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明柔打電話進來,邵凱直接按掉,不用想都知道周明柔肯定是因為今天樂樂離家出走的事來興師問罪,他現在沒有心思應付她。


    樂樂感覺到父親的情緒變化,急切地問:“爸爸,是媽媽嗎?”


    邵凱看到孩子那渴望的眼神,隻好說:“是媽媽。”


    樂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媽媽是找我嗎?”


    邵凱覺得有點心酸,於是迴撥了周明柔的號碼,讓樂樂跟她聊一會。


    兩母女在聊天時,邵凱就去書房上網搜索周邊的家政機構,隨後給負責人打電話,緊急招聘一個住家保姆。


    樂樂聊完了就跑出來說:“爸爸,媽媽剛才給我講故事,現在我要睡覺了。”


    邵凱進房陪她,她大概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邵凱出來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他筋疲力盡,感覺帶娃竟然比上班還累。


    他才發現照顧一個已經六歲的孩子並不輕鬆,他之前一直覺得周明柔整天說帶孩子累,真矯情!六歲多的小孩又不需要她怎麽貼身照顧,有什麽累?


    沒想到他才折騰一個晚上,就已經感覺心好累。


    他不得不正視一個現實,是周明柔和她媽承擔了大部分育兒責任,如果沒有她的付出,他做不到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在工作中。


    他轉念想了想,雖然他對家庭沒有負陪伴的責任,但是他賺的錢都給周明柔隨便花,對這個家從不吝嗇,她媽願意幫忙也是因為他舍得花錢。


    夫妻倆一個出錢一個出力,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麽她還要背叛他,背叛這個家?


    邵凱不是沒有想過為了樂樂,給周明柔一個機會。關鍵是周明柔至今不覺得她有錯,她在他麵前依然是端著一副都是他對不起她的姿態,她甚至不肯做出跟那個男人斷絕聯係的保證。


    而且她犯的是原則性錯誤,出軌這種踐踏底線的行為,哪怕他給她機會重修舊好,他也怕她將來會再犯。


    出軌的男女就像掉進糞坑裏的人民幣,棄了不甘心,撿起來又覺得惡心。


    邵凱承認結婚後,自己對周明柔確實不太好,那是因為周明柔對他不好。


    這個女人花著他辛苦掙的錢,對他隻有指責和貪得無厭的索取。除了生養樂樂,她對他付出過什麽?妻子的義務她到底做到多少?


    至於家務,本來有保姆做,是她自己死活不願意接受保姆。


    而且對於周明柔耿耿於懷的月子仇,邵凱也不想再掰扯。


    那時他懇求嶽母來幫忙,給周明柔坐月子。沒想到嶽母斷然拒絕。她說周明柔生的是邵家的孩子,跟她沒關係,她不會照顧周明柔坐月子,也不可能帶外孫女。


    邵凱沒辦法才求著自己媽來,他媽重男輕女,大概也是用了這種陽奉陰違的手段,當著他的麵對周明柔好,背地裏磋磨她。


    那時他的事業在上升期,每天忙得像條狗。家裏幾個人都得他養,房子車子都得他供,他一迴家就被周明柔撕扯著要他主持公道。


    他都快煩死了,又沒有親眼見過他媽怎麽虐待周明柔,他怎麽相信她?


    而且他媽好歹還願意過來給周明柔做飯,看看嶽母,連親閨女坐月子都不願意來幫忙。


    要不是後來經濟條件好了,他舍得砸錢給嶽母,嶽母哪可能來帶樂樂?


    周明柔自己的媽都不疼她,難道指望別人的媽怎麽疼她?


    可她從來不怨自己媽心狠,總是揪住他媽不放,結婚多少年就怨恨他媽多少年,平日裏動不動就跟他媽大吵。


    憑什麽?


    他媽欠她的?


    他都不計較嶽母的唯利是圖,為什麽周明柔就不能也體諒一下他的難處,別跟他媽吵吵?


    一會兒,周明柔打電話過來,她提起樂樂離家出走的事,言辭激烈地指責邵凱為了搶孩子的撫養權,不擇手段威脅她,搶到撫養權之後又對孩子不好,還讓他那個惡毒的媽折騰孩子。


    邵凱自知理虧,悶著頭挨罵。


    周明柔罵完之後要求變更撫養權,讓樂樂跟她。


    邵凱一聽就斷然拒絕:“絕無可能!”


    周明柔生氣地說:“邵凱,你那麽忙,你能投入多少精力在孩子身上,你心裏沒點數嗎?你為什麽就非要跟我賭氣,完全不顧孩子的實際情況?”


    邵凱冷笑道:“你跟野男人廝混時有想過孩子嗎?這會兒裝什麽慈母?我說了我不可能讓孩子跟著你,更不可能讓孩子跟你的野男人一起生活。以後你總歸是要再婚的,誰知道你的男人品性如何?樂樂畢竟是女孩子,我不得不多提防一些。”


    “再說了,我放下工作就抱不起孩子,難道你就行?之前家裏的支出全是我顧著,你才能照顧孩子。現在你什麽都要靠自己,你要是花費大量精力照顧孩子,你還能有現在這個收入嗎?”


    周明柔還要再說,邵凱已經有點不耐煩,說:“我都說了,如果你願意接送陪伴樂樂,撫養費不用你給。”


    周明柔罵道:“你想得美!撫養權是在你名下,還要我出力去照顧孩子?”


    邵凱哼了一聲:“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嗎?出力照顧孩子就讓你這麽委屈?我也不讓你白出力,撫養費不用你給,我甚至可以倒給你錢,就當是我花錢請你多陪伴孩子。”


    周明柔怒不可遏:“你有病吧?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侮辱人,把誰當丫鬟使喚呢!”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又吵了一頓,隨後怒而掛電話。


    邵凱在班群裏加了一個男家長的微信,男家長熱心地將他拉進家長群。


    邵凱才知道其他雙職工家庭不是有靠譜老人帶孩子,就是讓晚托機構接孩子,機構還能給孩子管飯、輔導作業。


    也有幾個女家長說周邊晚托機構的飯菜實在不咋地,葷腥很少,幾乎都是素菜,孩子每次迴家都喊餓。而且讓機構輔導作業就更扯淡了,那麽多孩子,才一個老師輔導,根本顧不過來,老師都是直接告知孩子答案的。


    邵凱聽了這些後,心裏有數了。


    第二天,邵凱專門請了一天假在家麵試保姆。


    他一口氣麵試了七八個阿姨,最後選定一個麵相和善的四十歲婦女,她的廚藝不錯,做事麻利。


    阿姨是高中學曆,看著圖書給孩子講故事沒問題,她負責做家務、陪伴孩子睡覺、接送孩子上學放學。


    邵凱又另外找了一個做兼職的大學生來給樂樂做家教,讓她晚上過來輔導樂樂的學習,並且跟進學習任務打卡。隻要她盡心,報酬好商量。


    雖說這些人都不能替代母親的角色,但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如此考察幾天後,邵凱發現樂樂對阿姨和家教老師都挺滿意,沒有什麽抵觸。孩子甚至還較之前話多了一些,他便將這兩人定下來。


    處理好之後,邵凱就打電話跟李南照說了自己的安排。


    李南照沒想到他雷厲風行,在幾天之內就搞定這些事情。果然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怕的是沒錢。


    邵凱還提了一個請求,他問李南照,能不能把家裏的監控也鏈接到她的手機上?


    他說自己平時很忙,有時候顧不上盯著家裏,但是他會盡力。如果李南照工作之餘,能不能抽空瞅一眼監控,看看保姆對孩子好不好?


    李南照有點遲疑。


    邵凱說,因為他之前對孩子比較疏忽,孩子不怎麽愛跟他談心,倒是很依賴媽媽跟小姨。他不想再跟周明柔起衝突,便問李南照能不能多跟孩子聊聊,了解她跟保姆相處得如何?


    李南照答應下來。


    周明柔聽說邵凱寧願讓李南照看孩子,也不願意讓自己看,她氣得半死,又把邵凱的祖宗十八代拉出來在髒話裏遛了一圈。


    李南照聽著她的發泄也很無奈,她這張嘴真的蠻犀利,怪不得邵凱不願意讓她在監控裏看孩子。若是她看了又挑刺找毛病,去找邵凱吵架,實在是讓人煩心。


    李南照覺得周明柔的智商有點著急,如果邵凱真的是在婚姻裏冷暴力她,對她提出的x生活要求不迴應,那就是邵凱的錯。


    隻要雙方沒有身體健康隱患,也沒有處在妊娠期,那履行夫妻義務也是法律支持的權利,長時間不過x生活,在法律上算是有過錯。哪怕周明柔在出軌後起訴離婚,法院也會酌情判決雙方在婚姻裏都有錯。


    偏偏周明柔被拍了照片,自己不敢硬杠,失去孩子的撫養權。


    李南照覺得邵凱願意平分財產,大概也是出於這一點考量。他太了解周明柔,周明柔為了在財產方麵不吃虧,為了保住名聲,她會放手撫養權。但得到一半財產後,她一定還會來爭撫養權。


    這麽擰巴,李南照都沒辦法說她。


    轉眼就進入八月中旬,黃秋菊的化妝視頻又火了幾個,積攢了一批粉絲。


    李南照的工作室前陣子也剛收到一張大訂單的尾款,雖然忙得人仰馬翻,但收到錢她還是很高興,便跟黃秋菊約著搓一頓火鍋慶祝。


    當天夜裏李南照感覺肚子有點脹痛,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


    晚上程中謀迴來,看她早早上床躺著,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李南照道:“也說不上哪裏不舒服,肚子有點脹,又不像是吃錯東西。就是感覺有點累,可能是最近熬夜過多。”


    程中謀一聽熬夜就不敢吱聲,有點心虛。


    她每天從工作室迴家,洗澡後基本已經過了十二點。他再拉著她在床上鬧騰一番,可不就是熬夜?


    程中謀問她要不要去醫院,李南照搖頭。


    程中謀道:“要是累了,明天就休息一天,別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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