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個孩子!


    薑子悅臉頰爆紅,跟煮熟的蝦子一般。


    本來充滿懷疑和不自信的遲眠注意到小姑娘的變化,唇角不易察覺的勾起,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靠近。


    唿吸交纏,俊美無匹的臉逐漸霧化,變得模糊不清。


    即將吻上的時候,薑子悅又急又快的出聲打斷。


    “眠神,我手麻了!”


    身上倏地一輕,薑子悅迅速直起身,皺著眉頭揉了揉有些發麻的手腕。


    遲眠坐在床邊,背對著薑子悅,看不清楚他的情緒變化。


    右眼皮不安的跳了跳,薑子悅長長唿了一口氣,覺得煎熬,空氣太凝滯了,壓抑得讓人頭皮發麻。


    在心裏打了幾遍腹稿,薑子悅伸出手,拽了拽遲眠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像隻小貓不痛不癢的用肉墊拍了一下。


    遲眠垂著眸子,纖長濃密的睫羽輕微的顫著,被拉扯這麽一下,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在生悶氣。


    身後突然就沒了動靜,似乎是覺得哄不好,所以就輕巧的放棄了。


    骨節分明的手背青筋凸起,遲眠克製住想要轉身質問的衝動,死死地抿緊唇。


    不能上當。


    薑子悅沒轍的時候就會給他來這麽一招欲擒故縱。


    秉持著欲擒故縱天下無敵的小姑娘這次心裏也有些沒底,總覺得,遲眠這麽聰明的人,不可能在一個套路上跌倒那麽多次。


    但是,除了這招,她也不會其他了。


    早知道,就少看點言情小說,多看看《三十六計》、《孫子兵法》了。


    薑子悅思緒跑偏,不停的懊悔少壯不努力帶來的後果。


    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少年突然轉身,又急又狠的捏住小姑娘的下巴,沒有絲毫猶豫,兇狠的吻了上去。


    薑子悅瞪大眼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猝不及防,連反抗都忘了。


    事實證明,招不必多,有用就行。


    走神了一會兒,被唇上的疼痛拉迴思緒。


    精致漂亮的少年退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在薑子悅疑惑的目光下,毫不溫柔的擦了擦她唇角上被咬破而冒出來的血跡。


    似乎是覺得這樣很沒麵子,少年故作兇狠的瞪了她一眼,兇巴巴的道:“二壘就二壘吧,以後隻可以給我一個人親。”


    薑子悅迷茫了一瞬,然後秒懂遲眠話裏的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該笑。


    這麽驕傲的一個人,可以在這段感情裏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當真是她狹隘了。


    “眠神,我想跟你講一個故事,聽嗎?”沒有迴答少年的話,小姑娘看著地板,悠悠的問。


    “是……關於你前夫的嗎?”似有所感,遲眠臉色倏地陰沉下去,低沉華麗的嗓音染上艱澀,很是艱難的開口反問。


    薑子悅沒有否認,認真的點了點頭。


    心口一陣酸澀的痛,拉扯出細細密密的疼。


    願意說過去,也是放下的一種體現。


    遲眠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時常上揚的唇角微微抿直,鳳眸裏劃過一絲苦澀。


    難堪的別過臉,沒好氣的嘴硬道:“飛機上睡了那麽久,正好睡不著,就當睡前故事了,說吧。”


    薑子悅的目光落在一片漆黑的落地窗上,逐漸變得悠遠。


    五年前……


    本來以為不會再迴那個小鎮的薑子悅最後還是迴去了,因為一個電話。


    那天是周末,薑子悅在宿舍裏打遊戲,眼看就要贏了,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終結了她的希望。


    “是薑子悅小姐嗎?”是個男人,很客氣的語調。


    薑子悅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看手機,沒有備注,是個陌生號碼。


    “您是?”看在對方很客氣禮貌的份上,薑子悅沒有第一時間掛斷電話。


    如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的話,她絕對不會問這麽一句,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掛電話的。


    這個電話,造就了三個人的悲劇。


    “是這樣的,薑小姐,本來,這件事是不該找你的,但是齊哥一直在念著你的名字,我們實在沒轍了,你能不能來看看齊哥?”對方很抱歉,語氣裏滿是無奈。


    齊哥?


    薑子悅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他怎麽了?”


    “他在救火過程中燒傷了右腿,右腿整條腿截肢,因為做手術的環境不太好,所以感染了,現在在發高燒。醫生說,他可能活不過這一周了,讓我們完成他的心願,讓他安安心心的走。所以……”


    男人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


    沒經曆過死亡的小姑娘被這一番話怔住,也沒仔細思考其中蘊含的意味,傻愣愣的就答應了下來。


    那人還考慮到薑子悅的生活情況,問了她的卡號,給她打了兩千塊錢。


    薑子悅確實沒錢,所以也就收下了錢,想著以後再還迴去。


    周末請假有點麻煩,薑子悅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被這個消息嚇住,一晚上都沒睡好,頂著兩個熊貓眼就去找輔導員請假了。


    輔導員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女人,聽薑子悅說是給一個資助過自己的人送葬,立馬批了她七天假。


    背著背包,薑子悅踏上了這場足以改變她人生軌跡的旅程。


    齊海川傷的確實很重,右腿全部截肢,正直硬朗的五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完全和幾個月前意氣風華的青年判若兩人。


    “齊哥……”薑子悅坐在床邊,輕聲喚道。


    黝黑深透的眸子迸射出不一樣的光芒,齊海川手指激動的動了動,似乎是要去碰一碰心裏的小姑娘。


    薑子悅以為他是要握自己的手,還沒等他掙紮著抬起手指,就配合的握住了他的手。


    齊海川張了張嘴,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嘶吼,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孩,似是要把她刻進骨子裏一般。


    從小到大,從沒讀懂過唇語的小姑娘看得很吃力,完全get不到他的意思。


    不忍心刺激他,薑子悅索性裝出一副聽懂了的樣子,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看到齊海川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光亮,愉悅的眼角都彎了彎。


    薑子悅跟著笑了笑,盡管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而開心,但能讓一個人走的開心,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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