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離是一個活了很長時間的強者,人人都說他已與仙人無異,已經是普通人無法觸及之境界了。


    可人人都奇怪,這般的人為何不飛升?


    有些沒眼力見的隻覺他定是無法飛升成仙,說不準,與傳說的天差地別。


    要說相離自己,也不知為何他遲遲不願飛升。


    羽化,去往另一個境界,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過是動動小指頭就可辦到的事情。


    可是他那像出生起就死了的心,卻一直告訴自己。


    有一個人要來了,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相離不知生死有何區別,即便是因為境界提升帶來的長壽,但人終有一日要化作這六界的一縷幽魂消散,亦或者是落入輪迴之間。


    活著也是死了,死了也便是活著。


    若是旁人聽隻會覺著這是歪門邪道。


    但相離懶得與眾生凡夫俗子相較,他隻心心念念等著,那喚醒自己死寂一般的心髒之人。


    可不知在什麽時候起,相離覺著自己忘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那是深深烙在靈魂深處,所無法割舍的東西。


    他與從前那冷淡的模樣已經全然不同了,可終日卻隻覺得自己好像死了。


    相離記不起屠光劍宗和魔界,最初是為了什麽。


    迴到府邸之時,望著那平日裏最喜愛的一樹梨花,竟已經完全枯萎衰敗了。


    相離垂眸,深深望著那一池遊來遊去的靈魚,不知為何,卻是眼前閃過一個片段,再去捕捉之時,已經無法迴憶起了。


    事態超出自己的控製,失憶的煩躁,還有那讓他如何也不想進入的,自己院落邊上的屋子。


    心中無名火燃起,他一拂袖,便再也沒有迴來過。


    相離在這六界各處遊曆,旁人皆稱其是瀟灑不羈,可他自知,不斷地將自己沉浸在那些景象之中,隻是為了尋那一抹重要的身影。


    “你這家夥怎的又來我府上騙吃騙喝!!”


    溫欲頭疼地皺眉,今日來酒殷賴在他家,後腳又來了個百年間最大的麻煩。


    相離微微拂袖,溫欲院子裏池塘之中的靈魚們肚皮一翻,竟是盡數死了。


    “你——!!相——離——!!”


    男子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


    溫欲心痛地都要哭了,卻見那人豪不在意地問道,“溫欲,你可記得百年前我為何讓你去府上住?”


    聞言,溫欲撇嘴,剛想迴答,卻發覺自己竟也忘了緣由,難不成是自己上了年紀,僅僅百年的事情就忘了?


    “我怎麽記得啊,大概是你又吃錯藥,亦或者是看上我的皮相了,嘿……說起來,這幾年究竟是哪個挨千刀的到處說我有八十個私生子,待我查出是誰,定要將他扒光遊街。”


    相離對此事沒什麽興趣,但卻在那瞬間眼前微花,隱隱約約間望見一個狐耳的少女在屋子裏喃喃自語。


    說的話也大概是些關於溫欲為何名聲如此差的困惑。


    可就在下一刻,他竟聽見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對著那少女淡淡道,“溫欲在外有數十個私生子……”


    往後的話語和畫麵,相離卻是聽不見也看不見了,心下有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又迴憶起前陣子酒殷給他的鑰匙,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那處。


    溫欲撇了撇嘴,“還真是雷厲風行,也不知他來這說句話是為了什麽。”


    ………


    ……


    越是靠近那破敗蒙塵的屋子,相離的心頭就越是煩悶。


    他百年都不願迴來此處,便是因為這個屋子,給他一種極度排斥的感覺。


    他的手竟微微顫起,待那門“吱呀”一聲打開,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正紅色的囍床。


    喉頭一陣腥甜,相離強忍著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床榻。


    床上躺著一隻,已經死去多年的,斷了尾消瘦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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