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裏,陳培希忘我的吸食著,整個人飄飄欲仙。


    煙窩裏吸食的正是福壽膏。


    福壽膏是西域的番王鞠文泰贈送給他的。


    當初,鞠文泰要與大燕軍結盟,共同對抗匈奴人。


    但身經百戰的張文遠知道,鞠文泰不是什麽好人,直接拒絕了鞠文泰的請求。


    鞠文泰又是送金銀珠寶,又是送西域美女,都不能打動張文遠。


    鞠文泰並沒有放棄,而是退而求其次,將目標轉向了威寧伯陳培希。


    原本鞠文泰以為陳培希會是個忠臣良將,畢竟是皇親國戚,至少也要稍微客氣一下,拿出一些軍人的風骨來。


    沒想到陳培希直接收下禮物,甚至還暗示鞠文泰所贈的禮物可以多多益善。


    鞠文泰心裏頭自然高興的很。


    能有這樣一個突破口,就有機會將大燕朝慢慢腐蝕。


    福壽膏是在取得陳培希充分信任之後,鞠文泰送給陳培希的大禮。


    自從吸上福壽膏之後,陳培希感覺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好,一下子可以和三四個侍女玩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陳培希也發現,福壽膏這東西讓人特別的上癮,隻要一日不吸食,渾身上下就如同千萬隻螞蟻在爬一般。


    重新吸食過後,那種撓心的感覺又會消失。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鞠文泰便想和陳培希做一筆大生意。


    那就是以貢品的方式向大燕朝輸送福壽膏。


    凡是貢品,自然珍貴至極。


    每每有外國番邦上供貢品,皇宮中的人自然也會沾到一些好處。


    那些手裏頭有權有勢的人也想看看貢品是什麽樣子的。


    也正是衝著這個心理,陳培希有意做這筆買賣。


    福壽膏十分珍貴,價格自然越高越好。


    而且這東西一旦吸食之後就會上癮,那麽再多的錢財也會揮灑一空。


    現在,單單陳培希手下就有幾十人在吸食福壽膏。


    他們以往所攢下的銀兩和貪汙受賄所得,全部倒了出來。


    甚至還欠著一屁股債,把家底都掏空了。


    單單這些人就已經讓陳培希享受到了金錢的快樂。


    若是將福壽膏在整個大燕朝推廣下去,那麽陳培希豈不是能坐擁金山銀山?


    雖然鞠文泰販賣福壽膏賺去了大半的銀兩,但剩下那些也足夠陳培希吃的了。


    陳培希大口的吸食著福壽膏,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迴來了,便準備抓著一個侍女翻雲覆雨,大展雄風。


    突然,大帳的簾幕就被掀開了。


    李忠義從外麵走了進來。


    為了趕行程,李忠義是馬停人不停,幾乎可以說是飛馳而來的。


    陳培希有些掃興的將侍女推到了一邊,不耐煩的說道:


    “你不是迴去見家裏的老頭子了嗎?


    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難道有什麽事情嗎?”


    陳培希對曹進沒有一點兒尊敬之意。


    要不是為了能夠加官進爵,他怎麽可能娶曹進的女兒呢?


    疲憊不堪的李忠義目光在幾個侍女身上狠狠的掃了一遍,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陳培希淡淡一笑,將一個侍女推到了李忠義的麵前,大方的說道:


    “喜歡嗎?


    喜歡的話就拿去玩,別和我客氣。”


    李忠義假裝謙讓了一番,轉而才把正事說了出來。


    “威寧伯,國丈爺吩咐,讓我們盡快起勢。


    皇上好像聽信了讒言,想要對您和國丈爺動手。


    如果事情是真的話,隻怕這幾日就會有聖旨下來。”


    “啊!”


    陳培希驚訝的從案桌上滾了下來。


    他隻想做一個逍遙的伯爵。


    現在有了鞠文泰這一條路走,還能多賺一些錢,以後的日子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誰也沒想到皇上會對他出手。


    若曹進倒下了,那他這個伯爵之位隻怕危在旦夕。


    陳培希額頭的冷汗直冒,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忠義,你快說說,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陳培希本來就是個草包,福壽膏賺錢的方法也是鞠文泰教給他的。


    如今大廈將傾,真的要造反的話,隻怕會死無葬身之地。


    李忠義和陳培希差不多,腦子裏隻有吃喝玩樂,實在想不出什麽計策。


    “大人,要不去問一下鞠文泰吧?


    他那小子會賺錢,腦子靈活,說不定有什麽好辦法。”


    陳培希眯了眯眼睛 ,發狠的說道:


    “好,就這麽定了。


    若是你我性命堪憂,這邊境不守也罷。


    老子反了!”


    現在李忠義腦子裏隻有身旁妖嬈的女子,連忙跟著應聲:


    “好,那就反了他吧。


    反正這麽多年在邊境也守夠了,再過個幾十年,估計也隻能葬身於此。”


    陳培希將近衛全部招了過來,開始密謀接下來的事情。


    ……


    大帳的另一邊,張從戎派人密切的觀察著陳培希的一舉一動。


    隻是接下去的幾日,陳培希格外的小心,大帳的外圍有近衛時刻把守著,看不清裏麵的動靜。


    偽裝過的鞠文泰進了大帳之後,得知陳培希居然想要造反,差點兒興奮的喊了出來。


    一旦陳培希造反成功,那福壽膏就可以大量的流入大燕國。


    隻要大燕朝完全接受福壽膏,就可以將整個大燕吸脂抽髓,完全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於是鞠文泰就和陳培希商議。


    陳培希將部隊撤走,直指平安縣。


    留下來的一個口子,便由鞠文泰帶兵闖入,目標便是京城。


    到時候一同在京城匯合。


    鞠文泰還假惺惺的與陳培希簽訂了一份同盟協議。


    隻要將整個大燕全部打下來,那他們西域就奉陳培希為大燕之王。


    陳培希信以為真,甚至與鞠文泰成了拜把子的兄弟。


    ……


    平安縣縣衙,林子華的書房,林綰綰端坐著,將那天發現的黑色膏狀物放在了桌上。


    桌上另一個盒子裏,同樣放著黑色的膏狀物。


    林綰綰眉頭緊皺,看著麵前的這兩樣東西,心中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深。


    林子華指了指盒子裏的東西,頗帶疑問的問道:


    “大壯娘,那一天你說這東西是“福壽膏”?


    福壽福壽,是不是啥好東西?”


    身處平安縣的林子華對這東西自然是一點兒都不了解,這盒福壽膏是十王爺讓人送過來的。


    此時的十王爺和九公主站在屏風後麵,兩個人豎起了耳朵,想要從林綰綰口中探知一二。


    都說芋安人見多識廣,不知道對這福壽膏了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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