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蘇大人!”


    袁可立在二人中間,插嘴說道:“小女的婚事,將來自然有老夫這個義父以及她家中的父親做主,我看此事就不必在此地爭論了吧,免得壞了小女的清譽名聲!對了,聽說殿下還有事情與蘇大人相商,看來老夫在留在此地是沒有必要了,老夫這就告辭!”


    先是蘇景沒有資格被請上樓,後來是張可大官職和地位最低被‘趕’下樓,再到徐國公也被‘趕’到樓下,現在輪到袁可立離開了。


    朱由檢倒是成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坐在二樓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也不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信王,會不會尿急……


    四個人圍著朱由檢轉了一圈,最後留下的,居然是不請自來的蘇景。


    袁可立這一走,便是給蘇景信號。


    看吧,老夫可沒出賣你臥底的身份給信王,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還走什麽,直接留下大家開門見山地談唄!


    可是現在我袁可立走了,不僅僅是給你蘇景和信王留有空間,同時還避嫌呢,不讓你在毛一鷺和李實的心裏被懷疑。


    這樣的舉動,往往隻有聰明人才能體會到他的深意。


    很顯然,蘇景就是一個聰明人,不聰明他也混不到今天,有現在的地位了。


    知道了這個重要的訊息,那麽蘇景便不會犯錯,以為袁可立和信王說了他的身份,而自己暴露出來。


    二人坐定,朱由檢居然親自給蘇景斟酒一杯,蘇景連忙雙手奉接。


    朱由檢伸手道:“蘇大人,請!”


    “殿下請!”蘇景和朱由檢幹了一杯。


    放下酒杯的朱由檢哈哈大笑,對蘇景說道:“不錯,蘇大人海量!”


    “豈敢!”蘇景不知道朱由檢為何態度轉變如此之大,隻好小心應對。朱由檢誇獎一句,蘇景自然便要迴一句的:“還是殿下海量,氣量寬宏,海納百川,有此賢王,真乃是我大明的社稷之福!”


    互相吹捧之間,這二人的酒也越喝越多。


    開始是朱由檢打算用酒來拉近他和蘇景的距離,讓兩人不再像之前那樣尷尬,可是到後來,二人卻像是在鬥酒了,誰也不服輸。


    終於,兩個本來酒量都不大而且還都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雙雙醉倒在了這樓上。


    這一夜,袁可立特意給他們留空間,徐弘基和張可大滿肚子委屈在樓下站崗,結果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等到,反而還得把兩人給抬迴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景覺得頭很痛。


    但他還是分得清出,自己迴來了家中,也不知道是誰送他迴來的。


    但絕對不是張可大,如果是這個家夥,那蘇景現在應該發現他在李貞娘的床上才對。


    蘇景朝門外喊了一聲:“蘇忠,蘇忠呢?”


    迴應他的,卻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道香氣襲來。


    那是純正的少女體香,讓本來醉酒難受的蘇景不禁心神一蕩,睜開眼來,發現是葉小紈,連忙坐立在床榻之上,笑著招唿道:“蕙綢,你怎麽來了?”


    葉小紈臉一紅,答道:“聽說你晚上醉酒,我心中放心不下,便一早偷偷過來了,此事父母與姐妹都不知道……”


    蘇景聞言,朝葉小紈伸出手說道:“蕙綢,你過來。”


    葉小紈不肯,扭捏片刻,看著蘇景搖搖頭。


    蘇景頓時便像是要哭,一臉可憐的樣子說道:“我現在好難受,腦袋像是要裂開似的,蕙綢你再不過來,那你的夫君我可就要死啦!”


    “別胡說……”


    葉小紈關切地埋怨著他,又怕他聽了進去不高興,便改口道:“你活得好好的,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幹什麽?”


    “嗚嗚,我真的要死了!”


    對付葉小紈,蘇景知道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麽,那就是死纏爛打,死皮賴臉!葉小紈這姑娘心思單純,隻要認定了,便會死心塌地,所以根本架不住這死纏爛打的攻勢。蘇景張開雙手說道:“蕙綢,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沒有見到你和瓊章,你們的夫君我日思夜想的,人都消瘦了許多。你別不信,要不然你過來抱抱我的腰身看看,保證你會發現我的衣服都大了好幾圈……”


    心思單純的葉小紈,還真就一臉關切地走了過來,沒有一絲防備,就伸手去試蘇景腰身處的衣服,到底合不合身。


    就在此事,蘇景雙手一收,便把葉小紈給抱在了懷裏。


    “呀!”葉小紈驚唿一聲,趕緊掙脫,可蘇景卻把她抱得緊緊的,憑她的力氣,怎麽可能掙脫得了?後來隻得任命般的,撲在蘇景的肩頭,臉紅得跟要滴血似的問道:“蘇公子,你……你幹什麽呀!”


    “不是說了嗎?”蘇景柔聲道:“私下裏沒人的時候,你和瓊章,都得喊我夫郎。”


    葉小紈道:“可是,人家不好意思……”


    這本是女兒家嬌嗔又肉麻的一句話,但葉小紈說出來,卻無半點做作的味道,顯得真實又自然。


    蘇景拍怕她的後背,安慰道:“你放心,沒人聽到的,而且我也隻是想你和瓊章了,隻要能這樣抱抱你,就覺得心裏很踏實……對了,蕙綢,你為何會知道我醉酒的?”


    葉小紈答道:“是玉屏來告訴我的,她說你和信王殿下就在吳門商會的酒樓中飲酒,恰巧被她給看到了……”


    迎賓樓是吳門商會的?


    蘇景略微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看來,以後這迎賓樓得多去了,把這個發展成為一個吃喝玩樂的據點再說,反正是柳眉開的,自己人不用花銀子!


    不過,玉屏顯然是撒謊了,她哪裏是碰巧看到蘇景和朱由檢在喝酒,分明是早就知道的!


    而且玉屏肯定還是奉了柳眉的命令,因為玉屏早就在袁府待著,並沒有出現在酒樓。


    唯一可能是,就是袁可立迴去之後告訴了柳眉,然後柳眉又擔心蘇景喝醉酒沒人照顧,就去通知葉小紈這個非常富有責任心的小姑娘。


    可是蘇景還有一點想不通,柳眉為什麽要這麽好心呢?


    有時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很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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