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邀請


    殺人、迴府。


    善後之事,自有綠竹翁處理。


    而龍門山……未去。


    綠竹翁的主要目標,便是那兩個旗主,因此也沒提去龍門山將剩下的紅旗人馬給剿滅之事,毫無疑問,必是打著拉攏收服這部分人馬,壯大本派係的主意。


    林平之也沒在意。


    他隻要自己目標完成就行了。


    等到第二天傍晚,當時在城外指使兇徒刺殺的直接執行人,叫張虎的公子哥,就被削斷了兩根手指,送到了王府……這是林平之要求的。


    既然還有幕後指使者,這台前的小嘍囉,他也不介意放其一條生路,何況,還答應過張彪盡量不殺他兒子呢。接著,又向張虎詢問了些事後,他便將父子二人一齊給放了迴去。


    自那之後,林平之便再沒見過日月神教之人。


    而林平之每日主要做的,便是練功、吃飯、睡覺,再練功、吃飯、睡覺……如此循環往複,這樣生活雖不算精彩,但勝在平靜。


    王伯奮生辰之後,過了四天


    左冷禪才下山赴約。


    丁勉再次登門,傳來消息,約在南郊龍門山見麵。


    龍門山……


    得知地點,林平之不由浮想聯翩,那可是日月神教豫省分舵三旗之一的紅旗所在,左冷禪約在這裏見麵,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總之值得商榷。


    一條伊河,劈開龍門山,界定了東西。東岸香山琵琶峰,白園葬居士。


    走過秀美山光,來到清幽雅致的白園,林平之見到了左冷禪。


    “哈哈,這位想必便是林少俠了?林少俠少年英雄,驚才風逸,今日一見,果非凡俗。”


    左冷禪十分客氣。


    “過譽了。”林平之自謙一句,開門見山道:“左盟主數次相邀,不知所為何事?”


    左冷禪一怔道:“哈哈,林少俠快人快語,那左某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神色一正,說道:“嵩山派有一個護法堂,裏麵有許多這些年投奔本派的江湖人士,這些人,要麽是棄暗投明的三教九流,要麽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但都非庸手,也正因此,誰都不服誰,以致堂中始終缺一位力壓群雄的總護法,左某聽聞了林少俠的事後,深覺少俠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希望你能上山,擔當此任。”


    林平之詫異道:“晚輩不過初出江湖,威望淺薄,武功低微,哪裏做得了這個總護法?”


    左冷禪道:“哎,林少俠太謙虛了,放眼江湖,有幾人能數劍便擊殺了青城派餘滄海這等好手?以林少俠這等劍法造詣,做這一個總護法綽綽有餘,左某誠心邀請,還望林少俠切莫推辭。”


    林平之仍搖頭道:“可晚輩是林家劍法傳人,怎能再去加入別派?”


    左冷禪道:“非也,左某此議,並非是要少俠加入嵩山派,而是聘請少俠為本派護法堂總護法,代左某管轄堂中眾人,便如朝堂之上,做了內閣大學士,亦能在六部之中擔任一部尚書,這並不衝突。”


    林平之搖頭道:“此事重大,晚輩還需考慮。”


    左冷禪道:“自該此理,哪一日想通,林少俠盡管來找左某,嵩山派之門,永遠為少俠敞開。”


    林平之問道:“先前聽丁前輩說過,左盟主有一個事關福威鏢局、五嶽劍派與青城派的消要告知,不知道是什麽消息?”


    左冷禪道:“這正是左某想要與林少俠說的第二件事。”


    林平之道:“洗耳恭聽。”


    左冷禪歎了口氣道:“前些日子,左某收到華山派的掌門,嶽不群嶽先生派人送來的一封信,事關林少俠……”


    他取出一封信件,交給林平之,說道:“信件在此,你自己看吧。”


    林平之皺著眉頭,接過信件,打開一看內容,不禁目光微凝,他當初誣陷餘滄海之事,敗露了。


    是勞德諾與嶽靈珊發現的。


    信上說,他們二人在離開福州,前往衡陽的途中,意外發現林震南與人鬼鬼祟祟押著於人豪西行,於是暗中尾隨,從那開始,一直到林平之帶著天門道人到城外,“解救”出林震南的一幕,都被他們遠遠看著。


    之後在衡山城與嶽不群匯合後,便將此事一五一十上稟。而嶽不群參考江湖傳聞,以及後來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所發生之事,推斷林家極可能與魔教勾結,企圖禍亂正道,青城派正是第一個目標,但因為沒有更直接的證據,擔心無法取信於人,有所猶豫,才沒有當場揭發,不想這一猶豫,餘滄海直接被殺。


    又道因此顧及林平之劍法太高,不願再開口得罪,故而到事後才致信嵩山,一是提醒,讓嵩山派能有所堤防,二是想讓左冷禪裁定,該如何處置此事,五嶽劍派是否要針對福威鏢局雲雲。


    等將信看完,林平之眯著眼道:“信上所說,左盟主怎麽看?”


    左冷禪淡淡道:“自然是無稽之談。”


    接著道:“昔日令祖遠圖公,威震江湖,乃是正道楷模,英名永傳,林少俠又怎麽會自甘墮落,玷汙先人榮譽,而去與魔教之人為伍?”


    “自然不敢有辱先祖之名。”林平之順坡下驢,附和點頭,說道:“就不知道,這嶽大掌門編造此事,意欲為何?”


    他表麵與左冷禪談論,其實心底念頭浮動。


    難怪當初在衡山城遇見,就感覺嶽靈珊的表現不大對勁。


    原來是當時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大概擔心會露了馬腳,被他察覺,才幹脆躲著不見了,虧他還以為嶽靈珊是顧忌喬裝的身份敗露才不敢相見呢。


    從這件事上看,嶽不群應該的確知道其中隱秘,但這信是否真的是嶽不群寫的,卻還有待考證。


    反正林平之覺得,可能性並不大,既然當時隱瞞下此事,沒道理事後找左冷禪打小報告,這可對不起一派掌門的尊榮名譽,也對不起君子劍的外衣,與嶽某人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性格實在不大符合。


    左冷禪從勞德諾處得知此事後,偽造書信,設計此事的可能反而更高,這樣一來,一是可以拉近與自己的關係,再是挑撥了自己與嶽不群的關係,一舉兩得。


    他挺好奇,若是嶽不群看到這封信,會是何種表情。


    左冷禪歎氣道:“自古財帛動人心,對我等江湖中人而言,神功秘籍的誘惑便最難招架。林少俠當日在劉府大發神威,辟邪劍法震懾群雄,再現昔年令祖遠圖公的無上劍術,或許連嶽掌門這樣的謙謙君子,都忍不住眼熱了。”


    他話語不乏挑撥之意。


    “辟邪劍法……”林平之微怔,似在出神,接著搖頭歎道:“唉,外人隻道辟邪劍法威力莫測,又哪知道其中的苦楚?”


    左冷禪仿佛隨口一問,笑道:“哦?辟邪劍法還有什麽隱患不成?”


    林平之繼續歎氣道:“唉,說多了都是淚,不說了,不說了。”


    裝著情緒低落,轉移話題道:“晚輩身體不大舒服,左盟主若無他事,晚輩便先告辭了。”


    左冷禪道:“林少且慢,左某還有一件事。”


    林平之道:“請說。”


    左冷禪道:“數月前,左某一時不察,受奸人挑撥,誤會了衡山派的劉賢弟,以為他勾結魔教,因此險些造成正道內亂,此事林少俠想必也清楚。”


    大概是人死為大,劉正風既死,且幾乎滅門,左冷禪也願意為他正名,說出這樣一番話。


    林平之不置可否,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


    左冷禪繼續道:“當時,雖說三位師弟察知不對,及時收手,才沒釀成大禍,但後來,魔教妖人眼見讓嵩山衡山自相殘殺的陰謀敗露,竟然直接動手,差點將劉賢弟滿門殺絕,左某深以為憾,亦感到憤怒,因此這段時間,接連派出眾位師弟下山,希望斬殺一些魔教妖人,既是為劉賢弟報仇,也是展露嵩山派除魔衛道的決心。”


    “為此,我費彬師弟還誤中陷阱,被妖人圍攻,丟了一條胳膊,若非其他師弟及時趕到,恐怕連性命都得丟了,但命雖撿迴來,這武功卻是廢了大半……唉!”


    說著,左冷禪重重一歎。


    林平之安慰道:“為除魔大事獻身,費前輩實乃正道表率。”


    左冷禪自嘲道:“嘿,這人老了,就愛亂象,不好好說事,反倒訴起苦來了,林少俠見諒。”


    林平之微笑道:“無妨。”


    左冷禪笑道:“哈哈,uu看書ww.uukansh 那左某繼續說正事……近日我探聽到洛陽城也有一處魔教的據點,打算挑了這裏,正好今日林少俠也在,不妨一同為除魔大業獻一份力。”


    林平之婉拒:“有左盟主親自出手,什麽魔教鬼教,皆是土雞瓦狗,晚輩這點微末伎倆,哪裏有資格插手?晚輩便在旁邊,坐觀左盟主神威便是了。”


    左冷禪目光一閃,道:“哈哈哈,也好,那林少俠到時便從旁掠陣,讓左某也顯一顯威風。”


    “請林少俠隨左某來吧。”


    他們二人在前,丁勉、陸柏還有十名嵩山派弟子緊隨其後,一行共計十四人,出了白園,行走山路,不多時,到了一座老舊廟宇前。


    左冷禪道:“此處是香山寺,也曾香火鼎盛一時,可惜元朝時,此寺被廢棄,荒廢至今,卻不知何時,被一夥魔教邪佞給占據,白天個個袈裟披身,誦經作佛,而到夜間,佛門清淨地,卻成酒色魔窟,實在叫人氣憤,今日,林少俠見證,看左某與師兄弟掃蕩群魔。”


    林平之未作聲。


    這應該便是日月神教豫省分舵紅旗據點所在了,旗主已死,剩下人馬應該已歸順綠竹翁,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手寺中,但不管多少,左冷禪既然親自出手了,想必都是兇多吉少了。


    不過……


    前幾日,綠竹翁還說要將他殺兩個掌旗使與他們手下的事情甩鍋給嵩山派的人,今日左冷禪便親自帶人剿了日月神教這處重要據點,這事還真是……


    正邪兩道,這是都上趕著幫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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