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染玖神秘兮兮地將顧祈趕上樓。


    她悄悄將蛋糕在天台布置好,然後迴到後院。


    染玖將打火機點起,然後給顧祈打了個電話,“哥,你到天台上來。”


    顧祈疑惑地挑眉,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做。


    剛邁進天台,沒有開燈,一個蛋糕正擺在中間,上麵插著十九根點燃的蠟燭,而蛋糕的正前方,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禮盒。


    他身體一頓,呆滯地望著這一切。


    手裏的電話傳來少女有些得意的笑聲,“哼哼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少年似乎已經完全邁不出步伐,眼眶有些發酸,隻覺得胸腔裏有什麽越來越滿。


    “哥,看天上。”


    他照著少女的話,抬頭,隻聽“咻”地一聲,一個小光點飛上天空,在黑夜裏發出巨響,然後炸成絢爛的煙火。


    顧祈愣愣地望著這一切,直到越來越多的煙火飛上天空,將無邊濃墨般的黑夜點綴成五顏六色。


    他的黑夜,已經有人為他驅逐了。


    染玖眯著眼睛笑,看見天台上發愣的人,明白自己已經達到了效果。


    然後噠噠噠地跑上樓。


    好在這個地方似乎沒有規定不能放煙花。


    她不聰明,也不浪漫,她隻能想到這樣的禮物,盡量給顧祈帶來最好的。


    染玖笑著輕拍了一下還愣在原地的少年,“哥——生日快樂。”


    話落,她悄悄發出幾個消息,然後在幾個地點“咻”地又先後放出絢爛的煙火。


    顧祈沉默著,轉身抱住了她。


    聲音有些嘶啞,他輕輕顫抖著,“所以這些天,你都在準備這些?”


    染玖拍了拍他的後背,笑的眉眼彎彎,“嗯,我已經努力去做啦,希望你喜歡。”


    他慢慢閉上眸子,嘴角勾起笑意,“……喜歡,很喜歡。”


    “好,那麽快吹蠟燭許願吧,然後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願望,會實現嗎?”


    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隻要是真心許願,一定會實現。”


    染玖還是挺有成就感的,至少她是第一次給人過生日,對方能喜歡,她也很高興。


    少年望著滿眼美麗的花火,輕輕地笑起來,閉眸吹滅蠟燭,默默的許下他所珍視的心願。


    小禮盒內,放置著定製的項鏈,是染玖咬牙切齒痛心疾首地把剩下的所有零花錢拿出來買下的。


    項鏈很簡單,上麵是牛皮繩,而吊墜是一個精致的銀製楓葉,中間鑲嵌著和他眼眸同色的紅寶石。


    他拿著項鏈,與她並肩坐在一塊,欣賞著煙火。


    染玖邊望著天空,邊笑著道,“哥,其實他們都很蠢,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顧祈一頓,轉眸望著身旁的少女。


    胸腔裏不知名的東西,已經不是滿滿的那樣簡單,好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顧芸。”


    “嗯?”染玖轉頭望向他。


    夜空裏,被煙火光芒照耀下的他,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黑色碎發被風微微吹起,他精致的眉眼也越發迷人起來。


    她好像在顧祈的眼眸裏,隻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在一個煙火炸開的那瞬間,他輕聲對她說道。


    “我喜歡你。”


    巨響掩過了那句輕輕的話語,染玖還來不及思考他在說什麽,卻聽“滴”地一聲。


    顧祈頭上的進度條達到了100%。


    …………


    她是在夜裏離開身體的。


    顧祈抱著她,臉上溫柔的笑容表明,他做了一個愉快的夢。


    染玖有些難過。


    [如果他醒來發現我死了,會不會變迴以前那樣]


    […也許]


    [那有什麽辦法嗎]


    [你可以預支積分,兌換一個複製體陪伴他]


    染玖最後望著床上那個少年,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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