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衍宗。


    “我輸了。”看到了劍仙宗內一切情形的蘇巹坦誠道。


    ……


    洛纖與霄咎並肩而行。


    距覓彧辜離開劍仙宗已經有許久時間了,大概在兩大宗門之間的距離。


    洛纖道:“在想什麽?”


    霄咎道:“沒什麽。”


    他的確什麽也沒在想。


    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有為自己的,有為大家的,還有為別人的,各自在人生目標的途中追逐著。


    或許會不理解,或傾羨,又或不屑一顧。


    “即便是我們自己,一樣能找到通往那條路的途徑。”洛纖突然道。


    霄咎不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的性格,對這個想法並不否認,“的確有這個可能。”


    但有一點不得不否認,覓彧辜所走的這條路,能看得到成功的盡頭。


    聚齊人妖魔佛道之巔峰的師尊,能做到這點的,幾乎沒有。


    也,沒有人敢去做。


    做了,未必能成功。


    “你還記得綠碌峰麵臨崩毀的那一劫嗎?”霄咎道。


    洛纖點點頭:“記得。”


    “後麵操盤這一切的,推手。”霄咎斷定道。


    “我要去綠碌峰一趟。”


    “找飲奕?”洛纖道:“我跟你一起去。”


    ……


    綠碌峰。


    飲奕看了看來來迴迴的穀羽,漫聲道:“你在練減肥呢。”


    “不是。”雖然很離譜,穀羽仍是正經否認道。


    “她迴來了,怎麽不迴自己的洞府?”飲奕再看了看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穀羽道:“你不是守洞大神麽?”


    “啥意思?”飲奕愣了愣。


    穀羽解釋道:“意思就是,盡管霄咎是明麵上仙長收的第一個弟子,但擁有綠碌峰繼承權的,是你。”


    飲奕張了張口,緩了一會兒才道:“這是你第一次堂堂正正認同了我的存在。”


    穀羽道:“認同,但依舊不理解。”


    說完,她便自顧地走了。


    不一會兒,霄咎與洛纖來到。


    見飲奕一副負手徘徊等待的模樣,霄咎道:“你早知道我們要來。”


    飲奕搖了搖手指,“確切地說,是你。”


    “既然你會來找我,那就說明一件事情,她需要我的幫助。”


    霄咎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養徒千日,用徒一時,物盡其用,我知道了,收拾好我就出發了。”


    霄咎不管飲奕如何自言自語,對洛纖道:“走吧。”


    “他知道去哪裏麽,就什麽也不問。”洛纖迴頭看了看。


    霄咎道:“可他就是問了,我也不知道如何迴答。”


    “也對。”洛纖沒法不讚同。


    待這一對夫妻離去,穀羽問道:“你要出門?”


    “顯而易見的事情。”飲奕伸手摸了摸戒指,他的行裝不多,全部家當都在裏麵。


    穀羽立身問道:“此行幾時才歸?”


    “這麽關切我,”飲奕開玩笑道:“莫非是害怕寂寞了?”


    “有一點。”穀羽坦然地承認了。


    飲奕反而一怔。


    他與她,以及旁的人,皆因一人而聚在此處。


    若那人不存在了,此段羈絆可還有存在的必要。


    捫心自問,也許是可以的。


    人與生俱來的習慣太可怕了。


    他們習慣了變遷,習慣了物是人非,唿吸在天地之下,直至天命終止的那一刻。


    這也許就是那個人的高明之處吧。


    綠碌峰,曾幾次弄出風波,而作為源頭,人事紛雜沒有影響到這裏,整體有宗門抗下了。


    他還沒來到這裏的時候,有階掌門,有太上掌門,現在,有輸怖掌門。


    他們習慣了,讓這裏變得波瀾不驚。


    飲奕想了想,安慰道:“忍忍吧,我們很快就會迴來的。”


    “嗯。”穀羽頷首。


    ……


    無情宗。


    覓彧辜在山門前不請自到。


    陵掌門聽到來人的通報,臉上還掛著奇怪之色。


    “這個時候,她還有功夫來我這閑逛?”


    陵掌門的消息迅速並不稀奇,彼岸契印就像是一道靈敏的追蹤器。


    除非在暗明界這種特殊的地域,否則覓彧辜基本上毫無秘密可言。


    真是令人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的境況。


    很快,覓彧辜便被請進了正殿待客大堂。


    “陵掌門,久見了。”覓彧辜淡笑著開口。


    陵掌門道:“我聽說你破開了烏棱峰的封印。”


    “不問我來此做甚,一開口就是詢問劍仙宗的宗門事務。”覓彧辜直言道:“看來是有所圖。”


    陵掌門敷衍道:“怎麽會?”


    她知道覓彧辜的動向是沒錯,但是大兒子的實際情況,不知道啊。


    所以,試探一下有問題麽。


    覓彧辜點了點頭,忽略過這個話題,道出自己的本來目的。


    “我想見冰鵠一麵。”


    陵掌門想也不想的拒絕道:“它現下在閉關,不能見你。”


    考慮到她的顧忌,覓彧辜敞開天窗說亮話:“你放心,我就是看看它,不會帶它走的。”


    怎麽感覺越說越有一種父母離異,把娃放在婆家後,長久不曾看望,突然請求拜訪,然後警惕被拒要求的場麵。


    “我沒在擔心這個。”陵掌門麵無表情道。


    如果表情如常的話,她會相信那麽一丟丟的。


    “嗯,我信。”覓彧辜睜眼說著瞎話。


    “所以,我現在能去後山看它了?”為的就是這句。


    陵掌門堅持道:“我說,它正在閉關。”


    “我自己能把它叫出來,不勞煩掌門費心了。”覓彧辜想了想道。


    “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陵掌門提醒道,“貿然打破因果,要付出的連續代價可不小。”


    別說她還真是好心,雖然其中不乏私心。


    冰鵠一生隻認一主,哪怕主人逝去,盡管不追隨靈魂而去,也不可能認後來的繼任者。


    冰鵠身上並未有立下契約的痕跡,它起初來自神域,神域之主亦未約定主仆之契。


    在先來後到的規則下,這個規則輕而易舉便被打破了。


    否則,冰鵠也不會隨著覓彧辜而離開神域了。


    冰鵠的確在無情宗閉關中,這一點陵掌門也並沒有撒謊。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覓彧辜欲以何種方式讓冰鵠得到感應的。


    或許能追循痕跡得到另一種穩定冰鵠的方法。


    覓彧辜聽勸之後,沉默了半晌。


    因果的紊亂她承擔得起,但確實不適合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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