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薑子悅沒忍住,扯了扯遲眠的袖子,卻沒想到,睡袍質量過於絲滑,這一扯,就把睡袍扯了下來,少年冷白的肌膚露出來,白得有些晃眼。


    薑子悅立即捂眼睛,然後背過身,君子得不能再君子。


    “眠神,我不是故意的……”薑子悅想著剛才窺見的美色,心跳都不正常了,盡管如此,她還是口不對心的辯解。


    雖然她在遲眠的心裏跟色批沒什麽兩樣,但不能他覺得她該如何她就如何啊,那不就是做實了嗎?


    看著薑子悅欲蓋彌彰的樣子,少年冷冷的嗤笑一聲,然後大長腿伸直,不緊不慢的下了床。


    “你要做君子,那就做吧,我要換衣服了,讓我發現你偷看……”少年拖著懶洋洋的調子,刻意停頓了一下,等滿足了小姑娘的好奇心,才漫不經心的補充道:“我就挖了你眼睛,讓你做真君子。”


    薑子悅:福利沒了,還被威脅了一通,她這是造的什麽孽?


    不看就不看吧,反正該看的她都看了,不該看的她也看了。


    無聊的枯坐有些折磨人,特別安靜的房間裏,還有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曖昧撩人,勾得人心癢。


    薑·色批·子悅表示受不了這勾引,在心裏罵罵咧咧了一通,然後發現不管用後,開始背她有一次無聊看的清心咒。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後麵是啥來著?


    罷了罷了,把那兩句關鍵的多念幾遍。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重複了幾遍,薑子悅又覺得有些枯燥,想往下迴憶,卻怎麽也迴憶不起來,搞得強迫症都要犯了。


    放棄迴憶,薑子悅開始打擾換衣服的遲眠。


    “眠神,你剛才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後麵怎麽樣了?池優想出計劃書了嗎?”


    遲眠慢條斯理的拉上褲子拉鏈,然後隨便選了一件藍白摻雜的拚接色襯衫穿上,慢吞吞的扣著扣子。


    池優……


    現在想起那小子,老狗比還是有些牙癢癢。


    那小子戀愛談多了,簡直是談傻了,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遊戲,然後整個基地烏煙瘴氣了一個月。


    不過……


    雖然辦法不入流,但是效果確是顯著的。


    所以,老狗比到現在真正認可的朋友隻有謝初陽,池優,格林三個。


    那一年磕磕絆絆的訓練仿佛還在昨天,但是卻已經迴不去了。


    “打電話給駱雲徹,幫我迴絕。”掩去眸子裏複雜的情緒,遲眠淡淡的開口,語氣裏不容商量的強硬。


    知道遲眠的意思,薑子悅也知道掙紮沒有用了,乖乖的點了點頭。


    遲眠滿意的勾了勾唇,張揚漂亮的臉蛋勾魂動魄,那種禍國殃民的美在這人身上既協調又融洽。


    浴室被關上,斷斷續續的水聲響起。


    薑子悅有點無語,“眠神,你換好衣服才去洗澡?”


    遲眠懶洋洋的腔調隔著磨砂玻璃門響起,悶悶的,低低的,有種特別的性感迷人。


    “不洗澡,隻洗漱。”


    薑子悅木著臉,眠神是在明晃晃的嘲笑她吧?


    肯定是的!


    小姑娘磨了磨牙,忿忿的從鼻子裏唿出一口氣,然後不甘不願的拿出手機,撥打駱雲徹的電話。


    早起對網癮少年們可能是個魔咒,電話一接通,駱雲徹那股鋪天蓋地的戾氣就裹挾在話語裏傳了過來。


    “你特麽誰?!”


    薑子悅覺得,要是她把眠神不幫忙這個殘酷的事實說出來,她可能會被駱神隔著電話用怨氣掐死。


    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小姑娘周旋道:“要不您猜一猜?”


    駱雲徹:“我特麽——”猜你個老祖宗!


    薑子悅很感激大清早沒有被駱神問候老祖宗,好聲好氣的道:“駱神,是我,薑子悅。”


    那邊的火氣偃旗息鼓,駱雲徹琢磨著薑子悅的名字,含含糊糊的開了腔:“薑悅啊……你下次換個時間打過來。”


    換下午三點半嗎?


    薑子悅很想杠他,但現在理虧的是她,她不敢。


    “好的。”薑子悅答應的狗腿。


    反正也不會有下次了!


    昨晚大半夜被顧淮吵醒,今天大清早被薑悅吵醒,他絕壁是跟兩個字的有仇!


    駱雲徹咬咬牙,恨恨想。


    薑子悅:我那是兩個字嗎?!


    把心裏的火氣壓下,駱雲徹清了清嗓,大哥姿態的問:“薑悅啊,我交代你那事,有眉目了嗎?”


    薑子悅:別說眉目了,連線條都沒有!


    但就這麽把事實撂出來,似乎不是那麽妥當。


    她迂迴宛轉一點,依駱雲徹反派大佬的身份,應該聽得懂的。


    “駱神,眠神現在不在江都。”


    “沒事,他在哪個犄角旮旯我都給他接迴來。”駱雲徹非常無所謂的道。


    薑子悅吐了一口長長的濁氣,閉了閉眼,然後再接再厲。


    “我老師病了。”


    “又不是他老子掛了?”駱雲徹疑惑。


    薑子悅:“……”


    孺子不可教也啊!


    但,不可教也得教!


    “駱神,這件事,非眠神不可嗎?”薑子悅試探道。


    駱雲徹還沒睡醒,聲音也粗糙含糊得很。


    “也不是……”


    薑子悅微微鬆了口氣,她負罪感沒那麽強了。


    “但現在不是聯係不到其他人嗎?”駱雲徹苦惱的抱怨。


    和kj的練習賽迫在眉睫,沒有時間可以耽誤下去了。


    “你們是想聯係wog的隊員嗎?”薑子悅繼續試探,驗證遲眠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嗯。”駱雲徹從車禍過後就和那些狐朋狗友沒了聯絡,能說話的人真心不多。


    kdf的高彧和於博沛,他實在是不怎麽熟,根本聊不起來。


    所以,薑子悅一跟他這麽扯話,不自覺的,他就被帶偏了,連這通電話的原來目的都忘的差不多了。


    完全沒有絲毫防備的同薑子悅攀扯起來。


    “對啊,我學了遲眠早期的打法,融入不進戰隊,隻能請教請教前輩,但目前wog我們能聯絡到的人就隻有眠神。


    楊教練那兒的信號不怎麽好,說話斷斷續續的,而且,他到江都需要好幾天的時間,來不及。李司億那就是個除了錢什麽都不懂的煞筆,根本就是個廢物。


    wog的三名隊員就更不用說了,戰隊解散後就跟失蹤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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