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華民:“寶貝,爸爸媽媽隻是……”


    駱柯兒:“不用再解釋了!你們現在告訴我姥姥出事了,說姥姥快不行了,難道你們就不殘忍嗎?”


    “……”


    “姥姥得病的時候那麽痛苦,她想我!她想見到我!姥姥內心的孤獨和渴求,你們從來就沒有仔細了解過!”


    這話一出,駱柯兒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出閘的水,根本無法阻擋。


    “她一個在古村那個老屋裏過了大半輩子,嘴上說不要你們老去看她,但是我上次迴老家的時候,她的高興是切切實實的,這說明她內心渴望我們經常迴去看看她。”


    “她守著那個老屋,守著外公的迴憶,可卻盼不來子女歸家的心,我都無法想象……姥姥這些年,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直到這一刻,駱柯兒才明白姥姥曾經講的那些話的意義。


    大年初七的晚上,駱柯兒的父母連夜匆匆忙忙趕迴去,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駱柯兒覺得自己真傻,當時她覺得父母反常,怎麽就沒有聯想到這一切呢?要是她強硬一點,跟著父母一同去的話,也許會心安一點。


    而不是像如今……


    心髒疼到仿佛被人給撕成兩半一樣。


    林嫻不讓駱柯兒再說下去了,她的眼圈已經被駱柯兒說紅了,一把抱住駱柯兒,緊緊地把駱柯兒往懷裏帶。


    一邊撫摸著駱柯兒的頭,一邊安慰道:“柯兒,你姥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爸爸媽媽的錯,但是,如果依舊改變不了老人家要離開的事實,我和你爸爸哪怕再來一次,也還是會選擇隱瞞於你。”


    “我知道你和你姥姥感情好,所以……才更不能提前跟你說。”


    “為什麽?”駱柯兒流著淚,憤怒地質問。


    駱華民接過話道:“待會兒,爸媽帶你去醫院看看姥姥,你就知道了。”


    “我現在就要去!現在!”駱柯兒心中又怒又急。


    她想快點看到姥姥,想陪姥姥說話,想看到姥姥見到她時的驚喜模樣,還想聽姥姥講故事。


    她的姥姥,是全世界最好的姥姥。


    駱柯兒隻恨小時候為什麽沒有多迴老家,明明那個時候有著最美好的時光。


    ……


    林嫻和駱華民這些天都在醫院陪著老人家,今早是迴來拿點東西的,卻沒曾想碰到了駱柯兒。


    此時,他們應了駱柯兒的要求,帶他去了醫院。


    在一間安靜的病房裏,駱柯兒見到了自己骨瘦如柴的姥姥。


    說是骨瘦如柴,真的一點都不為過,老人家身上骨骼凸起,表麵隻有一層鬆鬆垮垮的皮囊包裹著。


    眼睛狠狠凹陷,麵上毫無氣色,麵若枯槁,已經……


    已經看不出是當初那個慈祥和藹的姥姥了,隻能看見老人家奄奄一息、麵如死灰的模樣。


    在老人家的身體上,還插著各式的管子,麵上的唿吸機顯得笨重又吃力。


    隻不過是瞟了一眼,駱柯兒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再也承受不住地決堤了。


    “姥……姥姥……我是柯兒啊,是您的小寶貝啊,您……睜開眼睛看柯兒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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