了,等到出去後,殺他就沒那麽容易了。


    “婧婧,結束這一切吧。”


    “好!”


    她左手握住他,“他的命要留給你嗎?”


    “嗯。”


    “好。好久沒酣暢淋漓打一場了,這些人的身手,想來夠練一場了。”


    聽她語氣飛揚,神情興奮,陳琢珣無奈叮囑她小心,便提著唐刀走向陳謹望。


    這些人赤手空拳又苟延殘喘,青婧也不動用熱武器了,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身體如離弦之箭衝向敵人。


    陳千鶴的這些保鏢各個都是刀尖舔血的雇傭兵,身手不凡又殺伐狠厲,那些能讓普通人在醫院躺半個月的燒傷在他們身上仿佛隻是掉了層油皮。


    他們知道,今天跑不了了。


    在此之前,殊死搏鬥。


    這是刻在骨子裏的戰意。


    換平時,青婧還不一定是對麵的對手,現在對麵受了傷,她又有武器,對戰四五個人都輕輕鬆鬆。


    她還能分神觀察其他人的情況,在看到那些相對殘血的保鏢時,突然食指和拇指捏住放入口中。


    一聲聲清脆銳鳴從她口中發出,隨著聲音的傳播,遠處漆黑的山體中,亮起一雙雙如燈籠般的眼睛,漫山遍野,如同黑夜裏的星星。


    “嗷!”


    “嚎!”


    “嗷嗚~”


    此起彼伏的野獸嚎叫響徹上空,很快,黑暗中幾十道高大的身影向著眾人奔襲而來。


    “狼!”


    “有老虎!”


    “還有獅子!”


    ……


    眾保鏢驚詫不已,很快,那一隻隻猛獸來到了眾人麵前。


    這些猛獸,居然比末世前的大上許多,一隻狼居然有一米多高,體長接近兩米。


    看起來,一口就能吞掉一個人。


    青婧原本隻收了三隻狼,但經過這麽久,它們居然繁衍成了狼群,有二十多隻,最小的,也有一隻成年德牧那麽大。


    狼群幽綠的眼睛垂涎欲滴地盯著眾人,青婧再次吹響口哨,它們便群起而攻之。


    已經長到三米高的獅子凱撒衝向十幾個殘血保鏢,巨大的身軀向前撲臥便帶倒六七人,巨大的獅掌拍下去,一個保鏢的腦袋立馬像開了瓢的西瓜一樣血漿迸射。


    凱撒舔食著爪子上的血漿,人血徹底激發它的獸性,又是幾掌拍下去,白色的腦漿、紅色的鮮血噴灑了一地。


    “幹得好,隻能弄死,可別吃了!”


    青婧一邊應付著幾個健全的保鏢一邊叮囑著那幾十隻猛獸。


    可能因為空間的關係,這些動物可以讀懂她的心意。


    她可不想自己養的寶貝吃這些髒兮兮的人類。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另一邊,陳琢珣解決了嚐試保護陳謹望的十幾人。


    鮮血在納米唐刀上掛不住,他殺了十幾人,刀身上卻一點血跡都沒留下。


    “逆子,你要弑父嗎?”


    “弑父?”


    陳琢珣低聲冷笑,一滴血順著他的臉頰從下頜滑落。


    “我不認,又何來弑父一說?”


    他的父親,隻有那個男人。


    血緣,不過是最脆弱的聯係。


    他聽過醫療隊的那幾人說過。


    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就是家人。


    無關性別、年齡,甚至物種。


    陳謹望見他殺心決絕,試圖說更多打親情牌的話,但對方做了個“噓”的動作。


    “隻有二十分鍾了,不要耽擱了。”


    說完,銀色刀光從他眼前飛過,納米唐刀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他的心髒。


    唐刀拔出,鮮血噴湧而出,在血色的水流中,唐刀又一次紮進。


    陳琢珣麵無表情重複著機械的動作,身體破爛的陳謹望早就斷了氣,但他依舊補足了十刀。


    十刀,為父親和母親償還。


    積壓幾世的鬱結隨著陳謹望的死亡而終結,他轉頭看向正浴血奮戰的青婧,像是有一股黑氣從他身體裏竄出。


    他扯了扯嘴角,揮舞唐刀,衝向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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