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鞠文賢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林綰綰多多少少已經猜出了鞠文賢的心思。


    現在葡萄酒已經在鞠文賢的肚子裏,想必不管林婠婠說什麽,鞠文賢都會與之否定。


    主動權完全掌握在鞠文賢的手裏,對於林婠婠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優勢可言。


    林婠婠想了想,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位西域使者,現在美酒已經到了你的肚子裏,就算我說對了,你也可以進行否定的。


    你也知道女子那些小心思,就怕對方不承認。”


    “哼!


    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


    我鞠文賢並不是這樣的人。


    你盡管大膽猜測,猜錯了不要緊,失敗不行,我再給你幾次機會好了,怎麽樣?”


    鞠文賢看似非常大度,實則已經有些心虛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想的這麽多,可以說把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都已經說明白了。


    林婠婠淡淡一笑,直擊重點:


    “西域使者說了半天還是不想把正確答案給寫下來,這擺明是要欺負我一個女人了。


    既然西域使者一點兒誠心都沒有,我看這場賭局就算了吧。


    搞得我好像硬逼著西域使者要賭上一局似的。”


    說罷,林婠婠便轉過頭去,不願意搭理鞠文賢了。


    “這······”


    鞠文賢的臉漲紅了,被一個女人這樣說,實在太過丟人了。


    “那好吧。


    我鞠文賢從來不欺負女人,我現在就把酒的名字寫下來。”


    鞠文賢冷著臉,拿著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一旁的隨從幫他把字翻譯了出來。


    隨從又將紙折好,放在了一邊。


    “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這位芋恭人能不能再猜一猜了?”


    鞠文賢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不過他還是滿懷信心。


    雖然葡萄酒在邊境的一些地帶有所流傳,但是很多大燕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種紅色的液體到底是什麽酒,也不知道酒的名字。


    像他們這些深居皇宮的皇宮貴族們,更是對葡萄酒不了解了。


    林婠婠走到了鞠文賢的對麵,用一種十分平緩的語調說道:


    “西域國全年雨水不多,屬半幹旱地帶,每日的溫差比較大,夏季溫暖,冬季寒冷。


    這樣的氣候不適合大多數農作物生長,但卻適合一種叫葡萄的水果生長。


    葡萄成熟的時候顆粒飽滿,如同一顆顆亮晶晶的巨大水滴。


    但是由於氣候等環境的限製,葡萄能食用的日期非常短,所以聰明的西域人將葡萄曬幹之後製作成葡萄幹。


    而剛才西域使者喝下去的美酒便是由葡萄製作而成的。


    葡萄四時芳醇,瑠璃千鍾舊賓。


    夜飲舞遲銷燭,朝醒弦促催人。”


    林綰綰這是將葡萄酒的原料從源頭上說起,把鞠文賢說的目瞪口呆。


    沒想到這個女子對西域的文化居然如此了解,難道她去過西域國嗎?


    “你是西域人?


    不然的話,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東西!”


    鞠文賢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有些失態了。


    林婠婠嗬嗬一笑,並沒有正麵迴答鞠文嫻,而是向蕭懷朔拱了拱手,說道:


    “皇上一直教育我們大燕的子民要勤讀書,讀好書,會讀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大千世界。


    隻要讀的書夠多,自然會對大千世界有所了解,而不至於管中窺豹,如同井底之蛙一般。


    不過我還是比較佩服西域的老百姓,能想出用葡萄來釀酒,確實是大智慧的。”


    蕭懷朔淡淡一笑,好像臉上沒有太大的波瀾。


    但此時他內心深處是十分震撼的。


    想不到芋恭人見識如此之廣。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讀了數不盡的詩書才會有如此成就?


    蕭懷朔把自己心中所想暗埋在心裏 。


    目前看來,芋恭人一心為民,並沒有二心,蕭懷朔也沒必要懷疑她的真實性,也不需要去探究她到底真的隻是一個農村婦女麽。


    蕭懷朔端起一個酒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


    “都說老百姓是有大智慧的。


    不管哪個國家,哪個地方,老百姓都是最大的根基。


    讓我們為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幹一杯。 ”


    “幹一杯!”


    “幹了!”


    所有的使臣端起麵前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酒過後,林綰綰連忙走到了鞠文賢麵前,將他手邊的紙張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疊放好 。


    完事了,林綰綰還揚了揚手中的紙,笑著說道:


    “多謝西域使者的五百匹戰馬。


    西域的戰馬一直都是威名遠播,十匹戰馬中就有一匹千裏馬。


    相信西域使者送過來的戰馬不會太差的。


    你知道,女子最喜歡斤斤計較了。


    萬一使者送過來戰馬太瘦或太弱,我可不會接受的。


    要知道西域人最重信義,相信使者一定不會賴賬的。”


    鞠文賢整張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自己太過托大了,導致西域喪失了五百匹戰馬。


    不過以鞠文賢的性格,自然不願意吃這個暗虧。


    好在今日匈奴也一起來了。


    兩國拿來的東西居然還是一樣的,都是葡萄幹和葡萄酒。


    隻能說兩國靠得很近,很多東西都十分相似。


    西域匈奴兩國雖然相互之間有小的摩擦,但總的目標都差不多,都對大燕虎視眈眈,想將大燕的版圖並入自己國家的版圖中。


    匈奴和大燕之間常年有戰事,他們西域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做一些動作的。


    有了小林一郎和鞠文賢的前車之鑒後,各國的使者也識趣了,不敢在林綰綰的麵前班門弄斧,搞不好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最後待眾人說的差不多了,法蘭西使者希爾重新站了起來。


    “大燕皇帝,聰明智慧的芋恭人,我希爾這次來就是想把我們法蘭西的玻璃杯銷往大燕。


    這種玻璃杯雖然芋恭人可能見過,但製作起來並不容易,所以目前的價格還很昂貴。


    不過玻璃杯使用起來還是非常方便的,比起陶器,玻璃杯的便捷性更勝一籌。


    不知道大燕皇帝覺得怎麽樣呢?”


    說白了,希爾就是來賺錢的。


    至於什麽大國威儀,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蕭懷朔對玻璃杯並不太懂,既然林綰綰了解,那就由她來決定好了。


    林綰綰接收到了蕭懷朔的信號,隻是淡淡的飄了一句:


    “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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