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隻留下元輕雪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原處不知道怎麽辦,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走吧這點實力,哪裏都不敢去,留下吧,還得找葉塵,更何況卓文君還沒出來,天曉得這孩子會不會遇到危險,元輕雪放心不下,於是尋了個地方坐下等著卓文君。


    好巧不巧的是前來找葉塵的秦語墨恰好和她擦身而過,兩人誰也不認識誰,自然沒有注意到對方,緣分就是這麽奇妙,總能把莫名其妙的恩怨糾葛以另外一種方式呈現,隻能說緣妙不可言。


    葉塵這邊忙碌的不像話,在黑色河域之中到處跑,隻為了收集靈魂體,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此人精神狀態有問題,不然老在河域之中前前後後的跑,這不是傻子嗎,人人都想過河隻有這人像瘋了似的,往迴跑。


    隨著時間的推移,問題還是來了,因為在河域之中待的時間太長,葉塵軀體泡的發白,渾身難受,再者長時間的運動導致葉塵體力下降的快,現間的他全靠一口氣撐著,身體早已累得快虛脫了。


    在河域之中和地麵不一樣,河域沒有落腳點每時每刻都在運動之中,當然消耗體力,再者河域之中怨念極深,都是死去的冤魂在怒嚎咆哮,時不時跑來糾纏,雖然不敢靠近葉塵,但總有那麽些,不怕的,結果可想而知,葉塵煞氣附體,這些冤魂死得幹幹淨淨。


    但壞處是葉塵沒有辦法長時間使用煞氣護住自己,一來煞毒之威,不可小覷,隻要一發作皮膚傳來的痛楚,疼的葉塵死去活來,二者要是煞氣被人發現,就壞了,煞氣是葉塵獨有的手段,模仿都不可能,所以身份暴露,很有可能。


    葉塵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離開河域,在往前走,這聖之遺跡就是一處絕地,危險重重,進來尋寶的人,少說萬人,死在河域之中的強者,大多實力低微,能過這河域的人,實力不會弱,前方必定危險不弱於河域之中,與其在河域之中收集弱者靈魂體,還不如跟著大部隊前進!


    運氣好了還能尋到一些天材地寶之類的,比待在河域之中劃算太多,想好了就行動,葉塵全身心投入在河域之中疾馳而過,向著河對岸趕去。


    一路而過走的越深死去的人就越少,這些人往往有宗門背景,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寶物傍身,或者有強者庇護,看了修道之人還是應了一句老話,大樹底下好乘涼,不然光是擺在眼前的困難都難以測度。


    看了許久葉塵沒了心思管他們,潛入水中趕路,十個武皇靈魂體還不如一個宗師,這筆賬葉塵算得清,與其在河域之中忙忙碌碌,還不如前往未知的險境,那裏死的強者更多。


    時間時間匆匆而過,在前行了兩天之後葉塵終於看到了河岸,這一看不要緊葉塵看到了老熟人,上雲道宗弟子正在上岸,隻不過好像有一個人受傷了,此人葉塵見過是那個奇葩,看著模樣明顯是重傷,一整個倒在別人背上昏迷不醒。


    難道是打輸了不成,離開的時候兩幫人劍拔弩張,就要動手,葉塵甩了甩腦袋,拋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關自己什麽事,他們自找的。


    等上雲道宗所有人離開後,葉塵才上了岸,上了岸葉塵往後看去,漆黑如墨的河域之中,陰氣太重,冤魂怒嚎,再加上那漆黑的水源,太煞風景,葉塵扭過頭,向著前方走去。


    一路上總算是正常了一些,雖然是地底世界但陸地上有的這裏竟然一樣不差,有蔥鬱茂盛的草木,有霞光燦燦,流光溢彩的水泊,葉塵甚至還看到了,幾頭飛禽在覓食,這可是地底世界啊,它們這麽進來的,葉塵匪夷所思,想不通便不去在想,太糾結。


    一路上看著風景走來,葉塵開始不淡定了,他看到了許多老熟人,淩雲宗弟子,血魂宗弟子,還有雜七雜八的穿著其他宗門服飾的弟子,抬眼看去,都是淩雲宗周邊那些宗門。


    葉塵不敢跟著走了,要是被人認出來,那就麻煩了,葉塵尋了個沒人的地,還是原來的打扮黑袍加身,蒙的得嚴嚴實實,葉塵還不放心,又戴了一個銀色麵具,這才繼續上路。


    葉塵尾隨這這些人,讓他們在前麵走,哪怕有危險,也讓他們先承受,一路上葉塵默不作聲,有人搭話他也不理,久而久之,沒人願意在搭理他。


    葉塵樂得清靜,走著走著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在不往前移動,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葉塵心思活躍,但不敢貿然前往打探消息,隻得不斷往人多的地方偷聽別人說話。


    終於葉塵也是聽到了一下有用的消息,前方百米處,出現了一道青銅大門,擋住了所有人,在前進不了,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在想法子打開這青銅大門,甚至有的人動用手段在強行破開這門,結果毫無作用。


    葉塵淩空而起,向著遠處看去,一道青銅大門映入眼前,青門威嚴肅穆,散發著古老氣息,大門四周銘刻著一些生澀隱晦的古老文字,葉塵一個也不認識。


    再有青銅門上雕刻著一些圖案,大多是上古大兇,飛禽走獸,氣勢伶俐,威風蕩蕩,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左一右矗立著兩道石像,乃是白虎和朱雀,雕刻之人頗有手藝,一個個栩栩如生,石像散發著古老韻味,波動著滄桑而又淒涼之感,葉塵眼神直直看著兩尊雕像,看得久了,葉塵還是發現了問題。


    葉塵在與兩尊雕像麵對麵對視的片刻,葉塵察覺到了殺氣,那是一種古樸的氣息,蔑視萬物的大氣概,天上地下無處去不得,的浩然氣勢,仿佛葉塵如同螻蟻一般,與其對視是在褻瀆這兩尊雕像。


    葉塵猛然一驚,迴過頭來已經是大汗淋漓,那古樸質感的殺氣,太過邪魅滲人,葉塵從未感受到的一種威脅,那至高無上,藐視萬物的優越感,不是裝的,是本來如此,那是骨子裏長出來的大氣概,滄海桑田,經曆了時間變革,大世浮沉,看得多了,氣質也就變了,一葉障目與天下盡在眼底,差的可不是一份氣概,是難以想象的見解與閱曆,此時此刻葉塵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的渺小。


    閱曆與經曆是修道路上不可或缺的根基,是前進路上的墊腳石,你可以慢一點領悟,但不能沒有。


    葉塵心下大駭在不敢肆意打探,隱藏在路人中,靜待時機,葉塵總感覺這雕像與大門不簡單,這雕像像是活的一般,雖然給人感覺殺機淡然,但那種古樸絕世的氣息顯露,必定是無法挽迴的絕世兇機,這裏的所有人加起來一起麵對怕都是徒勞的。


    葉塵不敢貿然僭越,還是等別人去送死吧,死道友不死貧道,小命要緊!


    葉塵慶幸之餘,離這青銅大門又遠離幾分,主要是怕的,在葉塵看來怕死,沒什麽丟人的,隻有活著才有機會,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有的時候妥協不是怕,是委曲求全,是保留根本,隻有自身強大了,才會在麵對上無法預知的威脅,多上一些勝算。


    如此安慰自己葉塵心裏好受多了,葉塵看著別人忙碌的身影,一陣陣心扉悵然,人人都想成道,卻不知這是一條未知的路徑,太多的人和事,在不經意間,被割舍放逐,獨留大道伴其左右,舍與得不過執念二字,葉塵不知道一味尋道放棄一些美好的人或事,這是對還是錯。


    但他沒有辦法,血海深仇,撕裂了他的內心,宿怨仇敵剝離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這些因果都是他前進的方向,不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結局,他哪怕死了也閉不上眼睛,人若是死了還放不下,那便是死不瞑目!


    時間悄然無聲,偷偷溜走,葉塵默默關注著青銅大門那邊的動靜,葉塵聽力極好,隱約聽見了了有人在爭吵不休。


    “林風眠,你好大膽子,敢大言不慚,蔑視天下人,你想清楚了,這裏可不是上雲道宗,沒人護著你,小心禍從口出,我太清宗先賢,可不是吃素的,也入不了你的眼嗎!”


    “白幽雨,你好大口氣,少在那裏喋喋不休,若是不服,一戰,我林風眠接著就是了,我上雲道宗弟子可不是嚇大的”!


    兩宗門弟子你來我往,嘴裏噴出的口水都快把對方臉洗幹淨了,但吵歸吵,鬧歸鬧,誰先動手那就是堂而皇之的找茬,故意搞事,要是因為個人舉動導致兩宗門,死人了,這事可就大了。


    所以兩幫人都懂這個道理,隻要是可以調和那就沒有必要打,後果誰都不願承擔,所以兩幫人雷聲大雨點小,就動嘴皮子,說什麽都不打架。


    林風眠與白幽雨兩人渾身散發怒火,同為天子驕子,自然是誰也不服誰,有心之人會將他們這些宗門寶貝,暗中比較,弄個什麽排名,明麵上自然不在乎,為了保持風度,可是私下裏確是極為關注的,比較弱於人後,怎麽都是不光彩的事件,心裏自然是不服氣的。


    這不林風眠在觀察青銅大門的時候,說了一句“好生古樸卓絕的氣息,這般氣概,絕世而獨立,這方世界天上地下怕是難尋出一人,可以與之比較”。


    就是這麽一句話,在離林風眠不遠的白幽雨自然是聽到了,心裏不爽的他當即就懟了迴去“說什麽天上地下,沒有一人可比,那是你上雲道宗一葉障目,見不過好景,丟人現眼,這世界這麽大,你看過幾何,自己丟人就算了,還連累宗門,與你同為時代天驕,我白幽雨覺得委屈”!


    就是這麽一句話林風眠當場炸毛了,隨後兩人就罵了起來,越罵越覺得心裏不爽,這不上升到了宗門,於是兩宗門弟子一開始的勸架,也變成了加入罵戰,越罵心裏越不舒服,就好像是罵輸了,丟人似的。


    於是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毫無風度的問候對方,有點甚至連人家祖宗都罵上了,說人家祖上就帶著劣根,瞧瞧這話罵的,誰能忍,現在的兩宗門,就差領頭人,一句話立馬刀劍相向。


    瞧著兩宗門,越罵越起勁,圍觀的人群,笑意連連退到一旁觀戰,誰也不勸架,最後兩幫人實在打不起來,罵累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賭氣一般,各自轉身離開了,圍觀群眾看得那叫一個不爽,合著,我看了半天,你們就是著,這也太那啥了,威名遠播的兩大宗門,弟子就這德行嗎?


    看來傳言難盡啊,當不得真,誤傳,都是誤傳,兩宗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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