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隨你就是。”


    見沙僧如此說道,孫悟空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隻要不妨礙他躺平擺爛看熱鬧,多一個沙僧不多,少一個沙僧不少,也許師兄弟兩個對上白骨精,才更熱鬧哩。


    要是打起來,更熱鬧。


    眼見孫悟空同意了,沙僧當下就想顯身而出。


    孫悟空倒是又叮囑了沙和尚一句,“沙和尚記住了,莫說和老孫一起來過,不然那呆子指不定如何腹誹俺老孫呢。”


    “猴哥,你還真是……”


    聽孫悟空如此說道,沙僧搖搖頭又點點頭,才顯身降下了雲頭。


    眼見沙僧忽至。


    豬八戒竟然第一句說的就是,“沙師弟,猴哥呢?”


    惹得沙僧都差點迴他一句,“猴哥就在你身後的雲上看著呢,就是看你熱鬧呢。他不舍得出來,還想繼續看你熱鬧。”


    “看看你豬八戒,堂堂的天蓬元帥,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擒拿住那白骨精,什麽時候才能將唐僧給救出來!”


    “沙師弟,你說話!”


    見豬八戒湊近過來,臉色有些不好,沙僧這才開口道,“豬師兄,你覺得猴哥能在哪?”


    當著孫悟空和豬八戒的麵,沙僧自然不好蒙騙了豬八戒,隻能如此說道了。


    至於說,豬八戒聽不聽得懂,那可不關他沙悟淨的事兒了。


    反正沒騙他就是。


    “還能在哪,不是躲著看老豬的希罕呢,就是不知躺在那處山林,哼著小曲啃著果子吃著好酒,躺著自在呢!”


    豬八戒還真是了解孫悟空。


    也知道孫悟空是什麽性子,“沙師弟,你是來助老豬降妖的?還是關切師傅,著急了?”


    “自然是來幫豬師兄的!”


    都看了大半日了。


    這眼瞅著天色都漸晚了,要是在救不出師傅來,天都要黑了。


    為了激勵豬八戒,沙僧連連又道,“豬師兄,咱們還是趕緊去搜尋妖怪吧,不然天黑了,肚子都餓了。”


    “對對對!沙師弟你不說,老豬還真沒覺得,這麽一說還真是!”


    眼見豬八戒拍了拍那碩大的肚皮,沙僧都想翻白眼。


    他還不知道豬八戒。


    隻要有好吃好喝,那真的是用力氣。


    果然,聽過沙僧說起過要吃晚飯之後,也不閑說其他了,祭出溯明神幡來,尋到了那白骨精的去處,喚來一道雲風拉起沙僧就走。


    一去五百裏,又遇一山一妖洞。


    隻是這一次,豬八戒學聰明了,根本不去叫陣,而是拉著沙僧在雲間,隱著身形討論,該如何無聲無息的潛入那妖洞中。


    先瞧瞧,這妖洞是不是白骨精的洞府,再說其他。


    “……豬師兄,既然你擅長變化之術,不然還是我下去,叫開此間妖洞的府門,你也好變化了摸進妖洞去,看看師傅在不在,再尋那妖怪也不晚。你看如何?”


    “倒也不是不成,就怕沙師弟你遇到大妖怪了,到時候才麻煩!”


    太乙境的大妖,在豬八戒看來,也許奈何不了自己,可沙僧對上了,怕是會有不小的麻煩。


    若是此間妖洞有大羅境的妖怪……


    怕不是真的要交代了。


    太危險!


    “豬師兄放心,我觀這妖洞左右的禁製法陣,不像是極為玄妙的,怕是此間洞府中的妖怪,也沒太大的本事。”


    “再說了,打不過走就是了,還有豬師兄呢!”


    沙僧說是如此說,可實際上卻半點不怕,更沒指望豬八戒。


    他也相信,若是自家真的遇到了什麽大羅境的大妖,無奈瀕死之時,一直看熱鬧的孫悟空一定會出手的。


    這一點,他還是敢篤定的。


    “也是,大羅境的妖怪,如今老豬不是對手不假,可想要逃命去,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沙師弟,那你就去叫門吧,老豬也準備準備,去洞中瞧瞧,到底那妖怪是個何等來曆,怎敢如此戲耍老豬!”


    眼見豬八戒同意了。


    沙僧也沒猶豫什麽,隻是眼神向身後飄了一眼後,直接落下了雲頭,衝著不遠處的山腰間的妖洞徑自唿喝道,“洞裏的妖怪給我聽好了,快快將我家師傅送出來。”


    “若是遵從我願便罷,若是膽敢遲疑半分,小心我手中的月牙鏟,不饒你!”


    言語間,沙僧忽的一招,降魔寶杖已然在手。


    寶杖輕舞間,那明光光的月牙頓時多了幾分月華真力,直直化作一道道無形月刃,轟向了妖洞門戶。


    眼瞅著。


    那月刃將將觸及妖洞門戶,頓時一道道黑金色光華乍起,帶著不知多少的道紋、弧光,將月刃給一一阻擋於外。


    也是此時,隨著一聲好似鶴唳的清鳴聲,此間妖洞府門洪然大開。


    自其中瞬間飛出了一尊清秀青美,眉心貼著一尾縮小了不知多少倍鳥羽的大妖來。


    此妖一出洞府,頓時狂風大作,又金玉之聲乍起。


    “壞了!是一尊大羅境大妖!”


    隻是看了此俊美妖怪一眼,沙僧心裏就有數了。可越是如此,心裏越是有些無奈,什麽時候這大羅境的妖怪,也這麽好遇到了。


    這妖怪怎麽看,和那白骨精也不像是一家人!


    又被那白骨精,給蒙騙了!


    “……妖怪,且慢動手!先通個姓名,問個為何!”


    換做是太乙境的妖怪,動手也就動手了,可現在沙僧急切之間,竟然先用言語忽悠住了眼前的大妖。


    還真別說,此大妖竟然真沒先動手。


    而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沙僧兩眼,這才又道:“你是那裏來的番僧,我與你前日不識,近日也無冤仇,你為何尋釁到我洞府門前?若是不給我說個究竟,別怪我手中的羽扇,一扇將你扇的灰飛煙滅了去!”


    說話間,這俊美的妖怪一搖手,手中自然多了一柄七色的羽扇來。


    看其扇著羽扇,一副羽扇綸巾的模樣,不遠的高處雲上,孫悟空見了都不由的嘀咕了一句,“這要是讓眼前的妖怪去演繹諸葛丞相,好似都超標了!”


    還真別說。


    羽扇綸巾,在這妖怪身上,真的看著很是合眼緣!


    “好叫你知道,我乃隨東土大唐而來的聖僧,一路去西天靈山拜佛求經的徒弟,我名為沙悟淨!來此山間,正是為尋我家師傅而來。不知妖王是何姓名?”


    沙僧如今,是能拖一時拖一時。


    就想著,待豬八戒變化後進了此間妖洞,尋出了白骨精之後,再說其他。


    至於說與眼前大妖交手,他都沒想過。


    “東土大唐而來的和尚?”


    俊美的大妖又細細瞧了沙僧一眼,這才又道:“我乃閽青山雪月川鸞歸妖王是也!你那師傅,本王從未見過,此間乃我別府,最近百年我才至此潛修。”


    “你這番僧若無他事,自去別處尋你師傅!”


    鸞歸妖王,其實也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大妖。


    如今不想與沙僧爭鬥,其實也是有些因由的。他會來別府潛修,其實是在百餘年前,與某位同為閽青山的對頭大妖相爭一株萬載靈株,受了不小的傷患,這才故意避走自家洞府。


    來此別府,是專程來養傷的。


    而此處別府,距離閽青山也不過一萬餘裏之遙,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說不得一身氣機發散,可能招惹來那對頭。


    如此境遇之下,鸞歸妖王自然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了。


    也免得那對頭尋上門來,趁機要了他的性命。


    “妖王說差了,若是無根由,我怎會尋來此處,還敢叫陣妖王出府?”


    “不若妖王自迴洞府瞧瞧,若是沒我師傅在,不用妖王多言語一句,我自然會走。可若有其他大妖,趁著妖王不備潛入了妖王府中,好將一些因果加諸於妖王身上……”


    “也好叫妖王清理一下門戶。”


    沙僧一番話說的,倒也沒什麽出格的。


    隻是鸞歸妖王聽了,手中的羽扇隱隱奏起了金玉之音,周遭的大風也忽然變得徐徐了許多。


    也是如此。


    沙僧見了越是心中提防更甚。


    少片刻,沉吟過後的鸞歸妖王才眯著眼神又道,“既然你這番僧,懷疑有其他大妖遁入了我這府邸,不如親自入內搜上一搜如何?若是真有你那師傅,一切都好說。”


    “若是沒有!日後,你就在我這洞府中,做一生一世的仆役可好!”


    什麽人,也敢搜我妖府!


    真當我鸞歸妖王如今有傷在身,就拿你不如何了?


    還是說,你這番僧就是那脫毛禿鷲派來的探子,想要瞧瞧我這別府的動靜,也好迴去稟報了,再來尋我不快。


    那就試試看!


    受傷的大妖本就心思敏感,加上西天取經路上左右的山野,和其他地方有仙府、道場、宗門坐鎮的靈山厄地大有不同,多算計爭殺搶奪,自然也不怪鸞歸妖王多想了。


    他能活到如今,那是經曆過太多血腥和算計的。


    不小心點,早死透了。


    “這這……”


    沙僧本能一口拒絕的,可見眼前的妖王,那雙寒意隱隱眸子裏,略帶幾分戲謔之意,那裏還不懂這妖王就等他說個不字呢。


    隻要沙僧敢說,下一刻此妖王必然會出手!


    此時此刻,沙僧隻想著一件事,豬師兄你到底有沒有尋到那白骨精,有沒有尋見師傅,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半點動靜。


    要是你再沒動靜,這妖王都要殺人了!


    猴哥!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麽。


    也不知,是不是沙僧的腹誹起效用了,正待鸞歸妖王眼中寒意大盛,再不想等沙僧開口,就要出手之際。


    其身後的妖洞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偌大的轟鳴聲。


    緊接著,隨著妖洞左右的諸般禁止黑金之光爆閃、碎裂,一個豬嚎一般的聲音,也傳出了洞府來,“……賊那妖怪,你繼續跑啊……老豬倒要看看,你這次還能跑去何方何處……吃老豬一釘耙!!”


    稍後隨著叮當大響。


    隨著一道道白乎乎的妖氣蔓延了左右上下,鸞歸妖王那寒徹的眼神,都要將身前的空氣,都給凍結了。


    手中的羽扇,更是迫不及待的朝著身後的自家洞府,猛的就是一扇再一扇。


    一扇清風徐徐,卻蕩去了千般白色妖氣。


    二扇之下狂風驟起,金玉之音大響,伴隨著金風玉露同吹同降,風過雨露過,竟然能硬生生的將洞府中,正在大戰的豬八戒和白骨精二人,給齊齊的卷出了洞口來。


    而且,兩人連半點掙紮都不能。


    如此一幕,看的沙僧都不由的呆了呆。


    這是什麽神通!


    竟然連當年的天蓬元帥遇到了,竟然也好似蚊蟲被琥珀給滴灌了一般,想要掙紮動彈都難。


    “……好好好!”


    “我先前還道,這番僧是個別處遣派來的打探消息的。結果沒想到,還真的是有人,敢欺入我這洞府,想要借刀殺人!”


    “真是好極了!給本王死!!”


    眼瞅著,鸞歸妖王手中的羽扇,又要扇動。


    這時候,不管是沙僧、豬八戒,還是白骨精竟然近乎異口同聲道,“且慢,妖王且慢!”


    見三人如此模樣,氣的鸞歸妖王都笑出聲了。


    而沙僧見此,趕忙又道:“妖王容稟,那豬頭模樣的,乃是我家師兄,是隨大唐聖僧一起去西天取經的和尚。如今不得已不告而入妖王洞府,也隻是想要救轉我家師傅。”


    “還望妖王寬容一二,日後有用到我和師兄的,定然會還你一個因果。”


    能讓沙僧說出這話來,怕是世間不知有多少神仙都願意,讓沙僧欠下這麽一份人情的。


    可鸞歸妖王,那裏曉得沙僧是什麽出身,他欠下的因果又多麽值當。


    隻是權作沒聽到。


    手中的羽扇,還是扇了下去。


    見此,白骨精所化的美豔村姑也奮力張口道,“妖王且慢,我乃萬窟山魂歸洞中人,還請妖王看在我那祖宗的情麵上,饒我一饒!日後定然有迴報。”


    什麽萬窟山,什麽魂歸洞,豬八戒與沙僧聽都沒聽說過。


    可就是如此。


    偏偏眼前的鸞歸妖王聽了白骨精此言,竟然還真的止住了要徹底扇下的羽扇,甚至還仔細的打量了那白骨精幾眼。


    “還真沒差,你竟是出自萬窟山中骨!”


    “既然如此,你不告而入我洞府,該如何說道?是想借刀殺人,還是想嫁娶因果?如今被我發現了,不會想著僅憑一句話,就讓我方過你吧?”


    這還是先前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妖王?!


    這話說的雖然很是不好聽,很有指摘之意,可字裏行間的商量意味,在場的誰聽不出來。


    很明顯,這鸞歸妖王是怕了萬窟山,是想借台階下樓!


    不過最終,這白骨精或者說起身後的萬窟山,一定也要付出一些代價,也就是了。


    可又能如何!


    如今唐僧可就在鸞歸妖王洞府中呢。看眼前的模樣,怕是這白骨精付出了代價,還是會帶走唐僧的。


    “沙師弟,你還等什麽,去請猴哥來!”


    豬八戒也是能看清楚形勢的。


    知道接下來,就是白骨精和鸞歸妖王“姘合”,商量付出什麽代價,處置他與沙僧的結果了。


    現在不叫沙僧趁機趕緊先走一步,去請孫悟空來救場,還等什麽時候。


    “妖王,還請快快出手,將那和尚也給拿下了!”


    “到時候我萬窟山,一定不會讓妖王失望,我萬窟山的萬靈丹如今剛出了一爐,若是妖王喜歡,也可取三粒去……”


    剛等沙僧下意識的喚雲駕風而起,都不等他嘀咕一句,“我請什麽猴哥去。”


    下一息,鸞歸妖王出手了。


    他手中那七色羽扇,忽的衝著沙僧猛的搖晃了兩下。


    都沒待沙僧喚出一聲“猴哥救命”,也沒等他感覺出周遭驟起驟落的風氣、雨露有什麽奇異,已經如豬八戒一般,被隱隱散發著金色華光水紋的雨露,給封堵在當下。


    如牛沉沼澤,越是用力掙紮,陷入的越深。


    倒是還能奮力的張口。


    “妖王,何必如此!我東土大唐而來的師傅,真不是你能招惹起的,你還是快快放人才好。”


    “都什麽時候了,沙師弟你還說這個,這下子好了,猴哥請不來,咱們師兄弟兩個怕是要倒黴了,這妖王的羽扇神通,怕是傳聞中的金風玉露,這下真是要命了。”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


    這話,可不是白說的。


    金風玉露神通,可不僅僅能夠用來困罰萬生有無,更是能消磨諸生神魂靈智,最終化為絲絲雨露,追隨於其主。


    真到那時候,就如倀鬼於虎一般。


    想死不能想活也難。


    “嗬!還沒想到,你們這兩番僧,竟然還知曉本王如此神通。想來也是個有來曆的,不過又能如何。”


    “遭遇本王如此神通,哪怕是大羅金仙來了,都要束手!”


    一般大羅金仙,還真的抵不住他這金風玉露神通!


    他那死對頭當年能傷了他,也是因為手中有一寶,能專門破除他這金風玉露神通。


    再憑他其他神通大術、本我之道,想贏那對頭,可就難了。


    “好了,那萬窟山骨,你還沒說你能付出什麽代價呢。”


    “三顆萬靈丹可是不夠。你萬窟山魂歸洞,聽聞最是擅長煉製諸般靈丹妙藥,你那老祖,更是自比天宮老君。此等番僧到了你萬窟山,說不得能煉出什麽神丹寶藥來。”


    “本王要的也不多,三顆萬靈丹外加十二顆山根養身丹就好!你看如何啊?”


    “不可能!!”


    山根養身丹,聽著好似也沒什麽,不像是什麽神丹仙藥。


    可實質上,山根本是一株入了品的先天靈根,用其枝葉為本,添以諸多寶藥、靈草祭煉四十九載,才可出一爐山根養身丹。


    如此寶丹一顆下肚,都能令瀕死金仙迴轉,甚至修行能更上一層樓。


    十二顆,還真敢想。


    賣了她白骨精,怕是都不值十二顆山根養身丹。


    “妖王既然知曉山根養身丹,自然明白如此寶丹比所謂的神丹、仙丹,都不知寶貴了多少。我這一身骨,怕是都換不來兩三顆,這還是因我是魂歸洞中骨的緣故。”


    “不然,怕是一顆寶丹都不值!妖王如此開口,怕是沒半點可能。”


    討價還價,這是自然的。


    這廂鸞歸妖王和白骨精,你加一顆我減一顆討著價,一旁的豬八戒則是拚力的擠出點滴法力來,傳音給了沙僧。


    “沙師弟,你且聽老豬說!”


    “稍等片刻後,老豬我有一法,可暫時破開這金風玉露神通封禁,待老豬引那妖王心神,你也趁機趕緊去尋猴哥來。”


    “不然,咱們師兄弟兩個,怕是真要遭罪了。”


    “什麽煉丹,老豬可不想入了什麽煉丹爐子,聽到了,就眨眨眼睛。”


    沙僧聽到了麽?


    自然是聽到了,可他就是不眨眼。


    因為沙僧曉得,如此奇妙神通之下,豬八戒想要施法破除了,那肯定是要付出不菲代價的。


    可孫悟空,就在天上瞅著呢!


    還去那裏尋猴哥?


    為此,沙僧可不想讓豬八戒大傷了元氣,根本就不值得。


    “……豬師兄,還是不要了。”沙僧也勉強積蘊了一些法力,傳音給了豬八戒,“說不定猴哥就遠遠瞧著呢,隻等那白骨精帶師傅和你我去了萬窟山,猴哥就會顯身了。”


    “他估計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呢,咱們在等等……”


    沙僧不說這話便罷,如此一說。


    豬八戒忽的眼神一翻,看向了遙遙天際,徑自破口大罵了起來,“遭瘟的弼馬溫,你這猴子真的是不當人!眼睜睜的瞅著老豬和沙師弟如此受罪,如此被一妖王為難,你就忍心了。”


    “弼馬溫!你那猴心是黑的,還是沒長成!”


    “你給老豬出來弼馬溫,別說什麽放長線釣大魚,想去尋什麽萬窟山,老豬一個字都不信的,你這該死的猴子,就是想看老豬的熱鬧!老豬怎麽會往日裏,鞍前馬後的伺候你呢!”


    “還一口一個猴哥叫著,你這遭瘟的猴子,還敢應承……”


    豬八戒這不開口也就罷了。


    知曉孫悟空就在周遭看著呢,就是不現身出來救人,早就給氣急了。


    加上孫悟空早有前科。


    以及這一路上被白骨精各種戲耍,又被眼前的鸞歸妖王如此拿捏,豬八戒那裏還管孫悟空願不願意聽,先激出你這猴子來再說。


    到那時候。


    不管你孫悟空願不願意出手,白骨精和鸞歸妖王總不能看著你在側圍觀!


    不得不說,如此險境之下,豬八戒的腦子還真的是夠用了。


    這時候,隨著鸞歸妖王一身的大羅道意,瞬間橫掃了方圓百裏上下,將此間天地完全由自家道意充斥,孫悟空想不出來,也能忍了豬八戒的各種謾罵,怕是也不成了。


    遁跡虛空,都要留下痕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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