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會長倒下了,但還好,沒有暈過去。


    畢竟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他還是挺得住的。


    這都沒死?


    蘇景無語了,想著把這個黑心的會長給氣死了才好,也省得他動手。


    不過沒死也好,再收拾就是。


    蘇景對眾人說道:“相信大家都很奇怪,為什麽曹會長突然如此吧?此事還要我細細說來,先從江淮大旱說起。眾所周知,江淮久旱未雨,百姓顆粒無收,於是極度缺糧。近年來,我大明各地天災不斷,唯有湖廣以及江西一帶還算是風調雨順,於是這些地方的糧食便極為金貴。而你們這些商人,也知道這是一次巨大的商機!對不對?”


    眾人聞言,皆沉默不語。


    本來還有些氣勢的晉商,也因為曹鬆的突然出現,以及曹會長羞憤之舉,而都隻能保持沉默,不說話了。


    蘇景冷笑,繼續說道:“你們從幾個月前,便開始打量收購糧食,囤積在江淮之地,妄圖等江淮的官糧耗盡,百姓難以度日之時,再來高價販賣,謀取暴利。這些事情,你們以為朝廷都不知道嗎?”


    商人們還是保持沉默,不止是晉商,連徽商都沒有說話。


    因為蘇景說的,他們也有份。


    在商言商,作為商人,徽商自然不會放過這種發財的機會。


    況且他們也清楚晉商的所作所為,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是保持清高也沒用,那樣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晉商做大,把他們越甩越遠!


    所以徽商,又豈會讓晉商專美於前?


    一個人唱獨角戲,很沒有意思。


    於是蘇景便說道:“你們以為,皇上讓信王殿下到南京來,真的隻是為他的老師送行嗎?哼,你們都要見信王,這就讓你見到!”


    說罷,蘇景迴頭,朝裏麵喊道:“信王殿下,請!”


    朱由檢便與知府劉鐸,一起走了出來。


    眾人連忙參拜,就連曹會長也被人扶著站了起來。


    朱由檢揮揮手,冷著臉說道:“爾等經商,朝廷曆來待你們優厚,可是當此大難之際,你們這些人,卻個個囤積糧食謀圖暴利,可還有半點忠義之心,仁義之心?”


    這番話,說得比蘇景的話可要難聽多了,簡直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而且朱由檢,還拒絕了這些商人的參拜。


    這個時候,晉商們才連連色變。


    信王都表態了,可見這一次他們都預料錯了對手。


    原來他們的對手不是這個小小的錦衣衛,而是堂堂的信王!


    而信王的背後,則是站著朝廷!


    這樣一來,形勢便急轉直下。


    晉商們也清楚地知道,他們已經沒了退路。


    因為信王和蘇景,已經亮出了他們的屠刀!


    曹會長還沒有死,他很氣憤,但在朱由檢的麵前,說話還是很客氣:“信王殿下,敢問我晉商何曾負於朝廷,還請明示!若隻是因為囤糧之事,那請殿下恕草民直言,此不過乃是人之常情,況且大明律中,也沒有規定商戶不能囤積糧食這一法典吧?”


    大明律?


    蘇景不懂這個,但他也清楚,囤糧之事,人家觸犯的不過是道德的底線。


    但是,法典裏麵沒有固定,就可以與所欲為嗎?


    蘇景冷冷地迴應道:“是嗎?那麽請問曹會長,朝廷是否多次嚴令禁止與建奴通商呢?這一件事情,你也敢說你們沒有觸犯嗎?”


    “蘇景,你胡說!”曹會長和蘇景怒目而視。


    “胡說?”蘇景笑了,問道:“曹會長,你莫不是以為我們錦衣衛,都是吃幹飯的吧?你們晉商與建奴通商之事,真以為天下就沒人知道嗎?要不要,讓我把你們和建奴女真通商的路線告訴你?”


    “你……”曹會長那個恨呀!


    他已經啞口無言了,因為這些事情,他們確實都已經犯下。


    況且,蘇景就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的密探遍布天下,誰又知道他們手上,是不是真的有確切的證據呢?


    這個時候,曹會長心思急轉,想了很多。


    他身邊的王家主看了過來,向他微微搖頭。


    這意思很明顯,是在讓他冷靜,不要亂來。


    曹會長深思熟慮之後,看著蘇景說道:“這一次,就算我們有錯,我們將糧食都交給朝廷,請求朝廷和殿下以及蘇大人,饒恕一次如何?”


    “這麽大的事情,我可決定不了!”蘇景笑了笑,看向朱由檢。


    朱由檢卻憤怒地甩了衣袖,指著曹會長罵道:“囤糧發難民財,這是不義;與敵通商,這是不忠!你們晉商如此不忠不義,朝廷就算要了你們的糧食,又有何用?我朱家祖訓,凡皇室子弟,從來不會與人苟和,更不會委曲求全!今日爾等晉商所犯之事,實在是令人神共憤,若本王不懲治你們,又何以言正國法?”


    一番痛罵。


    最後,朱由檢不等晉商再開口,便宣布道:“傳本王令,晉商外資敵、內弄奸,多行不義,自即日起剝奪其皇商資格,江淮諸地晉商資產店鋪,一律查封!”


    完蛋了!


    晉商的人聞言,都是臉色大變。


    曹會長這一迴,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命令已下,如何能改變?


    可他們卻還是不甘心,扶著已經昏厥的曹會長,王家主氣憤地說道:“殿下,你被蘇景此人蒙蔽,居然聽信他言,而要絕我晉商全部!我晉商,又豈是如此容易屈服的?哼,江淮諸地,若沒有我晉商的糧食,隻怕秋天都撐不過!難道殿下,你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嗎?”


    “魚死網破?”朱由檢笑了,是因為憤怒而發出的笑聲,他非常認真地問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王家主哪裏敢和堂堂的信王對視?


    他低下頭,暗罵自己是個蠢蛋,居然這樣說話。


    不止是朱由檢,連一向不說話的揚州知府劉鐸都怒了,他板著臉說道:“王家主,若你們晉商膽敢亂來,本府便第一個饒不了你們,哼!”


    蘇景則是比較直接,手一揮,喊道:“來人,將這些晉商全部抓起來,另外遵照殿下的命令,查封他們的資產與店鋪,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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