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迴到寢室,換了一身便服之後,便帶著允曄出宮去了。此時已近黃昏,街道上人來人往,鳳傾坐在低調的玄黑色馬車裏,閉目養神。


    隻是,在經過一條喧鬧的街市時,由於行人眾多,馬車行駛緩慢,幾個議論的聲音卻傳入了鳳傾的耳朵裏。


    隻聽那幾人仿佛是一邊走著,一邊閑聊,其中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聽說了嗎?那日,與辰王在容園密會的那個小白臉,今天下午竟然公然大搖大擺的走進辰王府。”


    另外一個驚訝的聲音接著道:“當真?如今,辰王竟然都不避諱了嗎?”


    原來的那位低沉的聲音冷哼一聲,說道:“她有什麽好避諱的?她身份如此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管得了她?”


    另外一個聲音接著道:“話雖如此,但才平息下來的風波,被這個小白臉一攪和,估計咱們的辰王,又成為帝都的風雲人物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說道:“其實,若不是因為她是辰王,養個麵首而已,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而且,辰王雲英未嫁,外人又是如何斷定,那位小白臉,便是她養的麵首呢?萬一,他們二人是真心相愛呢?外人之事,何須理會?需知禍從口出,尤其是辰王這樣一震怒估計帝都都要動蕩的人物,若是惹怒了她,也不曉得會出什麽事。”


    那位低沉的聲音卻是嗤笑一聲,說道:“她敢做,還不許別人說了?什麽真心相愛?當初帝都多少世家子弟上麵求娶,都未見她點頭,如今,卻與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商人相愛?墨家雖然一直以武將聞名,但是卻又同時是難得的傳承了千年的書香世家,怎會品味如此低劣?”


    聽到此人越說越不像話,旁邊的人估計是撞了一下那人,鳳傾還清晰的聽到了抽氣唿痛的聲音。


    鳳傾原本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原本沉靜的雙眸此時已經是陰霾一片。隻見他薄唇輕啟,淡淡的說了一句:“改道去禦園。”


    街頭巷尾的這些話語,允曄自然也是聽到了,但他並未多加理會,聽了鳳傾的話,與旁邊的車夫招唿一聲,便改道去了禦園。


    一到禦園,便由清漪姑娘作陪,鳳傾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壺接著一壺的喝著。


    清漪一曲畢,收迴了手,迴頭見鳳傾倚靠在塌上,喝著悶酒,心裏不由得哀歎了一聲。


    清漪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子,此時自然不會蠢到去問鳳傾因何事而煩悶。她隻是站了起來,坐在鳳傾的身旁,將鳳傾手中空了的酒杯倒滿。


    鳳傾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將杯中的酒喝完了,清漪再倒,他再喝,如此反複幾次,桌上的酒壺已經全部都空了。


    清漪拿出手絹,輕輕的幫鳳傾擦去滴落在衣襟上的酒漬,柔軟的聲音勸道:“公子先歇一歇吧。我命人再上幾個熱菜,可好?”


    鳳傾醉意朦朧的雙眸,染上了霧氣,白皙的臉龐,染上了緋紅,竟然看上去俊朗中透著迷人的光澤,如此一副妖孽的顏色,連一直自詡長得很美的清漪,在鳳傾如此姿色之下,不免都黯然失色。


    鳳傾望著清漪的容顏,腦袋中想到的,卻是年少輕狂之時,在皇宮禦花園那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那時候,她在他的身旁,他隻要一抬眼,便能看到她精致乖巧的容顏......


    鳳傾長臂一伸,將清漪完完整整的擁入了懷中,待聞到清漪身上依稀熟悉的馨香時,鳳傾似乎確認了心中所想,以前不敢做、不願意做的念頭借著酒性,再也沒有了顧慮。


    鳳傾尋找到了那片柔軟,輕輕的,溫柔的吻著,仿佛珍視的珍寶。清漪自被鳳傾收入禦園中時,便已經知曉了會有這樣的一天,雖然生澀,但她慢慢的也對鳳傾的吻有了迴應。


    鳳傾自然感受到了對方的迴應,慢慢的,不帶任何情欲的吻,逐漸加重,加深,靈巧的手指,慢慢的越過光潔的羅裙,伸向了衣帶之處,隻是輕輕的一抽,衣帶應聲而解開......


    這一天是冬日裏難得的陽光普照的日子。巳時之時,鳳傾的馬車慢慢的來到了辰王府的門口。往日,鳳傾的馬車都是長驅直入、辰王府的侍衛因為認得鳳傾的專屬馬車,所以都不會攔下,今日,鳳傾坐在馬車上,卻發現馬車在辰王府門口,慢慢的停了下來。


    鳳傾不明就裏,但也沒有起身,靜靜的在車上坐著。


    馬車外,幾個女聲正在說著什麽。然後,便聽到一個嬌俏的女聲在馬車外叫道:“表哥。”


    鳳傾一聽這個聲音,原本因為宿醉而疼痛的腦袋此時更是一抽一抽的。鳳傾無奈的站了起來,施施然地走下馬車。


    馬車外麵,正是身著淡紫色衣衫的陸盈盈,此時臉色微慍,似乎剛剛才和誰吵過架似的。陸盈盈的身後,除了站著她的貼身侍女外,還有兩位辰王府的女官,而大門口,還站著女官的侍女。


    鳳傾四處望了望,果然,在辰王府大門不遠處,整整齊齊的站著十個穿著陸府服飾的護衛。


    陸盈盈見到鳳傾,一把就拉住了鳳傾的衣袖,搖了搖,才嬌俏的聲音說道:“表哥,你昨晚去哪兒了?我去姑姑那裏請安後,便找不著你。你昨晚徹夜未歸,害我等得好苦。”


    隨行而來的慕淵,默默的站在離鳳傾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鳳傾耐著性子,安慰這個性格直率而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心裏隱隱有些不耐煩,隻說昨晚自己看奏折晚了,宿在偏殿了。


    陸盈盈卻是不依不饒,說她將他平時常去的殿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發現鳳傾的身影。


    鳳傾不願意在此事糾結,況且這還是辰王府的大門口。


    鳳傾問陸盈盈為何在此?陸盈盈嘴唇一扁,有些委屈的說道:“自然是來找你的!走,今天說什麽你也要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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