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曆1265年,冬月十八日,天氣雪】


    草席一般的大雪已經接連下了三天,這對月精靈來說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如果這場大雪在沒有禦寒衣物、沒有過冬燃料的早些日子來臨,那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但現在,守著依然冒著熊熊火焰的巨大肉瘤,這場雪對於我們而言也隻算是不錯的消遣。


    早在草原逐漸變成枯黃色的日子,就已經有細碎的雪花在空中飄蕩,但這些雪花不等落地,就會變成雨珠。


    白色的【雪】,這對始終生活在廣袤叢林之中的月精靈氏族而言是十足新奇的事物,但見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隻是見到這麽大的雪對於所有精靈來說都還是第一次。


    在這之前,氏族遇到了一隊正在冬獵的半人馬,我們雙方都很緊張。


    礙於大雪,半人馬的行動會受到極大的限製,但對月精靈則更為嚴重。可也正因如此,這次不期而遇的相逢最終以和平告終。


    我曾在人類勢力的邊緣遊曆過,與這類健壯的生命有過一麵之緣,他們身高接近兩維斯(約三米),手持巨大的長弓,背後的箭筒裏則是精靈手臂長短的巨大箭矢。


    身後的馬背上通常配備著投擲用的短矛與衝鋒時使用的長矛,與我相逢的半人馬當時正在鐵匠鋪修理她的板甲甲胄,不得不說,那真是令人膽寒的對手。


    她是作為自由傭兵來人類國度裏充當某位貴族的侍衛,武器自帶,但鎧甲是由人類所準備。


    人類雖然對大多數非人物種抱有敵意,但對矮人和半人馬的敵意相較於其他種族要小很多,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類的國度。


    身為精靈的我則不行,需要施展減少他人注意的法術,用上魔法道具,甚至還要戴上兜帽和麵紗,才能現身於人類的勢力範圍內。


    畢竟,一隻活的月精靈還是非常值錢的。


    精靈的絕美容顏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們的血,這些對於人類來講是上等的好貨。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畜生造謠精靈血可以用來壯陽的!


    由於種種曆史原因,我在人類社會裏逗留了不少的歲月,也知道了許多普通的氏族同胞無法通過正常途徑獲取的知識。


    或許殘存的長老們就是看重我在人類社會遊曆的經曆,才允許我擔任族長的。


    我在人類地區時也見過雪,但從來沒有一場雪能夠達到草原上的這種程度。


    雪花大的像我們編織的草席,不是從天上【落】下來的,而幾乎是【砸】下來的。


    隻一夜的功夫,廣袤的草原就已是銀白一片。


    保險起見,我並未批準捕獵隊伍出行尋獵的請求,事實證明我的決策無比正確。


    在第二天中午,原本平穩降落的雪花忽然變多,北風唿嘯著,卷起一場又一場暴風雪。


    但暴風雪不會波及粉色火焰的輻射範圍,因為那磅礴的熱浪足以將正在下落的雪花整個蒸發。


    麵對猛烈的寒風,那激烈洋溢的火焰沒有半分妥協的意願,甚至燃燒著的粉色火苗都不曾因為狂風的唿嘯出現半分動搖。


    而這種現象在粉色火堆附近五百維斯的範圍內都有出現,就像憑空出現了一個【防風圈】,將烈風與暴雪隔絕於外。


    現在,我們不再擔心會有敵人追上來了,這等瘋狂的暴雪,即使獸人們駕馭他們的比蒙巨獸,人類禦使猙獰的雙足飛龍,也絕無可能跨越巨大的冰雪龍卷。


    更有可能的是把自己徹底變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活活凍死。


    我和長老們耗費心血提前準備的防風屏障法陣變成了無用功,它在施展之後就沒有被觸發過。但這是好事,因為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這套法陣真的有發揮作用的那一天。


    由於大雪,我們用容器裝滿沙質的白雪,按壓緊實,直到塞到無法再塞,然後帶到粉色火焰的跟前,讓它的熱量將雪化成水。


    根據我在人類社會生活的經驗以及書本上獲取的知識,草原上的寒冬要在夏月的中旬才能結束,而降雪的日子,至少要到春月的末尾才會徹底消失。


    於是我們不再為淡水發愁。


    但食物始終是問題。


    月精靈沒有儲蓄大量食物的經驗,我也不知道我先前命令氏族瘋狂搜集來的食物到底能堅持多久,但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不了還可以啃草根,或者消耗生命力強行催化一些糧食作物的種子。


    我在我過去的行囊裏發現了一小包在人類社會遊曆時食用的、未曾脫殼的穀物,也許可以派上用場。


    總之,辦法總會有的。


    我身上的異常反應並未消失,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形勢。


    每當夜晚來臨,我的吐息都會變得更為粗渾,身上也更加滾燙。


    盡管意誌依然清醒,但一些褻瀆的想法總會莫名其妙的翻湧起來,出現在我的意識深處。


    我經常在夜晚練劍時不自覺的迴想起大祭司那白裏透紅的臉蛋,精巧誘人的鎖骨,以及吹彈可破,像是人類社會裏那種【布丁】一樣軟糯可口的食物。


    可愛嬌小的手掌,水汪汪的懵懂眼神,以及麵對【大族長】時緊張還要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微妙姿態。


    想到這些,我的胸口就變得脹熱,像是有一口滾燙的龍息存於胸中一樣。


    但我又確信自己沒有龍的血脈,我從來都是純種的月精靈,甚至還有十六分之一的皇族血脈。


    總之,莫名出現的異常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也不敢輕易去詢問族內的醫師。【大族長生病】的消息會讓剛剛安定下來的民心重新變得動搖。


    我得為氏族考慮,更何況這點異常並未對我的健康造成什麽不良影響。


    甚至由於夜晚的勤奮,我的劍術進步神速,似乎快要摸到【劍聖】的門檻。


    哪怕營地外的狂風與暴雪都無法將我身上的熱量熄滅。


    原本瘦弱的身軀上也有了肌肉,馬甲線與腹肌清晰可見——雖然我對此其實有些苦惱的。


    我的根基到底是法師而非劍聖,無法擁有真正劍聖的強悍體魄,相較於沒什麽用的肌肉輪廓,我更希望上麵能多長肥肉。


    肥肉就是生命力,生命力就是能量。


    柔軟的脂肪是過冬時不可或缺的物品,一些動物在麵臨嚴冬時都會選擇囤積脂肪。可或許是由於我的體質原因,總是長不出多少,甚至胸前的部分也是平板一塊,遠不如大祭司的身體豐腴。


    甚至我在人類社會遊曆時都不止一次被誤認成男性,不得不說,這的確有些殘念。


    話說迴來,緩解我異常狀態的方法不止瘋狂揮劍,還有大祭司柔軟冰涼的懷抱。


    確切的講,大祭司的冰嬌柔軟的身軀才是治愈我的真正良藥。


    在那個群星璀璨的夜晚,我搭上大祭司的小手後,我驚異的發現周身的熱量出現了消退的跡象。


    隨後,像是理所當然的,大祭司入住了我作為族長的營帳。


    長老們對此並沒有說三道四,幾乎是完全從領導者的角色中解脫了出來,每天除了折騰手頭上的工作,就是製作一些簡單的魔法護符和基礎的魔法藥劑。


    更何況在他們眼中,兩隻母精靈睡在一起能發生什麽?


    尤其是放棄月神信仰之後,大祭司就不再有為神守節的硬性要求,即使真的發生什麽,也無傷大雅。


    我告訴了大祭司有關我的秘密,她猶豫了很久,終於紅著臉願意幫助我嚐試著解除這堪稱詛咒的折磨。


    每當深夜降臨,加固好隔音法陣後,我總是貪戀著少女精靈的白皙臉蛋,感受著雙唇劃過少女脖頸時下位者輕輕顫動著的身軀。


    她嬌嫩的肌膚總是會被粗魯的我留下粉紅的印記。即使我有意克製,卻總也不能控製住想要欺負她的渴望。


    她實在是太可愛,又太迷人,總是誘惑著我步步深入,想把她拆吃入腹。


    我擔心過於露骨的情欲會嚇到這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可當我抬頭時,發現的卻是一雙更渴求更美麗,更深含欲望的冰藍色眼眸。


    她比我想象的要開放的多。


    但好景不長,隻是肌膚之間的接觸產生的抑製效果在緩緩消退,夜晚的灼燒感愈發難以忍耐,每當夜晚來臨,磅礴的熱量幾乎要將我整個烤幹,哪怕隻穿著內衣躺在營地外的冰雪之中,也無法減弱我身上的滾燙。


    我的痛苦,善良溫柔的大祭司看在眼裏,意識迷蒙的我看著她的眼角慢慢流下晶瑩的淚珠,在下墜的過程中凝結成純潔神聖的冰晶。


    被熱量炙烤著的我無力的看著少女的麵龐越靠越近,最終,冰涼柔嫩的唇附了上來,熾熱似乎突然有了宣泄的通道,迅速消散。


    少女堅毅的眼神似乎向我傳達某種意誌,於是我知道她已經做好準備。


    那是荒唐且極不平凡的一夜......


    在狂風之中,


    在暴雪之下,


    地為枕席天穹為床,


    生命的讚歌在雪原唱響,


    我和她的靈魂歡慶而幸福著,


    雖為冬夜,卻絕勝春宵。


    從此,大祭司與我的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


    明麵上,我是她的導師與摯友,是魔法和月精靈文化的教師,而她是我最出色的學生,是我的驕傲。


    而在夜裏,我就會化作豺狼,將這隻可愛的小白兔擁入懷抱,貼身相處。


    少女雖然有些羞澀,但並不抗拒這種關係。


    或者說,能夠與部族裏的真正權力者維持這種關係,能夠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我知道由於精靈與人類、獸人聯盟之間的血腥戰爭對精靈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而大祭司就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之一。


    在戰爭的後期,月神信仰的支援越來越匱乏,我們的氏族不僅要麵臨沉重的外部壓力,還要抵禦嚴重的、來自精靈內部的指責和嘲諷。


    精靈王庭的長老會曾不止一次指名道姓的稱月精靈在神術補給上的乏力,而普通精靈對月精靈的成見也越來越深。


    作為精靈王族的白銀精靈首先在正統性上否定了月精靈身份的合法性,隨後,森精靈與月精靈的關係急轉直下,盡管中立派的德魯伊群體試圖重新調停精靈內部的矛盾,但他們的努力在極端德魯伊群體的暴力活動中化作烏有。


    甚至可以說,在戰爭中,月精靈氏族腹背受敵。


    但事實上,我們的氏族幾乎為精靈的存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大祭司在宗教神術上的老師們在她的眼前力戰而亡,以集體殉教的方式引爆了教廷內的神術機關,為氏族最後的撤離爭取了時間。


    老師的鮮血濺射到她的臉上,他們用最後的力量護住這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女。


    他們堅信,隻要月神信仰的正統繼續存在下去,月精靈就永遠擁有未來的希望。


    可是,他們錯了。


    誰知道月神首先放棄了我們呢?


    這讓他們這些崇高者的殉教行為完全變成了笑話。


    狗*的狄安娜女神!


    她就是個婊子,懦夫,毫無尊嚴可言的畜生!


    瀆神的辭藻信手拈來,但辱罵神明的無能狂怒行為並不能改善月精靈氏族的處境。


    於是我在思考,那天在祭司時聽到的那未知迴應,到底是好是壞?


    那位未知的存在,對我們到底懷揣怎麽樣的態度?


    是作為眷族?是作為奴隸?亦或是......作為食物?


    我在那次祭祀上聽到的迴應並不真切,給我的感覺不隻是隔著一層麵紗那麽簡單。


    像是隔著一道厚重的城牆,墊著極吸聲的棉花,甚至還要施加上隔音所用的魔法。


    但即便如此,聽到那怪誕低語似的呢喃時我都感到精神即將瀕臨極限。


    我是一個法師,一個七階的精靈法師。


    月精靈的天賦和法師職業的加成能使我的靈魂與意識擁有極高的抗性。


    可即便如此,在那場祭祀之後,直到傍晚,我都沒辦法完全迴過神來。


    那晚的夜生活,難得由大祭司主動出擊。


    感覺的確和自己主動有些不太一樣......咳咳,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位迴應我的存在,擁有極強的力量。


    力量,是當下的氏族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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