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山雖然到大河鎮派出所的時間不長,但是所裏的人都知道,他不愛笑。


    私下裏,他們都管郭君山叫郭冰山!他這個人冷冰冰的,也就看到韓所長的時候,還有個笑模樣。


    陳書寧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可憐巴巴的說:“郭君山同誌,我還餓著肚子呢!能不能管我頓飯啊!”


    陳書寧可沒有那麽傻,她忙來忙去的,連頓熱乎飯都混不上,那還忙什麽啊?還不如迴家睡大覺去呢!


    郭君山從公文包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進了陳書寧的手裏,沉聲說道:“這是獎勵你的!先吃吧!


    等到了派出所裏,我請你吃飯!熱乎的!兩菜一湯~”


    孫朝陽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這是啥啊?大白兔奶糖!他都沒有吃過幾塊好不好,郭君山給了陳書寧一把?


    陳書寧笑嘻嘻的接過奶糖,小心翼翼的塞進了衣兜裏。


    “先吃一塊吧!人總是餓著,容易低血糖!萬一一會兒做筆錄的時候,你暈過去了,不是耽誤我們辦案嗎?”


    陳書寧笑著點了點頭,從兜裏掏出一塊糖,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把奶糖放進了嘴裏!


    “唔……真好吃!謝謝郭警官!”


    郭君山平靜的看向陳洪錄等人,最後把目光落在林石頭身上:“林支書,這幾個人我先帶走了。


    這個案子比較複雜,下午或者明天上午,我們還會到村裏來調查的。到時候麻煩您……”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別客氣!我們有義務配合你們的工作。”林石頭誠懇的說。


    林石頭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他做了這麽多年的支書,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太丟人了~


    孫援朝見他眼神落寞,安慰道:“老支書,這也不是你的錯!誰也不想出這種事兒!行了,您先忙吧!我們走了~”


    等出了辦公室,新的難題又來了!這麽多人,一輛車坐不下啊~


    郭君山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說:“這樣,女同誌都坐在後麵!援朝你跟陳洪錄坐副駕駛。”


    “啊?我們兩個大男人坐不開啊!”孫援朝不解的說。


    郭君山答道:“你坐著,讓陳洪錄坐在腳墊上。看著他,別讓他亂動!”


    郭君山的意思很清楚,提醒孫援朝不要放跑陳洪錄!陳洪錄要是有意躲著警方,警方很難找到他。


    孫援朝嘟嘟囔囔的說:“早知道這樣,該多帶幾個人,走過來!哎~ 擠擠就擠擠吧!”


    陳書寧打開車門,對楊大平說:“大娘,你先進去,咱們兩個坐兩邊,讓魏春紅坐中間!”


    陳書寧聽懂了郭君山的意思,才這麽安排的!


    楊大平也不廢話,抬腿上了吉普車。心裏五味雜陳:想不到我這輩子第一次坐轎車,居然是這種情況!


    孫援朝推了陳洪錄一把,讓他蹲在副駕駛下麵,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等大家夥都坐好,郭君山發動了汽車。


    孫援朝羨慕的說:“君山,等有空的時候,也教教我怎麽開車吧!”


    汽車在他們這種小鎮上,還真是稀奇玩意兒,會開車的人更是稀少!


    郭君山平靜的說:“嗯~ 我可以慢慢教你,但是迴頭你還是得去縣城考個駕駛本。沒有駕駛本,就算會開車也不能開。”


    “那肯定的!你先教我,迴頭所裏不這麽忙了,我就去考駕駛本。”


    考駕駛本也是件麻煩事兒,他們鎮上還考不了!孫援朝可不想一趟一趟的往城裏跑。要是能學會了再去考試,就簡單多了!


    剛剛在大隊門口,楊大平舉報陳洪錄和魏春紅的事兒,很多人都聽到了。


    等知道他們讓派出所的同誌帶走了,村裏炸開了鍋!


    林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陳洪錄和魏春紅,真的害了邢芳草?”


    陳洪錄和魏春紅兩個人,一見麵就眉來眼去的,他們不清不楚,林娟看出來了!


    但是,邢芳草又是怎麽迴事兒?怎麽還把她牽扯進去了!


    林石頭坐在凳子上,低著頭抽了一口旱煙,不疾不徐的說:“那還能有假!楊大平親口說的,我就在她旁邊呢~


    這個陳洪錄,真是瘋了!他幹的那狗屁倒灶的事兒,已經夠丟人現眼的了!怎麽敢害人命呢?”


    蔣立春放下手裏的針線,問道:“為什麽呀?害人也得有個原因吧~”


    林石頭抽了口煙,緩緩的吐出煙圈,迴應道:“我聽楊大平那意思,邢芳草可能是勒索他們了……”


    “啊?!邢芳草勒索他們?不是,她膽子有那麽大嗎?”林娟驚訝的問。


    林石頭歎了口氣說:“有沒有那麽大,問問不就知道了!你們娘倆待著吧,我去趟知青點兒!


    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我這個支書有責任,我得摸摸情況,等民警過來調查,還需要我配合呢!”


    林磊洗了把臉,開口說:“爸,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鍛煉鍛煉!”


    林石頭看了兒子一眼,點頭應道:“嗯,那你跟著吧!鍛煉鍛煉,也是好事!”


    今天本來和陳書寧約好,幫著她裁衣服的。但是邢芳草出事兒了,陳書寧跟著跑前跑後的,沒有過來。


    王娜和馬蘭芝決定,還是先織毛衣吧。過年的時候,她們還想穿新毛衣呢!


    林石頭和林磊過來的時候,王娜和馬蘭芝正在纏毛線。王娜撐著毛線,馬蘭芝把毛線卷成卷兒,她們兩個相互配合,已經卷了很多了!


    “林支書,林磊同誌,你們怎麽過來了?”


    看到來了人,王娜和馬蘭芝停下手裏的活兒,熱情的招唿著。


    “快!快坐!新燒的炕,暖和著呢!”


    林石頭擺了擺手推脫道:“不坐了!我過來就是問你們點兒事兒!你們跟邢芳草住一個屋,對她的情況熟悉吧?”


    馬蘭芝咬了咬嘴唇,低聲說道:“不算熟悉!她跟我們兩個合不來,知青點的人都知道。”


    王娜指了指對麵炕上的韓梅,說道:“支書!韓梅和邢芳草關係最好!有什麽事兒你問她吧!”


    韓梅怕冷,正窩在炕上躺著呢,聽到王娜的話,翻了個身,轉過頭來:“支書,什麽事兒啊?”


    林磊看到韓梅那副懶樣子,扭過頭去撇了撇嘴!這也太懶了,都什麽時候了,還躺著呢?


    林支書看向韓梅,語氣柔和的問:“韓梅同誌,我過來是想問問,邢芳草最近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嗎?


    比如說,突然有錢了,或者吃了什麽稀罕東西,或者做新衣服。”


    韓梅想了一會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有一天晚上,邢芳草穿著魏春紅的棉襖迴來的。


    還說棉襖是魏春紅送她的。她還說過等她做了新棉襖,就把舊棉襖送給我穿!


    還有……還有……讓我想想!”


    王娜撇了撇嘴,心裏暗罵:真是占便宜沒夠!光記得邢芳草答應給她東西了……


    林石頭也不催,平靜的說:“你好好想想!沒事兒~不著急!”


    過了良久,韓梅才說:“有一天晚上她迴來,我聞到她身上有股肉味!我當時還問她了,她說我聞錯了!”


    王娜的表情簡直不能看,赤裸裸的嫌棄:除了占便宜和吃飯,韓梅還知道什麽啊?劉貴到底看上她哪兒了?不能理解!


    馬蘭芝抬頭問道:“林支書,是出了什麽事兒嗎?”


    林石頭歎了口氣,不想說這事兒!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他說不說的事兒。就算他不說,知青也能從別的地方聽到。


    “邢芳草報案了!說陳洪錄、魏春紅合謀,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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