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來,能改變大少爺決定的,恐怕隻有二少爺一人了吧。


    染玖垂著腦袋,小心翼翼地跟在祁寂顏的身後,心思早就飄到祁府外去了。


    以至於前麵那人停住了步子也不知,隻是傻乎乎地撞了上去。


    對方身上淺淺的茶香不由得讓她的思緒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這麽一個喜好喝茶的白衫男子。


    後知後覺地想起此刻,她的動作是大不敬的行為,驚得連忙後退,“二、二少爺…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人卻答非所問,微微彎起眸子,轉身看向了她,“照顧我,當真那般辛苦?”


    祁寂顏雖還是掛著平日那般笑意的,但染玖卻有些背後發寒,當即很沒骨氣地表忠心道,“奴婢對二少爺那絕對是忠心耿耿,隻是今日被對方故意潑汙水了!”


    說句心裏話,染玖特別怕大少爺,但也特別怕二少爺。


    因為他給她的恐懼感和大少爺不一樣,那是從由內到外的。


    祁寂顏眼尾微微上挑,雖然對今日那些女人的小把戲心知肚明,不過逗逗她倒也有趣。


    他便作勢歎了口氣,那雙瞳孔渙散的眸子,看向了別處,“可今日,我著實好生失望。”


    染玖有點方,隻能順著對方的話下去,“二少爺別失望,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嗯!一定會的!”


    “如此。”


    對方微微頷首,好看的眉眼再度上揚,“說起來,大哥也早到該娶親的日子了。”


    染玖歪了歪腦袋。


    祁言深這樣的男子,外邊想嫁的女子多了去了,據說,宮裏還有個公主,眼巴巴盯著他呢。


    有時候還會私底下出手處理掉和他太過接近的女子。


    不過其實,祁言深自己也是個厭惡主動獻媚女子的主兒,就好比今日那個丫鬟,就是直接作死了。


    他似乎還沒有想娶親的心思,而祁家夫婦早逝,也沒人敢對他的婚姻大事隨便下斷言,這事,便一直擱置了。


    “葵玉,雖然我目不能視,但許多人也曾誇讚過你的容貌,尤其是四弟,可算是一見到我,便想討了你去呢。”


    祁寂顏淺笑著看她。


    染玖一個激靈。


    這四公子祁天平可是出了名的喜好皮相,據說是男女通吃,倒不是肉體上的喜好,他可就是喜歡好看的皮。


    雖然染玖不知道真假,但她確實見過一兩次,祁天平眯著眼眸,似乎在打量她的樣子。


    她不由得有點頭皮發麻。


    這祁天平…該不會真是喜歡她的皮吧?!


    “二少爺,那都是大家胡說呢,我的長相可醜了,唔,就是那種,大餅臉鬥雞眼……”


    那人隻是淺笑,勾唇道,“葵玉莫要自謙了。”


    話鋒一轉,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側過臉看向了遠處,雖然染玖認為他的眼裏此時,定是一片黑暗的,可不知為何,她莫名感覺,二少爺的眼中所視,不是她這般的人能探知的。


    “若是我將你,贈予大哥,做通房丫鬟如何?”


    祁寂顏仍然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但這話卻讓她又是背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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