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後悔也沒用了,聶慎兒計謀已成,成功鎖住他的脖子,他哪裏還有機會後悔?


    二當家和三當家被砍掉腦袋,身子直挺挺的倒下來,血液飆升濺大當家一身血。


    聶慎兒不可避免的也被濺了不少血,她眉頭皺了皺,瞧著所有劫匪慢慢撤退,現場隻剩下大當家和幾個小嘍囉。


    聶慎兒知道,震懾他們的不是自己劫持了大當家。


    而是官府的威壓。


    因而一開始打算劫持大當家便不是為了讓他們撤退,而是為了偷襲。


    聶慎兒給他喂了一顆藥,隨手將他甩在地上,對他不離不棄的三個嘍囉連忙去扶他。


    大當家不敢看周圍的兩具屍體,他不是沒殺過人,但是像這樣,如此利索的砍頭,砍的還是他明麵上的兄弟,實在叫他害怕。


    生怕刀下一刻就砍到自己身上,因而被喂藥的時候,大當家絲毫不敢反抗。


    “您,您給我吃了什麽?”


    大當家顫顫巍巍的問。


    方才他身體在慢慢恢複力氣了。


    感受到能動彈的手腳,大當家心中一喜,開始謀劃等下徹底恢複就逃跑,不料被喂了一口藥,頓時消了逃跑的心思。


    聶慎兒:“毒藥,如果沒有解藥的話,你就會穿腸爛肚而死。”


    聶慎兒話音未落,大當家的肚子就開始絞痛起來了,他臉色蒼白下來,臉上滲出冷汗,他雙腿一軟,直接磕頭求饒,“求您給我解藥,您叫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聶慎兒道:“把這東西下到酒裏,給你的兄弟們都喝了,我就給你解藥。”


    她拋出一袋子粉末,交給他。


    聶慎兒有些意興闌珊了,一開始她確實是有上山去逛一逛土匪山的想法,但現在沒了,看著那群土匪瘦不拉幾的,一看就知道沒什麽好東西。


    況且前往不熟悉的地形,哪怕武藝高強,還有毒藥傍身,也難免會因為不熟悉地形吃虧,還有可能遭受暗算。


    “這,這是什麽?”


    劫匪頭子頭皮發麻,抖著嘴唇問。


    聶慎兒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嗓音輕柔:


    “沒什麽,送你們的一點小禮物而已。等你喂了他們喝下去,我便給你解藥。記住,你隻有一天時間了,我就在前方的縣城等你。過時不候。”


    聶慎兒不再多費口舌,也給幾個小嘍囉喂了藥,方才放人離開。


    綠雲疑惑道:“小姐,就這樣放他走了?若是他們沒喝,那人誆騙你呢?”


    其實按照綠雲的想法,是殺了這個人就好,至於其他跑的,便跑了吧,總不能冒著風險追到山寨裏殺人,謹慎些準沒錯。


    但給這個土匪頭子一線生機,是綠雲沒想到的。


    瞧著綠雲雖然一身男裝,但臉蛋白白嫩嫩的十分水靈的模樣,還自認為自己偽裝的很好,莫名很是呆萌,聶慎兒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手感還不錯:


    “他活不了。藥效兩個時辰後發作,他活不到來找我了。若是他聽話給別人喝了,便省了嚴宇的清掃功夫,若是沒喝,頂多麻煩一點。”


    綠雲恍然:“原來如此。”


    聶慎兒根本沒想讓大當家活,就當利用一下,若是他乖乖聽話,藥死了全部土匪,嚴宇派人來清掃的時候,便隻需要清掃屍體,若是不聽話,那嚴宇手底下的官兵,工作量就大了。


    聶慎兒和嚴宇有些交情,當年嚴宇生病,是他家人不遠長途過來,尋聶慎兒治病,聶慎兒治好了他,相當於救了他一命。


    嚴宇承若欠聶慎兒一個大人情,不論做什麽,隻要不是涉及底線的事情,都願意為她效勞。


    那麽,這次的剿匪計劃,便叫嚴宇做吧。


    反正人情這東西,欠聶慎兒的人,多了去了,壓根不差這一下。


    聶慎兒命家丁把箱子搬迴去放好,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整理好被翻亂的東西。


    聶慎兒隨便換了身衣服,這身沾了血的舊衣服,丟掉不要了。


    在馬車上換好衣服,聶慎兒仍舊覺得身體被血弄髒了,她皺了皺眉,吩咐道:“趕路吧,咱們去前方的縣城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發。”


    綠雲拿出一張精致版漢朝地圖,一邊認路一邊說:“好的,小姐。”


    這張地圖是聶慎兒根據其他人都口述,還有其他地圖參考,自己畫出來的,畫的十分詳細,出門在外有這張地圖,便能知道縣城和縣城中間的方位,確保不會迷路。


    也能知道下一站該在哪裏休息。


    一行人穿過地勢奇特的山穀,朝著最近的縣衙出發,在天黑前,到達了永安鎮。


    永安鎮正是嚴宇當官的地方,


    天色將黑,聶慎兒等人臨時找了個酒樓住著,一行人三十多個,直接把酒樓包圓了。


    酒樓掌櫃笑的臉上褶子不停冒,熱情招唿著聶慎兒等人點菜。


    人太多,動靜引起了巡邏捕快的注意力,他迴去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師爺。


    再由師爺告訴縣令。


    嚴宇正在處理縣衙沉積的案件,上一任縣衙是個混日子的,已然被調往長安做官去了,嚴宇家中勢力沒那麽大,在長安沒有做官的家人,但他家風嚴苛,與上一任換日子的縣衙交好。


    上一任縣衙臨走前,便根據察舉製,將嚴宇推薦繼任新的縣衙。


    朝廷同意了。


    於是嚴宇便正式做了這裏的縣衙,初次上任不久,便做了很多實事,他在方圓幾十裏百姓之間名聲很好。


    聽了師爺的匯報,嚴宇說道:“或許是舉家搬遷吧,隻要不鬧事,不必管。”


    師爺點頭。


    不料,沒多久,嚴宇便收到了一張請帖,邀請他去春風樓一聚。


    春風樓是本地有名的嫻雅酒樓,當地有頭有臉的人都愛在那裏聊天說事兒,會安排歌舞唱曲兒之類的,和青樓的區別便是那裏的人賣藝不賣身。


    嚴宇瞧見請帖落款人是聶慎兒,頓時心跳漏了一拍,他好久沒看見這個名字了,也刻意不去想起。


    但有些東西不是想忘記就能忘記的。


    比如聶慎兒這個名字,瞧見了,便能想起它的主人有多傾城絕色。


    然而容貌隻是聶慎兒最不起眼的優點。


    她的性格和能力才是最吸引嚴宇的地方。


    師爺瞧了邀請函,說道:“縣太爺,這位是....?”


    嚴宇抿了抿唇想讓自己不要太興奮,笑意卻從眼底流露出來,含笑道:“我一個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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