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寧願折磨。


    “康辭,你放過我吧,有些坎,跨不過去,經年累月之後那就隻是心尖上的一道疤,可是跨過去了,那就是連根拔起削肉剔骨的撕心裂肺。”


    疤痕結痂不過是難看而已,可剔過的骨不會再長迴來,那個缺口會長長久久地在那裏牽扯她的神經,那才是痛不欲生。


    “放過你?”


    康辭呢喃著這幾個字,他的鼻尖是少女好聞的發香,懷裏的這個人是他從記事起就捧在心尖上守護的珍寶,他們此時的距離很近,近得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唿吸和心跳。


    她是如此真切地存在著,存在在他的世界裏。


    康辭摟緊了她,低啞地笑,“柒棲,如果上一次,你醒來就這麽斬釘截鐵地叫我滾,我或許真的就放手了,是你給我機會的,是你把我往深淵的更深處拽的,你現在讓我放過你,是不是晚了點?嗯?”


    他可以不在意她對他是愛是恨,但她的命他不可以不在意。


    如果那次割腕之後她就打他罵他攆他,他大概就這麽算了。


    “是你非要選擇用這種方式報複我的,這麽多年我也確實乖乖地任由你報複,可是報複是會反噬的,你如今的處境就是你放任我喜歡你的後果,你現在發現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要我放過你,柒棲,不會有這麽好的事。”


    “這是你自找的。”


    【這是你自找的。】


    六個字,像是一顆石子扔進平靜的湖水,湖麵一層層地漾開去,扯動她的每一根神經。


    蘇柒棲閉上眼睛,麵容蒼白而苦澀。


    “康辭,我曾看過一句話,情深不壽,慧極必傷。我以前一直不懂這八個字的意思,但是此刻我突然就懂了。”


    她和康辭,大概就是這八個字的典型。


    康辭一下下輕撫著她的發,像是在安撫受傷的寵物,聞言淡淡地笑:


    “嗯,慧極必傷是你,既然知道自己會受傷,就努力讓自己笨一點。”


    “那你怎麽不讓自己少愛我一點。”蘇柒棲條件反射反駁。


    反駁完後才覺得這話有些自戀,不免有些臉熱。


    男人的揚眉,眸底溢出看得見的愉悅。


    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纏繞著笑意的聲音席卷著溫熱的唿吸撲打在她臉上。


    “我可沒說過情深不壽是我,柒棲,我的愛從來沒有情深不壽一說,對你,它,至死不渝。”


    最後四個字,他眼中的瘋狂和堅定毫不收斂。


    蘇柒棲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至死不渝。


    這個男人知不知道這四個字的分量有多重?他怎麽能就這麽風輕雲淡地說出來?


    感動嗎?


    或許有,但蘇柒棲不會允許自己感動的。


    她淡笑著的嘴角泛起嘲意,用比刀子更尖銳的語言毫不留情地霍開他的心髒:


    “你說……他們當初是不是也是奔著至死不渝去的?你覺得,他們的愛情可歌可泣麽?”


    康辭僵住。


    但僅僅隻是一瞬。


    他在她的唇瓣上淺淺啄了一下,“柒棲,你現在說什麽都沒關係,但是,是你讓我在泥淖裏不可自拔的,我就不會放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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