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萬元？
林小暖嘴裏的雞骨頭一口噴了出來。
我錢多燒得慌？
跟對方再三確認之後，林小暖掛了電話，陷入短暫的“沉思”。
原來我是個土豪？
也是，自家老爹能攤上上億的經濟大案，我為什麽要扣扣搜搜花錢？但現在，她父親被人查了，母親又不知所終，講道理被卷入司法程序的話那她的賬戶豈不是要......被凍結了？！
但是為什麽她剛剛還能坐在這悠哉悠哉地買買買？難道是強製措施的申請雖然交上去了，但現在審批還沒下來，再過幾天才能動手嗎？
林小暖摸摸下巴，認為不能坐以待斃。
或許她需要下樓買上一堆生活用品囤著，不然明天連東西都沒得吃，她可找誰哭去？要抓緊現在的空檔時間，趁著賬戶還沒凍結趕緊把錢花了。
林小暖首先想到的就是跑路用的車，然而考慮到自己沒有駕照，最終隻是想想就算了，畢竟買了也用不了。
第二個考慮的就是匿名租房，轉移陣地，最好是能把錢取出來現金交易，畢竟法院可能會通過賬戶交易查到自己現在的位置，而之前對她下手將她扔河裏的人也可能會通過網絡上交易的線索召來，現在待的地方很不安全......
但是現金交易現在市麵上基本都不流通了啊。
難道她要買個票躲進深山老林裏......
林小暖腦袋考慮著，但手上的動作並不停下，她從門口的衣櫃中抽出一件外套隨意披上，再帶上一頂棒球帽蓋住臉，戴上口罩，換鞋，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然後下樓去小區旁邊的超市。
她記得坐著出租車進來時，門口兩邊有兩家超市，距離很近，方便她來迴搬東西。
下樓的途中她還順便為自己又點了份外賣。
還是剛剛那家炸雞店，這次是衝著外賣頁麵上最貴的去，閉著眼劈裏啪啦一通點，想吃什麽買買買，估計一會兒的外賣小哥會驚訝於她一個小個子的大食量哈哈哈......
林小暖心想著，笑眯眼，完全沒有一種身處在危險之中、警察想抓她、暗地裏有人也想抓她，小命很快就要不保的緊張感，甚至心大的還能因為點一份心滿意足的外賣笑出來。
下樓的時候正好路上遇到一對剛散步迴來的大爺大媽，兩個人雖然雙鬢銀絲，但步伐輕快，精神矍鑠，上樓梯不喘氣還有說有笑。
“大爺大媽下午好！”
林小暖摘下口罩低頭開心打招唿，也不管認識不認識。
“你好！”
“哎老頭子，這不是那家那個......”
“林小暖啦。”
“對對對，小暖！你好你好。”
林小暖猛地停下腳步，在台階下站定，仰起頭，一臉驚訝：“您認識我？”
“哈哈哈，隻要是在這兒住的人，我跟我家老婆子都認識！”大爺爽朗一笑。
“當然認識啊，你才搬來沒幾天，跟以前住在這兒的那家很不像！”
“以前住在這兒的那家？”林小暖疑惑於這個對比的對象。
“對啊，以前住在你房間的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女娃，能幹，肯吃苦，還熱情的很，就是嗓門兒有點大鄰居們每天都煩的不行，但現在那家人已經掙夠錢搬到小別墅去了！你不一樣，自從你搬來後幾乎沒怎麽見你露過臉，是個內向的姑娘，連跟人說話都是幾米開外站著，細聲細氣的，跟上一家都是兩個極端了......”
大媽站在台階上絮絮叨叨地說。
林小暖聽得茫然。
宅在家不出去倒是有可能，但站在幾米開外說話？細聲細氣？......她應該沒到這種程度吧？
她隻當對方是在誇張，畢竟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出按照這個大媽的說法以前她會是一個多麽嬌弱的軟妹子。
我昨晚還溺水猛上岸濕身穿晚禮服光腳在大遠郊夜奔幾公裏，偷偷鑽農用三輪車還跟狗子香噴噴睡一起，一路上各種躲監控還能跟出租車司機聊賊歡，現在還準備去徒手搬空倆超市。
你要說我是細聲細氣說話都要隔一段距離的萌妹？我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但是出於禮貌，林小暖還是微笑點頭聽完大媽的話，並不時附和出聲。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應該多出來走走，我看你現在這樣出來走走，不是挺積極一個好姑娘嘛！”
“哎那是那是！大媽您也不差，我看您龍行虎步健步如飛，跟大爺可謂神雕俠侶，想必當年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傾國傾城不說隻要也得是貌美如花......”
“哎哪有哪有，小姑娘我看你不輸我當年啊......”
商業互吹，一項極為優秀的社交神技，適用於任何性別，可以在陶冶自己的情操的同時極大滿足對方的心理需要，當勤加修煉。
林小暖和大媽吹得開心極了，兩人在對方眼裏都跟仙女下凡了一樣。
隻是大爺站在一邊翻白眼。
“走了走了！”大爺終於忍不住了。
“小姑娘有空再聊啊！”
“好嘞！”
林小暖衝被大爺拖走的大媽揮手，繼續“神清氣爽”趕往門口超市。
幹糧、罐頭、巧克力、火腿......林小暖推著個小推車在超市內“清貨”。
結賬時，她是被超市的人送出門的，甚至還給她配了她用的那輛小推車，四輪，走在路上“嗚嗚啦啦”的非常“拉風”。
仗著帶著口罩沒人知道自己是誰，林小暖開心推車跑著“放飛自我”。
然後就在一樓門口兒正好被騎著小黃車的外賣小哥趕上。
小哥停下小電驢，單腳點地另一腳幹脆利落蹬下小電驢的支腳，翻身從車上下來，從身後的外賣箱中快速取出大大的包裝“精致奢華”的盒子，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臨站到林小暖麵前時，手中的外賣盒包裝上粘著的小票還在隨風搖擺。
“您好，您的外賣。”
林小暖欣賞臉瞬間變驚悚臉，愣了好幾秒。
又仔細瞅了幾眼，這位快遞小哥......好像還是上一位給自己送炸雞桶那個？沒換人？
“......大哥，我帶上口罩，你都認得我啊？咱們以前是不是有過節？我跟你打過無數差評之類的？”
林小暖咽了口口水，心理迅速預估這自己的小身板和對方對打起來，逃脫的可能。
對方聽了她的話，明顯也是一呆。
“沒有。”
雖然鴨舌帽很低，但帶著口罩的某暖依然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在躲閃。
對方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不過按這個迴答，小哥大心髒，不會跟自己打架。
林小暖這才將注意力換到外賣盒上。
點的時候還不覺得，這送過來才發現，真多。
林小暖瞅瞅外賣盒，又瞅瞅自己身後拖拉著的小推車，再看看樓梯，忽然陷入沉思。
計算題：若林小暖有兩隻手一個頭頂和一張嘴，那麽她一次能帶多少東西上樓？分幾趟可以把東西全部搬上4樓？
“需要幫忙嗎？”
身前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境，忽然出聲問。
林小暖：這怪不好意思的，當然是......
“需要，謝謝你qwq。”
對方毫不猶豫將大大的外賣盒塞進她懷裏。
林小暖：？？？
不是，你不是準備幫我嗎難道我理解錯意思了......
在林小暖茫然的目光中，小哥兩手空空的小哥彎下腰，從小推車中撈出兩個大大的包裝袋，看上去似乎無比輕鬆。
林小暖從不理解小哥的行為，又迅速轉變為不理解小哥的力量。
這兩袋東西她剛剛推過的，絕對不是中間空空的道具。
現在的外賣小哥已經這麽恐怖了嗎，真就世界舉重冠軍退休後的外賣生活......
林小暖吐槽歸吐槽，但看到對方已經提上東西了，也不扭捏，轉身走在前麵帶路。
“在4樓，樓梯還算平緩，你小心些。”
“嗯。”
“每層一轉彎，轉彎前是二十層，轉彎後是二十層，一共40層，可能會很累。”
“嗯。”
“一會兒到我家了要不要進來喝口水？這麽重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幫我......”
“小暖！”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忽然從上麵傳來。
“哎！”
林小暖一抬頭，是剛剛那位大媽，臉上頓時掛上笑容：“大媽您怎麽又下來啦？”
“買菜啊！老頭子嘴挑，但是喜歡吃，給他做好吃的。”
大媽眼瞅著林小暖的口罩。
剛剛她隻是看到了熟悉的衣服和發型，試探著喊喊。
“唉，真羨慕大爺，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大爺這樣的福氣？坐家不動等著人給我做好吃的，我不挑。”
林小暖轉頭看了一下身後的快遞小哥，示意他先放下手中的東西歇一歇，她跟大媽可能要說幾句。
“哈哈哈，你這小姑娘會說話！等做好了給你嚐嚐。”大媽笑的特別開心，視線越過林小暖看向她身後，“呦，這是哪家的小夥子？你男朋友嗎？還帶情侶口罩？我看這手頭兒提的也不是快遞盒啊......”
“這兒呢這兒呢。”林小暖示意自己懷裏的東西，臉上有無奈，“人家在工作呢，看到我提不動好心幫一把我，迴頭我還要感謝這位兄弟。”
“哦，那你......買的東西可真多。”
林小暖捂臉。
“行了行了，你們快上去吧，我也買菜，老頭子等不了。”
“哎大媽再見。”
“再見再見。”
目送大媽下去後，林小暖朝身後看，正好和小哥對上眼，對方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點點笑意，黑眸微亮。
“.....你別誤會啦，我食量並不大，買這些東西是準備囤起來。”
林小暖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燒了，幸好有口罩遮著。
她轉身抱著自己的外賣往樓上走，腳步加快了些。
“小......姐和大媽很熟嗎？”
“也談不上非常熟啦，其實我們是剛剛我下樓時認識的，沒想到吧？女人的友誼來的就是這麽簡單......”
“哦。”
兩人一路閑聊著上樓。
雖然大多時候是林小暖在說、吐槽這棟樓的老舊，剛認識的大媽和大姐，樓下的超市，小哥跟在身後安靜的聽。
陽光透過牆上的雕花空板打進樓道內，落在兩位上樓的人身上，留下一股無聲的暖意。
午後的緩慢時光仿佛在這一時刻徹底停止了流動，周圍的一切既美好又安詳。
直到林小暖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瞄向自己手腕處忽然震動起來的手表。
表盤屏幕顯示“未知號碼”。
林小暖嘴裏的雞骨頭一口噴了出來。
我錢多燒得慌？
跟對方再三確認之後，林小暖掛了電話，陷入短暫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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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自家老爹能攤上上億的經濟大案，我為什麽要扣扣搜搜花錢？但現在，她父親被人查了，母親又不知所終，講道理被卷入司法程序的話那她的賬戶豈不是要......被凍結了？！
但是為什麽她剛剛還能坐在這悠哉悠哉地買買買？難道是強製措施的申請雖然交上去了，但現在審批還沒下來，再過幾天才能動手嗎？
林小暖摸摸下巴，認為不能坐以待斃。
或許她需要下樓買上一堆生活用品囤著，不然明天連東西都沒得吃，她可找誰哭去？要抓緊現在的空檔時間，趁著賬戶還沒凍結趕緊把錢花了。
林小暖首先想到的就是跑路用的車，然而考慮到自己沒有駕照，最終隻是想想就算了，畢竟買了也用不了。
第二個考慮的就是匿名租房，轉移陣地，最好是能把錢取出來現金交易，畢竟法院可能會通過賬戶交易查到自己現在的位置，而之前對她下手將她扔河裏的人也可能會通過網絡上交易的線索召來，現在待的地方很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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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要買個票躲進深山老林裏......
林小暖腦袋考慮著，但手上的動作並不停下，她從門口的衣櫃中抽出一件外套隨意披上，再帶上一頂棒球帽蓋住臉，戴上口罩，換鞋，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然後下樓去小區旁邊的超市。
她記得坐著出租車進來時，門口兩邊有兩家超市，距離很近，方便她來迴搬東西。
下樓的途中她還順便為自己又點了份外賣。
還是剛剛那家炸雞店，這次是衝著外賣頁麵上最貴的去，閉著眼劈裏啪啦一通點，想吃什麽買買買，估計一會兒的外賣小哥會驚訝於她一個小個子的大食量哈哈哈......
林小暖心想著，笑眯眼，完全沒有一種身處在危險之中、警察想抓她、暗地裏有人也想抓她，小命很快就要不保的緊張感，甚至心大的還能因為點一份心滿意足的外賣笑出來。
下樓的時候正好路上遇到一對剛散步迴來的大爺大媽，兩個人雖然雙鬢銀絲，但步伐輕快，精神矍鑠，上樓梯不喘氣還有說有笑。
“大爺大媽下午好！”
林小暖摘下口罩低頭開心打招唿，也不管認識不認識。
“你好！”
“哎老頭子，這不是那家那個......”
“林小暖啦。”
“對對對，小暖！你好你好。”
林小暖猛地停下腳步，在台階下站定，仰起頭，一臉驚訝：“您認識我？”
“哈哈哈，隻要是在這兒住的人，我跟我家老婆子都認識！”大爺爽朗一笑。
“當然認識啊，你才搬來沒幾天，跟以前住在這兒的那家很不像！”
“以前住在這兒的那家？”林小暖疑惑於這個對比的對象。
“對啊，以前住在你房間的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女娃，能幹，肯吃苦，還熱情的很，就是嗓門兒有點大鄰居們每天都煩的不行，但現在那家人已經掙夠錢搬到小別墅去了！你不一樣，自從你搬來後幾乎沒怎麽見你露過臉，是個內向的姑娘，連跟人說話都是幾米開外站著，細聲細氣的，跟上一家都是兩個極端了......”
大媽站在台階上絮絮叨叨地說。
林小暖聽得茫然。
宅在家不出去倒是有可能，但站在幾米開外說話？細聲細氣？......她應該沒到這種程度吧？
她隻當對方是在誇張，畢竟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出按照這個大媽的說法以前她會是一個多麽嬌弱的軟妹子。
我昨晚還溺水猛上岸濕身穿晚禮服光腳在大遠郊夜奔幾公裏，偷偷鑽農用三輪車還跟狗子香噴噴睡一起，一路上各種躲監控還能跟出租車司機聊賊歡，現在還準備去徒手搬空倆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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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於禮貌，林小暖還是微笑點頭聽完大媽的話，並不時附和出聲。
“......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應該多出來走走，我看你現在這樣出來走走，不是挺積極一個好姑娘嘛！”
“哎那是那是！大媽您也不差，我看您龍行虎步健步如飛，跟大爺可謂神雕俠侶，想必當年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傾國傾城不說隻要也得是貌美如花......”
“哎哪有哪有，小姑娘我看你不輸我當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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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暖和大媽吹得開心極了，兩人在對方眼裏都跟仙女下凡了一樣。
隻是大爺站在一邊翻白眼。
“走了走了！”大爺終於忍不住了。
“小姑娘有空再聊啊！”
“好嘞！”
林小暖衝被大爺拖走的大媽揮手，繼續“神清氣爽”趕往門口超市。
幹糧、罐頭、巧克力、火腿......林小暖推著個小推車在超市內“清貨”。
結賬時，她是被超市的人送出門的，甚至還給她配了她用的那輛小推車，四輪，走在路上“嗚嗚啦啦”的非常“拉風”。
仗著帶著口罩沒人知道自己是誰，林小暖開心推車跑著“放飛自我”。
然後就在一樓門口兒正好被騎著小黃車的外賣小哥趕上。
小哥停下小電驢，單腳點地另一腳幹脆利落蹬下小電驢的支腳，翻身從車上下來，從身後的外賣箱中快速取出大大的包裝“精致奢華”的盒子，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臨站到林小暖麵前時，手中的外賣盒包裝上粘著的小票還在隨風搖擺。
“您好，您的外賣。”
林小暖欣賞臉瞬間變驚悚臉，愣了好幾秒。
又仔細瞅了幾眼，這位快遞小哥......好像還是上一位給自己送炸雞桶那個？沒換人？
“......大哥，我帶上口罩，你都認得我啊？咱們以前是不是有過節？我跟你打過無數差評之類的？”
林小暖咽了口口水，心理迅速預估這自己的小身板和對方對打起來，逃脫的可能。
對方聽了她的話，明顯也是一呆。
“沒有。”
雖然鴨舌帽很低，但帶著口罩的某暖依然注意到對方的眼神在躲閃。
對方並沒有迴答她的問題，不過按這個迴答，小哥大心髒，不會跟自己打架。
林小暖這才將注意力換到外賣盒上。
點的時候還不覺得，這送過來才發現，真多。
林小暖瞅瞅外賣盒，又瞅瞅自己身後拖拉著的小推車，再看看樓梯，忽然陷入沉思。
計算題：若林小暖有兩隻手一個頭頂和一張嘴，那麽她一次能帶多少東西上樓？分幾趟可以把東西全部搬上4樓？
“需要幫忙嗎？”
身前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境，忽然出聲問。
林小暖：這怪不好意思的，當然是......
“需要，謝謝你qwq。”
對方毫不猶豫將大大的外賣盒塞進她懷裏。
林小暖：？？？
不是，你不是準備幫我嗎難道我理解錯意思了......
在林小暖茫然的目光中，小哥兩手空空的小哥彎下腰，從小推車中撈出兩個大大的包裝袋，看上去似乎無比輕鬆。
林小暖從不理解小哥的行為，又迅速轉變為不理解小哥的力量。
這兩袋東西她剛剛推過的，絕對不是中間空空的道具。
現在的外賣小哥已經這麽恐怖了嗎，真就世界舉重冠軍退休後的外賣生活......
林小暖吐槽歸吐槽，但看到對方已經提上東西了，也不扭捏，轉身走在前麵帶路。
“在4樓，樓梯還算平緩，你小心些。”
“嗯。”
“每層一轉彎，轉彎前是二十層，轉彎後是二十層，一共40層，可能會很累。”
“嗯。”
“一會兒到我家了要不要進來喝口水？這麽重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幫我......”
“小暖！”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忽然從上麵傳來。
“哎！”
林小暖一抬頭，是剛剛那位大媽，臉上頓時掛上笑容：“大媽您怎麽又下來啦？”
“買菜啊！老頭子嘴挑，但是喜歡吃，給他做好吃的。”
大媽眼瞅著林小暖的口罩。
剛剛她隻是看到了熟悉的衣服和發型，試探著喊喊。
“唉，真羨慕大爺，什麽時候我也能有大爺這樣的福氣？坐家不動等著人給我做好吃的，我不挑。”
林小暖轉頭看了一下身後的快遞小哥，示意他先放下手中的東西歇一歇，她跟大媽可能要說幾句。
“哈哈哈，你這小姑娘會說話！等做好了給你嚐嚐。”大媽笑的特別開心，視線越過林小暖看向她身後，“呦，這是哪家的小夥子？你男朋友嗎？還帶情侶口罩？我看這手頭兒提的也不是快遞盒啊......”
“這兒呢這兒呢。”林小暖示意自己懷裏的東西，臉上有無奈，“人家在工作呢，看到我提不動好心幫一把我，迴頭我還要感謝這位兄弟。”
“哦，那你......買的東西可真多。”
林小暖捂臉。
“行了行了，你們快上去吧，我也買菜，老頭子等不了。”
“哎大媽再見。”
“再見再見。”
目送大媽下去後，林小暖朝身後看，正好和小哥對上眼，對方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點點笑意，黑眸微亮。
“.....你別誤會啦，我食量並不大，買這些東西是準備囤起來。”
林小暖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燒了，幸好有口罩遮著。
她轉身抱著自己的外賣往樓上走，腳步加快了些。
“小......姐和大媽很熟嗎？”
“也談不上非常熟啦，其實我們是剛剛我下樓時認識的，沒想到吧？女人的友誼來的就是這麽簡單......”
“哦。”
兩人一路閑聊著上樓。
雖然大多時候是林小暖在說、吐槽這棟樓的老舊，剛認識的大媽和大姐，樓下的超市，小哥跟在身後安靜的聽。
陽光透過牆上的雕花空板打進樓道內，落在兩位上樓的人身上，留下一股無聲的暖意。
午後的緩慢時光仿佛在這一時刻徹底停止了流動，周圍的一切既美好又安詳。
直到林小暖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瞄向自己手腕處忽然震動起來的手表。
表盤屏幕顯示“未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