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禮想了想,帶著安慰的口氣迴道:“小妹不會出城,且孩兒已叫了兩個家丁跟著她們了,應該沒事的。再說今日眾人在此比武事大,要是爹強要她迴來,以小妹的脾氣,萬一她要是任性鬧了場,讓這麽多人看見豈不尷尬?我看還是先隨她去吧!等比武過後,孩兒便去把她尋迴來!”


    甘霖略顯遲疑,而後還是略顯不耐的小聲歎道:“好吧,這個臭丫頭,等她迴來我再跟她算賬!”


    片刻後,管家便跑過來,對甘霖附耳低聲說道:“該來的都來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甘霖整理了下衣衫,緩緩站起,向四周拱手笑道:“眾位好漢!我甘霖今日在此擺這個擂台,一來是為了廣交各路英雄,將來走南闖北的好互相有個照應。二來則是想看看哪位英雄願意入我甘府,屈尊做個護衛,有意的請上來露個身手。今日我請到了南宮山莊的南宮莊主,和昊義鏢局的方老板來做評判,隻要身懷本事,一旦入我甘府,必為厚待!”


    說完扭頭看向身後的南宮鶴和方昊二人,二人均點頭示意後,便向一旁的管家說道:“開始吧!”


    管家走上擂台,站定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展開後大聲念道:“本府今日征招四名保鏢,前兩輪兩兩比武,敗者淘汰,第三輪產生排名,可互相挑戰,勝者可交換排名!四位月錢均是五兩起,賽後由甘老爺定奪。比賽隻可點道即止,投降或離開擂台者為敗。”


    “哇!五兩,這可比官府的‘翊衛官’還高啊!”


    “是啊!真不錯……”


    “看來爭鬥會更慘烈啊,有好戲看了!”


    管家說完,巡視了周遭一眼,見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便喊道:“第一場:金陵郭勇對卞州何雙!”說完便走下了擂台。


    甘霖又將管家招了過來,拿過名單一看,小聲驚道:“啊!竟有六十多人,這兩個人一場……今日比的完嗎?”


    一旁的南宮鶴伸過頭來看了看說道:“六十人不多,比武大都幾招之內便能分出勝負,我看申時就可比完。”


    甘霖聽罷點頭道:“嗯,如此甚好!”


    果然如南宮鶴所說,前麵幾場中,比武的兩人均是十招之內便分出了勝負,一個時辰過後,六十人已上台了過半。


    甘霖看到台上那些武師一個個生龍活虎,不禁眉開眼笑,好似在他眼裏,這些人全都武藝不凡,每個人都可以做保鏢都綽綽有餘。甘霖自然看不出高低來,但一旁的而南宮鶴和方昊則平淡視之,仿佛在他們看來都很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甘霖終於略有些忍不住,笑著向兩人問道:“兩位,你們看剛才這些人如何?可有能一力保我無憂的高手?”


    方昊嚴肅說道:“說實話,甘老爺子,前麵這些人也有些出色之人,但要說能僅憑一己之力便可保你出入平安的,我還沒看到。”


    甘霖一怔,轉頭又看向南宮鶴,隻聽後者正色道:“確實如方兄所說,不過,或許是因為是初賽,武藝參差不齊,以致有些高手尚未使出全力的緣故。或許後麵去掉淘汰者後,剩下的人互相挑戰起來,能看出另一番景象呢?”


    “嗯!兩位說的有道理,那就再看看吧!”甘霖點頭迴道。


    又一場賽罷,一位矮個光頭模樣的人憑借兩柄犀利的短刀逼得一個手拿七尺棍棒的壯漢倒地,勝者未顯絲毫驕橫,而是走過去將後者扶起,那壯漢倒也豁達,似輸的心服口服,兩人便一起走下了擂台。


    方昊見此,略微點頭,但他卻沒有看向那勝者,而是盯著壯漢看了許久。


    那壯漢走下擂台後坐於一邊,正在挫揉肩膀,似是在恢複剛才在台上的些許損傷。按照規則,首輪敗北則已被淘汰,這壯漢已喪失了成為甘府保鏢的機會,而方昊則悄悄向著身後一起跟來的鏢局夥計耳語了幾句,那夥計便走向了壯漢。


    不巧這番舉動被一旁的南宮鶴瞥見了,他雙眼微眯,盯著那鏢局夥計,見他走到壯漢身邊正在對其說著什麽,便略作思索狀,而後淡淡一笑,卻沒有說什麽,仿佛已經大致猜到了方昊的用意。


    他當然也看到了剛才兩人的對陣,那壯漢是氣力有餘,經驗和巧勁不足,顯然是缺乏高人指點。那矮個光頭雖然憑借靈活和老練贏了此局,但南宮鶴知道方昊也看得出來,兩者的差距並不大。且那壯漢身材魁梧,若是有高人略微指點一二,可謂潛力不小。


    最重要的是,壯漢並沒有因為當著眾人輸給一個小個子而心生怨恨,可謂心胸開闊,舉重若輕,這樣性格沉穩的人是個做鏢師的好材料。這方昊今日來此,一來可以給甘老板幫忙做個評判,送個人情,二來也是他自己替鏢局物色鏢師的好機會。甘霖、南宮鶴、方昊三人交往多年,又同在金陵,自然非常了解彼此的秉性和特點,因此方昊會有何心思,南宮鶴也很容易猜出來了。


    不覺中,初賽已過大半,擂台下還未曾上場的武師已不多,下場即將開始,管家高聲喊道:“上一場:劉忠勝!下一場:炎興吳俊對兆京郭峰!”


    “嗬嗬,想不到還有魏國的武師過來,真是難得啊!”甘霖笑歎道。


    郭峰早幾天前便來到了金陵,在距離甘府不遠的地方找了家客棧住下。今日之前,他除了在客棧附近三裏內的街市上隨便逛了兩次,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幾天他在客棧裏還略有些忐忑,隻因之前僅有的幾次離開師父的曆練也隻是跟著一些鏢車遭遇了幾個山匪,雖然也遇到過厲害的角兒,但畢竟範圍隻限於山匪而已。這次來金陵雖然是受師父指派,且師父對他信心十足,但畢竟外麵江湖上的各式好漢和武功他領教的還不多,才二十出頭的他對那些看起來年長一些的武師,在內心中還是存有一絲敬畏。


    記得臨走時,師父跟他講了很多,除了告訴他如何在切磋中把握火候,點道即止的一些技巧外,還說了關於擂台的心得:要想在人數較多的擂台中奪魁,適時的彰顯出一些實力也可以起到一絲警示的效果,使那些感覺到與他實力差距過大的一部分人自己知難而退,節約不少時間和體力。


    但郭峰明白,現在還不是時候,首輪的上場隻要不是恰巧遇到這六十人中那頂尖的幾人,他便可以在三招之內逼對方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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