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拜師學藝
這是一個廣闊的地下空間，空間正中是一棟宏偉的古代皇宮一樣的建築；皇宮周圍是一圈人造護城河，河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綠色的光；再外圍是一片植物園，透明的桶狀玻璃容器中栽種著各種植物。
葉小雨一口氣跑出了實驗基地，來到門口的護城河邊，倚在雕刻精美的欄杆上哭了一陣，然後看著綠光熒熒的河水發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阿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別無選擇。”葉小雨沒有迴頭，看著河水說道。
“你比我更了解承恩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麽後果？”
“我知道，”葉小雨說道，“他的妻子就是他的逆鱗，凡是觸動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你既然了解他，那麽你就應該知道，你這麽做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我可以想象，不管是他現在愛你，還是以後恨你，你都隻會感到痛苦。”
“我知道，他現在的愛不是給我的，他以後的恨我卻必須一分不少的接受。”葉小雨說道，“這些道理，我當時就已經想得很明白了。”
“那你為什麽……？”阿顏問道。
葉小雨愣愣的看著遠處的水麵：“阿顏妹妹，有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一代樣本室。李承恩、李蓉還有諸葛老師玉像前的台階前不停的談話，到現在為止，這場談論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有了葉小雨的關係，李承恩和血簾教之間漸漸消除了敵對心理。談話過程中，李承恩終於從諸葛老師口中知道了自己身體的具體情況。當然，血簾教的人並沒有告訴他之所以保留意識的真相，隻是說細胞的變異導致了他的精神可以勉強壓製住屍毒。
“你真的見到李輝明？”李蓉驚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絕對沒有錯，”李承恩說，“我記得他的樣子。”
“難道他就是那個間諜！？”李蓉略一迴想，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一代樣本被盜有他，h市攔截目標失敗有他，水鬼海灣一案也有他，而且也隻有他可能知道峰兒的行蹤。
李輝明和李蓉從小認識，還當過幾年鄰居，後來一直都是同學。30年前李蓉邀請李輝明加入了血簾教，他不但能力出眾，連續立功升到了長老位置，而且一直和兩個教主保持著很好的關係，算是李蓉夫婦最要好的朋友。要說內奸，李蓉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倒他的身上。——好一招放長線釣大魚！李蓉吃驚地想到，這顆棋子原來在自己小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天子集團的手段真是太驚人了，居然就在我眼皮低下安排了一顆棋子，而我居然30年來都沒有發覺！”李蓉說完之後感覺背脊上涼颼颼的。
“照你剛才的分析，‘上頭’就是天子集團，那麽他們的實力遠遠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李承恩提醒她道，“他們不但控製了整個h市的**達10年之久，而且似乎還控製了全國半數以上的警方力量，他們在國外也有很多業務，依照我對他們進來的調查，他們在國外的勢力不會比國內小。”
“天子集團的老窩本來就在舊金山。我已經盡可能的重視他們，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李蓉說道，“根據你對那個13號的描述來看，他們還在繼續進行有關僵屍的試驗，而且顯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果。——用電波模擬機械波操控僵屍，虧他們想得出來。”
“這有什麽難的？”永春公主通過電子設備說道，“我們都可以用電波代替古時候的音波來擾亂僵屍的感應係統，他們天子集團的人又不是笨蛋——我最擔心的是他們知道了合成細胞的秘密，從而製造出更加厲害的僵屍。”
“李先生，我們剛剛接到天子集團發來的消息，說願意用一切代價交換你迴去，設置答應交出另一半的蓬萊神跡，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李蓉向著李承恩問道。
“不會！”李承恩搖搖頭，“否則他們就不會讓我來營救小雨了，至於他們為什麽這麽緊張我，我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李先生，”李蓉突然麵色嚴肅地對他說道，“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是我有一個請求，請你務必答應。”
“你說吧。”
“既然你是教祖的徒弟，而且和小雨……那麽論身份也算是血簾教的人，我想請你做我們的內應，一起對付天子集團。”李蓉漸漸把握住了李承恩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開始打感情牌。
“什麽徒弟隻是說笑的，不過……看在小雨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們對付他們。”李承恩說道，“事實上我早就有這個打算，為自己贖罪也好，為兄弟們出頭也好，還有……為小雨報仇也好，我都要把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但是我卻不想加入你們，也不想做內奸，先不說我現在根本不是天子集團的人，就算我以後有辦法打入它們內部，我也有自己的做事方法。”
李蓉和諸葛老師對望一眼，兩人都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勸服李承恩，於是把頭轉向了教祖，誰知教祖卻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麽，壓根沒有看到兩人求助的目光。
“好了，現在真相大白，你們這就把我送去和天子集團交換吧。”李承恩直了直腰說道。
“慢著！”永春公主突然發話，“你的屍丹中隱藏的能量深不可測，你就這麽離開，屍毒遲早會侵占你的腦細胞，到時候沒人救得了你。”
“……那又怎麽樣！”
“就算你不怕變成行屍走肉，你也應該想想後果。以你現在的能力，如果到時候你到處咬人的話，會造成多大的災難。”
“……”
“我不是在求你做我徒弟，我是在命令你學會壓製屍毒的方法，否則，我寧可拚掉最後的功力，也要消滅你這個隱患。”永春公主說道這裏停了一下，語氣由硬變軟，“——難道你就因為一句過火的話，非得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剛剛氣得我差點暈過去我都沒有怪你。你個大男人，心眼比女人還小麽？”永春公主這麽說其實和低頭認錯已經沒有兩樣了，以她的脾氣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屬難能。
其實李承恩心裏又何嚐不想學到壓製屍毒的方法。得知自己的妻子還活著，他意識中潛藏著的求死之心已經徹底消除。他渴望活下去，就算不能變成正常人，至少能夠保留意識也是好的。
這時候聽到對方在情在理的話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意識到自己先前心中埋著陰影所以倔強過頭了。於是他把頭一偏說道：“我哪有小心眼兒？我隻是不太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罷了，隻要你那個什麽心法不是騙人的玩意兒，我當然願意學。”
“哼！我們皇家世代相傳的‘九龍心法’，你居然說是騙人的玩意兒，不識好歹！”
“看吧！‘九龍心法’，聽名字就不怎麽可靠，讓人堅守心智的心法你說成‘清心咒’啊‘金剛經’啊什麽的我還相信一點，‘九龍心法’……我還九陽神功咧，難道你想讓我練內功麽？換誰也不信啊。”
“你說對了，我還真打算讓你修煉內功。”永存公主說道，“不是什麽鍛煉心智，靜心明性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精神力的修煉，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的方法——真正的內功。”
“你是說真的？內功真的存在？”
“在古代，內功是真正存在的，內功高手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或者防禦。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並沒有騙你。”永春公主說道。
“真正的內功！？用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李承恩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種種特異功能。
“精神力還可以有很多種用途，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比如你那爆炸性的拳力，比如你可以看穿我的麵具，再比如——我可以壓製住屍毒。”永春公主解釋道。
“‘靈魂出竅’原來是精神力！精神力就是內功！？還可以壓製住屍毒！”李承恩突然腦中閃過一絲希望，他滿懷希冀地問道：“那我練成之後可不可以消滅屍毒，變成正常人？”一句話說到一半，“咕嚕”一聲咽下口唾沫，由於緊張，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屍毒和你共生，恐怕……”
“……果然！”李承恩心中一黯。隨即自嘲的想到：我真是癡心妄想，要是學會內功就可以變迴正常人，那麽古代就不會有僵屍了。
“但是理論上如果你的功力夠強，把屍毒完全逼迴屍丹，也就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永春公主安慰他道，但是內功究竟可不可以把屍毒完全逼迴屍丹，她自己也不敢確定，因為至少她自己不能，就連他的父親——“九龍心法”大成的僵屍皇帝也不能。
“沒什麽兩樣？也不錯啊，至少能有個人樣！”他想到始終是和小雨複合無望，不由得歎了口氣。
“……李承恩，”永春公主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有點難以啟齒的說道，“關於你和小雨，可能……”
“我知道！”李承恩打斷她道，“我並沒有怪她，不說這些了——你快教我那個什麽神功吧。”
“是‘九龍心法’，”永春公主說道，“雖然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小雨離開你是有她的苦衷的，也許你以後會慢慢明白，到時候我怕你想不開，會責怪她，甚至恨她。”
“我說過我不會怪她，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李承恩說道。“她是血簾教的人，但她不但沒有與我為敵，還處處維護我，我已經很感激她了，又怎麽會怪她。”
“那你在我麵前發誓，發誓永遠也不會恨小雨。”
“你們古代的人是不是都這麽麻煩？動不動就磕頭發誓的。”李承恩不滿道，“我既然說過……唉罷了罷了，誰叫你是我師父呢。”說著單膝跪地，麵對著天花板高聲道，“我李承恩今天起拜那個……永……永……”
“永春！”
“哦！——永春公主為師，且對天發誓，永遠也不會怪小雨，更加不會恨小雨，如有違背，叫我永遠失去理智，變成真正的行屍走肉！”說完站起來，“發誓附帶拜師禮，這下你滿意了吧？”
門外，阿顏搖著葉小雨的胳膊，滿臉笑容地悄悄說道：“聽見了嗎？他不會怪你！”
葉小雨半耷拉著腦袋，任由阿顏搖晃著自己的身體，臉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在永春公主的要求下，阿顏也跟著李承恩開始學習精神力的運用，永春公主擁有一千多年的知識沉澱，既學習了古代的修煉方法，也學習了現代的生物科學，這才明白所謂的內功就是指精神力。她舉了很多例子說明內功就是精神力：內功的運用講求“用念不用力”，而這個‘念’，就是指精神力；當高手運用內功拚鬥的時候“意在拳先”，這個“意”也是指精神力；古人內功體係中“穴位”、“經脈”其實都和精神力有關，穴位就是神經節點，經脈就是神經反射的線路……
古人修煉內力主要是依靠冥想或者打坐吐納，修煉的時候“意存丹田”、“氣隨意走”等等其實都是在用精神力做有規律的存想，當人們的精神集中在某個穴位的時候，這個穴位的神經就會興奮，人們的精神轉移倒下一個穴位時，這種興奮就會轉移，從一個神經節點傳遞到另一個神經節點，隨著興奮反射的不斷傳遞，人的神經節點就得到了鍛煉，精神力——也就是內力——就得到了加強。當然，古代還有服用某種藥物來達到增強內力的手段，這些藥物多半含有一些神經毒素，通過藥物的刺激，神經節點也有可能得到鍛煉。
在古代增強內功的方法多不勝數，但用現在的科學眼光看起來歸根結底有兩條途徑：增強神經細胞和增強神經反射的能量。其中增強神經細胞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增強其蘊藏的反射能量和對反射能量的承載能力。神經細胞越強神經節點就越強，神經節點越強蘊藏和能夠承受的神經反射能量就越大，內功也就越高。
李承恩的神經細胞經過了病毒的強化，所以能夠運用精神力，也就是內功，爆裂拳、絕對領域等都是內功的運用。阿顏能夠聽到別人心中的聲音，也是內功的運用——精神力的共震。
“那麽我的‘靈魂出竅’也是精神力的運用？我記得有人說過這事精神力外放！”李承恩問道。
“不錯，不過確切一點說，精神力外放屬於道術的範疇——其實本質是一樣的，隻是叫法不同罷了！你能夠做到精神力外放50米，說明你的內力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在我那個時代已經可以算作是二流的武林高手了。”
“才二流啊！”李承恩有點喪氣地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很牛了。”
“連承恩大哥都才是二流，那我豈不是不入流？”阿顏嘟著嘴說道。
“你們不要不知足，僅僅靠著增強神經細胞就達到了這種水平的，從古至今你李承……我還是叫你小李得了——小李你是第一個，你的經脈強度現在遠遠超出常人，就算古代那些靠著藥物刺激來增強內功的人也達不到你這種經脈強度，而阿顏的經脈強度也是普通人的幾十倍。一句話——你們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修煉天賦，這也是我教你們內功心法的原因，我想看看，以你們的天賦，在現代的環境下到底能不能進行修煉。”
“你的意思是說現代的環境本來不能修煉內功？”李承恩疑惑地問道，“剛才我就想問了，既然內功那麽厲害，你也有修煉的心法，為什麽血簾教的那些人你不教他們，難道說現代的人進化了，再也不能修煉？”
“你猜對了一半！”永春公主說道，“不是因為進化，而是因為環境不同，現代的人雖然有著聰明的頭腦和先進的科學技術，但是他們卻失去了修煉內功的環境，所以在現代社會，內功就成了傳說。”
“失去了修煉內功的環境？”葉小雨和李承恩同時問道。
“對！這個問題要從精神力的實質說起，”永春公主說道，“精神力是對人體神經係統蘊含的能量的統稱，通常以電場或者磁場的形式存在。最直觀的認識就是腦波。”
“腦波！？”李承恩似有所悟，自己的“靈魂出竅”不就是一圈波紋麽？
“不隻是腦波，還有一切的神經反射和傳導所產生的生物電流和生物電場、磁場。”永春公主繼續說道，“正因為精神力通常以電場或者磁場的形式存在，所以它們就有電場和磁場的一些特性，其特性之一就是，它們會被其它電波和磁場幹擾——這就是現代人不能修煉內功的原因。”
李承恩和阿雅對望一眼，同時搖搖頭：“還是不明白！”
“剛剛我已經說過，古代的人修煉內功的方法其實就是用精神力沿著神經發射的線路——也就是經脈——做有規律的存想，這樣久而久之，這些由於存想而產生的興奮反射就會保留下來——也就是形成後天條件反射，以後每存想一次，這種反射就增強一次，從而達到鍛煉神經細胞和增強精神力的目的，這就是內功修煉的本質。但是現代社會這種修煉方法已經行不通了，自從電和磁開始大量的應用，我們的周圍空間裏就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大量的電波和人為磁場，同時生態環境的破壞導致了整個世界的上的大小生態平衡不斷被打破，生態失衡從而導致地麵磁場不斷變化，生物電場也極度不穩定……這一切的幹擾都讓內功修煉時的興奮反射不斷被擾亂，不能在人的神經係統內保留下來，從而不能達到鍛煉神經細胞和增強精神力的目的。”
“原來是電磁場的幹擾作用！”兩個徒弟恍然大悟。
“對！內功修煉就像用水滴石板，每次都必須精確地滴在同一個位置，才聚少成多，最終水滴石穿。精神力被幹擾過後不但不能保證對穴位精確的刺激，而且每次刺激的強度很可能不同，普通人的神經是十分脆弱的，忽弱忽強的刺激很可能會導致神經的損傷，輕則癱瘓，重則變成白癡——這就是走火入魔。內功高手的神經雖然強大一些，但是他們的神經反射能量也相對更強，大量的精神力通過經脈在身體內定向傳導，有時候甚至可以形成強大的電流，稍微不注意就會燒壞神經。因此古人修煉的時候都十分小心，不但不能沒有外界幹擾，還要求平心靜氣，排除心中一切雜念，就是害怕沒有規律的刺激會損傷神經。”
“這麽危險！”李承恩驚訝道，“那阿顏你先不要練習，等我學會了有經驗了再教你。”
阿顏心中一暖，立即就歡歡喜喜的答應。
接下來的幾天，李承恩和阿顏便在一代樣本室開始了“修煉”。由於兩人對內功一竅不通，所以問題接連不斷，這就苦了永春公主。
“師父，為什麽連手臂經脈的時候，不從巨骨穴一下到天泉，而要繞到肩貞穴呢？”
“因為巨骨穴和天泉穴之間要經過肩部關節，如果精神反射直接通過的話可能會因為關節窩中的積液而發生放電現象，從而燒壞關節，所以要繞行。不光是這裏，其它幾條鍛煉經脈中也有很多繞行的現象，有的是避開一些難以鍛煉的脆弱神經，有的是避開關節，有的是避開內髒、腺體……這些都是古人練功的時候摸索出來的，在現在看起來都是很有科學依據的。”
“但是精神力這樣一繞彎，電場不是就會發生方向偏轉，甚至一部分電場的能量相互抵消了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就會損傷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頭部穴位，存想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損傷到那些相對脆弱的神經線。”
“……”
就這樣一邊問一邊練，由於李承恩神經細胞強大無比，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問題，修煉進度居然奇快，到第四天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用精神力貫通雙手的經脈。這讓永春公主驚喜不已。要知道，古時候修煉‘九龍心法’的帝王，進度最快的就是她的父親懿宗皇帝，但是她父皇貫通雙脈也用了3年時間。3天和3年，這是多麽大的差距，李承恩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當然，永春公主其實是高估了李承恩，要是讓她知道李承恩的實際情況，她肯定不會感覺“驚喜”，隻能感覺“驚怒”了。
實際上，李承恩因為嫌穴位繞來繞去的麻煩，幹脆自作主張的放棄了那些繞道的穴位，選擇了其中幾個連成一線的穴位來修煉。倚仗著自己強悍的細胞，神經反射能量在雙臂經脈裏橫衝直撞，不但自身沒有損傷，發力效果居然比“九龍心法”秘笈裏記載的還要好。現在他的“爆裂拳”的發動時間更短，破壞力更大。在精力充沛的時候，他可以連發3拳，而且每一拳都可以在10公分厚的水泥板上留下一個直徑1米的大洞。
其實李承恩自作主張修改的修煉方法已經不是“九龍心法”了，甚至不是古代任何一門內功心法。如果有人按照他的方法去存想，保證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全身經脈受損而癱瘓。
三天後，血簾教秘密基地內。
這是一間寬大的房間，房間裏的環境和一代樣本室有些相似，但是多了很多鍛煉設施和休息空間。房間正中放著一台測試用的儀器，這台儀器可以精確地測出作用在其上的精神力強度。此時，一個滿頭銀發的男人正站在儀器前，周圍上百個身強體壯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轟～”李承恩一拳炸毀測試用的儀器，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得意地看著房間裏一百多張目瞪口呆的麵孔，仿佛又找迴了當初作為警界傳奇時候的感覺。這種被人仰望和注視的情形總能令人身心愉悅。
場表演是永春公主特意安排的。血簾教正在進行一項名為“保衛者計劃”的試驗，他們選出一百多個戰鬥精英在這間特殊的房間裏進行精神力的強化訓練，目的就是讓現代人掌握古代內功的鍛煉和使用方法。
和一代樣本室一樣，這間訓練室可以屏蔽外界大部分的電磁幹擾，模擬出一個逼真的古代自然環境。但是即便是這樣，由於經脈實在太弱，這些戰鬥精英也很難修煉出內功。“保衛者計劃”實施了近一年，這些戰鬥精英的精神力也不過比常人高出幾倍而已，從表麵上更本看不出效果。修煉內功大部分的時候要求集中精神存想，身體一動也不能動，這其實是很枯燥的。三百多天的苦練卻沒有效果，這些人難免產生泄氣的情緒，這不，李承恩是應邀給他們打氣來了。
雖然前幾天這些人當中有人差點幹掉自己，但是師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李承恩一上來就用出全力，讓一百多個人變成了木雕，同時也算給了他們一個警告——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用槍指著我。
“這就是內功，怎麽樣？你們現在相信內功是真正存在的吧？”諸葛娟對這些目瞪口呆的戰鬥精英說道，“‘保衛者計劃’的目的是讓你們變成會使用內功的超人，這並不是天方夜譚。”
上百個戰鬥精英的眼中都透露出狂熱的神情，力量，是這些以戰鬥為生存目的的人唯一感興趣的東西。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現在我們有了一套新的訓練方法，可以加快你們的修煉速度。但是這種方法還在試驗當中，可能對你們的身體產生一定的傷害，”諸葛老師說道，“因此，我們需要一些誌願者來做試驗。”
“我！我！……”房間裏的人紛紛報名，在李承恩的表演中他們看到了變強的希望，對“保衛者計劃”的熱情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是一個廣闊的地下空間，空間正中是一棟宏偉的古代皇宮一樣的建築；皇宮周圍是一圈人造護城河，河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綠色的光；再外圍是一片植物園，透明的桶狀玻璃容器中栽種著各種植物。
葉小雨一口氣跑出了實驗基地，來到門口的護城河邊，倚在雕刻精美的欄杆上哭了一陣，然後看著綠光熒熒的河水發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阿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別無選擇。”葉小雨沒有迴頭，看著河水說道。
“你比我更了解承恩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什麽後果？”
“我知道，”葉小雨說道，“他的妻子就是他的逆鱗，凡是觸動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你既然了解他，那麽你就應該知道，你這麽做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我可以想象，不管是他現在愛你，還是以後恨你，你都隻會感到痛苦。”
“我知道，他現在的愛不是給我的，他以後的恨我卻必須一分不少的接受。”葉小雨說道，“這些道理，我當時就已經想得很明白了。”
“那你為什麽……？”阿顏問道。
葉小雨愣愣的看著遠處的水麵：“阿顏妹妹，有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
一代樣本室。李承恩、李蓉還有諸葛老師玉像前的台階前不停的談話，到現在為止，這場談論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有了葉小雨的關係，李承恩和血簾教之間漸漸消除了敵對心理。談話過程中，李承恩終於從諸葛老師口中知道了自己身體的具體情況。當然，血簾教的人並沒有告訴他之所以保留意識的真相，隻是說細胞的變異導致了他的精神可以勉強壓製住屍毒。
“你真的見到李輝明？”李蓉驚問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絕對沒有錯，”李承恩說，“我記得他的樣子。”
“難道他就是那個間諜！？”李蓉略一迴想，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一代樣本被盜有他，h市攔截目標失敗有他，水鬼海灣一案也有他，而且也隻有他可能知道峰兒的行蹤。
李輝明和李蓉從小認識，還當過幾年鄰居，後來一直都是同學。30年前李蓉邀請李輝明加入了血簾教，他不但能力出眾，連續立功升到了長老位置，而且一直和兩個教主保持著很好的關係，算是李蓉夫婦最要好的朋友。要說內奸，李蓉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倒他的身上。——好一招放長線釣大魚！李蓉吃驚地想到，這顆棋子原來在自己小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天子集團的手段真是太驚人了，居然就在我眼皮低下安排了一顆棋子，而我居然30年來都沒有發覺！”李蓉說完之後感覺背脊上涼颼颼的。
“照你剛才的分析，‘上頭’就是天子集團，那麽他們的實力遠遠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李承恩提醒她道，“他們不但控製了整個h市的**達10年之久，而且似乎還控製了全國半數以上的警方力量，他們在國外也有很多業務，依照我對他們進來的調查，他們在國外的勢力不會比國內小。”
“天子集團的老窩本來就在舊金山。我已經盡可能的重視他們，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實力。”李蓉說道，“根據你對那個13號的描述來看，他們還在繼續進行有關僵屍的試驗，而且顯然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果。——用電波模擬機械波操控僵屍，虧他們想得出來。”
“這有什麽難的？”永春公主通過電子設備說道，“我們都可以用電波代替古時候的音波來擾亂僵屍的感應係統，他們天子集團的人又不是笨蛋——我最擔心的是他們知道了合成細胞的秘密，從而製造出更加厲害的僵屍。”
“李先生，我們剛剛接到天子集團發來的消息，說願意用一切代價交換你迴去，設置答應交出另一半的蓬萊神跡，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李蓉向著李承恩問道。
“不會！”李承恩搖搖頭，“否則他們就不會讓我來營救小雨了，至於他們為什麽這麽緊張我，我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李先生，”李蓉突然麵色嚴肅地對他說道，“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是我有一個請求，請你務必答應。”
“你說吧。”
“既然你是教祖的徒弟，而且和小雨……那麽論身份也算是血簾教的人，我想請你做我們的內應，一起對付天子集團。”李蓉漸漸把握住了李承恩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開始打感情牌。
“什麽徒弟隻是說笑的，不過……看在小雨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們對付他們。”李承恩說道，“事實上我早就有這個打算，為自己贖罪也好，為兄弟們出頭也好，還有……為小雨報仇也好，我都要把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但是我卻不想加入你們，也不想做內奸，先不說我現在根本不是天子集團的人，就算我以後有辦法打入它們內部，我也有自己的做事方法。”
李蓉和諸葛老師對望一眼，兩人都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勸服李承恩，於是把頭轉向了教祖，誰知教祖卻閉著眼睛思考著什麽，壓根沒有看到兩人求助的目光。
“好了，現在真相大白，你們這就把我送去和天子集團交換吧。”李承恩直了直腰說道。
“慢著！”永春公主突然發話，“你的屍丹中隱藏的能量深不可測，你就這麽離開，屍毒遲早會侵占你的腦細胞，到時候沒人救得了你。”
“……那又怎麽樣！”
“就算你不怕變成行屍走肉，你也應該想想後果。以你現在的能力，如果到時候你到處咬人的話，會造成多大的災難。”
“……”
“我不是在求你做我徒弟，我是在命令你學會壓製屍毒的方法，否則，我寧可拚掉最後的功力，也要消滅你這個隱患。”永春公主說道這裏停了一下，語氣由硬變軟，“——難道你就因為一句過火的話，非得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剛剛氣得我差點暈過去我都沒有怪你。你個大男人，心眼比女人還小麽？”永春公主這麽說其實和低頭認錯已經沒有兩樣了，以她的脾氣能說出這樣的話實屬難能。
其實李承恩心裏又何嚐不想學到壓製屍毒的方法。得知自己的妻子還活著，他意識中潛藏著的求死之心已經徹底消除。他渴望活下去，就算不能變成正常人，至少能夠保留意識也是好的。
這時候聽到對方在情在理的話他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意識到自己先前心中埋著陰影所以倔強過頭了。於是他把頭一偏說道：“我哪有小心眼兒？我隻是不太相信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罷了，隻要你那個什麽心法不是騙人的玩意兒，我當然願意學。”
“哼！我們皇家世代相傳的‘九龍心法’，你居然說是騙人的玩意兒，不識好歹！”
“看吧！‘九龍心法’，聽名字就不怎麽可靠，讓人堅守心智的心法你說成‘清心咒’啊‘金剛經’啊什麽的我還相信一點，‘九龍心法’……我還九陽神功咧，難道你想讓我練內功麽？換誰也不信啊。”
“你說對了，我還真打算讓你修煉內功。”永存公主說道，“不是什麽鍛煉心智，靜心明性之類的東西，而是一種精神力的修煉，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的方法——真正的內功。”
“你是說真的？內功真的存在？”
“在古代，內功是真正存在的，內功高手可以通過強大的精神力進行各種各樣的攻擊或者防禦。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並沒有騙你。”永春公主說道。
“真正的內功！？用精神力攻擊或者防禦！？”李承恩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種種特異功能。
“精神力還可以有很多種用途，你應該已經有所體會。比如你那爆炸性的拳力，比如你可以看穿我的麵具，再比如——我可以壓製住屍毒。”永春公主解釋道。
“‘靈魂出竅’原來是精神力！精神力就是內功！？還可以壓製住屍毒！”李承恩突然腦中閃過一絲希望，他滿懷希冀地問道：“那我練成之後可不可以消滅屍毒，變成正常人？”一句話說到一半，“咕嚕”一聲咽下口唾沫，由於緊張，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屍毒和你共生，恐怕……”
“……果然！”李承恩心中一黯。隨即自嘲的想到：我真是癡心妄想，要是學會內功就可以變迴正常人，那麽古代就不會有僵屍了。
“但是理論上如果你的功力夠強，把屍毒完全逼迴屍丹，也就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永春公主安慰他道，但是內功究竟可不可以把屍毒完全逼迴屍丹，她自己也不敢確定，因為至少她自己不能，就連他的父親——“九龍心法”大成的僵屍皇帝也不能。
“沒什麽兩樣？也不錯啊，至少能有個人樣！”他想到始終是和小雨複合無望，不由得歎了口氣。
“……李承恩，”永春公主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有點難以啟齒的說道，“關於你和小雨，可能……”
“我知道！”李承恩打斷她道，“我並沒有怪她，不說這些了——你快教我那個什麽神功吧。”
“是‘九龍心法’，”永春公主說道，“雖然你不想聽，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小雨離開你是有她的苦衷的，也許你以後會慢慢明白，到時候我怕你想不開，會責怪她，甚至恨她。”
“我說過我不會怪她，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李承恩說道。“她是血簾教的人，但她不但沒有與我為敵，還處處維護我，我已經很感激她了，又怎麽會怪她。”
“那你在我麵前發誓，發誓永遠也不會恨小雨。”
“你們古代的人是不是都這麽麻煩？動不動就磕頭發誓的。”李承恩不滿道，“我既然說過……唉罷了罷了，誰叫你是我師父呢。”說著單膝跪地，麵對著天花板高聲道，“我李承恩今天起拜那個……永……永……”
“永春！”
“哦！——永春公主為師，且對天發誓，永遠也不會怪小雨，更加不會恨小雨，如有違背，叫我永遠失去理智，變成真正的行屍走肉！”說完站起來，“發誓附帶拜師禮，這下你滿意了吧？”
門外，阿顏搖著葉小雨的胳膊，滿臉笑容地悄悄說道：“聽見了嗎？他不會怪你！”
葉小雨半耷拉著腦袋，任由阿顏搖晃著自己的身體，臉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在永春公主的要求下，阿顏也跟著李承恩開始學習精神力的運用，永春公主擁有一千多年的知識沉澱，既學習了古代的修煉方法，也學習了現代的生物科學，這才明白所謂的內功就是指精神力。她舉了很多例子說明內功就是精神力：內功的運用講求“用念不用力”，而這個‘念’，就是指精神力；當高手運用內功拚鬥的時候“意在拳先”，這個“意”也是指精神力；古人內功體係中“穴位”、“經脈”其實都和精神力有關，穴位就是神經節點，經脈就是神經反射的線路……
古人修煉內力主要是依靠冥想或者打坐吐納，修煉的時候“意存丹田”、“氣隨意走”等等其實都是在用精神力做有規律的存想，當人們的精神集中在某個穴位的時候，這個穴位的神經就會興奮，人們的精神轉移倒下一個穴位時，這種興奮就會轉移，從一個神經節點傳遞到另一個神經節點，隨著興奮反射的不斷傳遞，人的神經節點就得到了鍛煉，精神力——也就是內力——就得到了加強。當然，古代還有服用某種藥物來達到增強內力的手段，這些藥物多半含有一些神經毒素，通過藥物的刺激，神經節點也有可能得到鍛煉。
在古代增強內功的方法多不勝數，但用現在的科學眼光看起來歸根結底有兩條途徑：增強神經細胞和增強神經反射的能量。其中增強神經細胞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增強其蘊藏的反射能量和對反射能量的承載能力。神經細胞越強神經節點就越強，神經節點越強蘊藏和能夠承受的神經反射能量就越大，內功也就越高。
李承恩的神經細胞經過了病毒的強化，所以能夠運用精神力，也就是內功，爆裂拳、絕對領域等都是內功的運用。阿顏能夠聽到別人心中的聲音，也是內功的運用——精神力的共震。
“那麽我的‘靈魂出竅’也是精神力的運用？我記得有人說過這事精神力外放！”李承恩問道。
“不錯，不過確切一點說，精神力外放屬於道術的範疇——其實本質是一樣的，隻是叫法不同罷了！你能夠做到精神力外放50米，說明你的內力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在我那個時代已經可以算作是二流的武林高手了。”
“才二流啊！”李承恩有點喪氣地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已經很牛了。”
“連承恩大哥都才是二流，那我豈不是不入流？”阿顏嘟著嘴說道。
“你們不要不知足，僅僅靠著增強神經細胞就達到了這種水平的，從古至今你李承……我還是叫你小李得了——小李你是第一個，你的經脈強度現在遠遠超出常人，就算古代那些靠著藥物刺激來增強內功的人也達不到你這種經脈強度，而阿顏的經脈強度也是普通人的幾十倍。一句話——你們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修煉天賦，這也是我教你們內功心法的原因，我想看看，以你們的天賦，在現代的環境下到底能不能進行修煉。”
“你的意思是說現代的環境本來不能修煉內功？”李承恩疑惑地問道，“剛才我就想問了，既然內功那麽厲害，你也有修煉的心法，為什麽血簾教的那些人你不教他們，難道說現代的人進化了，再也不能修煉？”
“你猜對了一半！”永春公主說道，“不是因為進化，而是因為環境不同，現代的人雖然有著聰明的頭腦和先進的科學技術，但是他們卻失去了修煉內功的環境，所以在現代社會，內功就成了傳說。”
“失去了修煉內功的環境？”葉小雨和李承恩同時問道。
“對！這個問題要從精神力的實質說起，”永春公主說道，“精神力是對人體神經係統蘊含的能量的統稱，通常以電場或者磁場的形式存在。最直觀的認識就是腦波。”
“腦波！？”李承恩似有所悟，自己的“靈魂出竅”不就是一圈波紋麽？
“不隻是腦波，還有一切的神經反射和傳導所產生的生物電流和生物電場、磁場。”永春公主繼續說道，“正因為精神力通常以電場或者磁場的形式存在，所以它們就有電場和磁場的一些特性，其特性之一就是，它們會被其它電波和磁場幹擾——這就是現代人不能修煉內功的原因。”
李承恩和阿雅對望一眼，同時搖搖頭：“還是不明白！”
“剛剛我已經說過，古代的人修煉內功的方法其實就是用精神力沿著神經發射的線路——也就是經脈——做有規律的存想，這樣久而久之，這些由於存想而產生的興奮反射就會保留下來——也就是形成後天條件反射，以後每存想一次，這種反射就增強一次，從而達到鍛煉神經細胞和增強精神力的目的，這就是內功修煉的本質。但是現代社會這種修煉方法已經行不通了，自從電和磁開始大量的應用，我們的周圍空間裏就無時無刻不在充斥著大量的電波和人為磁場，同時生態環境的破壞導致了整個世界的上的大小生態平衡不斷被打破，生態失衡從而導致地麵磁場不斷變化，生物電場也極度不穩定……這一切的幹擾都讓內功修煉時的興奮反射不斷被擾亂，不能在人的神經係統內保留下來，從而不能達到鍛煉神經細胞和增強精神力的目的。”
“原來是電磁場的幹擾作用！”兩個徒弟恍然大悟。
“對！內功修煉就像用水滴石板，每次都必須精確地滴在同一個位置，才聚少成多，最終水滴石穿。精神力被幹擾過後不但不能保證對穴位精確的刺激，而且每次刺激的強度很可能不同，普通人的神經是十分脆弱的，忽弱忽強的刺激很可能會導致神經的損傷，輕則癱瘓，重則變成白癡——這就是走火入魔。內功高手的神經雖然強大一些，但是他們的神經反射能量也相對更強，大量的精神力通過經脈在身體內定向傳導，有時候甚至可以形成強大的電流，稍微不注意就會燒壞神經。因此古人修煉的時候都十分小心，不但不能沒有外界幹擾，還要求平心靜氣，排除心中一切雜念，就是害怕沒有規律的刺激會損傷神經。”
“這麽危險！”李承恩驚訝道，“那阿顏你先不要練習，等我學會了有經驗了再教你。”
阿顏心中一暖，立即就歡歡喜喜的答應。
接下來的幾天，李承恩和阿顏便在一代樣本室開始了“修煉”。由於兩人對內功一竅不通，所以問題接連不斷，這就苦了永春公主。
“師父，為什麽連手臂經脈的時候，不從巨骨穴一下到天泉，而要繞到肩貞穴呢？”
“因為巨骨穴和天泉穴之間要經過肩部關節，如果精神反射直接通過的話可能會因為關節窩中的積液而發生放電現象，從而燒壞關節，所以要繞行。不光是這裏，其它幾條鍛煉經脈中也有很多繞行的現象，有的是避開一些難以鍛煉的脆弱神經，有的是避開關節，有的是避開內髒、腺體……這些都是古人練功的時候摸索出來的，在現在看起來都是很有科學依據的。”
“但是精神力這樣一繞彎，電場不是就會發生方向偏轉，甚至一部分電場的能量相互抵消了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然就會損傷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頭部穴位，存想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損傷到那些相對脆弱的神經線。”
“……”
就這樣一邊問一邊練，由於李承恩神經細胞強大無比，不用擔心走火入魔的問題，修煉進度居然奇快，到第四天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用精神力貫通雙手的經脈。這讓永春公主驚喜不已。要知道，古時候修煉‘九龍心法’的帝王，進度最快的就是她的父親懿宗皇帝，但是她父皇貫通雙脈也用了3年時間。3天和3年，這是多麽大的差距，李承恩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當然，永春公主其實是高估了李承恩，要是讓她知道李承恩的實際情況，她肯定不會感覺“驚喜”，隻能感覺“驚怒”了。
實際上，李承恩因為嫌穴位繞來繞去的麻煩，幹脆自作主張的放棄了那些繞道的穴位，選擇了其中幾個連成一線的穴位來修煉。倚仗著自己強悍的細胞，神經反射能量在雙臂經脈裏橫衝直撞，不但自身沒有損傷，發力效果居然比“九龍心法”秘笈裏記載的還要好。現在他的“爆裂拳”的發動時間更短，破壞力更大。在精力充沛的時候，他可以連發3拳，而且每一拳都可以在10公分厚的水泥板上留下一個直徑1米的大洞。
其實李承恩自作主張修改的修煉方法已經不是“九龍心法”了，甚至不是古代任何一門內功心法。如果有人按照他的方法去存想，保證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全身經脈受損而癱瘓。
三天後，血簾教秘密基地內。
這是一間寬大的房間，房間裏的環境和一代樣本室有些相似，但是多了很多鍛煉設施和休息空間。房間正中放著一台測試用的儀器，這台儀器可以精確地測出作用在其上的精神力強度。此時，一個滿頭銀發的男人正站在儀器前，周圍上百個身強體壯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轟～”李承恩一拳炸毀測試用的儀器，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得意地看著房間裏一百多張目瞪口呆的麵孔，仿佛又找迴了當初作為警界傳奇時候的感覺。這種被人仰望和注視的情形總能令人身心愉悅。
場表演是永春公主特意安排的。血簾教正在進行一項名為“保衛者計劃”的試驗，他們選出一百多個戰鬥精英在這間特殊的房間裏進行精神力的強化訓練，目的就是讓現代人掌握古代內功的鍛煉和使用方法。
和一代樣本室一樣，這間訓練室可以屏蔽外界大部分的電磁幹擾，模擬出一個逼真的古代自然環境。但是即便是這樣，由於經脈實在太弱，這些戰鬥精英也很難修煉出內功。“保衛者計劃”實施了近一年，這些戰鬥精英的精神力也不過比常人高出幾倍而已，從表麵上更本看不出效果。修煉內功大部分的時候要求集中精神存想，身體一動也不能動，這其實是很枯燥的。三百多天的苦練卻沒有效果，這些人難免產生泄氣的情緒，這不，李承恩是應邀給他們打氣來了。
雖然前幾天這些人當中有人差點幹掉自己，但是師父的麵子還是要給的，李承恩一上來就用出全力，讓一百多個人變成了木雕，同時也算給了他們一個警告——以後不要動不動就用槍指著我。
“這就是內功，怎麽樣？你們現在相信內功是真正存在的吧？”諸葛娟對這些目瞪口呆的戰鬥精英說道，“‘保衛者計劃’的目的是讓你們變成會使用內功的超人，這並不是天方夜譚。”
上百個戰鬥精英的眼中都透露出狂熱的神情，力量，是這些以戰鬥為生存目的的人唯一感興趣的東西。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現在我們有了一套新的訓練方法，可以加快你們的修煉速度。但是這種方法還在試驗當中，可能對你們的身體產生一定的傷害，”諸葛老師說道，“因此，我們需要一些誌願者來做試驗。”
“我！我！……”房間裏的人紛紛報名，在李承恩的表演中他們看到了變強的希望，對“保衛者計劃”的熱情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