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子的聲音一落,大臣們麵麵相覷,雖都不知道皇帝在弄什麽玄乎,但既然是皇帝口諭,照辦就是。三唿萬歲後,朝臣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偌大的宮殿裏,隻剩下了五個人。


    小尹子見人都走了,才抹了一下滿頭大汗,腳步竟然顫顫巍巍的來到四人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四人不明所以,連忙問怎麽了。王璟晟和慕淵急忙將小尹子扶了起來。


    小尹子眼圈兒紅紅的,說道:“昨夜宮中被刺客潛入,重傷陛下!”


    四人一聽,大吃一驚!就連鳳傾身邊的近臣王璟晟和慕淵,也是一臉震驚!他們可是知道,宮裏的那位皇帝,到底是怎麽迴事!而這次遇刺,卻並不在計劃內啊!


    陸梓堯連忙上前一步,猛的握住小尹子,厲聲問道:“怎麽迴事!快說!陛下到底怎樣了?允侍衛呢?他不是一直在陛下身邊保護嗎?”


    小尹子哭喪著臉,陸梓堯手勁兒很大,此時捏住他的手腕,仿佛如鐵鉗般,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碎了!但他必須忍著,戰戰兢兢的說道:“昨夜忽然有刺客潛入,將陛下刺傷。允侍衛來遲了一步,阻止了刺客刺出第二劍,允侍衛去捉拿刺客,至今未歸!陛下,陛下他......”


    小尹子說到此,聲音裏已經有了哭腔,在四人的逼問下,才又斷斷續續的說道:“刺客的劍上,塗抹了毒藥!陛下他,不但中了劍傷,也中毒了!如今昏迷不醒。太醫說,太醫說,陛下此毒,有傳染性,隻要被沾染上一點,不出三日就會皮膚潰爛,十五日內若再配不出解藥,陛下,陛下......”


    陸梓堯後退一步,臉色慘白,問道:“配不出解藥會怎樣?”


    小尹子似乎不忍心說,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便會全身潰爛而亡!請右相恕罪!”


    聽完小尹子的話,四人都慘白著一張臉。


    小尹子此時已經淚流滿麵,說道:“陛下剛剛醒了一會兒,命奴才傳了口諭。陛下養傷期間,便由四位大人共同處理朝政。另外,”小尹子吞了吞口水,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才又接著說道:“陛下說,如果他出現任何不測,請各位大人,擁立,擁立淳親王登記,輔佐淳親王治理鳳蒼。”小尹子說完,朝著鳳傾寢宮的方向,重重的跪了下去,伏地不氣,直唿“奴才死罪,奴才死罪。”


    聽到鳳傾連自己的身後事都安排好了,幾人麵麵相覷,皆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若說,這幾年來,王璟晟、慕淵與陸梓堯、謝簡之四人暗中鬥來鬥去,一直都在爭奪在朝事上的話語權。但是,這四人,卻都是實實在在的擁護鳳傾的。


    王璟晟和慕淵自不用說。王璟晟和鳳傾是自小一同長大的人,在鳳傾還未繼位之前,好得都快穿同一條褲子了!鳳傾對慕淵有知遇之恩,若沒有鳳傾的不拘一格,力排眾議的用他,他現在還是市井之中的一介酸腐書生。


    陸梓堯是不但是右相,還是國舅爺,將來也是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的。他與陸太妃十幾年來步步為營,都是在為鳳傾籌謀,若是皇帝真的駕崩,由平時根本就沒拿正眼看一下的淳親王繼位,等於他們十幾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即使還能繼續掌權,但是,也不會如此刻般有如此尊崇的地位。


    反而是謝簡之,因為是謝家嫡子,入朝為相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曆練之地,他的最終身份,是要做謝家家主的。所以,誰當皇帝,於他而言,並無根本上的利益衝突。但是,此刻聽說他一直都防備著的鳳傾,竟然將遇不測,他心裏也是五味雜陳。謝簡之知道,在這世間,有一個人愛鳳傾如生命。而此刻,她遠在異鄉,若是她知道了鳳傾如今危在旦夕,是不是會不顧一切的迴來?但是,若是她以那個樣子迴來了,帝都前陣子鬧得兇悍的流言不是就坐實了嗎?


    謝簡之暗暗的搖了搖頭,他不打算告訴她鳳傾的情況。無論鳳傾能不能撐過這一劫,他都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或許,以後她會怪罪於他,但相較於她的名譽,他被誤解又如何呢?


    陸梓堯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一把推開小尹子,闊步朝著鳳傾的寢宮走去。


    其他三人也沒有猶豫,跟在陸梓堯身後,往鳳傾的寢宮走去了。


    鳳傾的寢宮外,宮門緊閉,靜無一人。


    宮門外,身著紫色宮裝的陸太妃,由她的大宮女褚寧攙扶著,站在宮門外,靜靜的望著緊閉的宮門。


    四人連忙上前請安。


    陸太妃迴過頭,先是望了陸梓堯一眼,然後快速的收迴目光,淡淡的說道:“都來了?哀家也是剛剛才聽到皇帝遇刺的消息。剛剛已經命太醫來問了,太醫說皇帝的劍傷並未傷及要害,性命無憂。隻是身上中的這毒,比較棘手。”陸太妃說到這裏,神色有些古怪,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四人等了片刻,見陸太妃沒有繼續說下去,都有些奇怪,但也不敢相問。


    此時,厚重的宮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張太醫似乎剛剛才換過衣物,神色疲憊的走了出來。


    四人連忙迎了上去。


    張太醫見到四位抖一抖都能讓鳳蒼震一震的四個朝廷重臣竟然一同出現,心下已經了然。


    一一參見之後,陸梓堯連忙問道:“張太醫,陛下中的是什麽毒?可配置出了解藥?”


    張太醫麵有憂色,搖了搖頭,據實說道:“陛下,中的是天花。此毒,迄今為止,尚未有解藥。”


    眾人一聽到“天花”二字,急忙向後退了三步,離張太醫一大段距離。


    開玩笑,天花這種毒,有多麽的可怕,他們作為熟讀古籍之人,又怎麽會不知?五十年前,鳳蒼的永城的一個村莊,就是爆發出了天花。它就像瘟疫一樣,迅速的傳染至整個村莊男女老少。朝廷派兵封鎖了村莊,不到一個月不到,整個村莊上百口人,無一幸免,全部死亡!因為天花傳染性實在太強悍,奉命去封鎖的官兵將整個山莊方圓十裏都填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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