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吹過池麵,皺出了波紋,池邊的叢木葉子窸窣作響,伴著搖椅的吱呀聲,濕寒的水汽侵擾不了毫分。


    小荷閉目躺在躺椅上,眉間平和,嘴角勾著一抹細微的弧度,身體隨著搖椅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晃悠著,看著很是歲月靜好。


    倏爾,一陣細密的銀鈴聲由遠至近傳將過來。


    “哈~魈……去開門迎客哈~”


    小荷雙眼開了一道隙,慢慢睜開,眼中帶著迷蒙水霧,輕聲打了哈欠,聲音帶著綿軟,像帶著癢意落在人耳中,聽得心尖酥麻。


    “嗯。”一名通身緋紅的男子,睫毛顫了顫,無聲離去。


    搖椅被設了法術,一直以同樣的頻率搖晃著,小荷雙眼微闔,她又困了。


    魈是她那天被魚群領著救迴來的。


    按那些魚的說法,它們原本是想等著時候到了有大貨吃的。


    結果這被它們單方麵預定的大貨周圍很奇怪,靠近的小夥伴們都翻肚子死了,而且這個範圍還在擴散。


    它們怕再下去那片區域都不能過了,就跑出來找備用的江域。


    直到遇到了她,能聽懂它們說話的大貨的同類,就請她來出手解決。


    於是,她救下了倒在江邊密叢,半截身子入水的魈。


    他身上的毒挺有意思的,他修行的功法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沒等到她出手,這人自己也能好,隻是內力就要損個八九成了,等正常清醒過來還會落個膝蓋疼的毛病。


    好困~


    她努力睜開眼睛,又伸了伸腰,解了術法,慢悠悠地起身。


    其實她身體上並不困,隻是心裏覺得困,影響著身體也覺著困了。


    為何?


    大早上的起來了,一看係統時間,才五點多,今日是又是周一,要開張(上班)的日子,想想就困。


    要不是銀鈴聲響傳來,她必定是要躺到七八點,覺得不困了再去開門的。


    今日來的,怕不是老顧客了。


    竟然猜錯了,來的不是老顧客,是個模樣精致帶著幾分豔麗的少年人。


    這位少年人真不錯眼地打量著著魈身上的衣服,眼中帶著欣賞與喜愛:“我穿著外衫顏色多為淺淡,哪怕喜愛紅色,也要在外罩一身淺。看小哥你一身緋紅,增了豔色卻未見俗塵……”


    “原來我竟是被束縛住了,難怪要走一遭,天意啊。”


    他不是沒看過穿紅衣的,但那些感覺他都不喜歡,隻有這位,令他豁然。


    小荷笑吟吟地走上前,把魈微微出鞘的刀給推了迴去:“這位客官,你若再看下去,魈要害羞了。”


    這人直愣愣得看著她,眼中帶著驚異:“小荷仙子?!”


    小荷:?


    要叫也該是叫葉荷仙子或是蓮花仙吧?


    “葉姑娘,景某一時失態了。我叫景弦華,湘城景家的第三子,今日來隨心居是為了買酒。”


    景弦華心思一轉,猜到了江湖上沸沸揚揚的蓮花仙葉荷,就是與拂容君一起下凡的小荷仙子。


    隻是,浪費了他那麽多的姻緣線,拂容君竟是還沒追上媳婦,這也太遜了吧。


    他看了一眼魈,這人也很優秀,也不知道拂容君在哪,等人被拐跑了就知道急了。


    小荷臉上是極為標準的笑容:“景公子,你認錯人了,我叫上官淺,是隨心居的老板,不是姓葉,更不是什麽仙子。”


    “……嗯,小上官……老板。”


    這是什麽鬼稱唿?


    “景公子,我們這兒的酒每周三賣,”小荷指了指牌子處,又指了指藍色蓮紋垂布,“今日是周一,不賣酒。”


    景弦華看著四個無字牌,又是蓮花模樣的,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可不喜歡委屈自己,想猜任你猜,打定主意不承認,可真是隨心,與鋪子名對上了。


    “那今日賣什麽?”


    小荷走到牌子前,把牌子翻了翻,示意他看:“這個。”


    “這個我不需要,”景弦華眼中掠過驚訝,但也隻是一會兒,他又笑吟吟地:“上官姑娘,見麵即是緣,不如你收我作員工?”


    小荷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隻笑著地問:“你要多少月錢?”


    “你能給多少?”景弦華站直身子,把衣上褶皺撫平,像是要體現自己的貴。


    “一日三餐,包吃包住,月錢一兩。”小荷根本沒當真,隨意說了條件。


    景弦華跟真的似的掰著手指算:“這……不夠啊。”


    “那就對不住咯!”小荷兩手一攤。


    景弦華伸出食指,比了一個“一”字:“再加一日一盞酒。”


    “大家公子受不了正常……啊?”


    她是不是聽錯了?


    “再加一日一盞酒。”


    景弦華笑眯眯地重複了一遍,像是怕他沒聽清,放慢了語速,提高了聲音。


    那模樣,像極了一隻狡黠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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