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還挺想要相離的呢。”舊玥勾唇,“聽說他的根骨極佳,這三個孩子裏屬他最有天賦?”


    赤芍一鼓腮幫子,“嘁,那個呆瓜,就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喜歡他。”


    竹嵐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讚同地搖搖頭。


    舊玥饒有興趣地一收折扇,“既然如此,那你便跟著我吧。”


    掌門滿意地點頭,“赤芍剛好也沒有拜入任何人門下,你會與她相處的很愉快的。”


    因體弱而肌膚蒼白的小少年,此時他的麵色微白,猶豫地看著身邊完全不在意此事的赤芍,頓了頓開口道,“赤...赤芍妹妹......我、我覺得...”


    “早年聽聞桃花莊家主因機緣喜得一子,此子體質陰寒,從小便身體脆弱得好似瓷娃娃,可這天意弄人,他竟是桃花莊百年來天賦最高之人,而後還被送來劍宗修習,想來便是這個小家夥了吧?”


    舊玥手中紙扇朝著那竹嵐一指,麵上笑意不減。


    旁人聽著這話沒有問題,但竹嵐卻是聽出他暗暗在“機緣”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小少年的麵色瞬間煞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下一刻竟是劇烈咳嗽起來。


    赤芍一愣,連忙拍著他的後背讓他順氣,“竹嵐哥哥,你沒事吧?”


    “哎呀哎呀,小家夥的體弱果然名不虛傳,此處轉角便是風口,竹嵐小公子若是身體不適,趕緊去歇下罷。”


    竹嵐卻是難得的麵露冷色,溫柔的眉眼間微微聚起戾氣,他冷冷地看了舊玥一眼,轉向赤芍之時,眼眸中又是一片溫和,“赤..赤芍妹妹,我無礙,今日..我..我便歇下了,你..你萬事小心。”


    最後一句他微微壓低了聲音。


    赤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就見竹嵐又看了一眼舊玥之後,轉身便快速離開了。


    一旁的掌門並未看出什麽門道來,隻是望著竹嵐青色的背影,麵露惋惜之色,“竹嵐這孩子天賦也是頂尖的好,又熟知藥理與煉丹之術,可惜這身體...對了!舊玥你這孩子,老夫差點忘了,以你的手段一定可以將他的身體調養好...”


    “很可惜,我不會。”


    舊玥似笑非笑地望著消失在轉角處的那抹青影,紙扇之下的笑意卻是滿滿的譏諷。


    赤芍歪著腦袋看著已經算是自己師傅的男子,低聲道,“...嗯..長相倒是不賴,看來不虧。”


    “赤芍!莫不可以貌取人!”


    “知道啦——老頭子真嘮叨...”


    少女吐了吐舌頭,絲毫不將對方的話聽進去。


    “你!”


    舊玥勾唇,紙扇擋住掌門的動作,“父親,你知道我的規矩,現在她是我的了,管教也由我來才是。”


    掌門一噎,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與其他孩子都不同,自由自在,厭惡拘束,但卻總是掛著假麵示人,尤其最主要的一點是,若是有外人隨意動了他的東西,舊玥就會想方設法地除掉此人,並且用最殘忍的方式。


    幼年舊玥在劍宗之時,僅僅是某個內門弟子把玩了一會兒他的笛子,他便用化屍水生生將那人的雙手化去了,末了還將那個內門弟子丟入食人蛆的巢穴之中,美其名曰治療傷口。


    待劍宗的人找到這孩子時,已經渾身爬滿了蛆,皮肉都被啃食的所剩無幾了,舊玥見此卻隻是輕聲笑著。


    到底是他的兒子,又是天賦最好的那位,掌門也舍不得罰他,補償了那名弟子的家人,隨便抓了個替罪羊殺了就掩下了此事。


    天才嘛,總是異於常人的,他根本不把這當迴事。


    雖然舊玥方才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妥,但赤芍這丫頭能被他教導,想來也會成長成一方成熟的強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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