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綰綰一副好端端的樣子,還恨不得站起來罵人,二柱和二丫兩個人齊齊看向了秋香。


    兩個人都想要問問秋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明明他們的娘好端端的,怎麽說娘要自殺了?


    害得他們剛才要死要活的,外麵有不少人 ,真是丟盡了臉。


    林綰綰迴過神來,目光落在了秋香的身上,拍了拍秋香的肩膀,問道:


    “丫頭,說說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好端端的一家子又是哭又是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家出了什麽大事兒?


    沒看見外麵這麽多人嗎?


    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嚇死誰呢?”


    秋香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大誤會 ,傻笑了一聲,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蠟燭,小心翼翼的問道:


    “夫人,我剛才在外麵看著房間裏麵火光不停,又有陣陣酒味傳出來,我以為夫人是不是要出事兒了。


    我家跟別人家不一樣,夫人是家裏的頂梁柱,夫人可千萬不能倒下的。”


    秋香還順勢拍了拍林綰綰的馬屁。


    林綰綰敲了敲秋香的小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這是在忙活事情 ,幹著正事兒呢!


    剛才一吵一鬧的,都快把我嚇到了。


    你這個丫頭莽莽撞撞的,下次若是再這樣,信不信我罰你去洗豬下水,讓你洗個三天三夜!”


    林綰綰嚇唬了一聲,不過秋香不帶怕的,嘻嘻笑了兩聲:


    “隻要夫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就算讓我天天洗豬下水也沒事兒。”


    二丫收住了眼淚,突然想起外麵還有大姐呢!


    “哎呀,大姐暈了過去,快去看看吧!”


    站在門口的二柱,額頭的鮮血不斷的往外冒著,此時也是無語至極。


    “那個,能不能先看看我?


    我怎麽感覺有些頭暈呢!”


    才一會兒,二柱腳下一軟,靠著門框倒了下去。


    “哎呀!”


    秋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今天這事鬧得有些雞飛狗跳了。


    ……


    躺在床上的二柱感覺額頭處有一塊布輕輕擦拭著,布上粘了什麽東西,很濕潤,擦在額頭上的時候會有一些刺痛。


    “啊,疼!”


    擦到傷口邊緣的時候,周二柱忍不住喊了出來。


    傷口邊緣的皮已經破掉了,碰到的時候有些刺痛。


    “沒事的,這是消毒殺菌,忍一忍就過去了。


    如果不消毒殺菌,傷口很容易感染的。”


    林綰綰將使用完的棉布扔掉,又重新將酒精瓶蓋好。


    那半缸子酒精林綰綰並沒有直接使用,而是取了一小部分裝在了小瓶這裏。


    她怕布頭直接在缸裏攪和來攪和去,很容易汙染酒精。


    周二丫湊到了林綰綰的身邊,輕聲的問了一句:


    “娘,啥是“菌”?”


    額。


    林綰綰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現在沒有細菌這一說法。


    林綰綰想了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細菌”這一名詞。


    如果要解釋起來的話,估計要費不少口舌。


    “嗯。


    那個啥,細菌就是小蟲子的卵,就像母雞生的雞蛋一樣。


    如果不把細菌消滅幹淨的話,傷口上就容易長出小蟲子來。


    你想想看……”


    還沒等林綰綰說完,周二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媽呀,嚇死人了!


    她恨不得立馬泡在藥草桶裏,好好的殺一殺細菌。


    腦子十分清醒的周二柱隻感覺額頭上癢癢的,難道真的要長出蟲子來了嗎?


    哎!


    這個秋香,好端端的一驚一乍幹嘛呢?


    周二柱重新又閉上了眼睛,痛就痛一點吧,至少不會長蟲子。


    匆匆忙忙的一整天過去了,外麵倒是沒什麽風吹草動。


    本來林綰綰還擔心國舅爺會狠狠的報複她們家,但好像暴風雨並沒有到來。


    或許國舅爺在憋什麽大招。


    不過林綰綰一刻都沒有放鬆,時刻保持警惕。


    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不然很可能全軍覆沒。


    再過去兩日,好像也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水果罐頭鋪子還是很忙,張龍時不時會駕著馬車過來,然後裝上一整車廂的罐頭往縣衙拉去。


    劉通判因為賞花會的事情,在平安縣沒待幾日就匆匆離去。


    這裏倒有一個小插曲。


    在離去之前,劉通判與夫人和離了。


    劉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什麽也要離開府衙,還要帶些銀兩迴娘家。


    劉勇本來想著休妻的,但礙於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以及看在女兒的份上,便給足了夫人一個麵子,兩個人和離了。


    劉勇也算是個男人了,在和離之前 ,將一半的家財給了劉夫人,雙方也算是分得清楚了。


    和離之後,劉勇便帶著劉婉再次去了北方。


    ……


    這一日,林綰綰又在擺弄銅製器皿了。


    為了怕又鬧出笑話,現在林綰綰都在大廳裏提取酒精了。


    現在同時工作的設備就有三個,前期的準備都由林綰綰來負責。


    至於蠟燭高度的調配,就由周甲來負責。


    周乙負責倒酒和收拾酒精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林綰綰拿著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她正在設計一個大型的蒸餾器皿,這樣可以提高酒精提取的效率,以便酒精能夠大規模使用。


    周二丫鬼鬼祟祟的趴在了林綰綰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說道:


    “娘,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聽說咱們平安縣來了一位得道高人,他明天會在靜安寺裏講佛經,到時候咱們要不要去聽一聽?


    聽說這位高人以前在別的縣講佛經,人都擠不進去,那場麵實在太壯觀了。”


    林綰綰放下了炭筆,瞧著周二丫鬼鬼祟祟的樣子。


    什麽人山人海的講經場麵,估計也是周二丫自己想象的吧。


    不過現在手頭也沒什麽急事要做,倒是可以去聽一聽,算是散一散心了。


    “行吧,你要去我就陪你一起去。


    不過去了寺廟可別亂跑,得待在我的身邊。”


    林綰綰知道自己這個二女兒格外的活潑,就喜歡去湊熱鬧。


    能出去溜達了,周二丫自然開心的很,老是待在店裏,都感覺手腳有些束縛了。


    以前家裏條件不好,天天忙裏忙外的,倒也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現在家裏麵有了不少下人, 主家操心的事並不多,周二丫倒覺得有些無聊了。


    看來,人還是不能太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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