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十天,星夜兼程的鄭雯就帶著親兵趕到京城,直奔皇宮。


    原本已經得到吩咐的守門統領還想攔一下,好能讓陛下提前知道消息。


    結果鄭雯壓根沒管他那麽多,反手一耳光直接抽到一邊去。


    “給我滾開!”


    隨後,鄭雯也不管什麽這個那個的,提刀跨馬的直接帶人衝進皇宮。


    隻留下捂著臉欲哭無淚的統領站在原地看著鄭雯的背影。


    得嘞,陛下您別怪卑職,是真的攔不住啊……


    正在禦書房與長孫無忌等人商討政務的鄭淵忽然莫名的覺得後背一涼。


    還沒等他想明白為什麽,隻聽禦書房外一聲怒吼。


    “鄭淵!你給老娘出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鄭淵哪怕已經是皇帝,依舊本能的一哆嗦。


    長孫無忌等人呆愣在原地,好半天,眨了眨眼睛,猛的手忙腳亂起來。


    “哎呀!我記得我那還有很多事沒處理,不成不成,得迴去一趟!臣告退!”


    “對對對!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那還有個案子呢,陛下臣告退了哈!”


    “同去同去!臣也告退了!”


    就連一旁的無舌也在行禮後默默跟了出去。


    鄭淵坐在禦案後,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貨色撇下他不管不顧。


    好歹你們也護個駕啊!王八蛋!


    但是很快,眾人一出去,全盔全甲還挎著刀的鄭雯大步走了進來。


    鄭淵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幹笑道:“二……二姐,你迴來啦?”


    鄭雯臉色陰沉,也不搭話,大步走到禦案前,直勾勾的盯著鄭淵。


    鄭淵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鄭雯看了半晌,開口道:“說,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瞞著我的?”


    鄭淵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二姐呀,沒人給我出主意,是我自己的想法。”


    鄭雯冷哼了一聲,抽出腰間的刀用力拍在禦案上,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都跳動起來。


    “你撒謊!以你的性子,若無人慫恿怎敢瞞我!?”


    鄭淵苦著臉:“二姐,真的是我自己的主意,那時情況特殊,不能讓你們隨便迴來的。”


    鄭雯眉頭緊皺。


    鄭淵也知道鄭雯從小就不喜歡動腦子,連忙解釋:“二姐,你聽我說哈,突厥互市正是關鍵時候對不對?”


    “若是讓他們知道父皇駕崩,難免會讓他們生出別的想法,肯定要你跟大哥坐鎮才行穩妥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鄭雯自然也不是什麽蠢人,自然知道鄭淵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所以臉色稍緩。


    就在鄭淵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的時候,鄭雯忽然伸手揪住鄭淵的衣領,抬手就是一巴掌。


    鄭淵瞬間就懵了,下意識捂住臉:“不是……二姐,你幹嘛啊?不都給你解釋完了嗎?”


    鄭雯紅著眼眶,咬著牙低吼道:“你說得確實有理!但這一巴掌是因為你瞞著我爹去世的消息,這是大不孝!”


    鄭淵低下頭,深知自己有錯在先,便不再言語。


    同樣,鄭淵也知道,鄭雯對先帝的感情並不比他少,隻不過以往拉不下臉罷了。


    鄭雯鬆開手,扭過頭用力抹了下眼睛,長舒了一口氣,不想讓鄭淵看到她流眼淚。


    “咳……罷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我也不再追究,不過你如今身為皇帝,做事需更加謹慎周全才是。”


    鄭淵趕忙點頭稱是,沒有絲毫作為皇帝的威嚴,那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此時,鄭雯環顧四周,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河社稷圖,頓時一愣,看著那幅畫久久沒有迴神。


    那曾經是鄭鈞最喜歡的一幅畫,沒有之一。


    同樣,也是鄭雯最討厭的東西,沒有之一。


    因為鄭雯始終覺得,鄭鈞沒有人性,把親情看的很淡薄,眼裏隻有權利與天下。


    不然也不會看著她的青梅竹馬死去還無動於衷。


    但是此刻再看到這幅畫,鄭雯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弟弟,你如今坐擁這大好河山,定要好好治理,莫要辜負了他……父皇的期望。”


    鄭淵點了點頭:“二姐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的,不會辜負你跟爹的期望。”


    鄭雯收起刀,緩緩說道:“那突厥互市之事,現在進展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鄭淵整了整衣衫,開始向鄭雯講述起目前的狀況以及應對策略。


    不過這都是底下人定下來的,鄭淵也是聽他們說的。


    現在鄭雯剛好問起,正好跟鄭雯談一談,畢竟邊關是鄭雯的地盤,很多事鄭雯比他們早了解的多的多。


    鄭雯認真聽著,不時點的頭。


    等鄭淵說完,喝茶的間隙,鄭雯開口::“總體來說還可以,並沒有差錯。”


    聞言,鄭淵鬆了口氣,沒差錯就好啊,現在這互市可是重中之重。


    鄭雯卻又說道:“不過你也別把互市看的太重要,突厥人依舊是遊獵民族,向來是這裏不行就跑到那裏,這是他們的天性。”


    “這可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一年兩年能夠改變的,一旦某一天他們覺得互市的利益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到時必定還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鄭淵認真的點了點頭:“二姐你放心,這點我清楚的很,不把突厥徹底打趴打服,他們是不可能老實的。”


    鄭雯歎了口氣:“你知道就好,在我看來,這互市隻不過是一個緩和期罷了,就像春夏時突厥不會輕易劫掠一樣,不會持續太久的。”


    鄭淵沉思片刻,說道:“二姐,那依你之見,我們當如何做才能永絕後患?”


    鄭雯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其一,我們要大力發展軍事,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讓突厥知曉我朝武力強盛。”


    “其二,派遣細作深入突厥內部,離間其各部關係,讓他們難以團結一致對外,其三,我們要逐步同化邊境的突厥百姓,使他們習慣我朝生活方式,對我朝產生歸屬感。”


    這些話顯然不是鄭雯突發奇想,看來哪怕鄭雯與鄭鈞不合,依舊在為大周考慮。


    隻不過這些話,鄭鈞是沒有機會聽了。


    鄭淵露出由衷的佩服之情:“不愧是二姐,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鄭雯擺了擺手:“這本來就是你給我的啟發,你當初帶迴來的那些突厥百姓,現在已經徹底適應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讓他們迴去都不願意了。”


    “所以我就想著,分化突厥底層百姓,或許是一個比打仗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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