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彧辜這邊曲折有矩,小妖王這邊則是離奇奔襲。


    “你要背叛我?”小妖王與屬下正對峙著,因著對方不言不語,他才開口質問道。


    另一旁,畝禺中規中矩地忌憚著金眸之妖的存在。


    妖異男子則換陵倦牽扯住,無情宗的少主,戰績如何雖未公開世人,但其終究不敢輕舉妄動。


    對比襄未與空夢道人之間的戰況,他們在客套著什麽,若不在狀態的樣子。


    獨獨絛牽,無人防守,閑著沒事做。


    那是因為他本來的目標人物不在這裏,故而被流局了。


    大白天的不能念叨人,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可是來晚了?”


    覓彧辜一路向北,循著空夢道人留下的氣息,正趕上這副要打不打的局勢。


    絛牽調整姿勢,由局外人的無所事事姿態,總算變得有幹勁一點了。


    雖然……


    加入了一人之後,一陣不自然的和諧感充斥著四周。


    無人應答。


    唯有畝禺眉頭驟然鬆解,點頭道:“恰恰相反,你來的正好。”


    這架指定是打不起來了。


    如果覓彧辜一早在這的話,形勢又會不一樣了。因為是屬於覓彧辜的事,陵倦便得出局。


    金眸之妖側身問道:“襄未,你怎麽看?”


    從始至終沒有進入戰鬥姿態的襄未,順暢地分析道:“敵眾我寡。”


    “敵人啊。”金眸之妖複述而拖長了他的話。


    既然是敵人,早解決和晚解決都沒有區別。


    他們二人自顧地對談,未將人多之眾看在眼裏的樣子,顯然與說的內容截然相反。


    小妖王移開視線,雖站在他對立麵的屬下,但一點未付諸切實的行動。


    這種表現就十分地微妙了。


    “你自己沒有主見麽?”不待金眸之妖有所迴應,小妖王自問自答道:“也對,畢竟我才是真正的妖主。”


    妖異男子正在考慮要不要下信號讓小兵壓境,乍一聽這話中毫不掩飾的挑釁,有點懷疑對方是否轉性子了。


    特別像是己方打入敵方的臥底,如果不是為了他那中了絕心之術的屬下,那便是覓彧辜的迴程參與給了他此局必勝的信心。


    說真的大家都知道,屬下的份量真沒那麽重要。


    隻不過,他擔任角色背後的真實含義代表著他與妖王之間的拉鋸戰。


    從開始到現在,手段一成不變,但妖王一直沒贏過,在心理挑戰方麵。


    妖王一直都想翻盤,此次將是最後的機會,無論是他,還是他。


    覓彧辜依舊在拂塵上打坐,隻不過睜開了眼睛,卻絲毫沒有要插手其中的意思。


    襄未環顧了周圍一圈,似乎沒有注意到覓彧辜的存在,隻是示意金眸之妖收手道:“迴吧。”


    “哼。”


    令人出乎意料的舉動,即是金眸之妖照做了。


    正主都不打了,他還往前瞎湊什麽熱鬧,妖異男子亦是招手示意屬下與他一起撤退,不見戀戰。


    “我們下迴再見。”


    還十分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唿。


    小妖王看著腳步沒有停頓的屬下,有細微地注意到他的視線,瞟了一眼覓彧辜所在方向。


    小妖王:“……”


    合著他這前屬下兼現在半個屬下,誰的話都聽,就是不聽他的話是吧。


    這讓他的麵子往哪擱?


    絛牽與他心有靈犀,嗤笑一聲:“你現在麵子小,不用想著沒地擱。”


    小妖王道:“是嗎,你是從什麽時候改當我腹中的小蛔蟲了?”


    絛牽:“……”


    什麽妖王,是嘴炮好勝王吧。


    小妖王也不繼續跟他鬥嘴糾纏,邁著小短腿朝已經降落在地麵上的覓彧辜走去。


    切,就他們兩個,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小。


    畝禺首先開口問道:“還有多久?”


    “月全食來臨之時。”覓彧辜很快答道。


    陵倦撚指一算道:“還有三天。”


    絛牽一邊聽著他們說話的內容,另一邊看向遙遠的天際,一副思索的神態。


    他要細細複盤將來的計劃,以及可能會出現變故。


    尤其是這個軀體沉睡中的靈魂。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往往越是順遂不引人注意的小細節,最終的成敗在此一舉。


    但他到底不是主導者,這一點和妖王的半身有些相似。


    空夢道人在他們之後打量著覓彧辜,與第一次相見的感覺熟悉,卻不再那麽跳脫,在向成熟穩重轉變。


    覓彧辜察覺到他的視線,笑著頷首道:“這些時日辛苦空夢師兄了。”


    空夢道人亦是淡笑道:“難道隻有口頭上的,沒有實際的表示麽?”


    “大師兄很不放心你。”覓彧辜忽然轉變話題。


    空夢道人:“……”


    “發生了什麽?”


    劍仙宗的變故尚未蔓延到這裏,再加上她的發色已經被冰鳥恢複了,也不奇怪他們並不知道宗內發生了什麽。


    ……


    “怎麽打道迴府了?”金眸之妖跟在襄未的身後道。


    “好不容易聚集在一個場麵上。”


    襄未道:“妖魔同在,霄咎不在,這也算是聚齊了?”


    “那你就打算這麽束手就擒?”金眸之妖再道。


    他那半身已經就位,就差好友最後這一個,便算是別人的大功告成了。


    襄未道:“依你的意思,是想在最後設置一道關卡?”


    “倒不是按我的意思。”金眸之妖道:“原該她自己越快越好,但看起來似乎她比我們還要不著急。”


    “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襄未低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金眸之妖自顧接著道:“我研究過她的一路軌跡,看起來毫無章法,但仍有跡可循,有一種按照既定的一條線在走。”


    “不過現在,”金眸之妖頓了頓,“盡管像傀儡一般的感覺越來越明晰了,也掩蓋不了超出之外的意向。”


    襄未終於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她等待的那個契機,是你對吧。”金眸之妖道:“這些天我們一直在一起,她也不在附近,你們之間根本沒有聯係。”


    襄未:“……”


    金眸之妖道:“所以,你為什麽如此配合她拖延時間,而且還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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