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的手指停留在一個人的賬號上,猶豫了好久最後選擇撥打。


    【打給誰啊?需要做這麽久的心理建設?】


    等了好久都無人接聽,在王瑞想要點擊取消的時候。


    視頻接通了。


    熒幕上是一個戴著口罩,穿著實驗服的女人。


    她的左臉被劉海蓋住還是依稀可以看見疤痕,眼睛和王瑞有七八分像,卻比他犀利很多。這是王瑞的母親:夏瑾。


    王瑞視頻外的手偷偷揉撚衣角,看得出他的緊張,聲音也帶了些試探:“母親,您在忙嗎?”


    “知道我在忙還過來煩我?”


    王瑞垂下眼眸沒說話,像個做錯事被訓斥的孩子。


    “找我有什麽事?是你軍銜提升了?還是鬼靈升級了?或者是你那個渣爹死了?”


    “都不是。”


    “嗯?那你每天活著在幹什麽?隻會唿吸嗎?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是讓你做廢物的?”


    王瑞嘴唇動了動,搖搖頭。


    “沒用的東西。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麽事?你最好有正事。”


    “我…沒錢了,母親。”


    “嗯?這點小事還來打擾我?你那個人渣爹呢?算了,轉給你了,沒事別來煩我。”


    不等王瑞說話,通話就被夏瑾掛斷了。


    此時的他像個一直被否定,沒人要的孩子。弱小又無助。


    一個熊抱撲過來。


    洛時予抱著王瑞,輕拍他後背。


    【乖乖,哥哥最棒了。不哭,不哭嗷!】


    王瑞先是微愣,反應過來以後迴抱住洛時予。


    他很少感受別人的溫柔,即使有人對他示好也是有利可圖,於是問道:“你這個小東西是不是有事求我?”


    【啥意思?我就不能打心底裏哄哄你嗎?】


    洛時予有些生氣,把王瑞從他懷裏推出來,雙手捏著他的臉頰往上提。


    【笑一笑吧,笑麵虎哥哥。】


    “什麽嘛?你該不會在哄我吧?手段真劣質。”王瑞雖然嘴上這麽說,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竟然說我手段劣質?你就是欠揍!】


    洛時予舉起小拳頭剛要捶到他身上,手腕被王瑞抓住,一拽,再次把他摟在懷裏。


    王瑞話音中帶了些哀求:“讓我抱一會。”


    【那就寵你一次吧!】


    過了好久,洛時予動了動有些發僵的身子。


    王瑞放開他,捏了捏肉臉,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又撥打了一個人的通話。


    【不是?錢還不夠嗎?】


    王鄴接通了視頻。


    王瑞先開口道:“父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要聽哪一個?”


    “壞消息。”


    “好消息是我遇到了盜欺師,並且知道他的行蹤。”


    “那還不去把他給我抓迴來!”


    “別急啊,父親。還有壞消息呢!他躲進了拍賣行,我手裏的資金連進去的門檻都沒達到。”


    洛時予眼睛越瞪越大。


    【不是,哥?你這謊話張嘴就來啊?】


    王鄴信了他的話,問道:“還差多少?”


    “還差九位數。”


    “什麽拍賣行門檻這麽高?”


    “我總得拍點什麽吧?”


    “行行行,轉給你了。一定要把盜欺師給我抓迴來!”


    看到錢到賬,王瑞秒掛斷通話,他可不想跟渣爹多聊一句話。


    【哥哥的臉還真是善變。】


    又打給另一個人。


    那邊秒接。


    畫麵裏是一座冰城。


    【那就是被鶴歸冰凍的第二十三城?】


    “胖子!給老子出鏡!”


    熒幕裏緩緩出現一個矮胖墩,他撓著頭憨憨的衝王瑞笑道:“瑞哥找我啥事啊?”


    “啥時候還老子錢?”


    “哎呀!等我有錢了一定還這不是還沒發工資嘛!”


    王瑞眼睛微眯盯著他那個圓滾滾的肚皮,說道:“我瞧你是越發圓潤了,你倒是會偷懶,和我是同一批的兵,就你軍銜最低。為了偷閑還選了個看守第二十三城的閑職。照你這個樣子,這輩子都攢不夠還給我的錢。”


    “那就下輩子還唄!”


    “我打死你信不信?”


    “瑞哥您又不缺錢,再寬限小弟兩年唄。”


    “你六年前也是這麽說的。”


    “那就再寬限我六年。”


    “滾!”


    “好嘞!瑞哥大度,我趙日天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先退下了哈!”趙日天嬉皮笑臉說完以後掛掉了通話。


    王瑞沒形象的脫口罵了句:“我踏馬!死胖子!”


    洛時予把寫著:『哥哥罵街了。』的幾個大字貼到王瑞臉上。


    “我沒有,你聽錯了。”


    『哥哥罵的很大聲。』


    王瑞把一顆葡萄塞進洛時予嘴裏。


    “給我忘了。”


    乖乖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


    『哥哥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為了集齊《美杜莎之淚》套裝,想同時拍到三件很難,就怕有某個傻b故意抬價。”


    『哥哥又罵街了。』


    “沒有,你聽錯了,不許學。”


    『哦。』


    吃完飯,在街上溜溜食。


    晚上十點進入拍賣行,進場之前每人會發放一個麵具。


    王瑞花了十萬,租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包間桌上擺放著煙酒吃食,座椅扶手上有一個按鈕是用來加價的。


    洛時予對一切都很好奇,趴在單麵落地窗上,看著台下座位上戴著各色麵具的人。


    有點不解的扯了扯王瑞衣擺。


    “怎麽了?”


    『哥哥,大家為什麽要戴麵具啊?』


    “為了保留客戶隱私,因為這裏拍賣的不隻有死物。”


    【什麽意思?】


    在拍賣開始前,一個隻穿著兔尾巴內褲戴著兔耳朵的男人踩著高跟鞋上台。


    “在拍賣之前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美杜莎之淚》被盜欺師竊走,我們出動了所有人卻沒有追迴,實在抱歉。”說完衝大家深深鞠躬。


    “碰——”一聲,王瑞一拳捶到窗戶上。


    “早知道,那時候就應該出手攔住他。”


    洛時予雙手抱住王瑞捶到泛紅的手,揉揉吹吹。


    【唿唿~不疼奧!】


    王瑞苦笑一聲,揉揉洛時予腦袋道歉道:“對不起。”


    洛時予搖搖頭。


    『沒關係,真的。』


    王瑞泄氣的坐到沙發上,歎了口氣。


    “你喜歡什麽就拍著玩吧,無所謂了。”


    『任我拍嗎?』


    “嗯。”


    『什麽都可以嗎?』


    “嗯。”


    『好耶!』


    “下麵有請第一件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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