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薑子悅費力的想著對策。


    一分鍾過去了……


    兩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病房裏兩個人就跟玩什麽遊戲一樣,麵對麵坐著,一個陰氣衝天,一個抓耳撓腮,畫麵詭異又透露著一股搞笑。


    想了半天都沒轍後,薑子悅突然想起遲眠昏迷前跟她說的話。


    思忖了下,薑子悅字斟句酌的開口了。


    “昨天那事,其實我第一個找的人是呂老板,不是你哥。”


    少年不在散發喪氣了,成功被小姑娘的話吸引。


    見這個有效,薑子悅便又繼續道。


    “呂老板給我出的主意是,讓薑雪以為學委很有錢,身價很高,這樣就能引發薑雪的興趣。為了保險起見,我說服了薑雪之後,會給呂老板打個電話。呂老板就負責假扮學委的土豪爹,然後讓薑雪上鉤。


    我迴去的路上,還是覺得不靠譜,萬一薑雪認出呂老板的聲音怎麽辦。我思來想去,目前最貴的聲音和人就是你哥了——”薑子悅明顯感受到遲眠的氣息危險了點。


    頓了頓,薑子悅補救道:“你也很貴,隻是薑雪見過你,可能會認出你的聲音,所以我才沒有聯係你。”


    遲眠的臉色好看了點。


    薑子悅唿了口氣,繼續道:“然後我就打電話跟你哥說這事,哪知道你哥給的劇本更不靠譜,那時候也沒時間了,我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說起昨天那事,薑子悅還有些心有餘悸,遲眠昨天虛弱無力的聲音真的嚇到她了,有那麽一瞬間,她都怕遲眠就這麽……


    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肩膀上,少年雖然仍是一副喪氣低迷的樣子,但鳳眸裏卻帶著安撫的情緒。


    “神明不會那麽容易就死的。”看出小姑娘在擔憂什麽,遲眠慢慢的湊近小姑娘的耳畔,極輕極慢的在她耳邊落下一句雲淡風輕的話。


    “神明也是人,如果每次遇到危險都要我的神明替我擋刀的話,我寧願你不是神明,而隻是一個普通人。”小姑娘瞳孔漆黑清澈,眸子裏的情緒直白得一覽無餘。


    遲眠勾了勾唇,大手握住小姑娘柔軟溫熱的後頸,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馥鬱的唿吸緊緊纏繞著她,讓她無法逃脫,避無可避。


    精致妖冶的少年漫不經心的道:“悅悅,神明渴了,想喝水……”


    低啞性感的嗓音在安靜的病房裏更加撩人蠱惑,讓人不自覺就迷失在這人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薑子悅腦子轟隆一片,跟漿糊似的,機械的迴他:“那我去給你倒水。”


    “喝水之前,我想先嚐口糖。”少年一字一句的誘哄她。


    “棒棒糖嗎?”薑子悅眼神呆滯,呆愣愣的問。


    “這口糖。”少年按住薑子悅的後腦勺,蜻蜓點水的親了她一下。


    薑子悅腦袋裏的某根筋“啪嗒”一聲斷了。


    “給嚐嗎?”慵懶華麗的嗓音帶著期待和懇求,讓人不忍心拒絕。


    “給……”微不可聞的呢喃聲被少年清晰的捕捉到。


    得到允許,遲眠也不在乎拉動椅子會引發多大的聲響,把小姑娘的椅子扯近了一點,然後一手握著她的後腦勺,一手勾著她的下巴,呈囚禁姿態的吻住了小姑娘的唇。


    輾轉碾磨,唿吸交纏,房間裏的氣溫慢慢升高。


    “悅悅,乖,把嘴張開……”少年低啞的嗓音性感迷人,語意未盡的話裏繾綣之意盎然。


    遲大佬毫無章法的吻青澀又勾人,輕而易舉的奪走小姑娘全部的唿吸,讓小姑娘隻能依附著他,沉淪在他的掌控之下。


    明明已經是個孩子的媽了,結果吻技比他還差。


    遲眠輕輕的替小姑娘順著被他弄得不太順暢的氣息,溫柔寵溺得像是換了個人。


    嘴巴火辣辣的疼,薑子悅生理性淚水都被逼到了眼眶裏,卻沒有落下來。


    順過氣來之後,薑子悅捂著嘴巴,控訴的看著眼前俊美精致的少年,指責他:“你吻技太差了,都腫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順從的點點頭,然後安撫小姑娘:“多練練就好了,腫是正常的。”


    薑子悅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遲眠,沒想到老狗比不止明騷,臉皮也厚的跟城牆差不多。


    “悅悅,我……”


    “你閉嘴!還有,不許這麽肉麻的叫我!惡心死了!”薑子悅氣急敗壞的打斷他,以防他說出更多不知羞的話出來。


    遲眠攤了攤手,萬分無奈,隻能溫柔的安撫被吻惱了的小姑娘。


    “好,不叫你悅悅,那該叫你什麽?老婆?寶貝?甜心?”


    薑子悅被遲眠惡心得要吐了。


    “你閉嘴!”忍無可忍的打斷他,薑子悅拖著凳子往後挪了挪,成功離開遲眠的桎梏範圍。


    薑子悅起身走到窗子邊,打開窗子,然後被唿唿的冷風劈頭蓋臉的一吹,臉上的溫度和跳個不停的心跳聲慢慢降了下來,沒有那麽燥熱了。


    小姑娘離開身邊,遲眠就感受到了脊背的粘膩感,剛才好像動作有點大,傷口似乎撕裂了。


    嬌生慣養的遲大少爺當即就按下了鈴。


    薑子悅轉身看著他,萬分懷疑他又要作妖。


    艱難的朝薑子悅招了招手,遲眠疼得額頭冒汗的道:“你過來,我傷口好像裂了……”


    這還得了,薑子悅立馬跑過去,打開病房的燈,就看到遲眠後背的病房服被血濡濕了一小片。


    薑子悅有點輕微的暈血,太陽穴“嗞嗞”的疼,視線有些輕度的天旋地轉。


    把視線從血跡上挪開,薑子悅起身打開病房門,等著醫生進來。


    重新把傷口縫上,又折騰了一晚,弄完這些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遲眠安分的趴在床上,心滿意足的握著小姑娘的手。


    “眠神,這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薑子悅語氣沉重,特別壯烈的開口。


    遲眠顯然跟不上薑子悅的腦迴路,疑惑的“嗯”了一聲。


    “初吻就見血,大兇之兆,我們以後還是保持單純的男女距離吧。”


    遲眠成功的被薑子悅破壞了心情,沉著臉,冷冰冰的威脅她:“你又想往後退?我警告你,後麵沒路的。”


    小心思被看穿,薑子悅歎了口氣。


    何必呢?


    明知道我永遠都給自己留著一條退路,那你幹嘛還這麽奮不顧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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